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果爱这一个字,让婚后的陆胭来说,她应该会把它描述成:一想起他,木棉就开了四季婚姻走过四年,生活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谢道年把当初看的老夫子和金庸系列的漫画开箱,南枝现在每晚看着这些图画,不懂的地方就语音谢道年,他每次都会耐心回答南枝连字都看不懂,陆胭实在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爱看,难不成爱看漫画也是遗传?直到某天,陆胭看见南枝拿着铅笔在画老夫子,大番薯,秦先生这叁个角色时,她才知道谢道年的用意所在姜还是老的辣席风今年结婚了,陆胭本想只带谢道年去的,谢道年那天还带上南枝,他穿得英俊潇洒,南枝也被打扮得像个小仙女一样,一家叁口坐在席位上很是惹眼,她都不好意思了夫妻俩都很努力经营这个家,也在相处中找到更多话题,更多共同点,去体会生活的美好对于他们来说,火红的木棉,开在彼此的世界,永不凋谢·······晚上,局里同事聚餐完,谢道年和几位朋友走到江边,陆胭发来南枝今天画的画,一只胖胖的猫,尾巴炸开毛,身上一层一层橘色的波浪,看起来歪歪扭扭,空白的地方端端正正写着:阿宝字是陆胭写的,画是南枝画的,简直群魔乱舞谢道年看着看着就笑起来,这幅画实在是太搞笑了等了一会,陆胭再发来一句话:“今天她还把画拿给爸看,爸一直在夸她,现在在家里抱着阿宝说话,都停不下来了”谢道年笑了,回复道:今晚南枝抓笔了吗?她回复:抓了然后,她发了一张南枝坐着拿毛笔的照片过来谢道年仔细看了看,点开语音,“把她的姿势端正一点,手指距离不要这么大”她说:好的方思贤凑过来,“南枝吗?”“不是,是小胭”方思贤上一年结婚了,孩子也出生了他对谢道年说,“你每晚都检查南枝功课吗?”“嗯,小孩子养成习惯比较好”他感慨,“你耐心真好”“我不在,小胭也会检查”方思贤脚步慢下来,“你工作日都待在这里,陆胭会不开心吗?”谢道年想了想,“不会,她工作也很忙”方思贤提醒道:“有时候女人不会告诉你的,结了婚以后,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嘴里不说,不代表不想”天上一辆飞机飞过,声音很大,晚风吹来,谢道年额前碎发微微飘动,他停下脚步,“会吗?”“你觉得呢?”谢道年沉默手机再次传来震动,他掏出一看,陆胭发了一张南枝睡着的照片,旁边还趴着阿宝,她再发一张照片给他,敷着黑面膜,嘴角勾着笑傻傻的,脸跟炭一样看了许久,他回复晚安,关了手机后对方思贤说,“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走吧”黑色的天空里,一架飞机又起飞了,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我在未来等你许你半生如梦?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我在未来等你许你半生如梦(7.我固守在原地)

我在未来等你许你半生如梦

一、

如果爱这一个字,让婚后的陆胭来说,她应该会把它描述成:一想起他,木棉就开了四季。婚姻走过四年,生活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谢道年把当初看的老夫子和金庸系列的漫画开箱,南枝现在每晚看着这些图画,不懂的地方就语音谢道年,他每次都会耐心回答。南枝连字都看不懂,陆胭实在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爱看,难不成爱看漫画也是遗传?直到某天,陆胭看见南枝拿着铅笔在画老夫子,大番薯,秦先生这叁个角色时,她才知道谢道年的用意所在。姜还是老的辣!席风今年结婚了,陆胭本想只带谢道年去的,谢道年那天还带上南枝,他穿得英俊潇洒,南枝也被打扮得像个小仙女一样,一家叁口坐在席位上很是惹眼,她都不好意思了。夫妻俩都很努力经营这个家,也在相处中找到更多话题,更多共同点,去体会生活的美好。对于他们来说,火红的木棉,开在彼此的世界,永不凋谢。·······晚上,局里同事聚餐完,谢道年和几位朋友走到江边,陆胭发来南枝今天画的画,一只胖胖的猫,尾巴炸开毛,身上一层一层橘色的波浪,看起来歪歪扭扭,空白的地方端端正正写着:阿宝。字是陆胭写的,画是南枝画的,简直群魔乱舞。谢道年看着看着就笑起来,这幅画实在是太搞笑了。等了一会,陆胭再发来一句话:“今天她还把画拿给爸看,爸一直在夸她,现在在家里抱着阿宝说话,都停不下来了。”谢道年笑了,回复道:今晚南枝抓笔了吗?她回复:抓了。然后,她发了一张南枝坐着拿毛笔的照片过来。谢道年仔细看了看,点开语音,“把她的姿势端正一点,手指距离不要这么大。”她说:好的。方思贤凑过来,“南枝吗?”“不是,是小胭。”方思贤上一年结婚了,孩子也出生了。他对谢道年说,“你每晚都检查南枝功课吗?”“嗯,小孩子养成习惯比较好。”他感慨,“你耐心真好。”“我不在,小胭也会检查。”方思贤脚步慢下来,“你工作日都待在这里,陆胭会不开心吗?”谢道年想了想,“不会,她工作也很忙。”方思贤提醒道:“有时候女人不会告诉你的,结了婚以后,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嘴里不说,不代表不想。”天上一辆飞机飞过,声音很大,晚风吹来,谢道年额前碎发微微飘动,他停下脚步,“会吗?”“你觉得呢?”谢道年沉默。手机再次传来震动,他掏出一看,陆胭发了一张南枝睡着的照片,旁边还趴着阿宝,她再发一张照片给他,敷着黑面膜,嘴角勾着笑。傻傻的,脸跟炭一样。看了许久,他回复晚安,关了手机后对方思贤说,“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走吧。”黑色的天空里,一架飞机又起飞了。

九、雅安花园。阿宝在家里跑上跑下,南枝拿着项链追着它,嘴里不断说着:“阿宝,阿宝,我们过家家。”陆胭在收拾东西,她见茶几上多了许多关于车的杂志,问一旁择菜的谢道年,“长庚,你要买车?”掰着豆角,谢道年点头。“家里的车不是挺新的吗?”将豆角放进菜篮里,他说,“不买四个轮的。”不买四个轮,难不成叁个轮?想到这里,陆胭笑了。厨房里,南枝终于抓住阿宝,她抓着它两只前爪慢慢拖出厨房,“过家家,我们过家家。”阿宝满脸不情愿,南枝把它摁在地上,开始给它打扮起来。后来,陆胭万万没想到,谢道年买了一辆摩托跑车,黑白红叁色相间,流线型,车头机壳很大,车座宽,很是拉风。真骚气!陆胭看着那台大家伙,纠结道,“长庚,你买这台,我也开不了啊。”谢道年拍拍她的头,“不用你开,我来开。”“你平时都上班,哪有时间啊?”“会有的。”谢道年生日那天,这部大家伙派上用场了。陆胭特意烤了小蛋糕,谢道年把南枝接到云浮居。云浮居进了一批金银花,南枝随着陈露绑货绑得很起劲,谢道年叮嘱她几句才离开。陆胭打扮一番,出来时,见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翘着二郎腿,姿态慵懒。“长庚,我们今晚要去哪过生日?”他右手插进口袋里,起身,伸手牵住她,“去山顶。”陆胭很惊讶,“山顶?”“嗯。”出了门,摩托车停在楼下,他拿起挂在镜子上的头盔给她戴上,“待会坐稳一点。”陆胭提着小蛋糕,她看向那辆跑车,光线打在上面,流水一样,莫名温柔起来。他戴好头盔后,上车踢开撑架,“上来。”陆胭坐上车,单手搂住他,谢道年问她,“坐好了吗?”“嗯。”他把挡风板拉下来,启动,加油,车子慢慢滑出雅安花园,往梧城南路驶去。车子的引擎声不会很大,他熟练的避开车辆,穿梭在马路上,夜晚的风吹来又热又熏,陆胭搂紧他的腰,从后视镜望去,他的脸色平静严肃,路灯打在头盔挡板上,一道一道的,滑走了,再滑上来,没完没了,无穷无尽。停在红灯前,他微微坐直身体,手伸过来握住她搂着他的左手,周围都是等车的人群,还有大货车,小货车,街道上都是人。行人时不时看看他们,再看看这辆拉风的车,陆胭心中渐渐浮起一种小情侣背着家长出来偷玩的刺激感。还不是嘛,连女儿都放到云浮居去了。绿灯来临,这次他开得比较快,只见大街上一辆跑车开始超越身边的小车,熟练又快速地开离梧城南路,陆胭一抬头,看见转角处那块大型周六福珠宝的广告牌上写着:爱,我所爱。灯光是红色的,打在她脸上,浪漫又变得绮丽起来。周围开始变得空旷,只有零星几家路边汽修店,进了环山北路,路上只有稀疏的大货车,周围绿树丛生,车子驶过,还能听见水流声。路边一个路标写着:前方山路,减速慢行。他们在山脚下了。树木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山间的风很清新,陆胭把挡风板拉上去,深深呼吸。谢道年对她说,“喜欢这里?”迎着风,她的声音有些糊,“嗯,风好舒服。”他把车放慢一些,陆胭把头盔摘下来,风吹起她的长发,带着微微的香气,陆胭将头盔夹在臂弯处,头枕着他的背,闻着他的气息,心里住了一只蝴蝶,在不断飞舞。跑车不断转弯,转弯,盘山公路很曲折,谢道年车技很稳,陆胭感受不到太大晃动,周围安安静静,他把车开到半山腰的一个凉亭,周围空无一人,陆胭下车后,踩到一条枯树枝,微微踉跄一下,谢道年把头盔放好,拨弄几下头发,牵着她到凉亭坐下。“长庚,我们为什么不到山顶?”“山顶会有人。”陆胭把蛋糕打开,打开包包找蜡烛,没想到摸到一包烟。借着月光一看,陆胭哭笑不得,“南枝又把爸的烟藏起来了。”谢道年也笑了,南枝到云浮居,会把谢云鹏的烟抽几根出来玩,没想到这次直接把整包都藏到陆胭的包里了。陆胭插好蜡烛,点上火,暗夜里,凉亭里开了一朵橙红色的花,红色的柱子照亮一部分,时隐时现,她的面容也是时隐时现。谢道年坐在石凳上,静静看着她。陆胭捧着蛋糕,今天她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肩膀的带子很细,借着火光,他还能看到她肩上的透明内衣带。月亮藏起来了,他打开闪光灯,灯光照亮凉亭顶,黛绿色的瓦片,有些还破了小洞。她面带微笑,站起来,手里捧着蛋糕,唱道:“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谢道年笑了,他左手撑着脸,火光照亮他的笑颜,瞬间,这个男人仿佛回到少年。她唱着这首老式生日歌,声音轻快,目光伶俐。周围安安静静,蟋蟀在叫,吱吱吱地。“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陆胭吹灭蜡烛,一丝白烟飘在他们之间,陆胭低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周围很安静。“长庚,生日快乐。”黑夜里,他的目光很亮,很清澈,即使到了这个年纪,他依旧保持初心。“谢谢!”她把蛋糕放下,俯身吻住他,谢道年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到大腿上,按着她的后脑勺。

陆胭紧紧搂着他,鼻息急促,风吹起她的长发,他将它们抚平,直到远处一束绽放的烟火亮起,他们才如梦初醒。她坐在他大腿上,“长庚,你看。”他看着那抹光亮,再看看她,她在笑,笑得很甜,甜到人得心里去了。他凑到她耳边说,“吃蛋糕吧。”陆胭点头,她拿起叉子,叉一块给他,“你先吃,长庚,生日快乐。”他把那块带着黄桃的蛋糕吃下去,陆胭心满意足地吃下一口,然后,再叉一口给他,夫妻俩吃着这个小蛋糕,在这个凉亭里,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彼此闻到青草的香气,还闻到蛋糕的甜香。把最后一点都吃得不剩,陆胭上前把他唇边的奶油舔掉,额头碰上他的额头,气音很浅,只给他一个人听见:“长庚,我爱你。”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情绪像细雨一样簌簌掉落。他搂住她的腰,刚想开口,陆胭用食指按住他的唇,“别开口,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谢道年低下头,微微笑了,“你什么都知道。”“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只是当初还没遇见,遇见了,就难分彼此了。经历过这么多次交融,你早就不是你了,我也不是我了。谢道年牵起她到车边,“这里望下去,梧城的灯火很美。”陆胭卷着手做成望远镜状,“还能看到电视塔,真漂亮。”谢道年将她搂过来,两人站在一起,静静看着这个城市的灯光。陆胭手指轻轻敲在跑车的座包上,问他,“长庚,你为什么会买车呢?”他的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想带你看更多风景。”想让清风拂过你的面,想让气息萦绕你的鼻尖,想让你放松自己,想让彼此能有自由的机会。最重要的,是让你知道,你并不孤独。回归一对情侣,做情侣会做的事,无论是疯狂,还是浪漫。认真起来的长庚真让人受不了啊。陆胭笑了,“男人至死是少年。”“你也可以永远做少女。”“真的?”“我会让你做少女。”就像你一直点燃我的内心,让我永远做一个热血沸腾的少年一样。

他想和她过得平淡,也想和她一起冒险,陆胭最懂他,也和他最默契,他愿意和她一直地老天荒下去。两人再看一会风景,等那股感觉下去后,收拾收拾东西,戴上头盔,陆胭搂紧谢道年,车子开动,慢慢下山。

十、

到了云浮居,陆胭把头盔摘下来,谢道年把车放好,夫妻俩进了门,见南枝背着一个竹篓,里面放着阿宝,阿宝一副吃瘪的模样,想下来又不敢下来。“小红枣,我们回家了。”“爸爸,妈妈。”南枝跌跌撞撞跑过来,两条辫子一甩一甩,把篓子里的阿宝给他们看,“猪八戒背媳妇。”“·····”“·····”这傻孩子,还猪八戒。陈露和谢云鹏看了也笑了,陈露将她的背篓放下来,阿宝如获大救,跑到陆胭脚下躲起来。“我们回家了。”南枝点头,对陈露和谢云鹏说,“爷爷奶奶再见。”“南枝再见。”谢云鹏对谢道年说,“路上别开太快,给南枝加多件衣服。”“知道了。”他把南枝抱起来,南枝伸手道:“阿宝,我们回家了。”陆胭蹲下来,阿宝一跃跳到她怀里,夫妻俩一人抱一个,上了车,阿宝被南枝抱在怀里,陆胭戴好头盔,将她捂得密不透风,车子慢慢滑出云浮居,往雅安花园驶去。风卷起一片落叶,慢慢飘飞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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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的天,时冷时热,雅安花园外的榕树里,鸟在鸣叫,时高时低,听起来很是欢快。屋子里放着西游记动画片。院子里,一双手在洗樱桃,一颗两颗,娇艳欲滴,水龙头哗啦啦地流,因为太阳晒的关系,水有些温热。细白的手抓起樱桃放入嘴中,舌头卷起果肉,嘴外还叼着一根细黑色的樱桃梗,还未吞下,一个小人就冲过来,猛地抱住她。她止住手,回头一看,原本精致的脸庞变得圆润,那把黑直的头发也变得弯曲。水龙头还在流,流了好久好久。——过去2年了。一把抱起小宝贝,陆胭在她脸上亲一下,“小红枣怎么跑过来啦。”“白骨精被大圣收了,大圣好厉害。”陆胭帮她擦去嘴边的饼干屑,“孙大圣当然厉害。”南枝越长越开,脸型随长庚,轮廓特别清隽,但她的眼睛是随了陆胭,明亮澄净,又带了点狡黠,4岁的她一头黑发长长直直,整个人看起来伶伶俐俐。门铃传来响动,南枝眼睛一亮,喊道,“爸爸回来啦。”说完撒着丫子跑过去开门。她握着门把,声音喊的大大,“暗号。”谢道年在门外笑了,“芝麻开门。”小丫头回答得很坚决,“不对!”谢道年再想想,“天皇盖地虎。”“不对!”谢道年开始留意里面的电视声,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喊道,“妖精!吃俺老孙一棒。”小丫头终于笑了,她打开门,拍着手掌,“对啦,爸爸好棒。”谢道年将她抱起来,亲一下,“妈妈呢?”“妈妈洗樱桃。”陆胭捧着樱桃出来,脑后编着一条辫子,脸颊两边垂下两条弯弯的头发,妩媚又温柔。她是越来越有母性了。上一年,陆胭升为工作室设计组长,谢道年也升为科长,夫妻俩的事业更进一步。他上前吻她一下,“今天不用上班?”陆胭做了组长后,星期六有时都会到工作室继续忙。“单子做完了,老板放假。”他感慨道,“私人工作室也有好处啊,自由。”“你想得美,累死你。”南枝伸着手,“我也要亲妈妈,我也要亲妈妈。”陆胭靠近她,她马上在她脸上亲两下,谢道年抱着她,“爸爸今天给南枝做鸡蛋羹好不好?”“好。”谢道年将她放下,到厨房取了围裙围上,陆胭进来洗东西,他问她,“想吃什么?”屋里的动画片开始了,主题曲唱起来,南枝跟着唱,声音好不欢快。她想了想,上前抱住他的脖子,“吃你好不好?”谢道年笑了,咬她耳垂一下,气息喷在她耳朵上,“那等等。”陆胭吻住他,两人亲吻了一会后,谢道年放开她,“要给小丫头做饭了。”“我也做。”两夫妻很默契,他炒她煮,不一会儿就做好饭,南枝乖乖地推着凳子到桌前,在凳子边放一张矮凳子,她小短腿跑得很欢快,去厨房把碗筷一个一个拿出来,阿宝在后面紧紧跟随。陆胭上完菜,谢道年解开围裙坐到凳子上,南枝踩着矮凳子攀上高凳,然后坐稳,期间不用人抱,乖极了。她拿勺子挖菜,“妈妈吃鸡蛋,爸爸也吃。”陆胭看看谢道年,两人相视一笑。女儿虽然闹腾,喜欢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她特别疼爸爸妈妈。吃完饭,她再看一会动画片,等陆胭洗完碗,谢道年回房铺好被子,她跑进房间拿她的派大星,推开主卧室门,爬上床,将派大星放枕头上,“爸爸,爸爸,我要和你们午睡。”谢道年看那只大大的派大星,有些哭笑不得,“好啊,不过小红枣要乖。”南枝躺在床上,抱着派大星,躺的乖巧,“我会很乖的。”她又觉得自己的小伙伴太少了,跑回房间把她的顽皮豹和海绵宝宝拿过来。要说南枝喜欢什么,除了漫画,就是娃娃,各种角色,稀奇古怪,她见到了只要她认识,她都能说出名字来。光是娃娃就塞满一间房了,还不算上陆胭在娃娃机帮她抓的。南枝将它们排成一排,每个安抚一遍,“你们都要好好睡觉。”谢道年笑了笑,由她去了。陆胭回房时发现大床上那一堆娃娃,直了直眼,“小红枣,你怎么把它们都拿过来了?”南枝盖着被子,只露出头来,“它们陪我们睡觉。”她起身,踩着被子过来拉住陆胭,“妈妈,睡觉睡觉。”又拉住谢道年,“爸爸,睡觉睡觉。”两人对视一会,在南枝身边躺下来。“好,一起睡。”南枝看看爸爸,看看妈妈,满足地闭上眼睛。陆胭侧头看着谢道年,谢道年枕着手臂,两人都笑了。而小丫头睡得比谁都香。

-------------------1点的下午炙热又火辣,陆胭睡不着,下床时还弄倒了几个娃娃,她把它们捡起来放好。将橡皮筋拉下来,梳顺头发,陆胭到浴室洗头。花洒一开,浴室升起雾气,白茫茫的,一个女人弯着腰在洗头,长长的秀发沾着泡沫,奶油一样,绵密厚实。不一会儿,一室飘香。谢道年起床后到浴室洗脸,闻到一股香味,是陆胭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地板上滴着一个个小圆圈状的水渍,一路延伸到外面去了。落地窗前,陆胭穿了一身西瓜红色的睡衣,背对着他。站累了,就坐到吊椅上,翘起脚,拖鞋一晃一晃,低着头,脚背的蝴蝶也一晃一晃。黑亮的头发在阳光下也有种金黄感,丝丝缕缕像稻田上的麦芒。擦到一半,视线中多了一双黑色拖鞋,她抬头。“长庚!”他拿过毛巾帮她擦头发,问:“这么快就醒了?”“睡不着。”帮她擦着头发,吊椅上的竹编靠背缝隙中透进点点阳光,像破洞的瓦片投下的丝丝光柱。谢道年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背心下是有力的肌肉。

他就站在她面前,陆胭的脚还在晃动,晃着晃着,拖鞋就到了他那边,她伸脚去够,够不着,谢道年蹲下帮她捡起来,往她脚上套,没想她把脚一缩,弯曲到吊椅上去了。另一只脚也在晃,晃着晃着把剩下的那只拖鞋也晃走了,索性也把另一条腿也放上吊椅。

谢道年拿了拖把拖地,额头全是汗,脸上的红潮还没退下来,陆胭看着看着,目光痴迷起来。她上前一把搂住他脖子,舔着唇吻他,慢慢地,拖把掉在地上,他搂住她的腰,两人又缠绵在这个吻里。墙外墙内,风光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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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空调在吹,白纱窗帘挡不住外面的阳光,整间房都是暖色。南枝醒来后擦擦眼睛,她左看右看,没见着爸妈,下了床后自动自觉将娃娃放回自己房里,出来时见爸爸妈妈坐在沙发里,爸爸在帮妈妈吹头发,南枝跑上去抱住她,娇声说:“妈妈,我起床啦。”陆胭吻她一下,说:“小红枣很准时。”“我每天都睡得刚刚好。”听到这句,谢道年笑了。周围都是香气,两人洗了一次澡。谢道年帮陆胭吹好头发,放下风筒,南枝从房间里拿出橡皮筋,“爸爸妈妈,帮我扎辫子。”陆胭拍拍沙发,“坐下吧。”南枝坐到谢道年怀里,陆胭帮她梳头发,帮她扎起小辫子,南枝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很是伶俐。“妈妈,晚上带南枝去逛街好不好?”“好。”“妈妈,我想要娃娃。”“好。”两夫妻相视一笑,陆胭仔细梳着手里细软的头发,南枝靠在谢道年怀里,一室安静,欢乐融融。·······夜晚,谢道年把车停好后,叁人牵着手逛街。到了商场内部,游戏厅内,陆胭瞧着那跳舞机跃跃欲试,谢道年给她买两个游戏币放进去,南枝站上跳舞机,穿着一件牛仔背带裤,上面一件粉色短袖,扎着两根小辫子,秀气伶俐,她催促陆胭,“妈妈,快点,要开始了。”谢道年在一旁观看,陆胭绑好头发,音乐开始时,她打了响指,点几下头,母女开始跳起来。陆胭晚上会跳舞,这是她工作之余的运动方式,有时南枝会随她到广场去跳,小小年纪跳得比一群阿姨还欢。这首歌节拍激烈,南枝不断跟着妈妈跳起来,陆胭穿了一件斜肩的衣服,米白色,下身一件蓝色牛仔裤,双腿笔直修长,跳的时候很认真,无论是手势,还是扭腰,眼神,都十分到位。就像她工作一样,全情投入,十分专注。不一会儿,周围停下一些人,看着这一大一小的母女。南枝把自己能学会的举动都跟上,脸上都是汗。谢道年站到陆胭前面去,拿手机录下她们跳舞的视频,陆胭看见他,对他单眨一下眼睛,笑容勾引。谢道年将她这副模样录下来。一舞完毕,南枝还有模有样地比个谢谢的手势,路人看了都笑了,鼓起掌来。“谢谢。”陆胭下场,谢道年拿纸巾给她们擦脸,“跳得很好。”“爸爸,南枝好不好看?”谢道年将她抱起来,用纸巾擦去她背部的汗,“当然好看。”小姑娘被夸了,很开心。陆胭看看谢道年,两人交换一个彼此能看懂的眼神。陆胭牵着她,南枝比了靠过来的手势,陆胭蹲下,南枝问她,“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跳舞?”谢道年去给她们买水了,还在柜台付钱,她笑了,对南枝说,“爸爸不会跳舞。”“可是爸爸会跑步啊?”南枝很不解。陆胭又加了一记猛料,“爸爸还不会唱歌。”南枝瞪大眼睛,“爸爸不是什么都会吗?”“傻孩子,没有人是什么都会的。”谢道年买水回来,开了盖子递给她们,见母女俩笑得意味深长,他问,“怎么了?”陆胭摇头,“没事。”南枝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捂着嘴笑起来。路过娃娃机,南枝看见里面放满了粉色娃娃,路都走不动了。“妈妈,好多派大星。”她靠近一看,更兴奋了,指着里面大喊,“还有章鱼哥,妈妈,我要这个。”谢道年无奈地拍一拍她的头,去换币了。陆胭蹲下,抱住南枝,将购物袋拉链打开,“南枝想要多少?”南枝数了数手指,“好多好多。”陆胭吻她一下,眼睛盯着那一箱的娃娃。“看我的。”····游戏厅角落传来孩子的欢快笑声。“哇!妈妈,再抓一个派大星,哈哈!还有小熊。”谢道年拿着袋子装玩偶,扶着额头,眉毛跳了跳。陆胭把人家一家都抓回来了。袋子里已经快装不下,周围也开始围起人来。陆胭抓了几下,摇摇头,“这个爪子太松了,我们换一个。”南枝兴奋地去霸占下一台,谢道年在后面拿着袋子跟上。“这个爪子可以。”陆胭对准娃娃的中间,眼睛盯准,慢慢移动。几位初中生路过,“哇塞,高手啊,屠场!”谢道年听了再也忍不住笑,他看向那两个目不转睛的母女,心里除了快乐,还带了一点点骄傲。最终,陆胭给南枝抓了海绵宝宝一家,南枝高兴地不得了,直抱着购物袋不撒手。“爸爸,我们去找爷爷奶奶,我要送他们派大星。”谢道年靠近陆胭耳朵,“家里那间房都快爆炸了。”陆胭看着蹦蹦跳跳的女儿,“没关系,我抓得起。”“·····”车子开到云浮居,南枝拉着谢道年,“爸爸,快点快点。”进了屋子,谢云鹏在办公室喝茶,南枝把门推开,喊道,“爷爷,我来了,我要送你东西。”谢云鹏见是孙女,喜不胜收,起来把她抱起,“南枝要送爷爷什么?”谢道年将娃娃递给她,南枝塞到谢云鹏怀里,“送给爷爷。”谢云鹏看着这个颜色粉嫩的娃娃,哭笑不得,他一把年纪了还能收到这种东西。陈露进来,笑得灿烂,“南枝来啦。”“奶奶,我送你一个章鱼哥。”陈露接过来,笑得合不拢嘴,狠狠亲南枝一下,“南枝好乖。”阿宝在脚下转来转去,叫个不停,南枝拿了一个小的给它,“阿宝,我送你娃娃。”陆胭靠在谢道年怀里,笑得肚子一抽一抽,拉着他手臂,说:“不行了,哎呦,我腰疼。”谢道年也是一晚上嘴都没有停下来。女儿既像他又像陆胭,古灵精怪的,有时候语出惊人,让人忍不住疼爱。南枝在云浮居待了一会,又送了其他店员几个娃娃才心满意足地提着剩下的走了。谢云鹏和陈露在路口站着送了好久才进去。阿宝在车后座抱着它的海绵宝宝玩的不亦乐乎。微风吹来,七里香风情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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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香落了,木棉又开起来。新年快来了,一些水果店和西饼店门前开始摆年货,糖果瓜子,零嘴饼干,政府开始把路灯上的广告牌拆下来,换上迎新年的牌子,一些大榕树已经挂了红灯,周围都是喜气盈盈的景象。住宅新桃换旧符,谢道年今天在家写字,墙壁上挂了一张张未干的对联,周围一阵墨香,南枝坐在一边抱着阿宝静静看着,陆胭则帮他把对联收拾好,送到云浮居的和芬芳路祠堂的都要分开。“长庚,今年怎么是我们负责祠堂的对联啊?”谢道年没有停下笔,他写到一个迎字,收尾需要谨慎。“谢家祠堂每年都轮流让每家每户负责对联,今年刚好轮到我们,爸不喜欢买,那就我来写吧。”陆胭看着这些长短不一的对联有些犯难,“那怎么分?”他指着比较短的说,“那些都是贴到每个神牌两边的,长的贴门口。”“我懂了。”一家叁口把家里的对联都贴完,南枝拿着半湿毛巾按着对联边,按完了又拖着板凳到另一边继续按压。陆胭将她抱下来,亲一下,说:“小红枣今年5岁啦。”小丫头很开心,也回亲她一下,“南枝5岁了,是大孩子了。”听到这句话,两夫妻相视一笑。谢道年贴完最后一张对联,陆胭帮他擦擦汗,偷偷在他脸上亲一下。他看她,笑了笑,将袖子放下来,他手上沾了浆糊,趁陆胭不注意,飞快在她脸上揩一把。陆胭往脸上一摸,还摸到红色的染料,她打他,“臭流氓。”他躲避她的攻击,陆胭愣是打不着他。真是越来越坏了。两人比南枝还幼稚。南枝过来扯陆胭衣服,指着门神,“妈妈,妈妈,这个什么字?”陆胭暂时放过他,对南枝说,“这个是秦叔宝,这个是尉迟恭,他们是门神。”“门神是做什么用的?”“辟邪用的。”夫妻俩收拾收拾东西,南枝进门前还对两个门神说了谢谢,阿宝在关上门之前快速挤进去。祠堂拜祭前天,陈露拉陆胭到祠堂做艾饼,弄堂里有人在捏面粉小人,陈露对她说这些小人是拜祭做摆设用的,五年换一次。教她们捏小人的是个老人,她年纪很大,眼神却很明亮,陆胭手本来就巧,加上她很会观察,不声不响,眼疾手快,一下子就跟上,捏地有模有样。老人不爱说话,每年教着这一群宗族里的媳妇,巡视一圈,见陆胭手脚是最快的,她难得开口问:“这是谁家老婆?”陈露看一眼陆胭,笑着对老人说:“好婆,这是长庚的老婆。”好婆想了想,缓慢开口:“长庚?···你说是长庚?···长庚好啊,这孩子又俊又乖。”说完看看陆胭,“不错,我教过那么多人,你是最快上手的。”陆胭不好意思地笑了,陈露和她说:“小胭,快谢谢好婆。”“谢谢好婆。”好婆坐下仔细看看陆胭,“长得真标致啊,带人了吗?”这里带人的意思是有孩子没有?“有个女儿。”“好啊,你嫁过来多少年啦?”“5年了。”好婆点点头,指着陆胭手里的小人,说:“这个关公再洒点红花粉。”“好的。”过年串亲戚,陶乐随魏靖涵回他的家乡去了,临走前,两人给南枝封了大红包,南枝脆生生地喊着谢谢外公外婆,魏靖涵抱了南枝许久,带她到商场给她买了几套芭比娃娃,陶乐也不阻止他,回到云浮居时陆胭见到一车后座的包装盒,南枝抱着它们,手都裹不住了,还在笑着不撒手。陆胭有些崩溃,“爸,你怎么,给她买这么多?”魏靖涵帮南枝把芭比娃娃拿好,笑着说,“没关系,她喜欢就好。”陆胭见南枝躲在魏靖涵身后笑得狡黠,她眉毛跳了跳,粗声喊:“谢南枝,过来。”“不嘛不嘛,我要外公。”陶乐将南枝抱起来,“好了,胭胭,小孩子都喜欢娃娃,给她买一点没什么。”他们买了5个,何止一点。“妈,那是因为你没看见她房里有多少娃娃。”陶乐亲南枝一下,“你就当我送给我的外孙女吧。”谢道年从里面,见南枝抱着一堆芭比娃娃往云浮居里跑,身后还跟着陆胭,他一把将南枝抱起来,问她:“怎么了?跑那么快做什么?”“爸爸,妈妈···妈妈···她··她。”陆胭走到谢道年跟前,问她:“我怎么了?”南枝埋在谢道年怀里不敢说话,谢道年看看她手里的娃娃,心里明白过来,问陆胭:“爸妈又给她买东西了?”“买就算了,还让爸买5个,我看她是嫌房间太大。”谢道年又想到她一房间的娃娃,眼角抽了抽,低声对南枝说:“南枝,你这么多娃娃了,下次不能再让外公买了,妈妈帮你抓了这么多,你不喜欢吗?”“喜欢。”南枝抬起头,摸摸芭比娃娃,她想了想,“那我下次···下次··不让外公买了。”说完还拿着其中一个给谢道年看,“这个我要给淼淼姐姐。”陆胭不是不想她买东西,也不是不让魏靖涵和陶乐破费,只是怕南枝养成见一个喜欢一个的毛病,她喜欢粉色娃娃,陆胭可以帮她抓回来,买回来,但她这么贪心一下子买五个这么贵的,只怕以后会想着更贵的。“那和妈妈拉钩好吗?”“好。”南枝和她拉完钩,对谢道年说,“爸爸,淼淼姐姐在哪?”“在里面,去找她吧。”谢道年放下南枝,南枝抱着娃娃小跑进去,谢道年揉揉陆胭的头,“看来她还是比较怕你。”陆胭捏着眉心,“我以前也这样,老妈更狠,直接拿衣架打。”“这么严?”“不提这个了,我们去送送爸妈,下午不是还要去表叔那串门吗?”“走吧。”陶乐和魏靖涵回老家,陆胭和谢道年串完亲戚送完礼,南枝赖在云浮居跟谢云鹏学泡花茶,陈露洗干净药材泡药材酒,用作明年的准备。到了年初八,年味也就慢慢淡了,周围都安静下来,清洁工扫起来的鞭炮碎堆积成山,风吹过,满地乱红。这些过年用的鞭炮炸起来都比较快,火线很快就能点着,小朋友捡着还未炸开的鞭炮屁股,聪明地在下面垫上纸巾,拿打火机点燃纸巾,然后纷纷跑到一边躲起来,纸巾烧到火线,倏一下,嘭一声,鞭炮就响了,一群小朋友欢欣鼓舞,继续捡鞭炮屁股,屡试不爽,乐趣无穷。陆胭和谢道年过年吃了挺多鸡鸭鹅,这几天胃口不太好,到了饭点,两人坐在沙发上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想吃饭。“长庚,吃什么?”谢道年摇头,“我也想不到。”陆胭想了想,“不如,我们吃龙虾?”“净吃龙虾吗?”“街边那家黄记的就很好吃。”说着说着两人来了胃口,谢道年拿了车钥匙,和陆胭到黄记海鲜,买了几份龙虾。回到家,陆胭把地板擦干净,扯了两张垫子垫地上,到厨房拿出几对一次性手套,一切准备就绪。谢道年擦着手,把衬衫从裤子里抽出来,他将手表脱了放一边,坐下后看看这几碟龙虾,把手放下下巴处摸一摸,“觉得少了点什么。”他起身到书房找东西,出来时卧室门开了,陆胭换了一件白色宽松裙子,光打过来时,有些透,衣服上的蕾丝一条一条,顺着她的曲线往下走了,还能看清两条腿是怎么走动的,每一步都像在说话。有些妖娆,又有些丰润。陆胭拿了一根橡皮筋给他,“长庚,帮我把头发扎起来。”谢道年用手指帮她梳理头发,陆胭的头发比较软,很香,摸在手上有种柔顺感,流沙一样,用力一抓,就要往下走了。在帮她扎完头发,谢道年指缝间的柔顺感还挥之不去。陆胭坐下后,见他拿出扑克牌,她问:“这次该不会要下赌注吧?”“一人潜一只,比大,谁赢了就能吃叁个。”陆胭想起以前在荷塘和他玩的那一场,她缩了缩脖子,谢道年笑了,问她:“不敢?”“敢!”

谢道年洗了牌,将它们打乱一堆,放在地上。“开始吧。”陆胭拂开表面的牌,拿了一张最里面的,一翻,是9.看到这个数,她笑了,“到你了。”谢道年随便抽了一张,翻开以后是6。“我不客气啦。”陆胭戴上透明手套,先拿了一个大虾起来,“我特意把这个放最上面,看来它也知道我要赢。”谢道年莞尔。陆胭把它剥开,吃着虾肉,见他叉着手臂看她,陆胭奸笑着将虾肉在他面前晃一晃,“给你闻一下。”他抖动的肩膀泄露他的开心,陆胭咬着虾看他,她心情好,几下就解决了叁个大虾。吃完后,她说,“下一盘。”他7,她9.“九九高升。”陆胭再次拿起蒜蓉虾吃起来,她看谢道年坐在那里,姿态这么端正,完全没有失败过后的懊恼,她脑子转了一下,剥开一只虾,将虾肉递到他嘴边,“好可怜啊,给你尝一口。”谢道年低头看她,陆胭左手撑着地板,扬起头,脸颊两边弯弯的发丝很妩媚,领子开得比较低,能看见深深的乳沟。指缝间的流沙感又来了,痒痒的,有些微麻。他张嘴想吃,陆胭直接将它塞进他嘴里,谢道年嚼上几下,说:“我还以为你会捉弄一下才给我。”陆胭睨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坏?”谢道年笑了,伸手捏一下她的脸蛋,等陆胭解决完,他们再抽。“我不想再赢你了,你看你,一只虾都没吃上。”话虽那么说,可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等开了牌,这回是平手。“那就一人吃叁只吧。”夫妻俩拿起大虾吃,解决完后,谢道年帮陆胭擦去嘴角的酱油渍,对她说:“加个赌注,赢的人吃五只。”好啊!陆胭一说好,她就真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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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叁盘,她都输了,谢道年跟前的虾衣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他笑着看她,拿虾肉在她面前挥一挥,“给你闻一下。”陆胭虽瞪他,但也流口水了。好饿啊!见他吃得这么优雅,陆胭决定走老路,她要耍赖皮了。她一把抓起一只椒盐虾就啃,谢道年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又不老实!”“给我···吃··一口。”她低头伸着舌头不断够那只虾,谢道年就是按住不给她吃。“我··好··饿!”两人僵持,陆胭抬头望着他,肚子叫了一声。······“···吃吧。”她心满意足地吃起来,谢道年给她剥去虾衣,给她蘸汁,“吃慢点。”“谢谢老公。”现在就想起他的好来了,不嘚瑟了。陆胭含糊说着:“下次玩,就玩麻将,长庚你会一只虾都吃不着。”谢道年帮她接住从嘴里吐出来未剥干净的碎虾衣,说:“打完一盘菜都凉了。”“唉,我唯一比你强的又派不上用场。”“过年你不是赢了挺多吗?”“哪敢赢叔伯他们,后来又放水输回去了。”谢道年笑了,“估计下次表叔他们都不敢和你打了。”两人解决完龙虾,陆胭打了饱嗝,摸摸肚子,“好饱啊。”

谢道年起身把皮带解了,金属扣子啪嗒的声音很抓人,陆胭舔着手指上的余味,见他抽出皮带,把手腕处的扣子解开,将袖子捋到手肘处。光是看他做这些,她就有些移不开目光。过年过节去到亲戚家,他站在一边和长辈们说话,那边的街坊妇女们都会低声讨论,悄悄指着人群中的长庚,说:那男人真帅啊,谁家的亲戚啊?是啊,斯斯文文,见人就打招呼,真有礼貌。串门期间南枝累了,他都会哄着抱着,让陆胭空出手来多去熟悉谢家的亲戚,每次陆胭和婶娘们聊完,抬起头,见他站在外面,南枝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长庚轻轻拍着她的背,从侧面看过去,他像在念着什么,目光慈爱又温柔,高大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伟岸。很简单的一个画面,父亲抱着孩子。光是看他哄小孩的动作,你都会觉得,有一种由心底散发出来的安全感。一种由衷的被爱,被怜惜感。谢道年看她,笑着说:“怎么了?傻了吗?”“长庚,你怎么那么帅呢?”他正在把虾衣倒进垃圾桶,见陆胭单手撑着下巴看他,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你也好看。”陆胭笑了,她躺在垫子上,捂着脸,透过手指缝看他。“都结婚了还这么幼稚。”陆胭不说话,她转了身,背对他偷笑。谢道年将垃圾放到门口,洗完碟子后见她还在笑,上前一把抱起她,陆胭猛地搂住他脖子,他把她放到沙发上,压住她,“怎么不笑了?”她浅笑不语,手指慢慢摸过他的眉,帮他抚平愁绪,摸过他的鼻子,动作蜻蜓点水般轻柔,摸上他的唇,她磨砂几下,吻上去。

两唇相触,触及的不止是肌肤,还有温度。他把她头发上的橡皮筋拉下来,瞬间,黑发披散,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头发丝处,轻轻梳理,指缝间流沙一样的微痒感,让他加重了这个吻。谢道年撑起身体看她,陆胭这具身体兼顾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和真诚热情的眼神,天生的朝气加上若有若无的勾引,她占据了他的爱,他的光明与黑暗,让他在这种爱恋中的贪嗔喜怒中越走越深。她也奉献了一切给他。

陆胭搂住他,两人躺到沙发上,静静看着天花板。外面又响起鞭炮声,看来那群孩子又再次获得快乐。谢道年缓缓开口,“我想过完年后带南枝回荷花场,那里很多山,带她认一认植物,爬爬山,老是待在市区也不好。”陆胭趴在他胸膛上,点点头,“也好。”“她的鼓打得怎样?”想到这个,陆胭就笑了,当初让南枝学乐器,这丫头不选其他小朋友爱选的小提琴和钢琴,偏偏选了中国鼓,个子还没鼓一半高呢,现在每天站在凳子上跟着老师一起敲鼓,咚咚咚地,也不腻,耐心地很。陆胭去捏谢道年的脸,“幸好她像你,学什么都有耐心。”他将她搂进怀里,“耐心点好。”说完想到了什么,笑起来,“以后啊,等她大一些,过年过节祠堂有活动就让她去敲鼓。”陆胭想到那个画面也笑了,“南枝的力气那么小,估计别人喊的声音都比她大。”祠堂那么大,又是铜锣又是铛,都是大人在敲,南枝确实小了点。两人都笑了,起身穿衣服,将狼狈不堪的沙发收拾干净。

屋外,又响起鞭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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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淙淙,时间匆匆。新年过去了,他们回到忙碌的工作,最近税收抓得严,谢道年工作日很少往家里打电话。南枝的鼓还在打,谢云鹏买了大鼓放在云浮居让南枝练习。每次小丫头在敲敲打打,都能引来周围的老人围观。陆胭忙完最近一个订单后,迎来五一假期。南枝收拾好自己的小书包,给水壶灌上水,陆胭带好东西,谢道年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把东西放上后备箱,陆胭抱起南枝到副驾驶坐好。系好安全带,车子慢慢开出雅安花园。一辆白色小车行驶在乡间马路上。车内镜子上挂着的海绵宝宝一晃一晃。南枝坐在妈妈怀里唱歌,手指一摆一摆,两朵长辫子垂在胸前,身上一件蓝白色花边裙子,天真秀气。陆胭今天一条不规则大摆灰色连衣裙,扎着高马尾,清爽干净。南枝自从知道爸爸妈妈要带她去看植物和抓鱼,高兴地不得了,每天晚上都要在陆胭耳边念叨一次,然后再发一次语音提醒谢道年。“爸爸,荷花池有没有泥鳅?”谢道年专心开车,他回答,“有鱼。”“妈妈,我要抓鱼。”“水深着呢。”车子开到荷花场,还是那栋熟悉的楼房,荷花池少了一部分,改为种香蕉。“爸什么时候种的?”谢道年下车将东西拿好,“莲藕不好卖,他填了一些。”因为这次多了南枝,他们带的东西齐全一些,没有上次那么能少就少,小丫头已经开始蹦蹦跳跳起来,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南枝指着那半截露出来的植物说,“妈妈,那是不是菠萝?”“是的。”她跑上去摸一下,皱眉道:“有刺。”陆胭抱起她,“等成熟后就很甜了。”进了屋子,他们开始打扫,南枝也帮忙把东西放好。夫妻俩斟酌一下,还是决定睡后厅,铺个席子,拿个蒲扇,躺在那里,晚上还能看星星。弄完这些,谢道年打算去荷塘捕个鱼,南枝要跟着,陆胭不放心她,也跟上了。给她们戴上草帽,南枝因为头太小,草帽都卡到她眼睛去了,陆胭好笑地帮她扶着,拉后一些,谢道年拿渔捞,一家人大手牵小手去荷池。到了荷池,谢道年摘了一片荷叶倒扣在南枝头上,南枝显然很喜欢这个天然的帽子,在原地转了一圈,裙子开出花来,脆生生说道:“谢谢爸爸。”谢道年看看陆胭,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晒得有些红,把她牵到芭蕉树下,“等我。”南枝喊着,“爸爸,我要一条大鱼。”谢道年蹲在荷池边,回复:“好!”拿着渔捞,走在田边,看见穿梭在荷花里的鱼,找准时机找准位置,屏住呼吸,一捞,大鱼稳稳地落在里面,奋力摆动着。把它装进鱼篓里,谢道年还摘了几朵荷花,小丫头被哄得开心地不得了,紧紧抓着荷花,走着走着还时不时掀开鱼篓看看大鱼在不在里面。陆胭和他一起提着鱼篓,小丫头走在前面,头顶的荷叶一跳一跳地,就是不掉下来,陆胭笑了,“你看她,一到外面就变野。”谢道年用手指轻轻刮她食指一下,“我们不也是?”她的脸颊是红的,甚至带着荷花那种娇艳,此刻抬眼嗔他,手指回刮一下。南枝跑在前头,她回头催促,“快点啦快点啦,好慢啊。”“来啦。”长了绿草的田埂上,行走着一家叁口,风吹荷动,生机勃勃。厨房处。陆胭正在舂香料,谢道年杀完鱼后用料酒腌起来,南枝坐在小板凳上剥莲子。天气热,陆胭解了胸前两个扣子,她额头冒汗,南枝扯了纸巾给她擦汗,又给谢道年擦汗,“天气好热,爸爸妈妈都出汗了。”谢道年将她一把抱起来放到院子那张木床上,点开手机的小游戏给她,“小红枣玩一会游戏,爸爸和妈妈做饭,好不好?”南枝大大的眼睛眨一眨,点头,“南枝玩游戏。”谢道年在她额头上吻一下,进厨房继续忙。陆胭洗了莲藕,在砧板上切起来,谢道年在后面给她围上围裙。“谢谢长庚。”他在她脸上吻一下,开了锅后将土豆饼炸得两面金黄,然后用大火蒸好,调好火候。陆胭在切菜,谢道年倚在桌子边看她。刀起刀落,蔬菜声音刷刷的····

她整个人丰满很多,腰身也没有那么细了,头发又长又直,脚上穿着一双人字拖,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一双手捞上她的腰,陆胭愣了愣,随后一个吻落下来,谢道年尽在咫尺,她放下刀,手抚上他脸颊,投入起来。小南枝隔着窗户看见爸爸妈妈在亲亲,捂着嘴偷笑,跑进后厅去了。谢道年给母女俩煎了蛋,蛋里包裹着火腿,紫甘蓝,白菜,覆在饭上,让人食指大动。蒸鱼,清炒藕片,土豆饼,酸荷梗,百合莲子龙骨汤,家常又丰盛。南枝喝着汤,谢道年给她垫了口水巾,桌子比较矮,他和陆胭都需要弯下腰来。“爸爸,天有些黑,会下雨吗?我们还能去抓鱼吗?”谢道年看一下天空,的确暗了下来,应该会下雨,他说,“会停的,停了以后爸爸带你去。”“好耶。”陆胭给她将鱼的骨头仔细剔出来,“小红枣,吃得慢点。”南枝点头,大口扒饭,拿勺子给陆胭装了莲藕,“妈妈,你吃。”陆胭咬上一口,看谢道年一眼,夫妻俩欣慰一笑。吃完饭就下起雨来,屋子周围声音变得沙沙的,远处的山烟波浩渺,周围的燕子开始低飞进屋檐避雨。南枝吃完饭玩了一会游戏,抱着她的海绵宝宝在木床上睡着了,谢道年拿出风扇,开了小档,给她盖好被子。陆胭洗完碗后坐在小凳子上继续舂香料,准备明天用来做卤水底料。

谢道年切了番石榴,蹲下来喂她一口,陆胭吃进去后对他笑了笑,继续舂香料。

南枝小腿在蹬,一只蚊子叮住她的腿,床底的蚊香已经烧完,她嘤咛一声,半梦半醒。她看到爸爸妈妈站在芭蕉树下讲话。南枝坐起来,一把将蚊子打死,“不许叮我!”谢道年拥着陆胭过来,南枝亮出被叮住的小腿给他们看,“爸爸,蚊子被我打死了。”蚊子的死相和叮陆胭的蚊子的下场是一样的。他们实在弄太久了,蚊香都烧完了,谢道年蹲下给她换新的。陆胭站在那里,脸上一片潮红,头发凌乱,身上那件衣服扣子崩掉几个,松松垮垮闭合着。突然,她瞪大眼睛,闭紧双腿。“妈妈怎么了?”“没事,妈妈没事。”谢道年已经看到她沿着大腿流下来的东西,他将打火机放好,吻一下南枝额头,“南枝,爸爸和妈妈去洗东西,你在这里坐好可以吗?我们很快回来。”小丫头脸上还有竹席印子,她扁扁嘴,点头,“爸爸要带我去抓鱼。”“好,爸爸答应你。”谢道年带陆胭进浴室,放了水,“洗一洗吧,我去给你拿衣服。”她脱了衣服,站到花洒下,谢道年给她调好水温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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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雨过天晴,小溪蛙鸣,石榴挂水,天地清新,山间吐雾。谢道年穿了水鞋,拿了渔网,南枝也穿上她的小水鞋,带着游泳圈,陆胭带上竹篓,一家叁口到后院的小溪。小溪挺深,岸边垂柳,柳叶落在水上,流淌着,却又不远走,带了依依不舍。谢道年下水,水很干净,深及膝盖,还能看见底下的石头,他在底下拉了网,用石头压着,拉起来,陆胭提着一边。南枝带了游泳圈过来,趁着爸妈不注意,原本站在岸边浅水处玩,忽的坐下,水花溅起来,她吃吃地笑。陆胭看看她,谢道年也被这一出弄得愣住,他上前将她拉起来,“不是抓鱼后才游泳吗?”“不嘛不嘛,我要玩水。”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这小家伙。“大鱼要来了,你还不起来?”南枝看爸爸那么认真,她看看小溪,仿佛等会真的会有大鱼跳起来咬她似的,她忙抱着谢道年大腿,“爸爸,抓鱼抓鱼。”陆胭喊她,“小红枣,过来。”谢道年将南枝抱过去,陆胭将她裙子拧干,“你看你,一身都湿了。”南枝笑得狡黠,她抱着陆胭的腿,陆胭将她湿掉的辫子弄好,“就会打马虎眼。”“嘘!”他们看向上游,已经有一股从山上来的水冲下来。“大鱼要来了。”这里本来就山清水秀,鱼都是野生的,很鲜,也很难捉,在下游架网是最好的选择。南枝盯着那些水,和妈妈一样拉紧了渔网,不一会儿,水冲下来,借着阻隔,鱼儿被冲到网里,等了一下,谢道年说,“收。”陆胭和他默契地将网拉起来,鱼儿被困在里面了。“哦,抓住它了,抓住它了。”南枝高兴地大喊,谢道年走过来,将网拖上岸,两人在网里挑挑拣拣,将小的,半大不小的,都放回河里,留下几条大的,一股脑倒进鱼篓里。太阳在山边露了一角,红彤彤的,像半熟的咸蛋黄,拿根筷子一戳就能流油。陆胭抱着南枝,谢道年牵着她,叁人沿着小溪回家。绿草苍苍,白雾茫茫。一地的湿气,蔓延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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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初始,云层照射出一抹光亮,山林之间变得空旷清晰,草地上的小花摇摇摆摆,鸟儿停在地上,一跳一跳,好不欢快。谢道年醒来时,身边没了人,南枝还在睡,他闻到一股香味,起身轻轻走到厨房。陆胭在下面条,一边的锅煮着昨天的香料,桌子上还放着鸡肉。洒一把青菜下去,放一勺卤汁,丢几片鸡肉,还未起锅就已经香气弥漫。她搅拌着面条,头发用发簪别着,头顶有光,脸上皮肤带了晶莹感。一些小碎发微微浮动着,有点调皮。陆胭在找汤勺,已经有人递给她了。一回头,发现是他。“醒这么早?”“想早点把卤味弄好。”“去刷牙吧,很快好了。”后厅叮叮当当,想必小丫头已经醒了。“去看看小红枣,醒了见不到人会哭的。”“好。”谢道年带南枝去洗漱,出来时,小桌上已经摆好早餐。两碗面条,一碟酸荷梗,简单又开胃。陆胭拿好牛奶和鸡蛋给小丫头。“小红枣,吃早餐啦。”南枝洗完手,坐到凳子上,熟练的喝起牛奶,陆胭给她剥鸡蛋,谢道年偶尔给她喂一些短面条。“妈妈,吃完早餐我们要到山上摘桃金娘,那个可好吃啦。”陆胭问谢道年,“她知道什么是桃金娘?”“昨晚和她说的。”“爸爸说了,它的花是紫色的,很漂亮。”这次带南枝来,就是让她透透气,玩一些在平时玩不到的,顺便教她认一些植物。吃完早餐,陆胭换上衣服,又给南枝全身涂了清凉油,山里蚊子多,下来都不知道被叮成什么样。往南枝腰上套好背带,陆胭牵着她,一家叁口往山上走去。这里有人砍柴,路还比较宽阔,谢道年牵着陆胭,背着南枝往山上走,到了比较平坦的地方,将小丫头放下来。南枝是第一次到这么高的地方,远处还能看到太阳,还有一片屋子,她高兴的大叫。“你!好!啊!”震飞了一树林的鸟儿。夫妻俩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笑出来。她小跑起来,两条辫子甩地起劲,指着地上一堆草问,“爸爸,这是什么?”谢道年蹲下来,“这个啊,这个叫车前草,晒干可以熬凉茶。”“南枝要把它采回去。”说完将背篓打开,一把拔着车前草,拔不动,谢道年蹲下来帮她拔。拔了好几棵,南枝跑到下一棵树问,“爸爸,这是什么树?”“这是松树。”“松鼠呢?”“藏起来了。”“爸爸,这个长长的是什么?”“鸡矢藤。”南枝上前闻一闻,随后捏着鼻子说,“它好臭。”“这是用来做药材的,当然臭了。”陆胭把着牵引绳,南枝东窜西窜,她生怕她摔倒了。拨开草丛,南枝叫唤道:“妈妈,这里有草莓。”“那是蛇莓,不好吃的。”“会有蛇吃它吗?”“蛇不吃这个。”叁人走走停停,夫妻俩不断回答女儿的询问,谢南枝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有什么疑问都问出来,碰到喜欢的还要拍照。陆胭停下来,指着某个方向,“小红枣,你要的桃金娘在这里。”“哪里哪里?”南枝顺着陆胭的手看去,果然看见一颗颗紫灰色的桃金娘挂在矮枝上,旁边还有盛开的紫色花。“我找到你啦。”南枝上前,谢道年给她把树枝拉开,南枝开始摘果子,陆胭也帮她摘,她们特意带了袋子过来,可能是第一次亲手摘东西,南枝很兴奋,不肯走,非要摘完不可。陆胭提的袋子已经快满了,她喊道,“小红枣,已经够多了,我们还要留一些给别人。”谢道年将她抱起来,“我们再去看植物好不好?”南枝看着那丛桃金娘,还想摘,但是她已经得够多了,她对谢道年说:“爸爸,那我们去看植物。”“好。”继续走在山路上,夫妻俩教她认了十多种植物,下山时陆胭的背篓上已经装了一堆车前草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花。回去时,有几个鱼塘在清塘,许多小鱼在浅水里蹦蹦跳跳。“爸爸,有鱼,小鱼。妈妈,你快看。”鱼塘的老板抬眼望见小路上停了一家叁口,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连孩子都这么可爱,于是笑着问他们,“要不要小鱼,拿回去炒着吃很香。”谢道年还没回答,南枝就挥着手说,“要,我要吃鱼。”陆胭喊道,“南枝,不准这么没礼貌。”老板摆摆手,“闺女真靓啊,没事,我去给你们网一些鱼,等一等啊。”南枝脆生生回答老板,“谢谢叔叔!”谢道年无奈一笑,对陆胭说,“女儿还是像你。”“那么狡猾,一定像你。”“·······”南枝目不转睛看着老板网鱼,根本没注意爸爸妈妈在说什么。最终,他们带着一堆战利品回房子,陆胭将桃金娘洗好端出去,对南枝说,“吃的时候要剥皮,吃多会闹肚子,知道怎么做吗?”南枝点头,结结巴巴地说着,“知道,要空知。”“是控制。”等到中午,卤味也做好了,炒了小鱼,端上桌,又是一顿丰盛的家常。吃完饭南枝玩一会秋千,就躺到木床上睡了。陆胭给她点了蚊香,喷了花露水,盖好被子。谢道年泡了桂花茶,拉着她过来坐下。陆胭捧着杯子,笑了,“有时候觉得这种生活惬意得不像真的。”“快慢结合是最好的。”陆胭回头看着熟睡的女儿,说道,“南枝今天开心地不得了,刚刚还把车前草拿去晒完才肯睡觉。”谢道年拿牙签戳起一条小鱼吃起来,看陆胭笑得慈爱,他问她,“胭胭,你小时候是这样吗?”陆胭想了想,“不太记得了,不过还是很调皮,小学时打过架,把男同桌打哭了。”谢道年很意外,“你还把男同桌打哭啦?”“他偷我糖还不承认,后来被我看到他拿出来吃,我脑子一热就打了一巴掌。”“后来怎样?”“他哭了,要和我分桌,闹到老师那里去,然后我就一个人坐了。”谢道年笑了,有种停不下来的态势。“都不好笑,你还笑。”谢道年轻咳一声,说话还是带了笑音,“我有些担心南枝会不会像你了。”“才不会嘞。”“难说。”他还在笑,陆胭上前轻轻掐他肩膀,“笑笑笑,你再笑。”谢道年将她拥入怀里,“我说你怎么这么大胆呢,原来从小就这样。”“那你呢,你打过架吗?”“没有。”“才不信。”“真没有,那时候只能读书,写字,参加比赛,看店,无聊地很。”陆胭抚上他的脸,用着老母亲的语气,状似万般痛心地说,“我可怜的娃啊,被剥夺了童年。”谢道年挑眉,手伸到她咯吱窝处挠痒,陆胭压着笑,想站起来,被他用大腿夹着,拼命挣扎,笑得更欢了,身体像条鱼一样,离不开他的禁锢。这里风光很好,笑声阵阵,快乐无限。过去几天,谢道年继续带着南枝上山,给她讲植物,教她认鸟,带她抓鱼,摘果子,小丫头几天内野了不少。陆胭用叶子折了好多昆虫,一个个吊在竹竿上,远远一看,像真的一样。晚上,叁人躺在木床上看天空,惬意又诗意。南枝在谢道年所说的星座中睡着了,做着她的星河梦去了,他将她抱进屋子,拿电蚊拍在床里来回好几下,确定没蚊子了才放下蚊帐。出去时,陆胭站在溪边,静悄悄的,头顶月华清光,浑身像披了一层白纱。一颗石头落入小溪中,溅起水花,她回头。他站在黑夜里,一件白背心,一条短裤,双腿修长有力,站得笔直。她第一次见他时,他站在柜台后打着算盘,那时还是一个青涩的男孩,如今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小溪的水在流着,寂静的环境里还有鸟叫声。谢道年搂住她的腰,“在看什么?”“没看什么,发呆呢。”他亲吻她的脖子,每一声,都像这潺潺的溪水,温柔的,绵延的,一直探寻到她耳边。“时间过得好快,好像我刚遇见你,然后就结婚了。”他还在吻她,陆胭瑟缩一下脖子,笑道,“痒!”逗完她,谢道年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看着这潺潺流水,问她:“等我们都放长假,去旅游好不好?”陆胭抓着他的手,点头,“好。”他们现在周末晚上都会一起出去兜风,南枝有时候会跟来,一家叁口看个风景,到邻市走走,吃个宵夜,玩玩夜市的游戏。谢道年转身进房里拿两张小凳子,踢开石头,在溪边放下,问陆胭:“想不想玩水?”“你以为我还小?”虽然这么说,但她已经把拖鞋脱掉,将脚伸进水里了。他敲她脑袋,“口是心非。”陆胭把脚在水里踏几下,“真凉快啊!”“凉快就多玩会。”陆胭把裙子稍微提上一点,拿起小石头扔小溪,下巴搭在膝盖上,嘴角带着笑,青丝披在背上,泛着冷光。谢道年静静看着她,手里抓着一块小石子,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夫妻俩玩着水,夜慢慢深了。荷花场的日子结束后,南枝收获很多,她到幼儿园上课都会拿着她晒干的植物给同学们科普,跟他们讲她在荷花场的日子,小朋友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她还用橡皮泥捏了许多阿宝,有大有小,每次都给陆胭检查,陆胭都会帮她修改。每天的抓笔练习还在继续,现在的她再看回老夫子的漫画,不懂的字都会问陆胭,自觉极了。南枝越来越像夫妻俩,不论是习惯,还是学习态度。中午时分,陆胭下班后到幼儿园接南枝回家,母女俩走在街上,太阳很烈,打着伞还是能感受到层层热浪,陆胭有些晕乎乎的。南枝停在雪糕店前,看着里面的甜筒不肯走了。“妈妈,我要吃甜筒。”陆胭看向里面各种味道的甜筒,对南枝说,“一人一半。”“妈妈,我要吃一个。”“不行,雪糕太冷了。”南枝肠胃不好,吃多了冰会拉肚子。“可妈妈不也吃吗?”“所以要一人一半啊。”南枝被绕晕了,她纠结道:“那就一人一半吧。”陆胭这才心满意足地牵她进去,“老板,给我一个哈密瓜味的甜筒。”“好。”电视机放着连续剧,老板在吃饭,他捧着饭碗过来给陆胭拿甜筒,陆胭闻到饭碗里的鱼味,虽然挺香的,但觉得鼻子不太舒服。付了钱,老板回到饭桌,经过陆胭时,她又闻到那股鱼味,胃里有些翻滚,有些犯恶心,一边的南枝已经在催促陆胭要吃冰淇淋。撕开包装,南枝咬下第一口,“妈妈,你也吃。”陆胭咬了一口,走出雪糕店,外面太阳有些猛,她微微晃了一下,有些眩晕。“妈妈,不好吃吗?”陆胭深呼吸,等那阵感觉过去后,她对南枝说,“好吃,南枝先吃吧,妈妈等会再吃。”南枝继续咬着甜筒,陆胭牵着她,伸出手指开始算起来。她大姨妈多久没来了?南枝把甜筒举起来,“妈妈,你吃。”她低头咬一口,继续走路。最近和长庚做了几次?再算一算,日子好像迟了。南枝吃着甜筒,她看向陆胭,“妈妈,你怎么了?”“没事。”路过药店,门口在做活动,大红气球拱门飘得高高,很是热闹,她想了想,牵着南枝进去。·······夏季时,梧城的台风就特别多,刮起来像神仙渡劫,整个城市陷入末日大片的氛围里。台风过境,所有东西仿佛都移了位。周末本来要回家,星期六刮台风,谢道年在锦城待了一天,等第二天放晴了再回来。把车开往停车场,出来后往家里那条小路走。一地的落叶,夹竹桃经过昨晚的狂风暴雨,树枝上只稀稀拉拉地剩下一部分,落叶满地,还有不知哪个地方吹来的路障桶。台风过后的天特别蓝,空气也清新起来,太阳不会很烈。雅安花园里。厨房里的炖盅散发着清香,陆胭揭开盖子闻了闻,微微露出笑来,南枝在客厅画画,颜色笔铺了一桌,阿宝在她的身边转来转去,它刚从外面回来,脚很脏,踩在图画纸上,瞬间开了一朵梅花。南枝把它推开,轻轻在它脑袋上打一下,“阿宝,你把我的画弄脏了。”肥猫直接耍赖地往图画纸上一躺,“喵~”屋外树上的鸟窝带着水,两颗鸟蛋安安静静躺在那里,鸟妈妈回来后看一眼后又飞走了。陆胭低头弄莲子,一颗一颗洁白饱满,洗完后放到一边,从冰箱里拿出石榴,一切开,红红的甜籽仿佛注满了水,她把它们一一摆在果盘上。看看时间,他也准备回来了,她进房间拿东西。钥匙转动门锁,南枝放下画笔,谢道年一进来,她马上抱住他的腿,“爸爸回来了。”谢道年在她脸上亲一下,“妈妈呢?”“在房间。”谢道年解了领带,到厨房洗手,看果盘上摆着石榴,他拿起一块,摘起一颗吃起来。一回头,陆胭倚在厨房门边,交叉着手,嘴角挂着笑。谢道年上前拍拍她的头,“又升工资了?”笑成这样!陆胭用下巴指一指,“石榴好吃吗?”“嗯,挺甜的,果籽也挺多。”她笑了,从口袋抽出一条东西给他。谢道年接过来····一瞬间,周围安静下来。落地窗帘拉开了,花园的仙客来开得正艳,生机勃勃。两道杠是鲜红的。她在笑,把手放在肚子上,轻声说:“又结果了。”谢道年手上的石榴掉在地上,他微微歪着脑袋,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嗯。”炖盅升起白烟,一阵又一阵。双手抚上眼睛,他深呼吸,心中思绪峰回百转。放下时,那双眼明亮澄净,微微勾起的嘴角泄露他的心情。慢慢地,他上前抱住她。陆胭搂住他的腰,闻到他身上带着阳光的味道,手触摸到他微微汗湿的后背。客厅里,阿宝再次把南枝重新画的画踩脏了,南枝气得在它脸上画了一个圈圈。远处,卖麦芽糖的人骑着自行车走过,铜锣敲响。一丛七里香里停下一只麻雀,花朵被抖掉两片。周围风景正好,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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