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杨去了纳霍德卡一段时间后,货场又迎来了一个中国人-林哥,就是和我一起在赫维向卡村和山上工作过的大个子林哥是金峰开车送林哥过来的,一见面林哥就晃着膀子过来和我拥抱,就像老相识一般,不过也确实如此,我们在一起可以说得上是“共患难”过很多次了吧从遇险三仙洞、彼得洛夫突遇暴风雪,再到库兹涅佐夫夜行原始森林,总之,一起经历了很多,虽然算不上是挚友,但也称得上是“难兄难弟”了,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我的俄罗斯岁月第十三章?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我的俄罗斯岁月第十三章(我的俄罗斯岁月)

我的俄罗斯岁月第十三章

在老杨去了纳霍德卡一段时间后,货场又迎来了一个中国人-林哥,就是和我一起在赫维向卡村和山上工作过的大个子林哥。是金峰开车送林哥过来的,一见面林哥就晃着膀子过来和我拥抱,就像老相识一般,不过也确实如此,我们在一起可以说得上是“共患难”过很多次了吧!从遇险三仙洞、彼得洛夫突遇暴风雪,再到库兹涅佐夫夜行原始森林,总之,一起经历了很多,虽然算不上是挚友,但也称得上是“难兄难弟”了。

中午,我做了米饭,炒了西红柿炒鸡蛋、猪肉炒黄瓜、切了半根香肠招待了林哥和金峰。金峰吃完午饭,在货场转了一圈就离开了。

此时已经是10月份了,天气寒凉,白天还好,穿上毛衣就不冷了,晚上瓦罐房里已经点起了炉子,不然会很冷。

下午我带林哥熟悉了下货场的环境,并把他一一介绍给货场的俄罗斯人。林哥似乎对女人情有独钟,在看见达尼亚工长时,林哥说:“这个女人的屁股也太大了,赶上扣个锅了!”,看见阿尔宾娜时又说人家妖艳,放荡,唯独在给他介绍阿列霞时,他深邃的眼神中似乎放出了两道别样的精光,让人有种刺穿感!

阿列霞是门卫安娜阿姨的女儿,约莫有27-28岁的年龄,人长得并不是特别漂亮,看起来却很文静,长着一头天然的红色短发,高高的个子,体态丰满,身材匀称,深邃的双眼间鼻梁高高隆起,两侧有些许雀斑。这些都不算吸引人,唯独她穿着的V字领毛衣领口处时隐时现的深深沟壑,以及沟壑两边洁白的馒头一样的山丘让男人总是情不自禁地偷瞄。她未婚育有一子,5-6岁的样子,小男孩很可爱,惹人喜欢,就是不知道他生父是谁。未婚先孕,在俄罗斯算是比较普遍的现象,一般也没人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就这事儿对女人指指点点,也许这就是文化差异。

在介绍完后,我坐下来整理上午装车的账单,林哥坐在我桌子前面的长凳上和我闲聊,眼睛却是不时的总是偷看阿列霞,这让我 忍俊不禁。我笑的是这小子刚刚来就对人家有意思了,可是阿列霞却早就心有所属了。她的心上人是费斯手瓦列拉,瓦列拉是个27-28岁的大号小伙子了,个子高高的,人长得不算帅气,但是蛮精神的,未婚,无儿无女,最重要的是作为费斯手,工资比普通工人的要高很多,这也许就是能够吸引阿列霞的原因所在。

阿列霞刚刚来货场工作没多久,就开始注意瓦列拉了,甚至还对他展开了疯狂的攻势。有时早上来时会给瓦列拉准备早餐,叫他不要在家里吃饭,而其他男人却什么也没有,这就已经足够明显了。还会时不时送给瓦列拉一些小礼物,比如小本子,笔,精美的打火机,甚至还有她心爱的发卡。当然,这多半被瓦列拉婉拒了。不知道为什么了,阿列霞这么明显的献媚,而瓦列拉就是不为所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乡下姑娘,而自己是基洛夫斯基城里的。

但阿列霞并没有死心,一天晚上,大家都下班回家了,我也和林哥在瓦罐房里,在炉子上烤土豆片吃,喝着半瓶1.5升装的啤酒,算是消遣时间吧。林哥透过窗户看见,瓦列拉和阿列霞在办公室的后门口拥吻,然后瓦列拉轻轻推开阿列霞,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似乎对她说着什么,还催促她赶紧回家,之后就开着费斯去卸货了。

阿列霞站在门口,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捂着嘴巴哭了起来,似乎她有些醉态。但是她并没有放弃,而是走到费斯下面,叫着瓦列拉的名字。瓦列拉从费斯上下来,在阿列霞的面颊上亲了一口,似乎在安慰她,让她先回家,改天再约。

阿列霞无奈地来到了门卫室,坐了下来。我和林哥坐在瓦罐房里吃吃喝喝着看着戏。

“米沙,要不咱俩把屋子腾给他俩,让他俩在这里搞完得了,你看阿列霞急得,也不知道瓦列拉哪里好了!”林哥开玩笑地说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没看见吗?一个倒贴,另一个却不从!”我呵呵笑道,心里想:“我怎么没遇见这样的好事情!”

不一会儿瓦列拉卸完了木材,竟然开车费斯一溜烟儿地出了货场,阿列霞跑出门外,在车后面看着灰尘掩映的车尾,越走越远,她失声痛哭,蹲下来哭了很久,后来还是门卫柳芭阿姨把她拉回了屋里。

看到这里,我似乎有些郁闷,确切地说是悲伤,替这个拉扯着一个儿子,一心想为孩子找个好点的爸爸而努力的年轻母亲感到悲伤。或许她不是这样想的,只是想趁着青春的尾巴还在指尖时,找一个可以和自己相扶到老的爱人而已,但这却又是那样的困难,难比登天。

“我就不明白了,瓦列拉不喜欢人家,为啥还要亲人家呢!”林哥把啤酒瓶子重重地蹲在地上。

“林哥,你赶紧上啊,这时候你的出现,一定能够起到某种化学反应!”我调侃道。

“你可拉倒吧,看姑娘归看姑娘,哥是有家室的人,万一一个货场的,黏上了甩不掉,就惨了,丢工作不说,传到国内去,你嫂子不得杀了我呀!”

我这才明白,原来林哥不是对阿列霞有意思,只是在施展看妞大法而已。也难怪,结过婚的男人,尝到了女人的味道了,却又舍家撇业来到这么个地方工作,赚钱养家,孤独寂寞是免不了的,看看美女也算不得什么,只要不越过道德底线就好了!可我又算什么呢?没女朋友不说,连恋爱是什么滋味都不懂,只能艳羡瓦列拉好福气了!

“来了,你看米沙,怎么来找我们了!”林哥惊讶地说道。

“谁来了?”我看向窗外,只见阿列霞已经迈过了栅栏,走向我们的瓦罐房。我心里不懂啥意思,她来我们这里干嘛?

“晚上好!打扰你们安静的夜晚了!”阿列霞拉开门,礼貌地说道,此时她已经不哭了,但眼圈还是有些红肿。

“你...你...你好!阿列霞!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我结巴地说道。

“我想回家,可是这么晚了,天那么黑,我一个人不敢走夜路!”阿列霞说道。

我翻译给林哥听,林哥顿时来了劲,说道:“走啊,这你能不送嘛!赶紧穿衣服走!”

于是我和林哥穿上外套和阿列霞一起出了门,此时当地时间已经晚上8点多了,而中国国内时间才5点多,还没有到改为冬令时的时间。

阿列霞的家在村子上的“二楼”,所谓的“二楼”,应该是村子上给一些政府机构或者是一些服务部门家属修建的二层下楼。这里有几栋这样的二楼,还开了几家商店,所以这算得上是村子的“繁华之都”了。

阿尔宾娜的家也是住在二楼的,她平时上班是开着她老公的那台破旧的蓝色小车,阿列霞则是骑自行车来上班的。这天正好赶上自行车胎没气了,她也只能走着回去了,但是自己又不敢走夜路,就只能求助我们这两个中国人了。

阿列霞带着我们两个保镖出了门,林哥的身板确实像个不错的保镖,但是我就稍显瘦小单薄了,不过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想,我们三个人还是可以抵挡一阵子的。我们走到塔妮娅家商店后沿着路向右转去,我透过窗户看见塔妮娅正在招呼着来买东西的顾客,她透过窗户看见了我,冲着我招了招手,我也冲她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谁啊?谁啊?”林哥惊讶地追问道。虽然天黑了下来,但是我依旧能够感受到他满脸的暧昧。

“一个朋友,异性朋友”我淡淡地说道。

“行啊米沙!来了没多久,就搞到了一个这么漂亮的俄罗斯妞!”林哥用嫉妒的语气说道,阿列霞也在旁边会意地呵呵直笑。

“啥呀林哥,让你这么一说咋那么难听了!人家有老公,我们都是好朋友而已!”我不屑地说道。

“还而已!没让人家老公揍一顿啊?!”林哥调侃道。

我无奈地摇摇头道:“哎哎哎,算了,揍了!两个月没起来炕!”

“真的假的?你一共才来两个月吧?我看看奥,两个月?来着第一天就挨削了?!”林哥依旧不依不饶。

“哎,说了你不信,我们三个,不是,是四个,还有塔妮娅弟弟,我们是好朋友,一起去河边玩了,还采蘑菇了,就这么点事儿!”我气愤,却又无可奈何,感觉林哥真是不可救药,满脑子的邪念,真是个淫棍!

“你小子,林哥开玩笑呢,看你急得!”林哥嘻嘻哈哈地说道。

“米沙,费佳在开你和塔妮娅的玩笑啊?”阿列霞笑道。

“他是神经病晚期!”我耸耸肩膀说道。

阿列霞带着我们走了一条小路,这里可以抄近道到村子上,此时天气虽黑,不过借助月光可以看清,路两边都是40-50公分高的枯黄野草,也难怪阿列霞不敢独自走这条路,如果是这里藏个什么逮人,一般人是绝对难以发现的。

阿列霞走在最前面,林哥走中间,我在最后面,我发现林哥走路好难看,两只手向两侧呈30度张开,随着肩膀的左右摆动前后扇乎着,他还不时地回过头来和我说话,让我跟上。让我感觉很奇怪,似乎是刻意的,明明我跟得很近。

在外面终于把阿列霞送到家之后,我们也直接回货场了。在大路上,我们遇到两个俄罗斯女子,他们我见过,一个长着一副东方面孔,应该是朝鲜后裔,另个是斯拉夫人,本来我们在路另一侧走,可是林哥却带着我走到两个女人的那一侧,还跟在身后,这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这时两个女人突然回头让我们在她们的前面走,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这让我感到非常的羞愧和气愤,本来我们也没有坏意,不知道为什么走得好好的,林哥为啥要跟上她们!感觉自己真的很为中国人丢脸,人家以为我们是坏人呢!

在回到货场后,林哥问我道:“你有没有揩油啊?”

“揩油?啥是揩油?”我不解地问道。

“草,揩油你不懂?”林哥贱笑道。

“头一次听说,啥是揩油啊?”我更加不解地问道。

“就是摸一下啊,什么的,占点小便宜啊”林哥嘻嘻贱笑,还在我的衣角上演示一下。

“摸一下?摸谁?”我继续问道。

“靠,跟你说话真费劲,就是有没有占阿列霞的便宜!这都不懂!”林哥哈哈大笑道。

“啊?那没有!三个人大摇大摆地,怎么可能!你占了?揩油了?”我问道。

“肯定的啊!”林哥继续哈哈大笑道。

“啊?没看着你对她做什么了啊!”我惊讶道。

“我对着她屁股扇了一巴掌!”林哥得以地炫耀着他的战绩。

“我咋没看着?啥时候啊?”我差点被他的话惊掉下巴。

“我不这样走路吗?这样...这样...然后故意假装转身,照着屁股来了一下!”林哥一边得意的笑,一边演示着刚刚作案的经过。

我坐在那里一脸的不可思议!本来送阿列霞回家,是为了防止有坏人侵犯她,没想到林哥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原来他就是那个坏人,那头色狼!我脑海里出现个画面:狼伪装成牧羊犬送小羊回家,结果半路上咬了小羊的肥屁股,小羊却不知道是谁咬了自己,还以为是牧羊犬干的。

之后林哥喊肚子饿了,可是又没有什么吃的了,于是我从冰箱里把夏天时在这里掉到的一条大鲫鱼拿出来,化好,准备做个鲫鱼汤。我担心在厨房做会吵到门卫阿姨,就拿到瓦罐房里,在炉子上做了一盆鲫鱼汤,两个人吸溜吸溜地喝完,把炉子烧好就休息了。

转眼间到了10月底,我的签证也到期了,该回国了。我给林轩打电话请示下怎么回去,他却安排不了车来送我去车站,后来李丹知道了这事儿,就让老头公司的一个司机把我送去格城,她往我们货场打电话时,我没在,是林哥接的电话,她让林哥转告我:“不要着急,车安排好了,安心等车,路上多多注意安全”。

“听声音,那女的对你有意思啊?”林哥暧昧地说道。

“哪里有意思了?没有啊!我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谁会对我有意思啊!”我说道,但是感觉脸很烧,心里也暖呵呵地。

“你看你,脸都红了,还说没意思!”林哥指着我的脸笑道。

“红了吗?刚刚说有电话,我跑的!”我争辩道。

“那女的叫啥?好看不?啥时候认识的啊?”林哥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那个啥,林哥,你家里人都挺好的吧?”我本想转移话题,但无奈演技太差。

林哥被我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还转移话题,行了,林哥不逗你了!”

我把衣服收拾好,还有一些林哥能用的着东西,我就都留给了他,因为这一次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自己已经厌倦了的行业,我更想去叶卡捷琳堡去找弟弟,他们公司的工资高,而且能和弟弟在一起自然是好事。

李丹帮我安排车的事情,让我心里很暖,可是无奈,毕竟是有缘无分,我也只能抛下这些,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了。

在下午的时候,一辆轿车停在了货场门口,是一个俄罗斯司机来接我了。我和林哥以及货场的俄罗斯人告别,达尼亚工长也出来送我了,这让我想起了送老杨走时的场景,于是我心里暗想,看看这次达尼亚工长会不会在我的脸颊上也亲一口。但是她根本没有过来亲我脸颊,也让我心里断定,达尼亚工长肯定是对老杨有意思,因为不是所有的送别都是吻别!

在轿车开出货场后,我请求司机在塔妮娅家的商店门口停了一下,我下车进了商店,此时塔妮娅正在忙着招待顾客,她见我进来,冲着我微微一笑,那美丽的容颜真是让人陶醉,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忙完。等塔妮娅忙完了,抬头猛然间看见我背着包,还穿着利索,似乎是要出远门,就惊讶的问道:“米沙,你干嘛?是要回国吗?”

“是的,我签证到期了,这就准备回国了!”我说道,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泪花。

塔妮娅看见我的样子,似乎猜到了我不会回来了,眼睛里也变的晶莹起来,眼泪在眼睛里直转,蓝色的眼球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起来,怯怯地问道“那...那你还回来吗?我的中国好朋友!”

“不,我不会在回来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眼泪止不住地留了出来,低下头说道。

“为什么啊?你不喜欢我们这些老朋友了吗?”塔妮娅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了。

“对不起,塔妮娅,不是这样的,我是想换个活法,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现在的工作和生活让我看不到未来!”我解释道。

“那科里亚还没回来呢,你一定要和他告别的,他也一直当你是非常好的朋友啊!”塔妮娅哭道。

“不了,车在等我,这次安排的太仓促了!”我说道。

“那你在喝杯卡布基诺吧!”塔妮娅急忙要去帮我准备咖啡。

“不了,不了,塔妮娅,真的来不及了!”我急忙说道,这时窗外传来了急促的喇叭声。

“催什么催啊!等一下,在等我两分钟就好!”塔妮娅冲着窗外喊道,然后急忙从柜台上的面包盘里抓了3个松软的俄式面包,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鲜牛奶,然后拿了一根香肠和一块奶酪一起装在袋子里塞给我。

“塔妮娅,不能让你浪费,我给你钱!”我急忙要拿出钱包,给塔妮娅钱。

“米沙!不要了,这个是送你的!”塔妮娅急忙说道。

“谢谢你塔妮娅!我真的该走了!”我说道。

“等一下!让我亲你一下吧!”塔妮娅说道,然后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说道:“愿你一切顺利,祝你好运!”

我深情地看了塔妮娅一眼,就转身出门了,塔妮娅出来送我,冲着汽车远去的背影挥手告别。

“你女朋友?”司机问道。

“不是!”我说道。

“怎么好像关系很不一般嘛!”司机继续说道。

“她们一家都是好人!我们相处的很好!”我说道。

“她可真漂亮!我要是有这样的女朋友就好了!”司机自言自语道。

我没理他,心想“这个鸟司机太庸俗了!但是转念一想,有几个男人会对美女免疫呢!”

司机不在说话了,开始专心开车,这车还是挺新的,而且性能很好,很稳,只是这路不好,总是高低起伏的,感觉把我的五脏六腑抛来抛去的。这天,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雪,沿途已经没什么风景可看了,树叶也都脱落了,只剩下一些白松的叶子还在。每当秋去冬来,总是让人觉得惋惜,要静静地忍受整个冬天过去,期盼冬去春来,想着想着,我竟然用俄语说道:“Зима пришла, а весна ещё далеко?”(冬天来了,春天还远吗?)

“Чего, чего?”司机不明白我说什么,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询问道。

“Ничего, я сам себе говорил!”我说道:“没什么,我自言自语呢!”

车走了五个小时候,来到了格城,司机找了个人,据说此人可以帮我搞到回国的车票。那人和我问候后就带着我走了,司机和我告别后也开车离开了。

我心里明白,这个帮我买票的人一定是个黄牛,他是个黑头发的人,中国人对他们的蔑称是“黑毛子”,俄罗斯的这类“黑毛子”大多是做些坑蒙拐骗的把戏,黄牛是他们的首选工作。

黑毛子带我进了车站,我原以为他会帮我买到车票,我在给他些好处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却没有车票,也确实,中国人想在这里买到客车票很难。很多次我都是在这里要等很久才会有车票,而且经常需要用钱贿赂窗口卖票的人,或者是一些其他的警察,官员等等,还有这些黄牛。无论是在格城还是乌苏里,每次回家都会被这种事情困扰。

黑毛子在和窗口售票人员交流后,回头无奈地冲着我摇摇头,说道:“今天不会有票了!”

听到这话,我虽然很郁闷,到也不会感到意外,因为这事我见多了。在从客运站出来后,黑毛子问我有没有20卢布,他要买烟抽,我拿出钱包递给了他20卢布。我不情愿,却也没有办法,买票的事还指望着他呢。毕竟他是那个司机介绍的,应该会有办法的,就算我不相信那个司机,但是我相信李丹。

这时走过来几个中国人,看起来都不像好人,一个个面相凶狠,甚至还有个小男孩,骑台自行车,看起来有15-16岁的样子,他们几个冲着我说:“没票了,明天吧!找个旅店住吧”。那个小孩子还冲着黑毛子重复了一个单词,像是人名,但更像是绰号。那黑毛子看见他们立刻紧张了起来,对我说道:“走,去我家住吧!”说罢,他接过我的手提包就往前走,我无奈,只能选择相信他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那几个中国人是同胞,可此时我宁愿相信那个黑毛子。

这里就不叫他黑毛子了,因为这个称谓实在是个蔑称,虽然后来在我问及他的名字的时候,他说了那个中国男孩叫他的“名字”,可是这个名字实在是瘪嘴, 而且我从来没听过,根本就不像是名字,我们就所幸叫他小黄吧(取自“黄牛”)。

小黄带着我离开客车站,走了大概10分钟后,他带我进了商店,又向我要了20卢布,买了同样牌子的香烟,然后问我要不要买点什么。我想想,一会儿肯定要在他家吃饭,就买了根香肠。小黄似乎很不理解,问我道:“米沙,你真的不需要在买点别的什么了吗?”

我说道:“不需要了”。我知道,落在小黄手里,肯定免不了要花钱,他一会儿一包烟的,看架势是要把我身上的钱都搞到手啊!于是我心里想着,还是少花点钱吧。

离开商店后,又走了不到3分钟的路程就到他家了。屋里有个女人在做饭,就是他的老婆,这个女人似乎对于小黄带人回来见怪不怪了,对我也没有多客气,只是淡淡地问候了下。小黄从我手里接过香肠,递给了他老婆。

我在里屋坐着,看了下他们家的照片,里面有几张照片让我感觉很怪异。其中一张在柜门的一角别着,照片上一个黑头发的中亚地区的中年男子(黑毛子)坐在院子里的一张凳子上,翘着二郎腿,面相凶狠,瞪着镜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时小黄进来,坐下来和我闲聊了几句,小黄说,他和她老婆是半路夫妻,妻子带着两个儿子,两个男孩也不是他的儿子,一会儿他们就放学回来了。不过他很爱他们,也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

不一会儿,晚饭准备好了,小黄叫我去吃饭,饭桌是在门口的位置,靠墙摆放着一张不大的桌子,我见只有我和小黄吃饭,就问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吃饭,叫她们过来一起吃啊,小黄说,要最强壮的人先吃,他自己一个人赚钱养活她们,所以他有优先权。我感觉很难为情,如果我不在的话,孩子们也不会饿着肚子等我们吃完了,他们才吃。

晚饭吃的土豆泥,上面有鸡腿作为浇头,红菜汤,还有我买的香肠。饭菜虽不算丰盛,但总还是有的吃的。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在屋里看电视,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去吃饭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吃完晚饭,女人把厨房收拾好了,小黄过来叫我去休息。他把我安排在厨房和里屋之间的屋子,应该是孩子们的房间。我盖着毯子,似乎毯子并不是刚刚洗过的,有些味道,但不是很难闻,两个孩子同母亲和养父在屋里睡,孩子们可能是打的地铺,因为里面就只有一张床。

男孩们有些顽皮,在打闹,被养父训斥后不敢再发出声音了。我内心有点担心,因为对他们并不了解,但可能是太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上,天还没亮,就听见有人起床了,是女人起来准备早餐了。我又眯了一会儿,后来小黄过来叫我吃早饭了,早饭有汤、面包、香肠,之后又喝了茶,吃的糖果。

吃饭的过程中,小黄说,我们先去客运站碰碰运气,不行的话,就去火车站看看。这让我感到很奇怪,怎么可能一天都没有客车票呢?但是现在也只能听他的了。

吃过饭后,我们就出发了,这时天还没有亮,我感觉肚子疼,想去厕所,小黄让我找个地方解决,我不情愿,就只能忍着了。到了客运站,小黄让我坐在候车等,说他去找票。在等了很久后,小黄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我独自去售票窗口等着,过了一会儿,售票员问我,你要走吗?有位置了,这让我一阵高兴,可是当我准备拿出护照后,却想起来,护照让小黄要走了,还要走了1500卢布,说是买票用。

我顿时满脸冒汗,一是担心这张票被别人买走,二是担心小黄其实是在骗我。最终,这张票真的被别人买走了,而且后面陆续也出了几个位置,都别被人买走了,因为我没有护照。

又过了半个小时,已经快要中午了,小黄终于出现了。我对他说刚刚有5个位置的,我没有护照,没法买,他解释说自己去了火车站,买到了一张票,这就带我去火车站。虽然我心里气,但是也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去了。到了火车站,他把我放在二楼的候车室就走了,又等了一会儿后,他终于拿着火车票上来了,在把护照和火车票给我后,他开始笑眯眯地对我说道:“米沙,你看,票也帮你买到了,你应该给我多少报酬呢?让我不至于白忙活!”

听到了他的话,我知道,这很正常,毕竟他就是做这个的。我问他你要多少,他伸出两根手指来,告诉我两千卢布,我很无奈,但是又没有办法,也只能拿出钱包给他钱了。但是除了这些钱以外,他又几乎拿走了我所有的零钱,我的脸上显示出了气氛的表情。他问我:“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说道,只是有些震惊。

“这件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说,他们会把你的票撕了作废的!”小黄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我心想,此时可能他漏出了原本的面容,昨天留我住宿,供我吃喝,都是为了这一刻从我手中拿走我辛苦从伙食费中攒下的钱。因为我们开支都是在国内开的,所以这些卢布也只能是从伙食费里省出来的。

又或许,本来这都是他做的一个局,因为明明在候车站已经有位置了,而且我就差一步就坐车走了,都是因为他拿走了我的护照!

在他离开后,我越想越气愤,距离开车还有2个小时,我实在是气不过,就拖着箱子离开了火车站,去了客运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干什么,也许是想提醒其他的中国人,别再被这个讨厌的黄牛骗了,也可能是想揪住他,和他理论一番,出出心中的恶气。在我来到客运站候车室后,只见小黄正好坐在长凳上,和几个中国人在说着什么,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找新的目标!

“米沙,我还没来得及送你呢!”小黄看见我,热情地说道。此时我见他满脸真诚的样子,想想昨天被他招待,内心却又气不出来了。

他带着我出了车站,来到了旁边的商店,在这里他再一次问我要钱,买了两份午餐,有面包和饮料,而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卢布了,手上还有些人民币。

吃完午餐后,他本想问我要钱买烟,但是看我手上已经没有卢布了,就摇摇头作罢了。

我自己回到火车站候车室后,又是一阵后悔,没和他评理不说,又请他吃了顿午饭,真是无语,现在手上甚至连买瓶水的钱都没有了,我心里也只想着尽快回到国内了。

在等了不久后,火车终于来了,我也拿着行李上车了。我被安排列车员的包厢里,很显然,这是走后门才有的待遇,而走后门的钱就都是我自己出的。

一同坐在列车员包厢的还有一个俄罗斯小伙子,虽然之前很气,可是终于坐上回国的火车了,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了,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在远东的生活是一这样的方式结束的,但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后来我又再一次踏上了远东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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