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说到孔子兴致勃勃入周问礼,却被老子迎头浇了一盆凉水。

他以周朝本身的兴衰根缘,揭示了礼乐之教不过是“得其时则驾”的权益之策,并不是永恒的真理。

孔子曰吾殷人也(孔子问道之二言近于死者)(1)

老子认为的真理,当然是“道”,道的“有”、“无”和“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的构想,是完美无缺的。“道”的运行方式是“法自然”,而推广方式是“无为、不言”,这就造成了“真理自然生发,不强推,不发扬”这样的尴尬局面。

“道”是客观于“人”而存在的哲学思想,它要求管理者要克欲,抑志,以身作则。这其实就造成了真理推广的一个瓶颈。

所以说:老子掌握了“物理”,孔子则洞悉了人性。老子主张“物演”,孔子主张“人教”。

孔子曰吾殷人也(孔子问道之二言近于死者)(2)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各奔前程!

一个是饱学的老者,一个是青年才俊,惺惺相惜,临了还有肺腑之言相赠:

“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贵,窃仁人之号,送子以言,曰:‘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

聪明深察,博辩广大可以说是学人的至高追求。

学高者必求位重,因此而危身陨命者可以说是前继后赴。

看到孔子一副欣欣然欲往的架势,老子也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的安危着想啊!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史记》记载,孔子在“兜售”自己学术的道路上,前后竟然有六次险些邂逅死神。

孔子要么是提前知道消息,及时开溜,要么是弟子出面疏通关系,得以保全。要么是放下斯文,诅咒发誓才得开脱。

聪明深察,博辩广大的名声在外,尚不等你“议人非,发人恶”,而死已近!

孔子任鲁大司寇行摄相事,诛杀异见者少正卯,然后历数其罪——先灭其人,再议其非;先诛其党,后发其恶。可谓万无一失也!

综上所述,足可见他对老子的临别赠言是铭记在心,一以贯之的。

孔子曰吾殷人也(孔子问道之二言近于死者)(3)

反观聪明如苏秦、吴起、商鞅诸人,无不是功成而继身死。

更可怜那文利语讷的韩非子,写下了洋洋洒洒的万言谏书,梦想着“一朝待在君王侧,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际遇,哪知等来的却是同窗好友的一杯毒酒,呜呼哀哉!

幸甚孔子,得遇“仁人”乎?

“聪明深察不议人非,博辩广大勿发人恶”。入眼诸君,切记、切记!

请待下篇——“其犹龙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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