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南京于世人心目中的轮廓,似有一点秦淮金粉的遗韵,再有一分最是无情台城柳的决然。尽管内心不期做一个出色向导,但总觉得身体力行,才让南京外的朋友们感受它的好。”这是原籍南京的著名中生代作家、“中国好书”得主葛亮的赤子之言,也是他为长篇初啼之作《朱雀》新写的序言开头。

2021年6月底,译林出版社推出《朱雀》饱含情感与温度的十周年纪念版,以全新风貌首度精装面世。《朱雀》回到作者的家乡南京,归根故土,既是承前,亦为启后:“这是我的家乡,有她的旧,也有她的新;有她沉甸甸的历史,也有举重若轻的民生;有她的优雅和粗粝,有她的铿锵与忧伤。这个城市所有的真实,凝聚于此,叫作‘南京’。”

葛亮大招加强(成名作朱雀重回秦淮出修订版)(1)

葛亮

“徘徊在南京的史话和南京的神话之间”

《朱雀》是葛亮的成名作,与《北鸢》双峰并峙。十年前,他写下首部长篇小说《朱雀》,一鸣惊人,荣获“亚洲周刊十大华文好书”奖,入围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新人奖决选作品。哈佛大学教授、著名评论家王德威当年点评说:“徘徊在南京的史话和南京的神话之间,《朱雀》展现的气派为葛亮同辈作家所少见。”

1978年,葛亮出生于南京一个文人世家。他在南京度过了童年与青年时期,成长于鼓楼四条巷科研所的家属大院,毕业于南京大学,也即他祖父曾执教的国立中央大学。金陵六朝烟水气二十余年的滋养,使家乡南京成了葛亮“不得不写的题材”。于是就诞生了《朱雀》。

《朱雀》写了漫长的五年,创作于葛亮在港大就读期间。身在香港,葛亮对于南京的书写有了更大的欲望,也更能在家乡之外看到它清晰的脉络。《朱雀》写作的起因,是秦淮河畔的一间老字号“奇芳阁”。葛亮为这百年老店深深触动,便有了夫子庙、东西市的一段铺衍故事。葛亮在采访时曾说:“我希望《朱雀》里的城,是一个完整的城。如果让我讲《朱雀》里谁是主角——城市才是,而所有人都是建筑这座城市的砖瓦。”

重温二十世纪南京往事、日常细节

《朱雀》讲述了金陵古都“裕昌泰”珠宝行的一枚朱雀挂饰在民间流传的百年故事。千禧之交,苏格兰华裔青年许廷迈回到祖父的故乡南京留学,在夫子庙西市一间古董店邂逅了神秘女子程囡。故事由此回溯至一九二三年,“齐仁堂”药铺的大小姐叶毓芝正在后厢房内绣一幅《韩熙载夜宴图》……作者以这位“外来者”的目光,张看“民国”往事、中日战争、十年动荡、八十年代记忆与新千年前夕气象,叙述古都里三个世代的家族命运。时易世移,只有古董店那一枚朱雀始终流转追随。

书中带读者重温了二十世纪的南京往事,将百姓日常的营生描摹得活色生香。比如写曾经秦淮河畔的头牌,写的是她从良后,如何抱着一颗圆滚滚的冻白菜,在黄昏的红歌里跳探戈的场景。写物资短缺时期,写的是母亲做出了美味的腌西瓜皮,给儿子装进保温筒里的细节,“南京人不识宝,一口白饭一口草。”这个场景很鲜明地把这句谚语表现出来了,读者仿佛置身于南京昏黄的老照片中。写南京的各种吃食,饭馆里的“状元豆”、“路路通”、鸭血粉丝汤,自家厨房的包粽子、蒸“生肖九层糕”、做松鼠鱼、素板烧等,更是如数家珍。在行文之间,作者追寻探访南京城内古旧地标:秦淮河、魁光阁、新都大戏院、“民国子午线”、圣约瑟公会教堂、工人文化宫、国立中央大学……一个个带着历史光影的地方,发生着小说里的种种悲欢离合。

葛亮大招加强(成名作朱雀重回秦淮出修订版)(2)

葛亮:身在岭南的文化土壤,笔耕如昔

2021年译林出版社首度推出的葛亮长篇初啼之作《朱雀》的十周年精装纪念版,书籍装帧由新锐设计师谢翔操设计。在书籍护封上,以素白为底,轻扫一笔浓墨重彩的红色,以简净大气的设计展现出南京的气韵。“朱雀”二字取自《二南堂法帖》,古典书法字体与充满现代性的黑体的冲撞,形成一种张力。

为了这个十周年纪念版,葛亮用心对作品进行修订,于2020年重回南京探访,并重新写了一个自序,题为《重行》。序中所写,可以窥见作者对家乡的深情。如今,《朱雀》回到作者的故乡南京,由身处南京、建社逾三十载的译林出版社以全新面貌出版,宛若旧时朱雀航,重归金陵秦淮河上。

对作者本人来说,从《朱雀》至今,跨越了十年的创作历程,这次重新出版,是对这十年的一个回顾与小结,也是持守初心,再次出发。为此,葛亮郑重地在新版扉页加上了一句献词:“谨以此书献给我的家乡南京”,心情如他所言:“这十年,以《朱雀》为始,带着对江南烟水的躬身反照,进入《北鸢》对家族脉络的历史浸润。如今身在岭南的文化土壤,笔耕如昔,愿己心持守,不负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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