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星驰主演的电影《审死官》中,有这样一幕,想必大家都不陌生。

由周星驰饰演的状师宋世杰在知县大人的公堂上,不下跪、不受刑,知县大人对此也无可奈何。

明清科举考试会试殿试 县试府试院试(1)

宋世杰的“嚣张”自有理由。清朝时期只要取得秀才功名,不止可见官不跪、不受刑,还拥有免除赋税、徭役等等特权。“穷酸秀才”实不过是戏谑之语。

那么,清代的士子,如何才能取得秀才功名呢?这是一条艰难之路。

清代未取得秀才资格的士子统称为儒童或童生。他们要取得秀才资格,必须过三关:县试、府试和院试——这一系列的考试,总称童试。

01 县试与府试

县试,由各县的知县大人主持。考试通常是在农历二月。考试前一月,由知县出示具体的考试日期,应考的童生向本县署礼房报名,填写姓名、籍贯、年龄、家庭三代履历等资料。

报考童生须5人联保,并由本县一名廪生(秀才分为三等,成绩最好的称为“廪生”)作担保人,开具凭证,以证明考生提供的报名资料完整无误,身家清白,即证明考生并非倡优皂吏子孙(即妓女、戏子、差役、衙役的后代),且并未在父母的丧期内,方能拿到“准考证”。

明清科举考试会试殿试 县试府试院试(2)

本次考试,分四场或五场:第一场为正场,第二场为招覆,亦称初覆,第三场为再覆,第四、五场为连覆。每场考一天,黎明入场,当日交卷。

考试的内容,主要是《四书》文,试帖诗、《性理》论或《孝经》论。此外,还要默写《圣谕广训》百余字。

只要第一场考试被录取,就可以参加接下来的府试。至于以后各场是否续考,但凭考生自愿。

每场考试之后,都要发榜,称为“发案”。前面的三场或四场,写成圆形,人们称之为“圈”或“团”。

50名以内的为第一圈。“圈”分内外两层,外层30名,内层20名。圈的中心,用朱笔写一“中”字。“中”字的一竖,上长下短,此意据章仲如先生在《清代科举制度》中说是:

“取其似‘贵’字头,为吉样也。”

外层正中提高一字写的为第1名,其他名次,由左到右依次排列。因为卷上的考生姓名是经过弥封的,发案时只能写座位号,所以,被录取的考生称为“出圈”或“出号”。

最后一次发榜,才将所有被录取的考生,依名次排列,用真名实姓发案,称为长案。

明清科举考试会试殿试 县试府试院试(3)

长案的第一名称为县案首。最后一名之下,用朱笔画一钩,形似椅子的椅面和靠背,表示到此为止,这末一名就被戏称为“坐红椅子”。

名列长案之上的童生们,至此闯过了第一关。他们的档案,将由县署编纂名册送交本县儒学署,并申送本府或直隶州、厅参加府试。


府试,由各府的知府(各直隶州的知州,直隶厅的同知)主持。考试日期多在四月。因故未参加县试的童生,必须补试一场,才能参加府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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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举博物馆馆藏府试试卷

此次考试的报名手续,以及考试的场次、内容、方法、出圈、出长案都和县试略同。只是,在府试时,除了原有的一名认保廪生之外,还要另派一名廪生作保,称为派保。此次考试的第一名,称为府案首。

此次考试被录取的,将参加由学政主持,也是童试中最为关键的院试。

02 院试

雍正四年(1726),清朝将各直省学政一律改为学院。所以,由学政主持的考试称为院试。

学政的职责是“掌一省学校士习文风之政令”。三年一任,到任之后,就要依次巡视所属学校,第一年举行岁试,第二年举行科试,岁试和科试都称院试,从童生中考选秀才,就是岁试和科试的任务之一。

岁试和科试,都在各府或直隶州、厅的治所举行。一切有关考试的组织工作,都由提调官,即各府的知府,各直隶州、厅的知州、同知负责。考场在学政的“驻扎衙门”,或称考棚,或称贡院。

考棚内,考桌前后左右各相距二尺,桌脚为防移动,统一用长竹编结固定,桌上贴上座位号。考试那天,考生黎明前点名入场,发给试卷,按卷面钤印的座位号入座后;将考场大门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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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巡绰官(即考场中的帘官,负责巡查管理号房)堂上击云板后,考场必须要保持肃静。差役执题目牌在考场过道上往来行走,使考生看清题目。不过,近视眼考生,可以站起来请求考官将题目高声朗诵两三遍,但不能离开座位。

在考试过程中,有士兵严密监视,严禁考生发生移席、换卷、丢纸、说话、顾盼、吟哦等行为。

考至上午11点时,考生可以喝茶水、上厕所一次。下午15点,大门外击鼓三声,堂上巡绰官击云板三声,高声催促考生誊写答卷。

到17点,大门外再次击鼓,堂上击云板,考生不论是否誊写完都必须交卷。

交卷时,考生将卷面写有本人姓名的浮签揭下,记明坐号。受卷官每收一卷,发给考生一牌,如此积累至30人,则开门一次,按牌放人。

之后,由学政阅卷决定录取名单。被取录者的试卷均须印上学政关防,并给到提调官拆出试卷后编号,经检验与编号册姓名相符,方可填榜发案,录取的第一名称为院案首。

此次考试,被录取的考生,须填写履历表,内容包括姓名、年龄、籍贯、三代履历,并须注明身材、面貌,由各属教官审核并盖上印鉴后,汇送学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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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庙

学政在考棚大堂召集新生行簪花礼。各府、州、县接到学政发下的录取名单(俗称红案)后,即通告他们着雀顶蓝袍齐聚官署大堂设宴簪花,并由各府、州、县官率领,到文庙拜调孔子,到学宫明伦堂拜见学官,至此,一个清朝士子的秀才功名才算到手。

最后:

秀才,要在有学政主持的科试中,名列一、二等及三等名列前茅(大省前十名,中、小省前五名),才能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

乡试,就是一道龙门,越过去——“中举”,即可进阶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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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电影《审死官》中,秀才宋世杰对知县大人一无所惧,极有道理:

“你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知县,有朝一日我中了举,随时做你的上司。”

只是,又有多少秀才能越过这道龙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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