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粒妈
米粒妈写过很多民国才女的故事。大家都说有多少民国才女,就有多少民国渣男。
但米粒妈不负众望,发现了民国优质好男人蔡元培蔡校长。
今天,民国好男人系列又更新了,他就是作家巴金。
他与妻子萧珊相差13岁,相爱28年,彼此相守了一生。
巴金大家应该都很熟悉了,他的作品《家》《春》《秋》激流三部曲,里面的片段咱们上学的时候都学过。
民国才子多渣男,这在米粒妈以前写过的民国系列文章里都是有目共睹的了。
但是巴金这位文学巨匠,他的爱情观却无敌专一。
见到妻子萧珊之前,他从未想过婚姻。与她在一起之后,他也从未想过另一半还有其他人选的可能性。
这不正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现实版剧照吗。
米粒妈读到他俩的爱情故事,感觉自己周围都浮起了粉红色泡泡。在这个复杂多变的当下,我们太需要这样的温柔的故事了。
从读者到伴侣
说起来,萧珊爱上巴金的心路历程有点像鲁迅的夫人许广平,文章戳→《她勇敢追求鲁迅,前半生甜蜜,后半生操劳 ,但她才是真正的民国大女主》。
都是因为欣赏和仰慕对方的才华,然后开始书信往来,大胆告白。
1923年,19岁的巴金离开四川老家,到达上海。四年后,他去往法国,在巴黎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灭亡》。
然后他又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创作了那部家喻户晓的长篇小说《家》。
这本书使他收获了超多的粉丝,每天的信件像雪片一样寄来,萧珊的信就是其中一封。
萧珊这封信是有小心机的,她把自己的一张照片附在信里,背面写着:
“给我敬爱的先生留个纪念。”
《家》这本书中对自由和爱情的观点,萧珊特别认同。尽管比巴金小了13岁,但她还是只看他的文字就爱上了他。
在巴金的眼里,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纯情少女,所以每次回信,他都称她是“我的小友”。
就这样,他们开始连续地通信。萧珊在信中常常会倾诉很多少女心事、对文学的理解,以及对偶像巴金的仰慕之情。
书信往来持续了半年,萧珊终于大胆告白,提出了“笔友奔现”的请求:
“笔谈如此和谐,为什么就不能面谈呢?希望李先生能答应我的请求。”
就这样萧珊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偶像巴金。
其实她之所以那么崇拜巴金,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特别像《家》里面的人物觉慧。在封建家庭的桎梏下很想冲出牢笼,这也是萧珊的处境。
交谈中,她几次提到想离家出走,巴金都耐心劝说她,不要意气用事。这才打消了她逃跑念头。
从那以后,除了书信往来,萧珊也会经常去拜访巴金,两个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近了。
当萧珊跟巴金提出,家里给她订了一门亲事,虽然对方很有钱,但她想反抗这场包办婚姻时,巴金竟然特别理智地说:
“这事还得你自己考虑决定。”
这句话出乎了萧珊的意料,这么长时间,她以为两个人的关系早就默认是情侣了。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完全没站在自己一边,还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她失望地负气跑走,觉得自己的深情错付了。
其实,巴金觉得自己比她大那么多,真的是不想一个小女孩因为一时冲动做下会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他心里想的是:
“她还小,一旦考虑不成熟,会悔恨终身的。将来她长大能有主见了,成熟了,还愿意要我这个老头子,那我就和她生活在一起。”
后来萧珊明白了巴金的苦心,更加认定了他的人品。
解释开了,两个人也就冰释前嫌了。萧珊义无反顾地跟定巴金,上海沦陷,她随巴金一起逃亡,那时候两个人的心终于坚定地认定了彼此。
经历了战火纷飞的八年,萧珊和巴金一路逃亡,几次离散,但是仍然保持着热恋的状态。
在巴金40岁那年,萧珊27岁,他们终于回到上海结成了眷侣,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婚后,长女李小棠,次子李小林相继出生,夫妻俩恩恩爱爱,从来没有吵过架。
动荡中患难与共
1966年,十年浩劫开始了。巴金也遭遇了他人生的至暗时刻。
因为萧珊是他的家属,所以也要一起承受无尽的摧残。
那段时间,萧珊成了巴金唯一的精神支柱。虽然两个人一起受苦,一起接受审判,但萧珊始终是那个安慰、鼓励着巴金的人。
每天天不亮,萧珊就要送他去电车站。早高峰的人非常多,萧珊就用力把巴金往里挤,就跟“地铁推手”似的。
等到巴金劳动回来,身心俱疲万念俱灰,她就用开朗的笑脸拂去他脸上的愁云。
其实巴金不知道,在他劳动的时候,其实妻子也同样接受着非人的苦难。但是她不说,她只把自己最开朗的一面展现给丈夫。
作为“罪人”家属,萧珊受的苦并不比丈夫少。没有人知道她独自咽下了多少委屈。但她坚持做一束光,只照亮自己最爱的人。
巴金是这样回忆那段岁月的:有一个时期我和她每晚临睡前要服两粒眠尔通才能够闭眼,可是天将发白就都醒了。
我唤她,她也唤我。我诉苦般地说:
“日子难过啊!”
她也用同样的声音回答:
“日子难过啊!”
但是她马上加一句:
“要坚持下去。”或者再加一句:“坚持就是胜利!”
当巴金以为“生命黯淡无光,但还好有她在”的时候,命运却又跟他们开了个玩笑。那个支撑着丈夫的动力源,自己先倒了下去。
十年生死两茫茫
巴金的劳动改造还没结束,萧珊就确诊了肠癌。因为是“罪人”家属,所以病情一直延误,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1972年,萧珊终于住进了中山医院的病房,但是癌细胞已经扩散,各种医疗手段也都是回天乏力。
在进手术室之前,萧珊说的是:
“我不愿离开你。没有我,谁来照顾你啊?”
丈夫应该是她在人间唯一的牵挂,她不畏惧死亡,只担心他没人照顾。
这种想法跟米粒妈之前写过的傅雷妻子朱梅馥很相似:《嫁给傅雷15年,天天斗小三,她是完美妻子,但我不希望你们像她一样》,她是在丈夫自杀后随他一起去了,因为她害怕丈夫到另一个世界没人照顾。
手术后5天,萧珊就永远离开了人世。
直到这时候,巴金都还很恍惚,他从没想过,那个永远灿烂地笑着,陪着自己的贤内助,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妹妹,怎么会先自己而去。
后来他才知道,她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受了很多苦,而那些苦都只是因为她是“罪人家属”,那些苦都是因他而来的。
灭顶般的剧痛加上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使巴金在萧珊去世后短短几天就白了头发。对他来说,接受这个现实太难了。
3年后,巴金才获许把萧珊的骨灰拿回来。他将妻子的骨灰放在枕边,睡觉的时候就像妻子还在身边一样。
他说:
“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她的骨灰里有我的血和泪”
此后,巴金再也没有续娶,他抱着对萧珊的这份爱一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晚年的巴金终于不再依赖萧珊的精神支撑,他把所有对时代的理解和内心的想法写成了一部《随想录》。
这也是他把作为知识分子的忏悔、坚守、责任融入到作品中,最有时代意义的作品。
2005年,巴金于上海华东医院逝世,享年101岁。
他是五四新文学时代最后一位大师,他的陨落也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根据巴金的遗愿,他的骨灰终于和妻子萧珊的骨灰一起撒入了大海。想必终于与逝去的爱人团聚,他一定无比幸福。
女子多深情,但是如果深情错付,将是一场不足为外人道的不值得。
萧珊的深情托付给了同样深情的巴金,才成就了新旧交替时期一段荡气回肠的恋曲。
米粒妈一直觉得,无论是在什么年代,爱情的底层逻辑一定是忠诚和唯一性。那些真正偕老的人,才是真正看到过爱情的人。
最近米粒妈特别喜欢这类的纪录片。包括这个:《这部9.3分的纪录片,让我看到了爱情最美的样子》,还有这个:《怎么才能拥有白头到老的爱情?这部片给你答案》。
无论时代怎么浮躁,各种八卦有多么让人惊掉下巴。但那些从一而终的爱情,总是令人肃然起敬。
米粒妈之前写过蔡元培的爱情故事就是如此,文章戳→《她默默暗恋北大校长十几年,忘年之恋终成眷属,孩子个个是精英》。
一代文学巨匠的爱情故事,也跟他的作品一样,历久弥新,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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