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8月,英王陈玉成、辅王杨辅清对安庆外围“吉字营”阵地发起最后冲锋;太平军手拿稻草,拔桩越壕,冒着枪林弹雨,猛扑湘军营盘。可惜,此战术不成功,太平军付出巨大伤亡后,依然无法突破防线。接着,湘军杀入安庆,守将叶芸来、吴定彩等16000将士战死;若是包括解围战,太平军在安庆前后损精兵3万余,可谓是伤筋动骨。
主场作战,陈玉成为何就守不住安庆呢?原因自然很多,但给予致命一击的却是一次失败的“婚姻”:两位连襟关系出现问题,妹夫出卖了姐夫,而姐夫却杀了妹夫一家人。如此,妹夫叛变,引导湘军攻城,安庆陷落。
安庆,太平天国运动期间统治最稳定的城市,没有之一。湘军围城之前,安庆在八年内都是一片繁荣景象,幸福指数最高。要知道,南京、镇江、扬州、武昌几乎都是在争夺之中,从未有过太平之日子。天京乃太平天国都城,却长期遭受清军“江南大营”、“江北大营”围攻,经常出现断粮。
天京事变后,翼王石达开带10万精兵外出,八旗、绿营、湘军则乘势发起反攻作战,连克武昌、九江、湖口,直接杀到安庆城下。幸运的是,陈玉成、李秀成团结合作,在三河镇全歼6000湘军老兵,斩杀第一悍将李续宾,安庆会战得以推迟两年。
1860年10月,乘着陈玉成、李秀成东征苏常之际,湖北巡抚胡林翼主持“东征计划”,率曾国荃、鲍超、多隆阿、李续宜、杨载福、彭玉麟等猛将,共4万兵马,直奔安庆而来。如此,安庆会战正式打响。
攻打安庆之前,湘军攻打太湖县,守将叶芸来为保存力量,退守安庆。接着,曾国荃“吉字营”杀到城下,挖掘两道壕沟:一条围城,一条阻击援军,试图困死城内守军。多隆阿马队、李续宜步兵则在桐城与安庆之间设防,抵御陈玉成军团。
安庆,位于长江北岸,西边是皖江、东边是菱湖,只有北面的陆路通往集贤关要塞。对太平军而言,救援安庆只能打通陆路粮道。因为,太平军缺乏水师,无法与湘军争夺长江控制权。所以,安庆城北,就成为双方作战之主场。
城北,守将是程学启,此人短小精悍,面貌漆黑,却无比骁勇,后成为淮军第一悍将,比刘铭传还厉害。甲午淮军战败,李鸿章直言:若是程学启在,就不怕打不赢日军了。
叶芸来为何让程学启守卫城北呢?道理很简单,两人是连襟关系。叶芸来是广西人,隶属英王陈玉成麾下,他身材短小,却也十分彪悍。就长相而言,叶芸来与程学启差不多;如果非要找不同点,就是地域不同,一个是广西,一个安徽桐城。
战斗岁月,叶芸来与程学启结下了深厚友谊,成为亲密战友。太平天国废除“男女分营”制度后,太平军普通将士可以娶妻生子,享受正常的生活。叶芸来赶上好时代,娶了安徽大户人家高崇善的大女儿,成为人生赢家。
娶了媳妇,叶芸来自然就想到了好兄弟程学启,于是将老丈人的小女儿介绍给程学启。如此,叶芸来、程学启就是亲家,是连襟关系。一家人,就是一条心,叶芸来自然让他守卫城北,确保粮道畅通。
那么,程学启能否守住北门呢?《湘军志》载:“扼守安庆北门外石垒,屡挫湘军之攻势”。后来投降湘军时,程学启带来八十号人,曾国荃居然下了戒严,士兵手拿长枪,以防他率花招;曾国藩则说:此乃悍将也。此外,李鸿章能够在苏南站稳脚跟,关键靠程学启奋力拼杀。
程学启奋力拼杀,湘军屡次攻坚,都是惨败而归,伤亡惨重。可以说,若是安庆城内粮食、物资、弹药充足,程学启可以确保城北无恙。那么,为何程学启还要叛变呢?与一件事有关。
程学启早年没了双亲,靠程惟栋母亲养大,故而对养母十分孝顺。为了逼迫程学启就范,湘军以程惟栋作人质,威胁程母。再则,安庆城内粮食日益短缺,程学启也要为自己找条活路。
投降容易,城内妻子、儿女怎么办呢?所以,程学启内心很矛盾,可叶芸来却看出了他叛变之迹象。为此,叶芸来每天派兵监视他,且按日给粮食;打一天,就给一天粮食,否则就只能喝粥。
叶芸来起疑心,程学启惶恐不安。因为,他很了解姐夫的性格,只要敢叛变,绝对不留情面,他必死无疑。为此,程学启先发制人,骗取令牌,带着80多位亲兵跑去投降湘军,其中有一位人物名气很大,就是丁汝昌。
叶芸来派出壮士持令箭,让程学启进城会面,准备采取行动。谁知,程学启居然先发制人,叛变自己。如此,叶芸来火冒三丈,直接处死程学启留在城内的妻子、儿女,且斩下首级,挂在城北。因为,投降湘军后,程学启也是带兵打城北。
每次带兵攻城,都看到“亲人”,程学启内心之崩溃的。为此,他将城北的布防情况告知清军,并在薄弱处执行“地道攻城”战术,炸毁城墙数十丈。接着,程学启带兵从炮眼处杀入,对曾经的战友举起屠刀。如此,安庆陷落。
连襟程学启投降湘军,并献计攻城,这是安庆陷落之最后一击。可以说,叶芸来犯下了错误,就是“联姻”之错误,谁让他选中了程学启呢?要知道,程学启之为人,他是很清楚。
程学启叛降湘军,后转隶淮军,让太平天国承受巨大损失。1864年初,程学启率军攻打嘉兴,即将第一个攀上城头;就在这一刻,太平军一炮打来,直接将其爆头,后不治身亡。
参考书目:《太平天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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