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不过关？
作者 | 刘钦文 于婞
编辑丨武丽娟
来源 | 野马财经
2009年，苹果公司推出了iPhone系列第三代产品iPhone 3GS，一个智能手机的时代正在悄然而至。
这一年，26岁的张清森刚刚在工作中攒了一点小钱，拿着积蓄开始在深圳华强北创业，成立绿联科技，主要就是用公模做电子产品配件的代工贴牌生意。
国际金融专业毕业的张清森或许没有想到，这个与自己本专业毫无关系，甚至看起来也不那么高大上的方向，是命运塞给他的一块浮板，背后，则是智能时代的浪潮。
经历了十余年的沉浮，39岁的张清森带着他的绿联科技走到了资本市场的门口。9月29日，绿联科技更新了在深市创业板的《招股书》，拟募资15.04亿元，保荐机构为华泰联合证券。
2007年，张清森毕业来到深圳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港资企业从事外贸服务，但受当时金融危机影响，外贸业务表现并不太好。
张清森是福建莆田人，80年代的莆田有大量名牌鞋在此建厂，莆田系也一时响彻全国。或许是从小的耳濡目染，又或许是骨子里闽商的善观时变、顺势有为，眼见工作的行业受挫时，张清森毅然离职，开始自己创业。
众所周知深圳华强北是中国最大的电子市场，这里有大量生产电子通讯、电器的工业区，张清森就因地制宜，选择了从电子产品的小切口进入创业轨道，做起了门槛较低的数据线的贴牌代工生意。
得益于其在港资公司积累的外贸经验，张清森创业之初主要为国外客户做代工，生产数据线。昂贵的原厂数据线让张清森获得足够的利润空间。
但随着大量从业者的涌入，商品同质化问题凸显，同行恶意竞价也越来越严重。
利润空间被压缩后，绿联科技也开始开发磨具做自有产品，但更多的是对外观的改造，如在市场上的电视数据线多为1.8米的规格时，绿联科技推出了0.5米、1米、1.5米、2米等更多规格的产品；市场的插排只能用排插时，绿联推出了USB充电口 排插的产品……
看似很小的改变，让绿联科技一下子在市场中脱颖而出，2013年，整个公司的营业额就超过了6000万。
2014年，绿联科技通过苹果的MFi（专供iPhone、iPad、iPod等产品使用）认证，意味着其生产的苹果相关产品达到了官方认可的技术标准；2018年，绿联科技又获得华为的授权，为其生产周边产品。
独特的外观创新加上技术傍身，绿联科技逐渐从代工生产转为做自己的品牌，主要客户群体变成了终端消费者、线上B2B模式下的电商平台、线下经销商以及线下直销客户等。
业绩方面，2019-2021年，绿联科技的营收分别为20.45亿元、27.38亿元和34.46亿元，同期净利润2.27亿元、3.06亿元、3.05亿元。
虽然靠外观和使用程度赢得了市场，绿联科技的产品质量却总是面临考验。
因质量问题多次被处罚数据线、扩展坞、集线器、网卡、键鼠等，用户对于3C产品周边的品牌选择更为宽松，但质量问题依旧十分重要。绿联科技的部分产品便出现被四川省市场监督管理局、山东省市场监督管理局、深圳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等机构抽查或检测不合格、不符合国家标准的情形，并多次受到行政处罚。
而绿联科技甚至在初次递交的《招股书》中并未披露相关情况，而是被深交所问询后才将相应内容进行了补充和披露。
首先从行政处罚情况来看，绿联科技四次受到深圳市当地机构的处罚。原因包括移动电源不符合国家强制性标准；销售标价不实的产品；不以设定价格进行销售，而是在此基础上以优惠名义进行折扣，诱导消费者进行交易；未对工作场所进行职业危害因素检测。
图片来源：《招股书》
因质量瑕疵下架、召回或停售的产品，除了被调查的PB132绿联移动电源，还有激光翻页笔、时尚创意风扇、USB充电器等6款产品。6款产品中，5款均是因产品不达标、抽查或检测不合格、不符合国家标准。抽查机构包括山东省、四川省市场监督管理局。有的整改后重新上架，有的则停产停售。
而未在初次《招股书》中披露的原因是未因该事项被处以行政处罚，已在此次更新的《招股书》中进行了补充披露。
图片来源：《招股书》
除了被机构抽查外，绿联科技与消费者也因质量产生过纠纷。一名消费者投诉，其在拼多多绿联官方旗舰店购买了“苹果充电器PD20W快充头”，在使用时将其插进插座的瞬间，发生起火并伴随声响，随即保险跳闸，全屋断电。
经绿联科技核查，结论为：起火位置主要集中在金属插头中间与插座簧片接触位置，且产品功能仍正常，怀疑是由于环境湿度过大或者插头上搭接上了导电物质，使得接触瞬间出现局部短路、打火，引起房屋电保险盒跳闸保护。
“公司已与客户协商一致为其更换了上述智能充电器产品，并向其赔偿了充电器及维修费用455元。截至本问询函回复出具之日，客户未就上述事项再向公司提出任何诉求。”绿联科技表示。
质量问题频出背后，绿联科技的产品生产以外协生产为主，自主生产为辅。《招股书》显示，2019年-2021年、2022年1-6月绿联科技外协生产的数量占比为75.33%、78.92%、78.28%和79.44%。既有原材料采购，也包括成品采购。“公司可以充分利用珠三角地区成熟丰富的 3C 消费电子加工资源，也使公司可以更加专注于产品的原创设计、供应链管理和销售渠道的开发与维护等附加值更高的环节。”绿联科技在《招股书》中表示。
获高瓴投资毛利率略高于同行专注于品牌设计和渠道开发的背景下，绿联科技早已从最初的华强北走向世界。《招股书》显示，绿联科技依托“UGREEN 绿联”品牌，产品布局境内外市场，在多个国家实现销售，境内及境外市场的销售较为均衡，境内收入占总营收的比重分别为56.4%、52.52%、53.8%和 53.22%。境外收入占比分别为43.42%、47.28%、45.98%和46.58%。
随着物联网、5G、VR/AR等新技术在全球消费电子行业市场的风靡，行业发展前景不可估量。而作为手机、电脑等3C产品周边的绿联科技，在充电市场、耳机市场、数据储存市场等均有所布局。
长期发展下，绿联科技在供应链、渠道、规模化上均形成一定优势，还获得了高瓴资本的投资，《招股书》显示，2021年4月29日，张清森将3.7028%股份以2亿元价格转让给高瓴资本，陈俊灵则将1.8528%股份以1亿元价格转让给高瓴资本。2021年6月25日，高瓴资本再次投资2.5亿元。两次高瓴资本合计投资5.5亿元。
3C周边行业中，和绿联科技同行业的公司主要包括Belkin、安克创新(300866.SZ)、公牛集团 (603195.SH)、海能实业(300787.SZ)、品胜电子等公司。
从营收规模比较，安克创新2021年营业收入125.74亿元，归母净利润9.82亿元；公牛集团2021年营业收入123.85亿元，归母净利润27.8亿元；海能实业2021年营业收入20.8亿元，归母净利润1.86亿元。而绿联科技2021年营业收入34.46亿元，归母净利润2.97亿元，与安克创新、公牛集团仍存在一定差距。
但从毛利率上分析，绿联科技略高于同行业平均水准。2019年高于平均值10%，不过这个差距正在逐渐缩短，2022年1-6月，差异被缩短至3%，“2019年度，公司主营业务毛利率水平高于可比公司的平均水平，主要原因为公司境外收入占比较高。同样境外收入占比较高，且与公司采用类似处理方式的可比公司安克创新和公司的毛利率水平相仿。”绿联科技表示。
图片来源：《招股书》
此次上市募资，绿联科技预计募集资金15亿元，最大的两项开支为：产品研发及产业化项目，以及补充流动资金，两项合计10亿元。
图片来源：《招股书》
不过在第一项产品研发及产业化项目中，场地投入和人员工资共占了投资总额的68%。绿联科技表示，“项目实施地为广东省深圳市龙华区。项目实施过程中公司将积极寻购深圳地 区相应面积的办公场地。”
这也被深交所问询是否涉及购买房产或土地使用权；是否符合土地规划用途；是否存在变相用于房地产开发等情形。
绿联科技则回应，购置自有办公场所满足公司经营与业务发展的实际需求，有利于吸引当地优秀人才，保证人员稳定性，以及提升公司整体资信能力，扩宽融资渠道等。也不存在投入或变相投入房地产开发等情形。
图片来源：《招股书》
“3C配件行业产品技术含量低，产品迭代快，复购周期短，由于利润空间较大，吸引了大量人员参与，催生了大量新兴的小作坊小工厂，也带动了上下游配套产业的发展。小厂做到一定规模后开始品牌化发展，绿联科技是其中佼佼者，在市场上也形成了较好的口碑，占有相应的市场份额，公司长于渠道推广，有丰富的网络运营经验，在科技研发上也有多年积累。”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长张孝荣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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