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阿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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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那时候的夏末秋初,风中飘着成熟的味道,有瓜果的香气,也有阳光照耀即将丰收的粮食,暖暖的丰盈的气息。金色的稻田在清风中荡起波浪,玉米的秸秆挺拔,个别调皮的玉米撑破外衣露出白色的或黄色的牙,还有的是枣红色的,但还没到收获的时候,它们像士兵一样成方块形间或出现在田地里,威风得正当时。
金色的稻田在清风中荡起波浪。
青麻长到一定时节,就需要拔倒扎成捆,大约有年轻女人的腰那么粗吧。我都快忘记了细节,应该是把还长着的麻叶摘掉,或者秋风早已把麻叶吹落,落在土地上厚厚一层。拔麻是个体力活,我们都曾和爸妈去地里,戴着棉布手套,两脚一前一后,两手也是一前一后握住一根青麻,往上拔使劲儿一扽,才能把一根青麻撂倒。我劲儿小,会选细一点儿的,碰到粗的,二姐会和我一起用力拔,有时候儿我们用力太猛,一起坐个重重的屁股墩儿,四脚朝天,逗得爸妈回头笑,大姐捂着肚子笑。
太多年没有一家人一起干活了,一是老家早就不种青麻,水稻了,二是我们逐渐飞离了那个温暖的小窝儿。 不到半天功夫,我那拔青麻的小手就起了水泡,疼我不怕,我最怕麻地里有蛇出现,小青蛇缠着青麻杆上,我会被吓得连哭带喊地,经常跑丢了鞋子坐在地头哭。我爸或者二姐会帮我找回鞋子,我抽搭着把鞋穿好,再不去发现蛇的那边了。
那时候,天蓝的空灵。
02青麻打成捆,我爸会让家里的老黄牛套了板车把青麻拉到黑龙河边,趁河水不是很凉把它们扔到河里,像搭积木一样,跟枕稍,头枕尾地搭建成四方体,再用细的青麻固定住,这就成了我嘴里的"麻筏"。
每到这个时节,黑龙河靠近村庄的部分就会出现很多麻筏,有厚一点的,薄一点的,大一点的,小一点的。中午大人们回家休息的时候,就是我们的快乐时光了。
我们选择那刚搭建好,还没有用河里黑泥压进水里的"麻筏",找几根粗一点儿结实的长木棍当桨,轻快地跳上去,大一点儿的孩子掌舵,我们就在黑龙河里荡起双桨。更调皮的玩法是两拨人一起划,相互撞击,有的固定不好眼看散架了,就跳到别的"麻筏"上。
童年,调皮的快乐。
下午就听见不知是谁家的婶子在呐喊,叔伯们抽着烟笑着再把青麻整理一番。估计他们是想起小时候也曾这样玩过。我们早一溜烟躲开了。
03我记忆深刻的还有乘着麻筏去河对岸去拔"甜杆",一种特别品种的玉米杆,很甜,像"青甘蔗";或者扒拉几块红薯,搭个简易的土灶烤着吃,那叫一个"香甜"。
青麻入水约莫半个月后,大人们会穿上橡胶的背带裤,还带连脚,结伴站在黑龙河水里剥麻,青皮不见了,变成了银灰色或淡黄色或青色的长长的丝发,把这些丝发也扎成捆,晾在河岸树和树之间提前绑好的绳子上,任秋风把它们吹干,任秋天干燥的阳光把它们晾干,任孩子们在散着的粗粗的麻尾辫中躲迷藏。
从河里剥出的麻
晾干后的白花花的麻丝再打成大大的麻捆,或赶上市价卖了,或留着冬天用特别的铁家伙打(编)成麻绳。那打麻绳的东西估计老家也没有了,一种是手摇式的,像纺线;一种是脚踏式的,两脚在两块木板上交替踩踏,像骑自行车,两手灵巧地往一个小孔里送小绺小绺的散麻。编麻绳时要把麻绳弄湿,要不然不容易绕紧,也不规整。
不到十岁的我,这两种摇麻绳的家活式(工具)我都使用的很熟练,没想到吧?
我知道的,青麻叶可以喂猪喂鸡鸭;制成的麻绳很坚韧,好多年不易坏掉;剥掉麻绳的麻杆晾干后,用来烧饭,燃尽的灰又变成田地的肥料,感觉青麻浑身是宝。
简单的麻绳,夏布,是我小时候的青麻做的吗?
我不知道的,小时候打过的麻绳,是不是后来被人制成了衣服,那苎麻,棉麻的布料里,有没有我曾抚摸过的痕迹。
但记忆深处,总有那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黑龙河上飘着我们纯净,快乐,无忧无虑的笑声。
再也回不去了,亲爱的自己,让它留在心底,仍然想起如蜜。
2020.11.23
作者简介:阿孟,一个喜欢写诗的英文教书匠。愿意用文字还原生活的美好,人性的本真。用温暖的心,感恩此生所有遇见。喜欢阿孟的文字,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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