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岂常有,肝胆反为贼。‬

如果不认识13岁女孩李小‬曼,山东男子孙业龙的人生一定会是一片坦途。可是‬40岁那年,他把可怜无助的女孩李小‬曼认作干女儿之后,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他从一个风光无限的公司经理沦为阶下囚。

1997年,公司副‬经理孙业龙突然被当地警方控制,理由是李小曼指‬认‬他对她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

2000年,孙业龙以"奸骗幼女罪"被当地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出狱后,面对人们的指责和妻儿的冷漠,他生活在一片羞辱中欲哭无泪,发誓要找到李小‬曼,当‬面‬问她当年为什么要‬诬告他。

可李小‬曼像消失了杳无音信。

18年后,李小‬曼突然良心发现上门谢罪:对不起,我当年撒谎了!你是无辜的!

13岁的女孩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撒下弥天大谎,让干爹锒铛入狱?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1)

孙业龙

1、萍水相逢的父女情

孙业龙1957年出生于山东枣庄台儿庄区东黄庄。1997年8月份,身为公司副经理的他在台儿庄区泥沟镇一家饭馆吃饭时认识了李小‬曼。

李小‬曼当时只有13岁,‬在饭馆做服务员。

孙业龙见她跟自己女儿一般大,女儿还在无忧无愁地享受着父母温暖的呵护,而李小‬曼‬这么小年纪就为了生活外出打工,所以对她多了几分怜爱,平时来吃饭时也对她多了一些关照。

因为经常去那家饭馆吃饭,饭馆老板跟孙业龙也很熟。

一次,‬他又去吃饭时,老板打趣地说:你看你跟这小丫头这么有缘,不如你们就认个亲戚吧,你认‬她‬做干女儿,她‬认你做干爹,互相关照岂不更好?!

老板当即问李小‬曼愿不愿意,李小‬曼天‬真‬一‬笑‬,‬点头表示愿意;孙业龙是个爽快之人,也答应了。

小女孩爱吃零食,爱买点小饰品是天性,此后干爹再来时,她就时不时地向孙业龙要点小钱买零食,孙业龙也会时不时地给干女儿一些零花钱,或‬给她带一些小玩具和小礼物。

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又是萍水相逢,但在外人眼里就像亲生父女一样。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2)

十八年后再次见到孙业龙的李小曼

可是,这短暂的父慈女乖的美好时光被从天而降的治安联防队员打破了。

1997年11月15日,孙业龙带着5000元现金准备出门买水泥,当地的几名治安联防队员突然找到他,让他去派出所一趟。

他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但是想着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于是很配合地跟着治安队员来到了当地派出所。

可到了派出所,得‬知让他来的原因后,他的脑袋轰轰作响,如遭雷劈,简直不敢相信!

派出所的民警告诉他:

你的干女儿李小‬曼供出你以干爹的名义多次和她发生关系。

孙业龙气得满脸通红,大声辩解:

怎么可能?我都40岁的人了,她跟我女儿一样大,我是可怜她,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我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3)

孙业龙

民警严肃地告诉他:

你不要抵赖,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李小‬曼都亲口承认了,你抵赖也没有用的!

孙业龙依旧不肯承认,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坏事。随即民警把李小‬曼‬带进来,当面跟他对质。

李小‬曼进屋后看都不看孙业龙一眼,开口就说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间和地点,第二次发生关系的时间和地点,第三次发生的时间和地点。

说完扭头就走了!

孙业龙听得头皮发麻,准备质问李小曼为什么诬陷他时,却发现李小曼已经迅速离开了。

他大呼冤枉,说李小曼肯定是脑子出问题了,乱说一气。可没有人相信他的辩解。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4)

孙业龙

2、锒铛入狱

又气又急的孙业龙在派出所已经呆了28个小时了,他急得嘴上冒泡,‬可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他仔细梳理了跟李小曼相识的前前后后,两人认作干爹干女儿也才仅仅两个多月的时间,李小曼为什么要诬告他?

他想起来被抓进派出所的前一天深夜,李小曼用旅馆的公用电话打给他,让他帮忙讨要工资,说她已经离开泥㘬镇的那家饭馆好几天了,可是去找老板要工资,老板说她曾打碎过盘子,不肯给结工资。

他想第二天再给她处理这件事,可没想到第二天就被叫到派出所了。

正当孙业龙毫无头绪、想得头痛欲裂时,有一名联防队员拿了一张供述纸到他面前,指着签名的地方对他说:你也在这里想了一天了,虽然人家小姑娘未成年,但你们也是你情我愿的,你就交点罚款,这事也就过去了⋯

说完,指着签名的地方让他签名。

孙业龙看了一下这张纸,上面写的是有罪供述内容,他拿着笔,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签字。

后来转念一想:就算签字了也没关系啊,反正我又没做过,以后还可以澄清。再加上外面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处理,不签字就不放人走,不如交点钱破财消灾吧!

基于这样的想法,他就把随身携带的5000元上交了,并签了自己的名字。

但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这种想急于脱身的举动,为他带来了牢狱之灾,‬这‬个‬认罪签名也成‬了‬今后他入狱的有力罪‬证‬。‬

如释重负地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孙业龙愤愤难平,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小曼问个究竟,自己像父亲一样对待她,可她为什么要猪八戒拿耙子一一倒打一耙?

可是他找遍了李小曼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也一无所获。

他悻悻地回到家里,关于他的丑闻漫天风雨般‬扑面而来。

单位领导也认为他作风不正派,将他辞退了。

失业、周围人们的指责、讥讽,妻子儿女那疑惑的眼神,他的生活一夜之间陷入了百口莫辩的羞辱之中。

孙业龙发誓要为自己找回清白,不然一辈子就将在这歧视的眼光下无法抬头,孩子们也会被他的"污点"影响。

妻子见他态度坚决,觉得丈夫可能是真的被冤枉了,于是宽慰他;我们一定要找到李小曼,让真相大白!

到了妻子的信任,孙业龙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一边努力找工作,一边四处打听李小曼的下落。

功夫不负有心人。‬

1999年春节期间,他终于打听到李小曼在安徽,于是他跟妻子一起赶到安徽,找到了李小曼。

李小曼面对千里迢迢赶来的夫妻俩,哭着说自己是被逼的,自己冤枉干爹了。

为了表示对自己错误的认识和对孙业龙的伤害,她主动写了一封说明信,以求得到夫妻俩的原谅。

李小曼在信里写道:我当年年幼无知,在派出所被人"吓唬"了,太‬害怕了‬才编的瞎话,我害了孙业龙,他是无辜的。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5)

有了李小曼的证人证言,孙业龙如获至宝,他欣喜若狂:这下终于可以把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难听传言清除掉了⋯

然而,当他兴冲冲地把申诉材料以及李小曼的亲笔信交到台儿庄区检察院申诉科后,他等来的不是为他洗刷罪名、‬在亲戚朋友面前变成一个没有污点的人,而是让他彻底绝望的牢狱之灾。

交完五千元罚款快两年后的一天,也‬就是1999年7月21日,孙业龙突然被刑事拘留,罪名是奸淫幼女。

7月25日,台儿庄区人民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千方百计找到了李小曼询问,李小曼突然又改口,称与孙业龙的确有过关系。检查人员问她那封道歉说明信是怎么回事,李小曼说怕他们夫妻俩打她,她害怕才写的。

于是,李小曼心甘情愿亲手写的道歉说明信变成了"胁迫"受害人改口的证据⋯

孙业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1999年7月30日,孙业龙被逮捕,8月6日被取保候审,9月4日被收监,羁押在台儿庄看守所。

李小曼是1984年出生,1997年她控告孙业龙时还不满14岁。2000年,孙业龙被提起公诉,一审以"奸骗幼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孙业龙不服提出上诉。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二审时李小曼又一次推翻了一审陈述,否认跟孙业龙有关系。

李小曼的话起了作用,2000年5月17日,枣庄中院撤销一审判决,将案子发回重审。

有一句古文说: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李小曼就是这么反反覆覆。

当台儿庄区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再次找到李小曼时,她又承认两人有过关系。

这次,因为李小曼的证言,枣庄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维持原判的终审判决。

李小曼1997年11月指证孙业龙侵犯她,到2000年8月孙业龙被判入狱,经历了将近三年的时间。

这三年里,孙业龙从‬愤怒、不甘、期待到绝望,他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最‬煎熬的时光。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6)

孙业龙入狱后,他的妻子病倒了,才40岁就已白发丛生,这个善良的女人这几年目睹了丈夫为了洗刷清白,无数次寻找李小曼的艰难,她早已相信丈夫是被冤枉的,她深信丈夫是清白的,可等来的却是入狱五年的噩耗!

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妈妈也生病了,面对村里人和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孙业龙的一对儿女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伤害。

他们整日在村里和学校都抬不起头来,孙‬业‬龙‬的‬儿‬子‬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带着对父亲的怨恨去打工了‬。‬

孙业龙的儿子还不到17岁,出去打工时哭着对妈妈说:爸爸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他一承认坐牢去了,害得我跟妹妹在学校怎么抬头!

后来儿子直‬到‬成年以后也很少回村里。

孙业龙的女儿才14岁,她很懂事,看到妈妈操劳伤心又一病不起,就主动辍学在家,帮妈妈分担家务和农活。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7)

孙家门前的巷子

3、自证清白

麻绳总在细处断,厄难专挑苦命人!

身在牢狱的孙业龙想起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妻子和儿女不得不承受着村民们的歧视,他痛苦得彻夜难眠。

刚入‬狱的时候他万‬般‬不甘心,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冤枉的人,情绪十分消极。后来在工作人员的鼓励和教导下,想起妻子和一对年幼的孩子,他终于打起精神,决定好好配合劳动改造,争取早日出去为自己讨回公道。

2003年,因为在监中表现良好,孙业龙被提前释放回家了。

看着妻子憔悴不堪的模样以及年幼的儿子在外地打工,不知身在何处;还有小小年纪的女儿早已跟妈妈一起扛起生活的重担,他抱头痛哭,觉得深深对不起家人。

痛哭之后,他擦干眼泪后,决定去找李小曼,一定要为自己和家人讨回公道,不然一家人将永远在村里抬不起头。

孙业龙又一次来到李小曼的老家一一安徽宿州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尽管他把自己这么多年所受到的不公平和家人的遭遇和盘托出,可李小曼的妈妈依旧推脱,坚称女儿去打工了,她也不知道女儿去哪打工了。

而李小曼的父亲见孙业龙喋喋不休不肯走,就装作发酒疯的样子,把他往外轰。

孙业龙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想起自己顶着那么难听的罪名,在村里苟延残喘、羞辱地活着,他的心就像滴血一样。

他真想带着妻子去外地打工,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可又怕万一哪一天,李小曼良心发现主动找上门向他赔礼道歉还他清白。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8)

出狱后的孙业龙

2009年,他终于有了李小曼的踪迹,他托人给她带了一封信:

我都50多岁了,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的羞辱,今后余生还将在羞辱中度过,我只是想要清白和公道,希望你能站出来,我会不停地‬申诉,人最主要的是良心,如果不清清白白做人,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愧疚不安中!

他苦苦等了几个月,可托人带给李小曼的信石沉大海,李小曼的冷漠让他绝望更让他余火难消!

孙业龙不甘心,心想: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找,力量太渺小了,不如求助于电视节目将她召唤出来!

于是孙业龙来到了当地一家电视台,把自己这么多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面对记者,他老泪纵横:我都50多岁了,儿女们也到了结婚成家的年龄,他们的爸爸有这样一个罪名,他们也不好找对象啊!我害了他们一辈子,余生我一定要把李小曼找出来证明我的清白,不然我死不瞑目!

孙业龙的诉说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但当事人李小曼没有站出来,也有人对他的说法表示质疑。但大多数人认为,他既然敢上电视寻找当事人,至少说明他心中无愧,他极可能真的被冤枉了⋯

孙业龙余生只求证明清白的故事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同情他的遭遇,同时也敬佩他永不放弃的精神。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9)

孙业龙向记者讲述这么多年的遭遇和痛苦

事情终于在2015年迎来了转机。

我们先说说李小曼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吧!

当年,李小曼的案子传到了家乡的小山村,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到了适婚的年龄,"受害者有罪论"让她在当地找不到婆家,别人都觉得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姑娘,不然怎么会被男人祸害,那男人为什么不去祸害别的姑娘偏偏去祸害你,肯定是你招惹人家了呗⋯

农村有‬句‬老话说‬:‬

只有娶不到媳妇打光棍的男人,没有嫁不出去的女人。

所以,尽管名声不好,但李‬小曼‬年轻漂亮,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随后匆匆嫁了。

婚后她听说孙业龙几乎每年都去老家找她,吓坏了。

年纪轻轻已经经历了太多风浪,如今好不容易成家了,丈夫也不知道她的过往,她不想因为孙业龙的出现又卷入痛苦的往事中,从而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而她的父母也怕女儿的婚姻被搅乱,所以面对孙业龙几次三番上门询问女儿的下落,他们都三缄其口。

这期间,她收到过孙业龙托人带给她信,看过之后她失声痛哭,愧疚不已,没想到孙业龙一家人为此遭遇了这么大的危机。

她真想站出来澄清事实,可想到老实的丈夫和两个年幼的孩子,又没了勇气。

一天,她的一个朋友无意中看到了孙业龙上电视找诬告者的节目,觉得孙业龙太可怜,就把这个事情随口说了出来。

李小曼听了吓得冷汗直冒,一整天都吃不下任何东西,她怕做了亏心事躲不过良心债,如果哪一天被孙业龙找到就要承担作伪证的责任,自己就会家破人亡⋯

她越想越怕,夜里做起了噩梦。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10)

李小曼十八年后第一次现身

丈夫见她心事重重、惊恐难安的样子,就关心地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一番强力的思想斗争后,她决定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至于丈夫原不原谅她,那就看天意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和盘托出了当年冤枉孙业龙的事情。

丈夫沉思良久,郑重地对她说:我原谅你,那时候毕竟你年龄小不懂事,但是你应该把真相说出来,不然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啊!

终于,在丈夫的鼓励劝说下,李小曼千里迢迢赶到了孙业龙家当面道歉。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11)

李小曼在两名亲亲的陪同下来到了孙家

4、直到18年的忏悔

2015年7月4日,孙业龙家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其中一个30多岁的女性一进家门就"噗通"一声跪在孙业龙和他妻子面前。

女子边哭边说:我是李小曼,我对不起你,这18年来我天天做噩梦,没有一天过得舒坦⋯

孙业龙和妻子得知李小曼主动上门道歉并证明他的清白,也嚎啕大哭。

孙业龙妻子一只手擦眼泪,一只手紧紧攥着李小曼的胳膊说:你把我们这家人害惨了!我一直相信老孙的人品,你为什么要害他啊!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12)

孙业龙妻子拉着李小曼哭诉这些年的艰难

孙业龙的女儿见李小曼只会说"对不起⋯对不起⋯"她气不打一处来,情绪激动地冲上前去质问: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是人吗?这么多年你躲哪儿去了,你有良心吗?你把我们家害成什么样子了?!我哥哥出门打工,至今都无脸回家,我们这个家早都被你给摧毁了⋯

一屋子人哭过之后,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李小曼讲述了当年诬告孙业龙的前因后果。

李小曼当年原本在台儿庄区泥沟镇的一家饭馆当服务员,她也是在这里认识干爹孙业龙的。后来她不想在这里做了,就去了徐州丰县某小镇一家饭馆继续做服务员。

有一天晚上,她应顾客的要求去送餐时,在一段漆黑的小巷子里被人侵‬犯‬了。

小小年纪的她无比恐惧,不敢把这事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在丰县呆了。

她想到泥沟镇那家饭馆的老板还扣押着她一个月的工资,就决定先去把工资要回来,再另谋出路。

1997年11月14日,她找到泥沟镇那家饭馆的老板,可老板说她以前摔碎过碗和盘子,不肯给她结工资。

没办法,她看天色已晚,只好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

在旅馆里,她想起了孙业龙。于是打电话给干爹,让干爹帮忙要工资。

说来也巧,当天夜里治安联防队员突然来旅馆巡查。见李小曼一个人形迹可疑,就把她带到派出所询问。

民警问她住旅馆是干什么的,她说让干爹帮她要工资。

又问她干爹是谁,她就说出了孙业龙的名字,还说:我是干女儿他是干爹!

民警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干爹干爸的,他平时对你那么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今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在旅馆约好见面,他有事没有来,或者他来过已经走了?

李小曼把头摇得拨浪鼓:没有没有!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也没来过旅馆!

那好,既然你说跟他没有发生关系,那我们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看你是不是大姑娘,如果不是,你就是在说谎!

民警的声音非常严厉。

李小曼想起前几天在丰县被人祸害的事,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哭了起来。她怕去医院检查身体⋯

此时民警放缓语气对她说: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只要坦白承认,一五一十说出来,你就还是个好孩子,你也就没事了,要不然你就一直呆在这里!

那我该怎么说?

又惊又怕的李小曼含着眼泪问。

你指认他就是了!

就这样,第二天孙业龙就被叫到派出所了。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13)

李小曼

十三岁的李小曼单纯的认为干爹交点罚款就没事了。‬

可事情的发展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后来听说干爹有可能要判刑,她非常害怕,就写了一封承认错误的信。

当办案人员找到她,告诉她如果做假证是要坐牢的时候,她又害怕了,为了保全自己,她再一次说了谎话!

就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谎言,让孙业龙锒铛入狱,一家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听完李小曼的讲述,孙业龙一家人抱头痛哭。

李小曼跪‬在地上痛哭:

我对不起你,当年我年龄小,不懂事冤枉了你,现在我不能再昩良心了,我一定要还你一个清白!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14)

跪地痛哭的李小曼

可这份清白和真相迟到了18年啊,这18年来,‬一家人受尽冷眼歧视、受尽屈辱苦难⋯

孙业龙老泪纵横,又气又恨地说:你当年为什么那么无知,你早几年坦白真相也好啊⋯

他真想冲过去扇她一巴掌,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可看着她‬才三十出头,却像四五十岁妇女那般苍老不堪时,他又‬下不了手了⋯

记者问李小曼:你为什么18年后才来说明真相?

李小曼哭着说:我没有能力,也不敢来面对他啊!

记者又问:这么多年你是第一次主动来孙家吗?

是啊,我第一次来,我下定了决心,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后果,我不能再昧良心了!

李小曼泪流满面的‬说。

那你知道你此次前来说出真相,有可能面临着法律上的责任,你怕吗?

记者又问她。

我也怕,但是我必须面对,自己做错了不能一再错下去,不然我一辈子良心不得安宁,该承担什么样的法律责任哪怕坐牢我也认了我要给孩子做一个榜样!

李小曼依旧泪流满面,但坚决地表态了。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15)

李小曼18年后主动来孙业龙家跪地谢罪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四邻八乡,人们纷纷说:人躲人可以,可终究躲不过良心啊!

孙业龙的心情好了很多,2015年8月,他神情气爽、信心满满再次去枣庄市检察院提交抗诉书。

然而现实很快又让孙业龙垂头丧气。

因为律师告诉孙业龙: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18年,仅凭当事人李小曼的口头证明还不足以完全还原当年的真相。如果找到当年此案的经手人并有‬他的‬证明,才可能得到最终的清白。

可当孙业龙费尽心思、几经辗转打听到当年一位姓宋的警官时,这位警官始终不接他的电话。

真实诱拐妇女案(1997年13岁指认干爹侵犯她)(16)

黎明前的黑暗虽然难熬,但终究会迎来曙光!

孙业龙抗诉的事情虽然暂时搁浅,但他相信,在人们心中他已经是一个清白的人了,他的孩子们‬也‬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从此可以堂堂正正抬起头来‬做人了。

孙业龙一家都是善良的人,当他们面对迟到了18年的真相时,并没有为难李小曼,也没有让李小曼做出任何赔偿,‬他们的胸襟值得人们的赞扬。

祝福这个善良之家从此脱离阴云,被温暖和煦的阳光普照,过上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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