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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大早，徐艳春架上大框墨镜，头上裹一圈围巾，鬼鬼祟祟地钻进城中村集市。
不过清晨七点，菜市场已是摩肩接踵，不少人在赶集。
徐艳春站在一个小破烟摊旁，左顾右盼好一阵子，确定远远近近不见熟人，才慢慢靠拢过去。
摊主潘婆子一见她过来，忙不迭拉她在小板凳上坐下，两个脑袋凑在一块，背对街面神秘嘀咕起来。
“东西都在这儿，给你。”
徐艳春拿过她递来的纸包捏了捏，打开闻闻，掏出个信封递还给她。
潘婆子连忙接过，朝两个手指“呸”口唾沫唰唰数一遍，满脸喜眉笑眼：“嗯，整好两千。”
就把钱往兜里揣，却被徐艳春一把摁住了。
徐艳春一脸怀疑地盯着她：“这个，真的有效？”
“咳！”潘婆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你都信不过？”
左右看看，凑近她耳朵压低嗓音：“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个方子可有用了！哎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晚上，徐艳春收拾好家务，哄睡了女儿，顾不上一身疲倦，开始洗澡吹头发，喷上香水还在床单上撒上薰衣草的精露。
开门声一响，她立马侧卧在床上，摆出一副看似随意却相当撩人的姿势。
老穆推开卧室门就长一声短一声喊累：“那帮孙子太能喝了！”
徐艳春立马直起身，小碎步跑他跟前柔声关怀：“老公辛苦了，我给你倒杯热牛奶醒醒酒吧！”
她悄悄把药粉抖进雾气袅袅的杯子里，搅匀了，暖暖烫烫地递过去：“以后少喝酒，多伤身体啊！”
老穆不接牛奶，打个酒嗝笑着捏捏她的脸：“不应酬，哪来的钱给你买包，哪来的钱让你……让我们女儿读私立学校？”
徐艳春眨巴眨巴睫毛，垂眸低头不语，懂事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
老穆叹气：“嫁给我这个老头，算是委屈你了。可惜呀，我离婚时所有房产存款都让那个黄脸婆抢去了，就留了这几家店给我。不然的话，我准把我的房子都加你的名字。现在我只能更拼命攒了……我都五十多的人了，也就能喝这两年了……”
徐艳春噹把杯子一搁，正色道：“我嫁给你是为了钱？我图的是你做人踏实能力强还有情义，对我好，对妞妞好！我今天就把话搁这儿——今后就算你破产了，我都会跟着你……”
老穆忙握住她的嘴：“哎哎，别整这些不吉利的。”
又拉过她的手抚摩着：“放心吧宝贝，我比以前喝得少多了。换以前我那几个兄弟外面节目多着呢……可现在，我不是有你了吗？哈哈哈！”
徐艳春娇羞地一笑，拿起杯子往老穆嘴里送：“知道你疼我，快喝吧！”
许是真的太累了，老穆脚都没洗就躺在床上鼾声大起——完全没有潘婆子说的那种效果。
看着他一起一伏的肚子，徐艳春从胸腔里，慢慢地吐了口气，顺便吹落了那张，戴在脸上的面具。
只图他稳重踏实，只图他有情有义，只图他对自己好，就连破产都跟着他，啊呸！
这种徐艳春二十岁就不相信的琼瑶腔，从自己嘴里情意绵绵地出来，她当时都差点没呕出来。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自信她在老穆心中的分量。至少现在，还算比较沉。
可以后呢？
为了防止他再次偷腥，她早就偷偷给老穆的微信设置了定位。最近两个星期，发现他越发频繁跑到城南边的一个小区。
那是他前妻住的地方。
徐艳春心里跟明镜一样。
即便他们扯证了，可她和老穆的关系不过是姻亲，还没退热乎劲儿的那种。
日子一久，要是老穆抛妻弃子的愧疚心一上来，顾及他和前妻的孩子血脉相连，父爱泛滥后，任凭她是朵再温柔的解语花，恐怕倒头来连根毛都捞不着。
她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得跟老穆有一个共同的孩子，把他绑定在血亲的神柱上，方可万事安心。
所以，她才高价从潘婆子那里买来坊间暗中相传的药，想母凭子贵。
暗中操作了好几次，老穆也没什么反应。徐艳春气得扔了剩余的药冲进马桶，心里大骂问候了潘婆子全家十几遍。
2
第二天一早送了孩子去幼儿园，徐艳春到店里上班。
还不是营业时间，可是店里繁琐的餐前工作也够得她忙得脚打后脑勺。
打扫卫生，检查供货商送来的食材是否新鲜，归置采购来的菜品调料，熬制高汤，理葱洗菜，招呼偷懒的店员，大清早到午餐高峰期，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店里人手不够，很多事都得徐艳春亲力亲为。
就在老穆跟他老婆摊牌的第二天，他老婆跑到店里大骂徐艳春是个狐狸精，破坏她的家庭。
徐艳春看着这个身腰像水桶，脑袋像地瓜，成天守在家里，跟社会几乎脱节的中年妇女，骂了大半天，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句。
原配这点武力值，对于小三这种以厚面皮为人生信仰的人，几乎没有杀伤力。
徐艳春心里嗤笑，甚至有些可怜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倒是店里那些服务员，全都是老板娘的亲信，一个个眼中喷火嘴里吐刀，恨不得将她捆起来沉塘。
也就不奇怪，老穆离婚后官宣和她好上，店里的老员工走的走，辞的辞，散了一大半。
后来倒是招来两个新店员，都还处在手生阶段，配置也远远不够，只能徐艳春自己挑大梁了。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她已经跟老穆扯了结婚证，金饭票到手，应有尽有。想让老穆百分百信任自己，更稳固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前期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营业高峰期，徐艳春稳坐收银台，看着络绎进来的顾客，将一张张空白的桌子占满，吃饭喝酒，聊天划拳，热闹非凡。
收款机不时发出“微信到账多少元”，“支付宝到账多少元”。
徐艳春揉揉酸痛的腰，暗自庆幸之前的辛苦都没有白费。如今总算苦尽甘来，相信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打从她高中起，她的目标就非常明确——给有钱人当老婆。
她自忖有几分姿色，五六分的脸蛋精心拾掇下，能达到七八分的水平，高中毕业了就在商场做化妆品柜姐，谈了两次恋爱，二十岁时认识了前夫。
前夫不帅不丑，学历不高不低，平日闷头呆脑，唯一的闪光点是他拆二代的身份。
徐艳春看中他的家境，对自己也大方，交往半年就跟他结婚了。
可是富太太的日子没当两年，前夫默默地染上了线上赌博，家底输个精光不说，还欠一屁股外债。
徐艳春闹过哭过拦过，无济于事。前夫前脚刚答应得好，一转头又玩了起来，没几天两套门面房也给玩没了。
两人最终以离婚收场。
前夫对她还算仁义，跟朋友借了几万块钱给她。
徐艳春只好开始了打工生涯。
化妆品柜台她不想回去。小牌子她嫌提成低看不上，大牌子的人家要的是胶原蛋白满满的小姑娘，她顶着苦相的法令纹往那儿一杵，国际品牌立马成了地摊货。
就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混了一年多，后来经人介绍，徐艳春转辗到一户农家乐做前台。
第一眼看到农家乐老板，她心怦然一动——找个男人做长期饭票的心思，又活泛了。
徐艳春打听过，这个老板，是二婚。
既然能离一回，就不能再离一回？
打定主意后，她在农家乐里，干活越发殷勤主动，行事愈发热情奔放，导致不少刚来的顾客都认为，她就是这里的老板娘。
老板是个神经大条的直男，对这么一个活力满满干事利落，责任心重还有几分姿色的员工，还真是越来越欣赏。
慢慢的有机会，徐艳春在老板面前彰显自己的贤惠和女人味。
有事没事跟老板讲述她之前遇人不淑且努力无望的婚姻，有意无意打造自己坚强善良好女人好母亲的形象。
说得老板心中荡起阵阵涟漪，看她的眼神越发相见恨晚，怜爱同情。
可好景不长，老板娘知道了她的种种行径，还把她臭骂一顿，跟老板大吵一架，要老板让她滚。
老板刚开始自然护着徐艳春。
这个普信男一是觉得，自己老婆误会自己还无理取闹；二是觉得，自己连这么一个善良柔弱的单亲妈妈都不能保护，太特么不男人了。
徐艳春戚戚艾艾，一副委屈到天的样子，心里暗自高兴——老板娘越闹，她离自己的目标就更近了。
可老板夫妇的关系没她想的这么脆弱。
最后，老板娘搬来婆婆公公，和自己父母。
双方的老人都不希望自己儿女的婚姻再有什么岔子，他们组团起来要徐艳春离开。
老板简直心如刀割啊，只能忍痛炒掉她。
走的时候徐艳春哭得梨花带雨：“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老婆误会了。你放心，我女儿弄坏你店里的东西，我通通赔就是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说得老板眼圈红红的，哪会收她的钱，还偷偷多给了她半年工资，愧疚又不舍地，望着这抹白月光，渐渐离自己远去。
3
离开民宿店后，徐艳春又辗转打了两次工，来到了老穆的鱼火锅店里做营业员。
这家鱼火锅连锁店在当地是顶呱呱的，市里的好几个区县都开了分店。不少美食吃播都来打过卡，老板老穆也是当地名副其实的小土豪。
徐艳春无意中得知老穆和家里的黄脸婆分居多年了，又有了小心思。
这回她运气不错，一番欲擒故纵以后，老穆真的上钩了，还为了她执意跟老婆离婚娶了自己。
徐艳春那个洋洋得意——得意自己的魅力，得意自己这辈子就是当富太的命。
现在如果再跟老穆有了孩子，那就更稳固更完美了。
徐艳春还沉浸在回忆中，一个小店员忙里偷闲凑过来报告军情：“老板娘，有人来偷师。”
“啥？”
小店员指给她看：“你看那人，这几天一到饭点就上门边上晃着，也不进来消费，我看八成是个同行！”
徐艳春仔细看看，也觉得那人有点印象。
稍空闲时，她走出店门，一扭一扭朝年轻人走去，娇娇俏俏地打招呼：“小帅哥，光闻味儿就饱了？进去坐坐呗。”
年轻人一懵，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嗯，啊，不用了，我吃过了……”
徐艳春热情地挽住他：“走吧——我给你打八折。怎么称呼你呀？”
她挺享受小鲜肉在她面前脸红，证明自己很有魅力。
年轻人忙抽回胳膊，踌躇一下说道：“我姓佟，您叫我小佟好了……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我是来看店的。”
徐艳春怔住了。
晚上，徐艳春跟老穆第一次爆发了争吵。
她吼：“你要把店转出去，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
老穆有些不耐烦：“你懂什么。这段时间餐饮一直不好做，我早想着投资别的项目。”
徐艳春冷笑一声：“投资其他项目？我天天在店里，生意怎么样我还不知道？我看你是想套现吧！我都听说了，你儿子想出国，你是想把家底都给了他，我们喝风去啊！”
老穆急了：“什么家底都给他们！家里的钱不都给你把着吗？店里的钱不都你收着吗？”
徐艳春气得眼泪吧嗒掉：“你的钱我用着了吗？跟你这么久就送我个一克拉的钻石戒指！店里的流水，也都用来进货了！你其他分店的钱，我连根毛都没见到。我成天累得跟狗，外面随便那个馆子大堂经理都比我拿得多！”
老穆气急败坏跳脚：“你是我老婆，怎么总说这些见外的话！哼！还说自己懂事，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那些掉钱眼子里的女人有啥区别！”
徐艳春气急了，大哭大闹又摔又打，老穆把头一扭，抽闷烟不理她。
第二天一早，徐艳春煮了一碗醪糟枸杞荷包蛋，端到老穆跟前委屈巴巴地说：“昨晚是我不好……我不是想要你给我多少钱，我气的是，你就没把我当成你老婆，什么都不跟我商量，我是个女人，需要安全感啊！”
边说泪珠又滚下来了。
老穆口气也软下来，揉揉她的头：“我啊，总是想惯着你，想疼爱你，不想让你事事操心。”
又叹气：”那店，你说不转就不转吧！只要你喜欢，就踏踏实实当你的老板娘。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有一点，以后不许再猜疑我，再发脾气了听见没！”
两人一时好得蜜里调油。
听到老穆的车开出去，徐艳春立马去拿出刚在他包里偷出的身份证，打开一个可以查征信的平台上去。
她要看看，这老狐狸的财务情况现在到底如何。
查征信结果要等一天后才能看到。
徐艳春在店里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人少的时候，她一边理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跟服务员聊天。
服务员跟她抱怨，说这里活太多人太累，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徐艳春揶揄她：“嗳哟这算什么！你没去我们X县店里的分店看，那才叫一个人多，你这点工作量算什么哟！”
服务员呆了半响：“X县的店，不是早就关门了吗？”
徐艳春摁计算机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服务员没眼力劲儿，还吧吧说个不停：“我老叔就住X县，我刚来这上班就问过他，他说那家店早在年前就关门，听说是拿来抵债了……”
小店员还没说完，只听厨房里厨师一声咆哮，她吓了一跳，钻进厨房干活了。
回头她再看徐艳春，眼神老是躲闪不定。
徐艳春心莫名凉了半截，半天都透不过气。
4
第二天征信的内容下来了。
她才发现，原来老穆名下至少有上百万的欠款和逾期的贷款——他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负翁啊！
徐艳春像胸口猛塞进了块大石头，怎么都捶不下去，快憋坏了，却不敢声张。
别看老穆现在是对她千依百顺，但她更怕跟他撕破脸皮，怕功亏一篑鸡飞蛋打一场空。
离婚后嫁给多金男，我坐等当阔太，可婚后一查他财务却傻眼
后来在店里的好几天，她越想气越不顺，越干活越窝囊，还为件芝麻大的事儿还跟个顾客吵起来，气得顾客扬言再不来了，还要去工商所投诉她。
爱来不来，关门才好！她破罐破摔，一扭头，看见小佟站在一旁，就没好气地怼过去：“不都通知你了吗我们店不转了！你还来干嘛！“
小佟搓搓手，脸蛋红红的：“我，我来看你。”
徐艳春倒吸一口气：“？”
小佟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我觉得，你长得，好像我的初恋。”
徐艳春那绷紧的双肩，慢慢放下了来。
徐艳春怀孕了。
老穆乐疯了：“我要老来得子啦！哈哈哈，一看你的肚皮，就知道是个小棉袄闺女。”
徐艳春娇嗔看他一眼：“才一个多月，还没显怀你就看出来了。”
老穆当没听见一样，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搂着她说：“你放心，以后你们娘俩，哦不，娘三我一定管。艳艳，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啊！”
徐艳春撒娇地撅下嘴，心里却彭咚咚鼓声震天。
孩子不是老穆的。
自从发现老穆对自己隐瞒财务状况，她伤心欲绝怨气冲天，小佟跟她一示好，她一半报复一半寻温暖，立马跟人家在一起了。
气出了，也中招了。
虽然她知道小佟家里实力不俗，大学刚毕业，家里人都愿意给他出资创业。
可一看他就是个生瓜蛋子，还没定性呢！她也不想给自己找个儿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着老穆靠谱些。
可老穆要是知道她给他戴了绿帽，还养别人的孩子，怕杀她都能干出来。
徐艳春觉得胆战心惊，只不过她还在琢磨，还想这利用孩子，为自己捞点油水。
虽然老穆征信显示的财务状况不容乐观，可她坚信，狡兔还有三窟，何况这只老狐狸。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先把钱搞到，揣进自己的口袋再说。
徐艳春谎称她妈要换房子，还有二十万的缺口，想让老穆给她。
可一提这茬儿，老穆就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几番下来她火了：“我嫁给你这么久从没跟你要钱，这回是你丈母娘的刚需，我肚子里还揣着你的种，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老婆！”
老穆也气哼哼的：“你又不是我知道我现在的财政状况，我说把店打出去你不愿意，现在资金周转不过来你还怪我。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气疯了：“那其它店呢，其它店你打出去了怎么没见着你拿回一分钱！你敢说你真的连二十万都拿不出来吗！你这个……“
“骗子”这个词生生被她咽回去。老穆却听出苗头：“好哇！怪不得别人都说我是脑子进水了才娶你！成天钱钱钱！我算是看透你了！“
他把筷子一摔——还吃什么吃！
拂袖而去。
徐艳春伤心得嚎啕大哭。
平静下来后，觉得刚才自己太冲动了，开始思量着怎么把老穆哄回来稳住他再做打算。
可一看微信定位——这老混蛋又跑到他前妻那了。
徐艳春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一不做二不休，今天非要老穆放血不可。
5
此时的老穆正在哄他前妻。
他恭恭敬敬把一张银行卡捧到她面前说：“X县的那家门面卖了，钱都在这里。“
老穆前妻斜目瞥他一眼：“全都在吗？你就没拿点给那妖精？”
老穆冷哼一声：“我才没这么蠢呢！”
又吐槽：“她天天在店里得罪客人，这段时间营业额都下降不少了，我现在正在想个什么办法打发她呢！”
前妻酸溜溜地揶揄他：“哟！你真舍得？”
老穆立马赌咒：“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她一张嘴我就能看穿她的心肝脾胃肾，成天装出无欲无求的样子，又演不好，她惦记什么我门清得很。她还偷偷给我下药，我禁得住她那折腾吗？”
他老婆用鄙视的语气说：“农家乐老板娘早跟我打了招呼，说她当初是怎么勾引她老公的，让我小心点。我就知道这种货色啥腌臜事都能干出！”
老穆喜滋滋说：“还是老婆大人英明啊！前段时间我们投资失利，欠了不少债，拆墙补墙差点都应付不上了。要是让外面的客户和债主知道就不得了啦！恰好这个女人来勾搭我，我们正好将计就计离婚，所有财产归你，债务归我。到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沉迷美色才始乱终弃，压根都怀疑不到我们财务状况上……“
两人正说得起劲儿，突然啪啪门拍得山响。
老穆拉开门，徐艳春风一样闯进来，瞬间给他脸上划了几道血印子：“你敢骗老娘，你这个杀千刀的！”
老穆吓得躲一边，老穆前妻冲上来啪给她就是一个脆生生的耳光。
徐艳春捂着脸，在墙一样壮的老穆前妻面前不敢动手，只能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你们居然合伙来骗我，利用我！你们，你们还是人吗？”
老穆前妻冷笑道：“你能骗别人，就不许别人算计你？你能破坏别人家庭，就不许别人利用你？这都是你自己挖的坑，你自作自受！”
又笑道：“我不要的锆石戒指，你还拿着当个宝贝似得天天在店里炫耀，我们店里的员工谁不在背后笑话你，你就是个免费干活的挡箭牌，真以为自己是阔太了呢！”
徐春艳气得浑身颤栗半天，大吼一声“我今天跟你拼了”。随手操起拿起一旁的椅子就要砸过去，却双腿一软，突然没了知觉。
13
徐艳春醒来，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稍微清醒些就嚷着护士给她手机：“他们故意伤害我和我的孩子，我要报警！”
医生一边做记录一边说：“你和孩子都没事，你就是有点贫血导致眩晕，以后注意不要太劳累和控制情绪就行了。”
她依旧大声嚷嚷：“他们一起打我这个孕妇，我要去告他们！”
老穆这时候进来了，徐艳春抓起床头柜上的东西砸过去：“老混蛋你还敢来！“
老穆脑袋一偏躲过了，等她骂累了气出了，喘气的当儿就提出离婚。
徐艳春阴冷地一笑：“想甩我，没这么容易！先给我五十万再说。”
老穆厚着脸皮说：“钱，我是没有的。我现在还是负债，拖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
顿了顿又说：“嗯，还有个事儿啊！其实我做了手术的，所以……哎，不过我也不跟你计较这些了。我看那个小佟人还是不错的……这样吧等你好了，随时联络我，我们尽快把手续办了，你恢复自由，干啥都方便。那先就这样了。”
老穆交代完一溜烟跑了。
徐艳春呆了半天，突然嗷一声嚎开了，吓了隔壁床一大跳。
她怀孕后，第一时间就是告诉小佟，可再联络他时，发现已经被他拉黑了。
她肚子里揣了一个，女儿还在幼儿园，还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出院会接她回家。
就算是回家，哪里又是她们的家呢。
她哭得滔天磅礴，凄风苦雨，只是总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到这步境地。（原标题：《女人和男人飚戏，谁能拿到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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