第一章 铁马金刀 龚正,字文谦,江南人氏,如在扬州提起“龚正” 此名,上至七旬老叟,下至三尺小儿,对其生平都会如数家珍,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长发飘飘民间故事?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长发飘飘民间故事(年少轻狂民间故事)

长发飘飘民间故事

第一章 铁马金刀

龚正,字文谦,江南人氏,如在扬州提起“龚正” 此名,上至七旬老叟,下至三尺小儿,对其生平都会如数家珍。

龚正,出生于江南武林世家,“武当七老”灵空上人之徒,集家传武学与武当绝技于一身。年方十九,未及弱冠,一刀单骑闯荡江湖,遨游名山大川,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交游广阔,兼之性格豪爽,又人如其名,公正无私,刚正不阿,凭手中金刀享誉武林三十余年,不知多少绿林巨盗、采花淫贼死伤与他的刀下,人送绰号“铁马金刀”,实为当今武林之一流人物。

扬州“人杰山庄”的一座庭院内,正有一男三女在此比试武功,另有两位老者在旁指点。那一男三女俱是十七八的摸样,看上去年龄最大的那位少年郎名叫顾敏,乃庄主之徒,正全神贯注与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刀来剑往,另一边也有一对少女在比试拳脚功夫,一片刀光剑影、拳掌翻飞,两方都打得是不亦乐乎,虽汗流浃背,但却全无疲乏之象,打得煞是好看热闹。

时值早春,清晨依旧十分寒冷,可庭院中的青年男女都是一身短打装束,全无寒冷之意,就连两位老者亦是一身单衣,可想此处俱是习武之人,可谓内外兼修。

只听那青衫方面老者道:“敏儿,静儿,小霞,小福,你们已拆了一百多招,大家都歇一歇,去用早膳去吧。”

那个叫“静儿”的少女娇唤道:“不嘛,爹!再等一会儿,人家就快要打胜敏哥哥了!”那少女声音娇脆,略带扬州当地的口音,黛眉秀目,肤色白净中带着健康的红晕,长得甚是美丽。

那位老者正是“人杰山庄”的庄主龚正,撒娇少女是其独身爱女,单名一个“静”字。龚正中年得女,希望龚静能像妻子一般文雅贤淑,故取此名。可龚大小姐偏偏从小刁钻顽皮,一刻也静不下来,小时候绝对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龚正为收敛女儿心性,传了她武当的“柔风剑法”,以静养柔,一柔克刚。自习练之后,龚静已文静许多,与孩童之时已不可相比,不过不时也会使些小性子。本来嘛,父母宠着护着,也难怪。

另一位白衫老者拈须笑道:“文谦兄门下个个不凡,俱是良质美材,可喜可贺!”

龚正笑呵呵转头道:“沈兄过奖了,他们那点儿微末之功,在你‘一剑江寒’的眼中,那简直是不值一哂啊。”

“一剑江寒”沈凌霄是苏杭一带的武林名宿,可说是“指剑双绝”,也是龚正多年的至交好友,每年的二、三月份都会上“人杰庄”来做一次客,小住数日,指点一下龚正门人武功,但他本人却无弟子传人,是位闲云野鹤般的风尘异人。

第二章 成年往事

庭院中众人都身处于这融洽欢快的气氛之中,突然,从对面的屋檐上飞出一物,去势不疾不徐,顾敏一个纵身接过,交予师傅。龚正一瞥,面色一变,急急对大徒儿道:“敏儿,速速查看手掌,可有不妥否?”

顾敏愣了一下,仔仔细细查看了接物的左手,良久才回道:“师尊,没事!”

龚正亲自上去查看一遍,终觉确实无碍,才吁出一口气,目光回到手中物事之上。

众人知必是有大事故,眼光全集中至龚正手中之物,此物是一块黑乎乎的铁牌,形似灵牌,上面约许还着字,只听龚正轻声念道:“吾‘黑风雕’宣世兴,于七日后取尔龚老贼一家一十六口性命,余识时务者速速自刎,省吾手脚。”

众人听后又惊又怒,龚正把黑牌递给了沈凌霄,道:“沈兄,你看此字乃何物所刻?”

沈凌霄细细端详了一阵,双眉一蹙,道:“闻听‘黑风雕’宣世兴是个独脚大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一直在陕西一带活动。陕西道上各大镖行都被他劫过镖,他武艺也算了得,尤擅‘大力鹰爪功’。不过,以此人的功力,应该不至能以指甲划字于铁板之上,要真是如此,难道是他的帮手刻的?”

“不会,这一定是他刻的。”龚正很肯定,“宣世兴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十年之前,我去赴洛水一带的武林前辈‘千臂神猿’姚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偶然巧遇宣世兴伙同‘秃鹰寨’的恶徒,劫‘浩荡镖局’保的一支价值八十万两白银的大镖。因宣世兴下手毒辣,我一时义愤就出手了,缠斗了七十余招,最后我用了家传刀法的一招“断锁式”,使刀背砸断了他的右腿小骨。他腿骨一断就倒了下来,单膝倚地,仿若向我磕头一样。你们想,其人生性骄狂自大,有仇必报,这一下在众人面前如此丑态,又被镖局的兄弟冷语唾骂,此事实被引为毕生之耻,可想而知,他会多么痛恨于我。”

龚正捋了捋胡须,继续道:“后来我听说他令其弟子‘秃鹰’刘保家解散了山寨,二人一齐销声匿迹,有传闻说二人被青城门下击杀,也有说二人加入了魔教,难道••••••”

第三章 魔教神功

龚正同沈凌霄二人又极细致的查看黑牌,一旁的四小都默不作声,等待结果。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二人俱是瞋目相对,齐呼:“寒云爪!!”

四小齐声问道:“‘寒云爪’是什么功夫?”

沈凌霄吸了口气,仿佛是为了平复心中的震惊,才予以解答。

“寒云爪”,乃是“西方魔教”八八六十四技之一,其排名还在钱十列,位居第八。此功是取清明时节河底之泥土,夹以赤蛇、壁虎、蜘蛛、蜈蚣、癞蟆五毒其各身之精华,浇之砒霜、鹤顶红、孔雀胆等一十八种见血封喉的药物浸泡双手,于毒泥中再和以铁砂、白蜡、烧酒、青铜砂,每日抓之拍之,再附以一套霸狠阴狡的爪法,其凶辣歹毒,尤甚“阴风掌”。

沈凌霄忽又想起了什么,道:“文谦兄,难道你早已知晓,不然为何怀疑敏儿中毒?”

龚正道:“那倒不然,我只是怕宣世兴耍宵小伎俩罢了,直到刚才细察之下,见字中的五色痕才猜到是‘寒云爪’。”

四小忙凑前细看,日光一照之下,小字果然泛起五色异痕,如不细辩,实难看出。

龚静当下伸指捏了一下黑牌,只觉触手冰凉,表面既滑且硬,不似一般凡铁。又视其光泽,玉指微弹,始知乃是精钢异铁,这精铁就算是用刀剑凿刻,锋口都会崩缺,竟有人能以指甲划刻,思及此,不禁骇然,回头朝着其余三位师兄妹伸了伸舌头,意指此人功夫了得。

这时龚正对众人道:“先进内堂用膳,膳毕再商议不迟。”转身并携“一剑江寒”行入内堂。

众人商议之后,俱深觉宣世兴实为一大劲敌,就算合众人之力,亦不一定能除去此人,且知此人亦不会孤身前来,定会伙同众妖魔小丑同来。众贼不只是要寻仇,亦是要劫财,龚家的“人杰山庄”也是一处大好基业,虽非富可敌国,但也是江南一方豪富人家。

吃罢早膳,经一通商议,由龚正分工,各司其职。沈凌霄去邀请帮手,顾敏从旁协助,五日内定要赶回;龚正之女龚静同其发妻龚夫人散发银两,遣散庄内家丁、仆婢,因龚家众人待人多和善可亲,仆人多不愿离开,愿与龚家共存亡,经龚夫人好言劝说,反复声言仇家厉害,并保证祸事一过,毕招人回返,仆从才勉强拿了银两依依惜别,此乃闲话,当下不表。

龚正本欲送其侄女林丹霞(小霞)及最小的女徒儿朱喜福(小福)去友人处暂避,可二人抵死不依,誓要留下御敌,庄主与夫人见劝说不动,亦感她二人高义,也就不再强逼。

第四章 四方助拳

不过四日,沈凌霄与顾敏就匆匆返回,满面风尘之色,却也面带喜色。因为有三位人物与二人同来,俱是步履沉稳,进退有度,可想也是好手。

三人中居中一位身量中等,浓眉大眼,棱角分明,双臂有节奏的摆动,正是“浩荡镖局”的名镖师“日月手”包震岳,擅长大小擒拿、分筋错骨之法,时奉总镖头之命前往扬州办事,巧遇沈、顾二人,问明情由,前来助拳。

包震岳左手边正与沈凌霄小声交谈的那位大汉,是关外的名武师“大漠狂沙”陈星辉,两人都是享誉多年的人物。

款款走在四人之后的是个三十上下的美貌妇人,面如白玉,唇若涂丹,身着水绿裙衫,一对藕臂上挂着各三只银环,行走中,银环发出“叮叮”之声,甚为悦耳。

龚正一见美妇,忙上前道:“芙蓉,你怎么来了?”言罢,忙把众人引进内堂,备上茶点。

此妇正是龚夫人刘辉的表妹,金陵刘家的三大女性高手之一,“银环罗刹”金芙蓉,武功修为犹在刘慧之上,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帮手。

金芙蓉坐定后,吃了些果子糕点,道:“闻知姐夫遭遇强敌,特来保护表姐周全,怕你的功夫太差到时无暇周顾。”

“好好好!”龚正哪会把金芙蓉的戏谑之言放在心上,看得此强缘,高兴还来不及,忙命小女领着金芙蓉进内室去探望爱妻。

接着又同包、陈二人寒暄数句,回过头来问沈凌霄道:“超元兄为何未来?可是已离开扬州?”

沈凌霄捻了捻颔须正色答道:“他要我们先行一步,言称后日申时必到”。

果然第六日申时三刻,“飘雪剑客”陆超元如约而至,龚正摆了一席酒宴,招待众客。酒过三巡,龚正携爱妻“玉环仙子”刘慧高举酒杯,同众人一一饮尽后仰天一声长笑:“得诸位豪侠之助,何愁魔头不除,快哉!快哉!”

在座诸人好似感染了庄主的豪气,齐齐放声大笑,一时夕阳沉暮,荡漾着阵阵虎啸龙吟。

第五章 仇家上门

到了第七日,各人白天养足精神,打坐练气,于傍晚齐备兵刃、暗器,换上劲装,英姿飒爽的聚于庄内小湖“清静心亭“之中,品茶食酒,静待强敌。

江湖人寻仇滋事多喜夜晚,求的是夜深人静,人烟稀少,不似白天人多眼杂,惹出官府麻烦。

时至亥时,有三条黑影窜入庄内,直奔湖亭,接着又是六条人影如飞赶至,九条人影齐利于亭前。八人围着小亭伫立,另一人一闪身,傲立于亭中。

此人身形矮胖,头如栲栳,面色乌青,鹰鼻阔口,横眉竖目,一脸浓须,目光如刀,凶光闪闪,满面桀骜乖戾之色,约五十上下,背负一对“铁鹰爪“,乌光灿灿。最令人侧目的是他的双手,他每一只手都有常人两倍大小,骨节粗大,指尖如锥,一双手好像是一对巨大鸟爪,倒是比自带的兵器更如其名。

不用赘言,此乃“黑风雕”宣世兴,随着他来的八人,那一男一女夫妻模样的是宣世兴的徒弟“秃鹰”刘保家和他的妻子“火鸟”柳燕飞。余下六人,五人着宽大灰袍,面容相肖,眼神阴鸷,嘴角都泛着一丝残毒的笑意,正是黑白两道都臭名昭著的“毒手五狼”阴家兄弟。最后一人却是个光头和尚,身着破破烂烂的玄色僧袍,意见紫色袈裟缠在腰间,面容古拙,肌肤似铁,无喜亦无怒,立于亭外,最是突兀,却不知是何来历。

宣世兴用眼角瞟了一下亭中众侠,“桀桀”怪笑了两声道:“寻死的都凑齐啦!还有余人否?有就快些叫出来,省得本座多费手脚,好一次料理了!”

他自称“本座”,原因为,宣世兴早年已加入魔教,位列“十九天魔”,地位已相当高,故气焰嚣张,兼且自己武艺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自信满满。

龚正还未开口,龚静已抢先反讥道:“你这老乌鸦,丑八怪,真是聒噪!要打便打,你以为我们“人杰山庄”好欺负么!告诉你,本小姐今天要你走着进来,爬着出去,拔光你的乌鸦毛,你个臭乌••••••唔••••••吐••••••”

她“鸦”字尚未出口,突觉喉中有酒倒入,一涌而进,直呛得粉脸通红,咳嗽不止。

宣世兴何等人物,哪会容一个小辈指鼻唾骂,他平生最好脸面,听不得一丝逆语,一时气极,也不管以后是否会被同道耻笑以大欺小,一按桌面,三只杯中的酒水齐齐喷入龚静口中,奇的是只有酒水激射,三只酒杯纹丝未动,酒出杯空。

这一手功夫是技惊四座,在座之人都自知无此功力,特别是包、陈、金三人,始料未及宣世兴功力如此之高,要知如按桌弹杯,在座数人都可做到,可是如要定杯射酒,这就既要内力深厚,又需配以巧劲,单单这份控力,就属万难。

宣世兴见众人都是沉吟不语,面容虽具镇定,但眼中还是难掩惊色,不禁又是怪笑一声,面上浮出不可一世的得色,欲再次出语嘲弄时,却见一只玉杯慢悠悠朝自己嘴上飞来,不禁一愣,仗着手上有特殊功夫,不怕毒物,右手一把捏住玉杯,哪知还未握实,玉杯片片碎裂,手中多了一团黏糊糊的异物,乃是一口浓痰,宣世兴忙在亭柱上擦去,转而怒视沈、陆二人。

这一着是沈凌霄偷偷吐了口浓痰于杯中,以一弹之力飞向“黑风雕”,又加上陆超元的独门“飞絮绵掌”,微微作势,隔空一掌,以阴劲将玉杯震裂,到了宣世兴手中,便是“玉杯生痰”了,二人功夫了得,做的甚是隐秘,本宣世兴不会知晓谁人作弄,只是二人成心作弄,未想到要遮掩,嘴角弯弯,目含讥讽。

这一下既为龚静出了气,又驳回了气势,使众人的些微紧张忧惧之心化为敌忾之气,座上众侠齐声大笑,尤较四小笑得最是清脆响亮。

第六章 正邪鏖战

宣世兴尖声怒啸一声,大骂道:“龚正,老匹夫,今日老子要你‘人杰山庄’鸡犬不留!兄弟们上!”

言罢,拔出背后的双爪,向“铁马金刀”龚正扑去,他把一腔恼恨之情,连同新仇旧恨齐齐发泄在龚正身上,誓要毙龚正于爪下。

双方人马,各自寻到了对手,捉对厮杀起来。

“一剑江寒”对上了“秃鹰”夫妇,“日月手”包震岳、“大漠狂沙”陈星辉合斗那高大和尚;“银环罗刹”金芙蓉对上了“毒手五狼”的老三“色狼”阴嘉亮;“飘雪剑客”陆超元已是与“五狼”的老大“魔狼”、老二“血狼”拼斗数招,俱是以快打快的招数;龚正的三位弟子和女儿龚静正同老四、老五“风狼”、“铁狼”比拼,而庄主夫人“玉环仙子”却立于一旁观战,颇有审时度势之态,如是己方不敌,再作为生力军上前助战。

要论战况最激烈,就要数龚正对战宣世兴了。二人一个是刀法沉稳,家传刀法门户严谨,武当绝艺又讲究以逸待劳,主守不主攻。另一个是爪法辛辣,魔教绝艺凶狠非常,一味的狂攻猛抓。

宣世兴这个魔头,好似有用不完的气力,一对铁鹰爪上下翻飞,左右夹攻,锁、扣、夹、划、点、砸、刺、抓,招招不离龚正周身穴道,只要击中一下,龚正便要皮开肉绽、倒地不起。

那龚正到底也是成名数十年的人物了,武当“太极神剑”化于家传“截江断流刀”之中,端的是奥妙无方,刚柔并济,招式绵绵如江流倾泄,气脉悠悠似群山万里,一柄金刀运将起来好似一张金丝刀网,把宣世兴的攻势消弭于无形。

一时三刻,龚正也不会出现破绽。不过,“黑风雕”内力强猛,龚正亦有吃力之感。就形势而言,就算宣世兴要胜他,也许百招开外。

另一边的战局也各不相同,包震岳使一对青钢日月轮,轮招刁钻,时时削划敌人的手足头脸;陈星辉持一支熟铜三节棍,使的是本门“风沙棍法”,招大力沉,大开大阖,威势不凡。二人使尽浑身解数,也只与那高大和尚战个平手,可细细瞧来,好像那和尚还未尽全力,似是有所保留,每每在攻敌要害时转向夺人兵刃。

和尚用的是空手对敌,使的一套刚猛路子的拳法,仿似少林一脉,又神似形非,龚夫人在一旁也瞧不出端倪。

“银环罗刹”那边厢却是一面倒的形势,“色狼”阴嘉亮的判官笔又被砸飞一支,被金芙蓉的“叮铃环”迫得手忙脚乱,照此下去,不下三十合必定要落败。

其余四狼亦是自顾不暇,“魔狼”、“血狼”双斗“飘雪剑客”陆超元虽略占上风,却也不能取胜,想去帮助老三也是不能。二人还得时刻注意陆超元名满江湖的“飘雪十三式”。

四小群斗“风狼”、“铁浪”也是势均力敌,“风狼”轻功卓绝,一柄奇形弯刀忽削忽劈,刀走偏锋,兼之进退如风,;“铁狼”一身横练功夫,刀劈剑砍浑若不觉,运使“虎爪手”同兄长配合,一人强攻,一人游斗,四小一时也奈他们不何。

四小中以顾敏年纪最长,武功也是最高,已得其师五六成的本事,又聪敏好学,肯下苦功,一手“截江断流刀”配合三位师妹的“八卦”“两仪”“柔风”三门剑法,也不容二狼小觑。

“人杰山庄”一方,战得最逍遥自在的乃是“一剑江寒”沈凌霄,他右手长剑配合左手“天玄指”,剑招轻快,指力阴寒,杀得“秃鹰”、“火鸟”夫妇大汗淋漓。尤其是“火鸟”柳燕飞,她所修习的乃是魔教的“凤凰诀”,以阴生火,以太阴之气助长真火之气,虽是一门极其厉害的内功,可惜柳燕飞资质有限,只练至三四层而已,掌法运功使将开来,掌风虽也十分炽热,可惜功力未纯,而且还碰上了“天玄指”这种天生克星,身体时如堕冰窟,时如遭火烤,其实早已大大吃不消,靠着夫君的“螳螂刀”和“五毒手”抵挡大部分攻势才能勉力支撑。

第七章 魔头凶威

“黑风雕”宣老魔头是招招进逼,但也时不时朝己方人马望上数眼,见双方俱是鼎立之势,对方还有一位高手未有上阵,知情势于自身不利。心知再不伤几名敌手,莫要报仇不成反变寻死,弄巧成拙可就糟了。于是把左手铁鹰爪复又插于背后,运用内力贯劲左掌,默运神功。

龚正正奇怪“黑风雕”何以罢手,却见他左手手背突泛乌黑,渐而末一指节成紫色,依次二、一指节各呈青红之色,手背一转,掌心血气蕴集,颜色通红,整只左手骇人至极,五指指甲渐而暴涨三寸,仿似一只邪魔恶鬼的手掌。

龚夫人也注意到宣世兴的异状,又视其左掌,夫妇俩禁不住齐呼:“寒云爪!”其他人也于忙暇中瞥了一眼,众人虽全早已知晓“黑风雕”宣世兴练有此功,可都未料到“寒云爪”如此诡异,神功运势亦已震慑全场。

宣世兴一方见主将已欲行全力,精神大振,各施绝技以抗敌手,龚正一方也只情势已紧,也豁尽平生所学,力求速战速决。

一时之间,只见刀光、剑气、掌风、棍影交缠不断,轮环纷飞,呼喝叱骂之声不绝于耳。

一直静站一旁压阵的龚夫人也紧握一对玉环,微微作势,随时准备入场,瞅瞅表妹又瞧瞧女儿,见全都无恙,心下慰然,又侧头去瞧丈夫,不禁暗呼不妙,一纵身向宣世兴掠去。

原来,龚正见宣世兴已祭起神爪,强身而上劈面就是三刀,三式连环,一气呵成,直向敌人搠了过去。宣世兴右手铁鹰爪一旋一扣一绞,也连当三招,一旋身,左爪突自转身之际从斜里滑了过去。这一下,来得十分突兀,左爪是从完全不可思议的角度击来,仿似正手直挥一般,来势又劲急,可谓出手如电。

龚正万料不到敌抓如此诡异,一个低头,“懒驴打滚”从对方腋下滚出,虽然躲避得奇快,但头上青巾亦被扫了下来,也是颇为狼狈。宣世兴“嘿”了一声,左爪又上,爪势仿如灵蛇吐信,恶龙摆尾,变幻莫测的袭向龚正背后“大椎”、“风门”、“身柱”三穴扎去,右手铁鹰爪又向头顶“百会”、“强间”、“风府”三穴刺了过去,这两手既快且毒。

龚正单刀挡得了左爪,挡不了右爪,挡得了上,挡不了下,端的是凶险无比,眼看龚正势必中招时,宣世兴突感脑后生风,本已击出的单爪急急回抓,右手铁爪照原式击出,只听“叮”、“噹”两声,一只直径约有半尺的玉环向左协飞出,龚正已是窜出一丈开外,衣衫背后已被勾破一个小洞。

方才千钧一发间,龚夫人也用了“飞弩破”的甩环手法使了一记“轻骑突出”,一个后撅,化解了另一爪。这几下,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龚正却是险死还生,不可谓不惊险,就宣世兴三两招工夫就几乎置“铁马金刀”于死地的情况看,他“寒云爪”的功夫委实厉害。

当下,龚正夫妇联手对敌,一使武当太极功夫配合家传“截江断流”刀法,一使本门“无间莲环”,夫妻恩爱多年,心意相通,刀环配合,同宣世兴战了个平手。

顷刻之间,又斗了二十余招,三人各展平生所学。突听一声惨叫,“色狼”阴嘉亮遭“银环罗刹”一记飞环,撞中胸口玄机穴,“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一命呜呼。

金芙蓉环毙“色狼”后,看也不看一眼,反而拿出一块丝帕擦了擦击中阴嘉亮的银环,然后一甩手把丝帕扔出,满面恶心厌恶之色。“色狼”阴嘉亮平时贪花好色,不知侮辱了多少良家妇女,而金芙蓉平日又是最痛恨采花淫贼,这亦是她挑阴嘉亮做对手的原因,这次也算是阴嘉亮劫数难逃,遇上这个女煞星,恶贯满盈了。

金芙蓉扔掉丝帕的同时,急速向四小奔去,欲再毙“风”、“铁”二狼,时下情势又对“人杰山庄”有利,其余四狼见兄弟惨死,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同向对手施展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四小一边多了个“罗刹”倒也无碍,可苦了陆超元,他尽施“飘雪十三式”精髓,拼力缠住对手,一圈剑光裹着双狼,希望沈凌霄尽早解决“秃鹰”、“火鸟”,可过来助他。

宣世兴听到惨呼,知是“色狼”阴嘉亮的声音,见久战对手不下,心下焦躁,把右手铁鹰爪也插入腰间,另一手亦急运神爪,欲速杀龚正夫妇。

要知,“寒云爪”双手同施,极耗真力,他现在施展,是已存拼命之心。远远望去,却见两条五色恶蛇,时而翻转,时而缠绕,时圈时抡,时噬是蛰,这一下龚正夫妇完全处于下风,二人只有豁力抵抗,亦是希冀己方中人速胜敌手,好前来解危,可其余众人也俱是成胶着状态,是爱莫能助。

又相持了三数十招,宣世兴反手一拍一抓,挡开金刀玉环,另一只手齐齐抓中龚正夫妇左臂,二人只觉左臂曲池、手三里二穴如遭虫咬,各被划出一道一寸三分的口子,伤口虽小,可整条手臂已麻木不仁,软趴趴垂了下来,已不能抬起。最令二人惊心的是,手臂中招处一条五色线状物之向上流窜蔓延。

夫妇俩知已中毒,各潜运内力以抗剧毒,但手中兵刃却毫不怠慢,齐向魔头要害关节招呼,连施杀手。

但宣世兴这时却以守代攻,好整以暇的护住周身,直等二人毒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龚正、刘慧夫妻已四肢发软,面如金纸,嘴唇也泛黑,明显中毒颇深,却还是鼓劲顽抗。眼看二人已呈不支,宣世兴这魔头尖声怪笑,声似枭鸟,刺人心神,调侃道:“龚老贼,刘贱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死祭,嘿嘿••••••”

又回头大叫道:“保家、燕飞,各位兄弟,都给我加把劲,待我手刃老贼,便来助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第八章 雪上加霜

四小联通“银环罗刹”本已即将取胜,一听恩师、父母遭创,俱是大惊,龚静更是乱了心神,冷不防遭了“风狼”一刀,被刀尖刺中双腿“膝关穴”,两腿一软,倒了下去。“膝关穴”乃位于犊鼻下二寸旁陷中,属足厥阴肝经,乃关节要穴。龚静这时又怎能再战,此事“铁狼”欲再补上一记,却被其余三小挡开,而金芙蓉却针对“风狼”狂砸猛打,怒其暗施辣手,偷袭小辈。

“日月手”包震岳见己方又伤一人,双轮一收,施展出神拿卸骨的手法攻敌,欲以最擅长的近身打法擒下那高大和尚,可这一下却使陈星辉的棍招施展不开,怕误伤了自己人,不免缩手缩脚。那高大和尚更是欢喜,可以独斗一人,只不时微微挡开另一人的攻势,一时全身骨节“格格”爆响,刚猛拳法全向包震岳招呼过去。

沈凌霄那边厢战局也已改观。“火鸟”掣出了一柄怪异兵刃,形似飞爪,掠出战团,不与沈凌霄作埋身战,退开两丈以手中“飞凤锁”从旁扰敌,刹时就重牵制住“一剑江寒”沈凌霄的成名绝技“拦江绝地剑”。本已明了的战况,又急转直下,转向对“人杰山庄”极为不利。

“飘雪剑客”陆超元已浑身浴血,仍是竭力缠住“魔狼”、“血狼”。二狼亦不好过,身上也受了多出剑上,又不能罢战好运气止血,鲜血同是染满衣襟。对敌双方全都用了拼命招式,只攻不守,以攻对攻,誓要一方先倒下为止,战况最为惨烈。

又听“哎唷”一声,“日月手”包震岳使出“生死擒拿三十六式”中的一记“双龙困魔”十指齐搭上高大和尚肩胛骨,刚要发力闭穴,一捏之下,生似捏在钢铁之上,纹丝不动,那高大和尚却化拳为指,食中二指骈中“日月手”的麻穴,另一只手又抓住陈星辉的三节棍棍梢,一发劲,使“借物传力”的上乘手法,闭塞了“大漠狂沙”的双膀“天泉”、“天井”、“曲池”、“清冷渊”四穴,其实是二人同时痛呼,两声并一声,听之仿若一人而呼罢了。

他们一个是半身酸麻,委顿不起,另一个是双膀俱废,心中惊疑。这一下战象已完全逆转,宣世兴已完全占了上风,可那和尚既不去相助余人,也不击杀对手,只是闭目养神,仿如一尊铁铸铜浇的金刚罗汉。

陈星辉一见之下,心中忖道:“原来此人就是新近在河南境内难逢敌手的‘不动如山’——‘铁僧’殆言和尚,闻听他只常常邀人比武,又怎么相帮了宣老魔,奇怪?奇怪!”心觉败在此人手中也不算丢脸,像那“不动如山”殆言和尚的“金钟罩”、“金刚拳”、“韦陀指”功夫,也不知多少成名英雄败于他手。

“大漠狂沙”陈星辉数十年寒暑之功集于双手,两腿未练过什么特别功夫,只不过是沉腰坐马及配合手招的步法罢了,这下双手受制,只可静立一旁,提聚真气,望图冲开穴道,再前去帮忙。

再回到主将战团,余人一望便知胜败,“玉环仙子”刘慧因功力较弱已是坐倒在地,抱元守一,奋谷内力逼毒,但也只能暂抑不使其发作,妄图再上去帮助夫君已是不行。

“铁马金刀”龚正也是刀招散乱,面如重枣,使出吃奶的力气拼挡宣世兴,再不出三五招,定惨死于“黑风雕”爪下。

这一刻,庄外又掠进一位锦衣文士,童颜鹤发,身材略胖,两只眼睛却带着狡猾淫亵之意,正打坐运功的龚夫人一见此人,不禁浑身剧颤,一口真气险些岔道,忙又收敛心神。

陈星辉以见此人,同时倒抽一口凉气:“这老怪物一来,此庄之人必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心中焦急,却也无奈。

沈凌霄、“银环罗刹”见了,心中同叫了声“苦也!”,而陆超元、龚正俱在苦战,未瞧见此人,但也察觉庭院中多了一人,四小虽是瞧得清清楚楚,却是不识,也不知是敌是友,从来人衣着打扮与举止神态,一时看不出什么不妥。

另一边宣世兴的人马却是个个大喜,继续紧手进招,有愈战愈勇之象。那文士本是屹立不动,突如飞奔至离他最近的陆超元一边,手中一柄趟金折扇“霍”地一下点中“飘雪剑客”背后“神道穴”,一击得手又闪电闪至四小那边,“霍霍霍”又是三记,分别戮中顾敏的“乳根穴”、林丹霞的“笑腰穴”、朱喜福的“黑甜穴”,随手又飞出一蓬绣花针撒向金芙蓉,这几下真是兔起鹘落,出手毫无征兆,众人都于一愕间几乎同时栽倒在地。

第九章 神秘少年

当时沈凌霄已发声警告,而且本以金、陆二人之功力要挡开这几下亦是不难,但一是那文士轻功奇快,陆超元又被双狼缠住,欲袋抵挡已是不及;二是他洒出一蓬针雨,既多且密,距离又近,金芙蓉虽用衣袖拨开大多数绣花针,但仍是中了一两支,针上又淬有强力迷药,登时晕死过去;三小更不用说了,功力与临敌经验相差太远,连一招都接不了。

宣世兴一爪抓飞龚正的金刀,又一爪抓碎了龚正的膝盖,转身对那文士笑道:“杨老怪,你还是来了,哈哈!本座只要龚正老匹夫的性命,其余几个就交由你处置。”

龚正这时已受伤奇重,看到那文士,瞋目喝道:“原来是你‘摧花书生’杨慕容!”话毕,吐了几口鲜血,悲声厉嚎:“真是天要亡我‘人杰山庄’呼?!”

那文士绰号“摧花书生”,姓“杨”,名“慕容”,本是采花淫贼,因糟蹋了太多的良家少女、官家千金,又喜先奸后杀,遭武林白道围攻,后虽诡变冲出重围,但下阴受伤,又受官家通缉,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机缘巧合遁入魔教,修习六十四技中的“销魂扇”及“冰沙掌”的功夫,重回江湖,变本加利,以虐杀少女为乐,实为江湖中十恶不赦的大败类。

他所练两技虽排名俱在“寒云爪”之下,但因同连双绝,他的武功反而要比宣世兴略高一线,这回本是来看看热闹,看看有无便宜可捡,却见刘慧、金芙蓉、龚静、林丹霞、朱喜福等貌美,各有风情,牵动了变态邪欲,故而插手其中。

龚正虽是英雄末路,但仍是神威凛凛,痛骂宣、杨二人,浑不将生死看在眼中,欲图激怒死敌,望其盛怒之下把家小同自个儿一齐击杀,免受羞辱。可怜却是白费心机,想那二魔是何等人物,又哪会不明是激将法。两人同时出手,各施一招,又击晕“一剑江寒”沈凌霄,盘算场中已无可战之人,准备各行其“事“去了。

一阵清朗的笑声从远处飘来,繁星皓月的夜空中,一个少年仿如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于院中,好像从树上掉下一片树叶般,没有一丝声息,没有激起一点灰尘,早春半夜的寒风吹着那少年米白色的儒衫,轻笑而立的身形,状似星君降凡尘,说不出的神秘。

远远看去,那少年身姿甚是挺拔,黑夜中看不出面目肤色如何,只是那一双眼睛,微微眯着,眼中的光芒又不似练武之人,神光黯淡,时隐时现,目光说凌厉也不是,说温和儒雅也不是,甚难用言语表达,端的是奇异至极。

宣世兴、杨慕容二人的眼睛齐刷刷瞟向那素衣少年,见少年只不过十八岁上下,未及弱冠,年岁总不过同四小差不多,不禁生出轻视之心,但又忆及那少年不知如何进庄的事,又化轻慢为慎重。

杨慕容为人最是虚伪,一拱手,干笑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前来敝庄又所为何事?可否先让老夫先料理了此般贼寇,再进堂一叙。”他这一招反客为主,以假乱真,只有老江湖才有此手段,亦可见此人的机诈诡变,反应机敏。庭中众侠俱心中痛骂杨老怪卑鄙无耻,贼喊捉贼,无奈是受制于人,又不知这看似邪气的少年是何人物,难判敌友,倒是一时俱未开口,光是脸上透出对杨慕容的不耻之色。

那少年并不答话,只是微微审视了一圈,突作倾听之状,嘟哝了一句:“都到齐了。”就缄口不语,这句话既像是对宣、杨二人说的,又像是对全场众人所言,更像是自言自语。

杨慕容见少年并不答理自己,只是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闲话,心中暗自愠怒,正欲再行喝问,忽见又有两条人影飞了进来,其实亦不能算是飞进,而是其中一个似弹丸般弹了进来,另一人如猿猴般跃进,二人同时止住身形,又同时向宣、杨二人挥了一下手,可知是旧相识。

第十章 群魔乱舞

宣世兴心下大惑:“欧阳老八和候十三怎么也到了!?我并未相邀呀?他们不是被副教主派出去擒人了嘛!”

来的二人乃是魔教“十九天魔”中排名第八的“牛魔王”欧阳靖珈与第十三的“猴王”猴真阳。

魔教本全称西方魔火教,乃是西域第一大教派,早有入主中原之心,于中原武林广纳奇人异士,教中地位最高者为掌教魔神,副教主次之,接着就是护法双龙、六供奉,依此才轮到“九杀十灭,十九天魔”,而天魔的排名又以武功高低而论,宣世兴排名第六,杨慕容略高,位居第四。

一夜未过,一座山庄中竟突然集中了四位天魔,这在纷乱多事的武林也甚是少见。

那欧阳、侯二魔皆长得恶形恶相,欧阳靖珈那是满脸横肉,膀大腰圆,双臂肌肉虬结,但挺了个大肚子,令人甚觉滑稽,但他与那侯真阳相比却是称得上好看了。侯真阳头如笆斗,双手齐膝,贼眉鼠眼,缩手弓背,一脸猢狲像,身形完全不成比例,远远望去,真如穿着衣衫的一只大猿猴,可谓是猥琐不堪,难怪有“猴王”之称,丑的比猴子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欧阳靖珈微微向宣、杨二人点了点头,继而指着那少年叱道:“兀那小子,你盗走了本教灵丹,就想一走了之嘛!本教已发出格杀令,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终究是如来掌中的孙悟空,翻不出本教的五指山,今日你若不交还我教的‘造化丹’,那是死罪活罪俱难逃!”

言罢,又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掌中多了一柄“流星锤”,表示并非言语唬人,“猴王”侯真阳亦套上一副布满倒钩鋭刺的金丝手套,准备动手。

宣、杨二人心下吃惊:“本教‘造化丹’可是绝世灵药,总共才炼制了三十二颗,一向收藏于总坛之内,其中有九位天魔镇守,总坛之内更是机关重重,这小子竟有能耐盗得此丹,怪哉?!”但后一思量,觉得这少年可能使了什么鬼蜮伎俩才巧获弹药,而并非硬闯总舵而得,就是那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的’丁老钩也只是精通旁门左道,本身武功并不有多高,就算这小子是他的传人,想他年纪轻轻,就算打娘胎里练功,又或有灵药提升功力,功夫又能有多高。”思及此,又生出了傲慢之心,也不望那少年,各转身欲除去那龚正一门,都觉得有欧阳和侯老怪对付那少年足矣。

刚一转身,一阵微风从旁掠过,宣、二人杨同时转身,但见那少年依旧立于原先站定的位置,根本未动一下,唯一不同的是,欧阳靖珈一脸惊愕迷惘的表情,而“猴王”却揉了揉眼睛,也是一样表情。

宣世兴同杨慕容虽是心下疑虑,但也为多想,又转身要去毙敌虐女,可刚转过去却都僵住了,只见本是萎靡于地的龚正夫妇,这时正气定神闲的站在对面,手扶兵刃,面色红润,如不是衣衫上还有血迹,还以为根本未曾受伤中毒。

“日月手”包震岳,“大漠狂沙”陈星辉,“飘雪剑客”陆超元,“一剑江寒”沈凌霄,“四小侠”顾敏、龚静、林丹霞、朱喜福齐已起身,唯一未起的只有“银环罗刹”金芙蓉,正运内力逼出毒针,瞧她神色舒缓,想是快要完功。

相反,那高大和尚,“秃鹰”、“火鸟”夫妇,“毒手四狼”却俱是呆立不动,只有十四只眼珠在那里“骨碌骨碌”转动,似已被人点中穴道。

宣世兴当先大吼:“是哪位高人大驾,请快快现身,藏着掖着不是大丈夫!”

杨慕容却目视那少年,脸色犹疑不定,阴沉着脸,又看了看欧阳靖珈,目露询问之色。

这时,少年双眉一挑,月光之下,如刀似的双眉突然好似变成了弯弓,为他添了几分戏谑的神色,轻笑道:“莫要寻觅,莫要猜测,此间并无他人相助,你们四魔一起上吧,我要掂一掂魔教绝艺的斤两。”顿了顿,摸了摸鼻子接着,接着又道:“我盗走贵教的十五颗‘造化丹’,已有五颗送予此地之人服下,你们如想拿回其余的,只有靠自己的本事了。”

“人杰山庄”人马听罢,忙向那少年拱手向谢,而龚正、刘慧、龚静、陆超元、金芙蓉才明白方才吞下的乃是魔教圣药“造化丹”,同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此少年竟然如此大方,互相 素未平生就把丹药送予人服用,喜的是伤病已除,可免遭羞辱,再战敌寇。一时险死还生,不免百感交集,俱是面面相觑。

于此,四魔方知此子不可小视,光他的轻功就足已傲视武林,四魔已准备擒下这少年,夺回灵丹,以此立功。虽然收了轻视之心,但总认为轻功乃是小技,并不足以克敌制胜。同想四人联手,大罗金仙亦是难逃,数招就可拿下此子。

第十一章 轻狂(上)

四人虽是联手,但却皆各恃身份,不愿抢先出手,一时只是各立一方,把少年围在中心,封住退路,以防他遁逃。

少年微微眯缝着眼睛,本是一双神光黯淡的狭长鹰目,突然反而随着眯眼的动作,微微亮了起来(当然立于远处之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笔者只是一支秃笔加以略述),又揉了揉鼻子,轻笑道:“诸位好生客气,既然如此,那我就‘喧宾夺主’了!”言罢,微拢衣袖,可双目依旧眯缝,似笑非笑,又好似困乏异常,又好似完全微把四魔放在心上,庭中众侠却觉得少年太过托大,四魔可都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任何一个出去,放眼江湖,亦是无人敢轻视。

宣世兴最是看重脸面,言道:“小子,你亮兵器吧,本座让你三招。”少年本已想出手,一听有把双手隐于长袖之中,复言道:“汝是‘黑风雕’,其余三人是‘摧花书生’、‘牛魔王’、‘猴王’,可对否?”

四人同声道了声:“不错”,面现得意之色,自认名头响亮,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雏儿都已知道自己的名头,早前的轻视之心又死灰复燃,更不把少年看在眼中。

少年轻拍一下衣衫,轻描淡写道:“尔等已久负盛名,踏踏脚亦是震动江湖的人物,那也别辱没了身份,小子让各位五十招。”

此言一出,四魔大怒,皆眼泛杀气。“人杰山庄”人马虽钦佩其胆气过人,也认为少年行为有些不可理喻,但又不清楚少年的底细,也不便多言。再者,依武林规矩,临阵对敌,如一方先开口挑战,旁人亦不得插手,但众侠都暗暗寻思,如果少年遇到危险,拼着性命也要挡下四魔,一时都是提气凝神。

“猴王”侯真阳最是心胸狭窄,一对怪臂,“啾”一下拍击过去,直击向少年心坎,气怒而发,功力已聚至七成,恨不得一击毙敌。可双臂同击,却同时拍空,忽觉颈中凉飕飕,一回头,见那少年正用衣袖向他扇风,不禁一惊,忙斜闪出去。

他刚闪过,就见两件兵刃、一只手掌向少年身上招呼,另外三魔也已出招。见此,他又脚尖一点,化退为进,也来夹攻。

星月照映之下,偌大的镜湖之旁五条人影交相往来,四魔愈打愈是心惊,不管他们的攻势多么猛烈,招数多么绵密,可少年总是能于间不容发之际腾挪闪过,攻了七八招,连少年的衣角都没沾上,这怎能不让几个魔头暴跳如雷。

眨眼之间,四魔又攻了三十余招,他们的招数之辛辣狠毒,联手威力之大,是江湖难见,但少年依旧是上闪下避,左转右移。本是一条人影,忽然之间恍若四面八方全是人影,四魔攻势越紧,少年好似越是轻松,就似一缕轻烟般时隐时现,一会儿拍拍宣世兴肩膀,一会儿拔掉杨慕容一缕头发,嬉笑之间穿梭于扇锤爪掌之中,实是存心戏弄,他自己到时轻松自在,惹得众侠暗暗为他捏一把汗。

转眼五十招已过,少年扬声道:“四个老乌龟,小爷要还手了。”

话毕,一个纵身窜向半空,于把半空无法借力之处,又是一个倒翻落于四魔一丈之外,发步绕着四人疾走,本是一人,突然变成八人。

龚正望见,禁不住脱口惊呼:“一幻八仙!”

八位少年身影同是屈双手拇、中二指,挥手连弹,只闻“呲呲呲呲”四响,杨慕容、欧阳靖珈两个一齐载到,而宣世兴与侯真阳如被施了定身术,一个作挥抓欲抓之象,一个作搂抱之状,一手斜圈,一手内划,二人实是使得极为厉害的招数,由于被点中穴道,全身僵立,故只可保持原式。二人姿态本已甚怪,一下顿止,实是令人忍俊不禁。

顾敏、龚静、林丹霞、朱喜福四小同声大笑,先前落败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但各位长辈俱是脸现讶异之容,就差眼珠子掉下来了,对少年的武功又是钦佩又是疑惑又是震骇,好一阵没说出话来。

“一剑江寒”沈凌霄最先开口,道:“这••••••这••••••这是••••••是‘天佛神弩’?!”

他可是指功的大行家,精研天下指法,当然可最先看出少年使的是何种指法功夫。

“然也。”少年看着沈凌霄,微诧道:“前辈好眼力,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认识这门功夫。”又转视龚正道:“前辈又怎么认得小子的身法?”

龚正本欲拜谢少年相救赠药之恩,一听忙答道:“老朽先师‘灵空上人’曾经提过,老朽也只是妄测而已,自家亦不知猜测的对还是不对,让公子见笑了。”

双膝一屈,便要下拜。少年右手上拂,龚正顿觉一股大力把自己上身托住,无论如何使力运劲也拜不下来。这一手本非难事,只要是内功精深者,必可实为,但那少年却于龚正三丈之外使了这一手,又令龚正骇异不绝。

“这是本门‘般若天龙禅’,小施主怎会施展?”声音自那高大和尚口中发出,他本是被少年点中穴道,不能动弹,这一下竟可开口说话,想是已自解穴道,倒令那少年亦是微楞一下,不过只是一闪即逝,忽而弹指大笑道:“小子真是眼拙了,想我所修习的点穴功夫,虽不敢妄言天下第一,但也可列入武林前五,大师原是修习过‘易筋经’,怪不得可自解穴道,可既是少林高僧,又怎与魔教为伍,大师可是有苦衷?”

那高大和尚一言未发,一个“八步赶蝉”,跃出庄外,他来时无言,去时无声,真是令众人莫测高深。

少年见他已走,又对龚正道:“晚辈所使‘一幻八仙’的身法为本门‘天仙神影’的功夫,‘天佛神弩’与‘般若天龙禅’乃是少林绝学,功力未纯,真是贻笑方家,惭愧!惭愧!”

龚正忙道:“公子莫要折煞老朽,此间众人都要谢过公子活命之恩。”

话毕,‘人杰山庄’众侠一齐道谢,特别是包震岳与陈星辉、沈凌霄三人简直已视他为天神,俱是一揖到地。

“天仙神影”据传为一个武林异人手创,无人知晓此人生于哪朝哪代,是多少年前的事,神乎其神的是传说练成此功可御风而行,为武林视为仙技,在老一辈心中,已是天下第一轻功。

而“天佛神弩”、“般若天龙禅”本是少林绝技,一是化气为箭,弹指胜弩;一是无俦内功,劲深如海,无穷无尽。三门神功,成其一技,已是笑傲江湖,可那少年是三艺集身,年纪又是如此之轻,怎不令人对他五体投地。

“老子不服!”欧阳靖珈大声呼喝,他虽不能动弹,但并未被点哑穴,众人对话,全入耳中。

“你小子练了那三门神技,吾等当然不是对手,有种让‘人杰山庄’出人再战,”他已是奋思求生。

“本天魔亦求与‘人杰庄’中人较量一番,如若落败,甘愿受死。”“猴王”也是竭力活命。

少年双眉一挑,宛若弯刀出鞘,宝剑悬空,大笑道:“好,小子就成全二位,如若我方落败,我必归还灵丹,送二位回教,另奉上小可项上人头,哈哈哈哈!”

众人见状,齐急道:“公子(少侠)不可中了贼人奸计!”众人思量庄中如是较长者出战,或虽不胜,百招之内不会落败,但小辈出战,必输无疑,怎可使救命恩人陷于万劫不复,故力劝少年,忘却了自身的安危,想到的都是恩公的安危。

少年复言道:“各位稍安勿躁,不妨事的,此二人是自寻死路,我方必可胜之。

欧阳、侯二人自重身份,为免落人口实,挑了“日月手”包震岳、“大漠狂沙”陈星辉二侠,以示公平。其实二魔心中自恃手段厉害,定可胜包、陈二侠。

那少年一瞬之际,双足不动,移至二人身旁,各在耳中吩咐数声,又是一个“移形换影”,站于七八丈之外,静待战局。

欧阳靖珈所修习乃是魔教六十四绝学中的流星锤法“霹雷狂打”,对上陈星辉的关外大漠武学;侯真阳修习“散魂通臂一百零八手”,对上了包震岳的擒拿功夫。双方可算是找对了对手,锤棍交击,拳来掌往,好不精彩激烈。

“牛魔王”欧阳靖珈的“霹雷狂打”以力道沉重,招法连贯为优,本是威力极大的功夫,但一遇上“大漠狂沙”的“瀑沙棍法”却是处处受制,宛如飓风卷雷,如山雷劲俱被狂风包裹,招式凝滞不堪。

“猴王”侯真阳同是有苦自知,一对捷如灵蛇的手臂,却被“日月手”牵制得好似那寒冬之蛇,僵缓拖沓,苦不堪言。

本来二人武功天生略受包、陈二人功夫克制,单就功力而言,欧阳、侯两天魔略胜半筹,但包、陈二人受那少年指点,包震岳十指专拿侯真阳肩臂要穴,阻其发力;陈星辉以棍势逆使,圈围欧阳靖珈流星锤的铁链,扰其运劲之法,故一上手就已束缚住二人,这一下,“牛魔王”与“猴王”就要成泉下猴牛了。

百招一过,“霹雷锤”威势耗尽,“散魂手”灵象全失,“大漠狂沙”一式“龙卷风”,三节棍受真气一逼,劲连三节,似一支大枪般一挑,挑飞了欧阳靖珈的流星锤;“日月手”包震岳左手“夸父追日”,右手“嫦娥奔月”,束缚住侯真阳的手臂穴位,一记“童子拜佛”,运“铁头功”撞碎了“猴王”的天灵盖。

这时,欧阳靖珈已被熟铜棍击碎四肢,成为废人,陈星辉素知“牛魔王”平日里罪恶滔天,又补了一脚,踢断了他的头颈,向他的尸体吐了口唾沫,转身退过一旁,同“日月手”包震岳仰天豪笑:“痛快!痛快!”,向庄中众侠拱了拱手,联袂而去,片刻之间,只闻二人回声远远传来:“各位,我等先行一步,与震岳(星辉)兄,先去痛饮三坛,快哉!后会有期!”

龚正欲以挽留亦是不及,只好对那少年拱手道:“公子莫怪!”

少年双眉斜飞,笑眯着双眼目送包、陈二侠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真是血性汉子,豪杰人物啊!”突凌空跃起,飞身直追,大声朗笑道:“各位留步,吾去也!”一起即逝,影踪翕然,消失于夜幕之中。

常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一夜大战,又成就了一位武林豪侠的诞生。从此之后,不知又要留下多少轰轰烈烈的激情篇章,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年少轻狂震穹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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