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剧韩影向来大胆,讲述检察官体系的《秘密森林》,展现权力顶点的超级辅佐官生存故事的《辅佐官》,以法官生活为蓝本的《汉莫拉比小姐》等等,不同的职场故事都被拿来放在聚光灯下,揭露强权世界的真实一面。

最近,韩剧再开脑洞,以“直播庭审”的方式,来探讨正义的实现问题。

当严肃的法庭成为一场实景电视秀,国民可以通过APP参与被告人有罪与无罪的判刑,正义是否就会如期降临?

《恶魔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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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部设定为先的韩剧,剧集刚开始便营造了一个反乌托邦的乱世场景。

疫情之后的大韩民国,企业倒闭,人民失业,露宿街头,仇富情绪蔓延,纵火、恐怖袭击,最终演变成光华门暴动。

秩序崩坏,民心丧失,大韩民国急需一剂强心剂来恢复统治阶层的话语权。在这样的背景下,大韩民国的总统宣布了一项激进的司法体系的改革——国民示范审判。

公民可以通过一个APP观看庭审直播,参与对被告的审判,如果支持重判,点击红色按钮,反之点击蓝色按钮,这些实时投票数据将被法庭公示在大屏幕上,影响甚至决定法官对被告有罪无罪的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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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项改革的中心人物,便是最高法院部长法官姜耀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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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演姜耀汉的池晟是韩国的实力派男星之一。2015年,他因在爱情剧《kill me heal me》中饰演具有七重人格的车度贤一角包揽了MBC演技大赏等6项大奖,成为很多剧迷心中的男神。

这次他饰演“恶魔法官”一角,个性复杂且暧昧。

面对记者的质疑,他一面是冷酷无情,直言在自己眼里,没有弱势群体,只有被告人;一面又正义凛然,声称自己不畏强权,国民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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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是冷面铁判官还是披着羊皮的正义使者?其实从第一场庭审便可看出一二。

国民示范法庭的第一场审判针对的是工业废水的污染问题。被告人是JU化学的会长周一道。

这是一场显而易见的平民对抗财阀的审判。

开场,检察官便控诉了该企业工业废水中对于附近村民的毒害,11人死亡,23人在重症监护室,出院的人也会被后遗症终生折磨。

其中,还有个死者是三岁的孩子,她的外祖母失去孙女后也上吊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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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间惨剧很难不让人动容,因此,投票的数据立马一边倒,有70%的人要求重判周一道。

可被告方律师很快就抓住了示范审判的弊病,一面抨击了舆论审判的煽动性,拿出了企业排污受不可抗力影响的证据,另一面,邀请了重金属界的权威人士刘博士对污染物的来源进行了更广范围的解读,为污染企业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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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博士的引导下,民众开始动摇,支持重判的投票率下跌。似乎财阀这边占了上风。

但姜耀汉接下来的一系列操作让局面呈现出戏剧性的扭转。

他先让刘博士先喝口水休息,然后再故意提醒他是不是喝的那杯和刚才河流的提取的样品弄混了?

刘博士吓得将水喷了出来,他的辩白也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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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引导事先买通的证人说出一句震撼所有人的证词:“反正老人家都活够了,那又如何。”让企业家周一道的形象尽毁,沦为众矢之的。

在一个又一个的巧妙计谋下,民众对污染企业的厌恶情绪不断高涨,重判支持率不断飙升。

眼看着一发不可收拾,辩护律师赶紧暗示周一道认下业务上过失犯罪的罪名,巧妙地躲避开检方提出的过失杀人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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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案件就会这样结束,企业家良心悔过,被判5年,然后再通过假释,完美脱身。

但姜耀汉又在最后给了对方一记重拳。

他用事先准备的受害者照片,在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然后再以沉重的语调一个个念出受害者的名字,为受害者发声控诉。

随着民众情绪高涨,投票率飙升,他最后宣判,所有量刑合计监禁23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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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恰到好处,民意战胜强权,正义得到伸张。

他成了民众心中的正义英雄,21世纪的包青天。

单从这场庭审的结果来看,姜耀汉似乎是乱世中为民请命的法官,绝对的正义使者。但本剧却巧妙地设置了男二——陪审法官金佳温的视角,借此揭开这个正义使者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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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耀汉自童年时期就异于常人。他生在一个富有但支离破碎的家庭,被母亲抛弃,被父亲虐待,只有一个哥哥爱护着他。而这个哥哥后来也在一次大火中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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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经历造就了他阴暗的性格,他从小就热衷于制造混乱,鼓动班级里的上游学生和下游学生反目,然后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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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法官后,他的行为作风俨然像个疯批。

面对冲撞行人的反社会分子,会抢过特警手里的直接开干;面对放肆欺凌他人的富二代,则直接抡起锤子砸烂对方的车。

他所奉行的以暴制暴,在乱世中尤为抢眼。但这种“行侠”方式,并不是因为姜耀汉追求正义,体恤弱者,而是纯粹地享受左右他人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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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正是他被称之为“恶魔法官”的原因。在他眼中,审判更像是一场游戏,他在乎的是结果,而过程中的所有行为,不过是为了结果而服务的一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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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那场审判中,他买通证人的非程序正义的方式,用极具煽情性的口吻对污染企业所做出的抨击,以及结尾流下的那一滴泪,都是别有用心的策划。

他将民众的情绪拿捏在手中,随意左右,将严肃的法庭打造成一场实景电视秀,看似为了民众,实则背后受益的还是某些特权阶层。

媒体收视率飙升,财阀赚得盆满钵满;司法改革初见“成效”,政府重新赢得民心,挽救岌岌可危的支持率。

而后期的剧情更显示,姜耀汉利用直播审判的形式,似乎有为了哥哥复仇的隐秘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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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法官》这一反乌托邦的设定无疑让人细思极恐。当舆论可以参与审判,看似做到了“公开”,但真的能实现“公平、公正”吗?

剧中的女陪审官曾说过一句话:“人们相信的不是正确的内容,而是相信自己喜欢的人说的话。这就是所谓的魅力的权利。”舆论的盲目性可见一斑。

而当舆论被操控,被煽动,成为个人滥用权利,报私仇的手段,抑或是成为财阀政府的指挥棒,都是极其危险的。

就像罗翔老师曾经说过的那样,我们要防止“以正义之名来架空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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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耀汉所代表的暗黑英雄形象让整部剧的反思意味十分浓烈,他和富有共情力的陪审法官金佳温形成一对鲜明的反差,照见这个反乌托邦世界中司法体系的两个面向。

但该剧并没有停止在对舆论参与审判的单向度批判上,而是透过姜耀汉和金佳温这组充满暧昧关系的正邪CP,将刀尖直指背后的财阀和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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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中有个叫社会责任财团的组织很是神秘,它聚集了社会各界权贵,向公众募集资金,声称为平民打造一个养老福利社区,但实际上却试图通过推举一个个傀儡,操控民意,掩盖罪行,借机敛财。前身是演员的总统和行为乖张的姜耀汉便是他们的棋子。

而耐人寻味的是,它背后的掌权者看似是一位老谋深算的哲学大师,实际上却是他身边的女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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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剧的终极对决就在她和姜耀汉之间,恶与恶的厮杀,相信在后续剧情中会更加紧张刺激。

而姜耀汉能否就此推翻社会责任财团,为哥哥报仇,金佳温又能否作为一抹亮色,治愈姜耀汉,摆脱童年梦魇?也让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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