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刘丙学

黑瞎子为什么要牺牲(黑瞎子死了死得老气横秋)(1)

黑剑尾看上去羞涩无比,藏在水草的一隅不爱动弹。相比之下,尾眼和燕衣就活跃多了,还有肉肉的扁衫,它们都摇头摆尾,甩得开自由。

银虎头、红虎头和黑虎头一进入这个陌生的世界就表现得很活跃,特别是黑虎头,甩着长尾巴不断地游啊游啊!似乎不觉得累。我细细端瞧才发现,它竟然是一个瞎子。两只眼睛瘪瘪的。它的世界一片黑暗,也许是因为恐惧,它只有不断地游才能找到自我的存在,才能让它觉得安全。我是这么想,它的世界我不懂。

黑瞎子为什么要牺牲(黑瞎子死了死得老气横秋)(2)

水是从井里抽上来的凉水,三条虎头鱼之所以一进入这个陌生世界就表现得很活跃,是因为它们是冷水鱼,适应这种水温。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温渐渐升高,所有的热带鱼都开始活跃起来了,就像是遇热复苏的冻僵蛇。特别是三条黑剑尾,像三支离弦箭,在水草丛生、摆件密布的鱼缸里来来回回地迅速弹射,而且,它们开始斗胆挑衅弱势鱼群,第一个瞄上的必然是虎头鱼群体,黑瞎子成了它们的第一个目标。

黑虎头虽然是一条瞎子鱼,但它却长着一个圆润丰腴的身子,特别是一条长长的尾巴,很是优雅,游动起来也很是壮观。我一度以为它是这个鱼缸最美的一道风景,因为它漂亮,善动。善动很重要,作为观赏鱼,长得再好看,蜷在角落里不游不动,也是毫无观赏价值。而黑瞎子不同,它不停地游啊游啊!我很喜欢它,觉得它爱动,是我喜欢的类型。后来我才明白,它必须得动,其余的鱼类正虎视眈眈得盯着它,它或许感觉到了危机四伏。

黑瞎子为什么要牺牲(黑瞎子死了死得老气横秋)(3)

我出门几日,回到家第一时间察看鱼缸。鱼缸里比以前热闹多了,所有的热带鱼都活跃了起来,水世界一下子变得沸腾了。找了好久才在鱼缸一角看到那条黑瞎子。我感到很惊讶,它已经是面目全非,身上的鳞片所剩无几,长尾成了短尾,且像锯齿状呈现,它孤独得藏在水中一角,若不是两腮地鼓瘪,我真怀疑它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呢?我决定看个究竟,细细看了一阵子,发现一条燕衣不慌不忙地游了过来,在黑瞎子身上嘬了一口,嘬下一片银光闪闪的鳞片。圆鳞片映着炽光灯缓缓向着水底沉落。黑瞎子只是慵懒地摆了摆尾巴,无动于衷。燕衣遂大了胆,又试探性地咬了黑瞎子一口,它又摆了摆尾巴,毫无反应。

实际上,那条燕衣的体型都赶不上黑瞎子的十分之一大。

我想把黑瞎子捞出鱼缸另行喂养,可是后来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由它去吧!自然界的法则就是这样,弱肉强食,生死由命,这个世界没人相信眼泪也没人同情弱者。不要怪主人把自己放错了环境,要想活下去,就得迅速适应环境,正所谓——适者生存。

黑瞎子为什么要牺牲(黑瞎子死了死得老气横秋)(4)

黑瞎子死了。最终是死了。本来的优雅不复存在,死得老气横秋。捞它的时候,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可我不想用手碰触它,它干瘪的眼睛,如针刺般的尾巴,看上去死状恐怖。

它在我的世界只游了五天。五天的时间很短暂,可我相信它能在我心里记忆一辈子,我的一辈子。五分钟草拟的这篇短文,记录了它在我生命中的昙花一现,给我的启迪也许是我的终老。它值了。

逝者如斯,生者坚强。

黑瞎子为什么要牺牲(黑瞎子死了死得老气横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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