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之间,元军鼓声号角大作发起总攻,在烽烟中猎猎招展的纛旗往城门快速移去,无数元军如泱泱水泽般往襄阳城席卷而去,势不可挡,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从射雕开始武侠游?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从射雕开始武侠游
骤然之间,元军鼓声号角大作发起总攻,在烽烟中猎猎招展的纛旗往城门快速移去,无数元军如泱泱水泽般往襄阳城席卷而去,势不可挡。
元军攻城已整整一天,不管城内城外都铺满了尸体,有剩半个血头颅的元军,有被砍了双腿的宋军,还有紧握兵刃的武林侠士,到处都是断肢残躯,折兵败刃。
西风如泣,烽烟如柱,如血残阳把铺满尸体的破碎襄阳染出了人间最深、最浓、最无声的稠红。
此刻,郭靖正一人浴血独斗四大高手和无数元军,脚下泥土和着血浆被内劲犁了一遍又一遍,沟壑纵横。交战数十丈之内内劲疯狂肆虐,将这一块土地打出一片空白,空白之外堆砌了数不尽的尸体。
元军中四大高手分别是玉轮梵王、百损道人、萧辽、耶律道,均是忽必烈帐下新入的绝顶高手,号称大元四绝。
忽必烈明白此番若想攻下襄阳,须先杀了郭靖。
郭靖虽是中原武林第一人,但此番出战的四大高手单拿出来无一不是能与郭靖斗个旗鼓相当。
郭靖必须死。
降龙十八掌被郭靖练的出神入化,又有九阴真经加持,掌劲忽强忽弱,忽吞忽吐,但在四人围攻下苦斗周旋数千余招早已疲惫不堪,掌劲不复强盛。
这四人中尤以玉轮梵王和百损道人最难缠斗,玉轮梵王乃是金轮法王师弟,练的是凤凰涅槃功,一身内息浩荡灼热,与其近身交手似烈火焚躯。而百损道人一手玄冥神掌,内力阴寒歹毒,稍有不慎易遭其寒毒所伤。二人配合之下,郭靖内力损耗极大。
萧辽一双铁掌招式刚猛,与郭靖以硬碰硬数招不落下风。耶律道身法诡奇,一手剑法亦是迅猛精绝,出其不意专攻郭靖要害,频频扰乱郭靖攻势。
不远处,黄蓉正率领丐帮弟子和元军厮杀,欲要和郭靖汇合。
耶律齐、郭芙、郭破虏、武氏兄弟等人被忽必烈笼络的其他高手率领元军围战,陷入军阵中岌岌可危。
而宋军早已被元军铁骑推至襄阳城下,只剩下数百兵将狼狈不堪的苦苦支撑,败局已定。
郭靖心里明白,战到此时怕是敌军故意为之,等到自己内力耗尽,想羞辱虐杀自己来震慑中原武林。
郭靖心头翻滚,本心存死志,欲以死殉国。
忽然想起数日前一位皓首白发的老前辈找到自己,向自己讨教印证三招掌法。自己没有拒绝,只当是尊敬武林前辈,却未料到这前辈使得三招掌法竟是自己炼了几十年的降龙十八掌的最后三招。只是前辈使出的最后三招与自己所学形象意不像。自己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互为参证,已达到至刚化柔之境。而对方使出来大开大阖,掌风四溢,内劲横流。自己与他同样三招比对,竟是自己被压制了。
这前辈话不多,只是说了句:“丐帮始于李唐,当有盛唐气象。”
之后郭靖思虑数日,练功时一改寻常套路,不再内敛留劲,大开大阖的出招,内力消耗极快,但亏得自身本就内力充沛,又有九阴真经源源不断提供内力,倒也扛得住。一套掌法下来威力果真是惊人,从未想过降龙掌劲竟是这等刚猛绝伦,又兼具天生压制,掌劲能达五丈开外,尤其适合群战。蓉儿说这种使法霸绝人寰,连带着打狗棒法都霸道起来。
若如此,便战吧。
大丈夫理当以身殉国,何惧之有?
郭靖内提一口真气,掌风一变,手中掌法不再至刚化柔,掌劲不再强弱不定。九阴真经绵绵不绝的催动,浩荡掌劲激荡四周,顿时飞沙走石,掌劲吞吐长空,震惊万马千军。
掌劲就该要强、要横,要更强、更横,要横推一切阻挡。
盛唐气象,威加四海。
郭靖双手互搏,一手‘亢龙有悔’,一手‘龙战于野’,掌劲所过之处,四人顿时压力大增。
百损道人蓦然发现自己的寒冰神掌先弱了几分,不出三招便发觉郭靖的降龙掌劲肆虐无匹,直把自己的寒冰掌劲尽数倒卷逼返自己。
百损道人顿感内息乱窜,心头却大喜,郭靖已准备拼死一搏了。
四人连连交流眼色,准备用元军性命稳住郭靖这轮爆发,待其内力耗尽自是手到擒来。
却见郭靖忽然一跃而起,身形拔地五丈,周身内劲环流抵御各方箭矢。
“飞龙在天。”
郭靖猛然出手,却是连续三式‘飞龙在天’,掌劲一层叠加一层,战场之上众人顿时千钧在身,立地难行。未等落地,郭靖又是连续三式‘龙战于野’,浩荡掌劲横空盖世,周遭近百元军顿成血团肉块,漫洒长空。
一团浓厚的血雾宛若红色巨碗,在掌劲的压制下倒扣沙场,千万元军看了竟似着了魔一般,无不吓的喉咙作哑,肝胆俱裂。
“咻。”“咻。”“咻。”“咻。”
郭靖屈指连弹,正是桃花岛主黄药师的成名绝技‘弹指神通’。
似一道声响穿过漫天血花,竟有四枚大宋铜钱破空击向大元四大高手。
玉轮梵王武学天资不在其兄之下,兼修密宗天眼术,把郭靖手中动作瞧的仔细,当即从自己手中的一串佛珠中摘下一颗,用内劲裹送出去,铜钱与佛珠在其身前一丈处相撞,互成齑粉。
百损道人被郭靖掌劲强力压制,内息不稳,听见一道锐声破空,顿感杀机袭来。当下一道掌劲拍碎腰间酒壶,酒水未等落地便被寒劲冻结成块,冰块堪堪护在身前,被一线袭来的铜钱击碎,铜钱兀尤不止,打穿百损道人手掌后没入土内。
萧辽发觉铜钱袭杀而来,当即伸手擒住身边一名掌盾元兵抵在身前,未料铜钱似长了眼睛,竟划出一道弧线往萧辽太阳穴袭来。萧辽大骇,已避之不及,忙一低头,铜钱咻声而过,带走萧辽一只耳朵,萧辽顿时鲜血满面。
耶律道身法迅捷眼疾手快,挥剑往铜钱精准一击,一枚铜钱被打落在地。只是未等耶律道化解手中撞来的力道,另一道黑影掠过,正打中他一只眼睛,铜钱贯脑,耶律道七窍流血,毙命倒地。却是郭靖对他弹出两枚铜钱,铜钱合至一处作一枚飞来。耶律道只是击落一枚,另一枚却是要了他的命。
郭靖内力太过雄浑,斗了一天仍有余力,杀伤力依旧惊人。转眼功夫便是两伤一死,再不下狠手,只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了。
百损道人握住血肉模糊的掌心,眼神阴寒的盯着郭靖,欲将其生吞活剥。当下心中一横,摸向腰间一只毒囊。百损道人内劲阴毒,也是用毒高手,随身携带数十种剧毒,一身毒功堪比几十年前的西毒欧阳锋。
百损道人发出一道长啸,却是一道暗号,玉轮梵王和萧辽即刻吞下原本含在嘴里的解药。
百损道人脚下发力,铲起方才酒水洒落的泥土,寒冰掌劲将其催化成数十根细长的尖锐冰锥。掌力一推,冰锥化作暗器一般往郭靖呼啸而去。
萧辽双掌舞成残影,牢牢将郭靖拖住。
郭靖冷哼一声,足下发力,屈指成爪,顿时漫空爪影,变幻无方,又爪劲犀利,能裂金穿石。正是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白骨爪’。
萧辽掌法精奇深厚,但灵巧稍逊,实难以招架郭靖这般纵横无匹的打法。
玉轮梵王见状,身形一闪,来到冰锥后方,丹田涌动,一股潜藏深渊的灼热内劲蛮横爆发,冰锥受劲,速度猛增,刹那间来到郭靖面前。
郭靖脸色一变,这梵王当真藏得深。
仓促之间,郭靖换爪成掌,一招‘亢龙有悔’横推而出。
龙形劲气如荒古巨兽吞噬冰锥,再迎面撞上跟来的凤凰涅槃劲,战场顿成末日。
爆裂的劲气摧枯拉朽,将拢聚在方圆十数丈内的元军全部摧毁,地上石成齑粉,寸草无存。
萧辽被撞退数丈外,五脏六腑似移了位,一身衣裳被劲气撕的破烂,嘴里骂道:“这狗日的和尚藏掖的到挺深。”
百损道人见冰锥在二人内力之下尽数融化,藏在冰锥的剧毒已然挥散四方。
百损道人狞笑一声:“郭靖,受死吧。你中了西夏大雪山的‘悲酥粉’,无惧你内功气血奇异深厚,怕也难抵此无形无色无味之毒。”
百损道人猖狂跃起,寒冰神掌尽数倾泻而出。
玉轮梵王低声唱喏:“喇嘛钦,喇嘛钦,喇嘛钦。”凤凰涅槃功浩荡长空。
萧辽舔血大笑:“一耳抵一命,足矣。”
郭靖发觉内息运转晦涩便知着了对方的暗算,‘悲酥粉’乃是昔日西夏一品堂奇毒,乃无根之毒,就算自己喝过蝮蛇宝血也无济于事,浑身乏力,内力无法驱逐。此毒不服解药,十二个时辰自解,可当下哪有十二个时辰可等。
郭靖奋力抵抗汹涌袭来的内劲,但体内的劲力实难以凝聚不足相抗。
数道无匹的掌劲击中郭靖,郭靖一连数口鲜血喷洒长空。
百损道人内劲阴寒歹毒,玉轮梵王内劲炽热灼烈,冷热交错的阴寒和火毒产生剧烈反应,在郭靖体内横冲直撞肆意破坏。
郭靖心知难逃一死,心中却出奇的平静空明。
恩师、母亲、杨康、东邪、南帝、老顽童、蓉儿、芙儿、襄儿,还有过儿纷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犹记当年华山论剑,恩师手持竹棒立在松前大声说道:“大丈夫学的一身本事当惩奸除恶,当仗义为善,当为国为民。”
郭靖只觉两眼一黑,天地一片安静,只在耳畔有道温柔清甜的声音在呼唤。
“靖哥哥......”
话说郭靖和玉轮梵王掌劲对拼,把元军打的一片混乱,黄蓉见元军壁垒松动,当下打狗棒法上下翻飞,带着残剩不多的丐帮弟子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待突破壁垒时黄蓉才发现跟随自己的三万丐帮弟子早已死得一个不剩。黄蓉忍住心头悲痛,挥动手中的打狗棒继续往前,却见不远处的郭靖正硬生生的挨了三掌,鲜血长流,玉柱将倾。
“靖...靖哥哥... ...”
黄蓉一脸煞白,身法催动来至郭靖身边,手臂一弯紧紧抱住他。
另一只手舞动打狗棒抵死挡住三人进攻,不过数招便险象环生。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激越高昂的长啸,声震百里。一道人马从战场边缘杀来,像一把尖刀一般刺入敌军,所过之处元军人仰马翻。
黄蓉惨白的脸上笑了笑,生成一股气力紧紧护着已昏死的郭靖,拼着愈发严重的内伤全力抗住玉轮梵王几人攻势。
“尔等贼子敢坏我道心?”
正压着黄蓉打的三人被当头一喝,旋即一道沛然莫御的内劲从后方袭来。
黄蓉大喜,生机已到。
壶中岁月,时光倒转。回到半月前。
张无忌默默看着眼前一堆嶙峋的石屑,再次摊开手中的兽皮对比一番。
是此地没错了。
太师父临走前特地嘱咐自己一事,若有一天自己没了牵挂,就按照兽皮上的地图寻到此地。
此地名为断肠崖,两百多年前,这里发生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崖前石壁上那十六字十六年之约早已模糊不见,入眼处只剩下满山的龙女花,开得如火如荼,云霞灿然。
还有足下那深不可测、摄人心魄的断肠崖底。
当年是何等勇气让他们竞相一跃?
而今,自己了无牵挂,也可一试。
勿需思量,张无忌一跃而起,脚踏夕阳,荡开云雾,往断肠崖底呼啸落去。
近百年的深厚功力让张无忌毫无顾忌地冲向冰寒潭底,寻找到那一抹光亮。
太师父说断肠崖底有深潭,潭底深处有机缘,那是一面镜子。
那面镜子能让人回到过去,但回到过去什么时候决定于自身的某些因素。
张无忌觉得不可思议,但太师父从没骗过他。
太师父当然不会骗他,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面镜子。
镜子在水里极难发现,关键是太师父是如何发现的?太师父也来过这里?
张无忌没办法解答这些问题,当下伸手触摸镜面。
冰冷镜面好像感觉到温度,传来‘咔嚓’几声碎裂声音,从裂缝中冲出白亮光芒,照的潭底纤毫毕现,张无忌就看见圈圈涟漪散开,然后将自己包裹、拉扯,然后眼前传来无限黑暗。
潭底忽又安静,就像投入石子的湖面,石沉之后水复平。
也不知过了多久。
张无忌睁开眼帘的时候,印入眼孔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独臂中年。
独臂中年两鬓白发,剑眉飞扬,容貌极为英俊,双目炯然有神。
张无忌惊起,心法速运,乾坤大挪移一闪便离这独臂中年数丈远。
对方一身内息宛如深潭之水,渊深势沉。
这是一个同为绝世的高手。
独臂中年见了一笑:“老人家你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家中,醒来又如此防备,倒是显得我像个贼子,要欺负你似的。”
张无忌老脸一红,觉得自己反应过大,当下抱拳:“小友见谅,忽来此处实是有点不可思议,心境尚自未平。”
独臂中年微微沉吟:“老人家可否告知来自何处?”
张无忌略显停顿,张了张嘴:“我来自昆仑,光明顶。”
独臂中年双眼明显一顿,语气明显缓沉下来:“据我所知,这地方可没这种鱼。”
说完,独臂中年手里出现一条白鱼。
白鱼细长,剔透如水,一缕冰凉之气萦绕其上。
张无忌莫名其妙。
“这是从你衣袖里跳落出来的,而这种鱼只有一个地方才有,断肠崖,寒潭底。”
张无忌双目陡然一凝,盯着眼前的独臂中年,嘴里蹦出几个字来:“你是杨过?神雕大侠杨过。”
张无忌内心一阵翻滚,从没想到自小听到大的传说中人物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多少年了,还在自己八、九岁年纪,那时候爹娘刚抛下自己,太师父经常在武当山顶那棵桃树下给自己讲说大侠郭靖、神雕侠杨过,还有郭襄女侠的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
“这...我...额...这...”
张无忌有些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虽然自己已年纪过百,已皓首白发,但在这位正中年的神雕大侠杨过面前,自己依旧是个晚辈。
片刻间的停顿,却见杨过长袖一拂,周遭内息暗涌,竟是摆出出手的架势。
“杨前辈且慢,在下张无忌,是您一位故人之后。”
张无忌张嘴说完便发觉话有问题,自己早已不是伴在太师父身边的垂髫儿童了,是一位年过百岁的老人。
杨大侠岂能理解。
“老人家以为我杨某眼瞎不成。先接我一招。”
说完,杨过双脚一跨,数丈距离不过咫尺,刹那来到张无忌身前。
一道掌印如电似光的拍向张无忌,掌印没有半分内息泄出。
张无忌看在眼里,内心无比震撼,这一掌不惊微尘不动风,看似无甚功力,却分明自成天地,已不为外界所扰,一掌之力尽在一掌。
太师父是在八十岁的时候到了这个境界,之后才悟得太极之意。
而自己则是在九十岁的时候,把自身所有功法融会贯通之后才到了这个境界。
杨大侠现在才多少岁?
难怪太师父说,这天地有大轨迹,武道会越来越衰弱,而且衰弱的极快。
电光火石之间,张无忌轻飘飘探出一拳,拳势轻缓,似水如绵。
掌拳相交,杨过便吃了一惊。
对方拳势如混沌。
虽然自己掌力内敛精纯刚猛万钧,但甫一交手,掌力便被对方拳势或引或拒、或牵或抵的迅速分向四方消散无形。
“好古怪的拳法。”
比之老顽童的空明拳要高明许多。
一探之下,彼此忌惮不已。
“杨大侠,当年华山之巅,您曾指点一位少年败敌,还记得否?”
张无忌借掌力飘然退却数丈。
杨过闻言撤回攻势。回想起十三年前在华山之巅评出新五绝,之后自己便和郭伯父老顽童他们江湖一别,与龙儿云游山川,虽有书信往来,却再未与诸友把酒相逢。
杨过当然记得那个功力不输于他的儒雅和尚觉远,还有他聪慧敦厚又极害羞的少年弟子张君宝,自己指点那个少年弟子几招打败了潇湘子和尹克西,是个武学奇才。
“老人家此言何意,那少年是你什么人?你到底从何而来?”
张无忌沉默片刻说道:“杨大侠,此事太过离奇,但我所言绝无半点虚假。”
“我是那少年的徒孙,我来自两百年后。”
杨过听了剑眉一挑,若不是张无忌有言在先,此刻自己多半已再次出手了。
两百年后?骗鬼呢。
杨过正待仔细盘问,却听得屋外有道清亮动听的声音传来:“过儿,此人所言或许可信。”
张无忌移目却见门口处走进来一名一袭白衣的女子。
只见这女子明艳绝伦,冰肌玉骨,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脸容清冷,意气高洁,令人见之忘俗。
这应该就是古墓传人,杨大侠的姑姑师傅小龙女了,果真是生的绝美。
“龙儿何出此言?”
小龙女看着杨过笑道:“我吃了十来年的寒潭白鱼,自然是认不错的。这老人家必定是去过崖底寒潭,方才他说从两百年后来,便让我想起寒潭底的那面镜子。”
杨过奇道:“那潭底还有镜子?那日跌入潭底我倒未曾发现。”
小龙女看着杨过笑道:“那镜子本就与水同形同色,若不仔细绝难发现。我也是一日凑巧撞上才知道的,我当时奇怪至极,水中缘何出现一面镜子。后来我有空便去看那镜子,但收获甚微,唯独摸索出镜子刻有‘来者何来,往者何往’八字。”
杨过听了默默在嘴里咀嚼这个八字,亦是毫无头绪。
张无忌听了这八字倒是有一番感受,来者说的或是我,何来是问我从哪来呢,还是为什么来?这往者何往又是何意?
张无忌突然想到便问:“龙前辈可曾触碰那镜子?可曾有何反应?”
小龙女回道:“自是触碰过,潭底漆黑只能用手触摸才知刻的那八字。镜子光滑冰冷,几欲让人冻结,除此之外倒无甚反应。”
张无忌听了皱眉:“怪了怪了,我一触碰那镜子便白光大放,将我送到此处。”
杨过倒是好奇:“你如何知道潭底有镜子,不可能也如龙儿这般凑巧?”
张无忌回道:“这是我太师父告诉我的,至于他如何得知我并不知晓。”
杨过点点头:“那少年天资绝佳,或许有一番奇遇。龙儿还不知道吧,就是十三年前我们在华山顶上遇到的那大和尚带着一个少年俗家弟子,这这老人家便是那少年俗家弟子的后人。”
小龙女回想了想:“记得了,就是那个欢喜襄儿的少年吗?”
张无忌听了眼中一愣,心想太师父那时便表现的这么显眼么?
杨过听了一笑,八卦之心顿起:“你太师父后来有没和襄儿妹子在一起?”
张无忌摇摇头:“太师父无妻无子,只收了七个弟子。他这一生孤零零,知心人一个也没。我此番来亦是受太师父所托,来了结他心中的憾事。”
杨过听了也是叹出一口气:“我们也别光这么站着,坐下说吧。龙儿让人摆点酒菜,我们和这老晚辈边吃边聊。”
张无忌听见杨大侠把自己称为‘老晚辈’,无奈一笑,但一想倒也贴切。
张无忌此番在杨过之处盘桓数天,把后来之事说与两人听,只是有一处颇觉奇异,有些事无法开之于口,有些原本清晰之事模糊一片,三人觉得或许是冥冥中天意。
张无忌梳理一遍此行目的。
一来还给郭襄女侠一付金丝镯,这是太师父放在怀里的百年相思,如今人逝物归。
二来搭救郭大侠,只有郭大侠活着,中原武林方可延续数百年勃发气候,太师傅甚至有言或许能重开天地。
太师父晚年的落寞犹在眼前,人命终究难敌天意,中原武林衰落已成定局,而西方夷人的奇技淫巧一日千里,终有一日我中原必成俎上鱼肉。
半个月后,三十万蒙古铁骑携火炮兵临襄阳,到时候襄阳失守,郭靖夫妇二人战死。
中原武林盖失其首,一并没落。
随后几年元军横扫中原,从此宋亡。
中原百姓皆生活在元军铁蹄之下,元朝朝制松散,重商抑农,税赋杂重,百姓生活困苦,流离失所。
元朝统治不到百年便烽火遍地,群雄并起,最终一支起义军败尽诸雄,北伐中原,攻克元都,推翻暴政,建立新朝。
杨过听了只觉心中难受:“你有何计较尽可说来,我必定尽全力救得郭伯父一家。”
张无忌摇头苦笑一声:“我亦无甚办法,只做那一日共赴沙场随之一战打算,尽我之力换他得生。”
杨过摇摇头:“郭伯父定然是不会得生的,除非我们强行挟持他。”
张无忌苦笑道:“郭大侠武功盖世,沙场之上你我二人如何挟持得了?”
小龙女见杨过情绪激荡,当下拉住他的手。
杨过冷静下来,理清思绪说道:“此事还得从郭伯母身上着落。郭伯父早已做了诸多打算,决心与襄阳共存亡,郭伯母看到必死之局定是随郭伯父而去,但若有法子改变结局她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郭伯父赴死。”
张无忌点点头:“郭夫人那边我来说理,自可让她改变想法。”
杨过说道:“所以到时候让郭伯母待情而定,必要时可以下手。”
随后二人商定一些细节,便要起身赶赴襄阳。
出得杨过家门,望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山脉,张无忌心有所感,脱口问道:“此是何处?”
杨过笑道:“昆仑,光明顶。”
自从十三年前,杨过飞石击毙大汗蒙哥,蒙古撤军陷入内乱。八年之后,忽必烈夺取政权,登基称帝,改号大元。尔后,忽必烈挥师南下,重来攻取襄阳,到如今已鏖战六年。
待张无忌和杨过到了襄阳地界,便发觉几股元军细探。
襄阳地界因连年战争,早已行人断绝,不闻鸡鸣犬吠,草野荒凉。
行至城外,入眼处泥土黑褐暗沉,景色凄凉,有锈迹斑斑的铁器和杂乱的碎骨相互掩映在泥土里。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来到血迹斑驳的城下,却见城门紧闭,城墙上有数百兵士执枪站岗。
杨过二人觉得此事不能声张,越少人知道越好,待夜里再翻越城墙,夜访郭府才行。
待至夜凉如水,二人悄然而至。
城内寂静,郭府一片灯火,郭破虏正整枪待发,夜巡襄阳。黄蓉正皱着眉头安排各种事宜。
郭靖却不在屋内。
耶律齐夫妇、武氏兄弟夫妇早已搬出郭府,在襄阳城另有居住。
杨过屈指一弹,一道劲气轻轻撞在窗棂上。
黄蓉猛然抬头,却见窗外站着两人。一个青衫独袖,英俊潇洒;一个皓首白发,气质温雅。
“过儿。”
黄蓉大为吃惊,实在想不到杨过竟然会悄然来到襄阳。
“郭伯母近来安好?”杨过走进屋内对黄蓉问候。
“兵事将近,正忙着战前准备,这位是?”黄蓉接话问道。
杨过笑了笑:“这位老晚辈说来话长,你管他叫张先生即可。”
张无忌当下对黄蓉行礼,这可是丐帮帮主,谁说女子不如男。
杨过接着问道:“为何不见郭伯父?”
黄蓉回道:“前些日子和大元几位高手暗地里会了一场,受了点伤,眼下正在疗伤。”
杨过关心道:“伤情如何?”
黄蓉回道:“无甚大碍,快要康复了。”
杨过点点头,说道:“正好,这里有一件天大的事要和郭伯母筹划。若成功,我汉人和中原武林才可以保存。”
黄蓉见杨过说的严肃,当下引二人至密室详聊。
这一聊便聊出一个新世界来。
回到战场,黄蓉正苦力支撑,终于等到张无忌到来。
张无忌一身神功,天下无敌。无论是太极,还是乾坤大挪移,一动一静,一牵一引,身法蹁跹无常,变幻莫测,偏又内力浑厚精纯震古烁今。
太极拳、七伤拳、圣火令武功几招下来,打得玉轮梵王几人晕头转向,手忙脚乱。
黄蓉背着郭靖在张无忌的掩护下往西方突围。
玉轮梵王几人眼见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急不可耐的挥洒内力和张无忌对拼。张无忌身负九阳神功,一身内力汪洋浩大,比之郭靖还要豪横,还耐揍。
“竟然敢打伤郭大侠,我打不死你们。”
张无忌一掌接一掌的拍出,纯内力输出,就是压制。你内力比我雄厚我就认输,比不过我就老实被我打。
梵王三人心里无比憋屈,中原武林何时出了这等人物,一手盖住了所有。任你耍尽招式,任你下毒暗算,那岿然不动的内力墙仿若一道天堑隔绝你我世界。
靠近的元军尚自有数丈远便被一股磅礴的内劲无差别攻击震伤,这是张无忌练就太极之意,心性自在清净无为,已无心杀人,否则这些人早成了亡魂。
张无忌一阵长啸,指引杨过和诸多武林豪杰快速跟随。
诸多武林豪杰如翻滚的乌云,把陷入苦战的耶律齐、武氏兄弟等人援救出来,一路向西杀去。
杨过一人左手执剑,东一招西一招把战场上的流矢乱箭纷纷挡了下来。
耶律齐见了,由衷佩服道:“杨大哥真是厉害,出剑无招胜过有招。此剑法唤作何名?”
杨过轻飘飘的在众人周围出剑,再出剑,剑荡九霄。听见耶律齐相问便回道:“唤作独孤九剑。”
众人飞速杀穿包围圈和张无忌等人汇合。
忽必烈此刻正坐镇军中,前方来报,郭靖夫妇等人被杨过率领中原武林高手救走。
杨过?
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忽必烈大脸憨厚,眼神却阴鸠无比。略微沉吟便吩咐下去:“襄阳守军已不足为虑,襄阳城已是囊中之物。把大炮全部对准郭靖杨过他们,老子到要看看是他武功厉害还是老子的炮火厉害。”
忽必烈心口起伏,郭靖这些中原武林人士就该灭尽了。
军令一下,元军速度调整炮火方位,黑洞洞胡炮口一齐对准往西方突围的杨过等人。
张无忌修为通天彻地,在断后的交战中忽有所感,脸色慎重道:“杨大侠,你带郭大侠他们先走。若是我没赶上,你告诉郭大侠,朝代更替不过世间常理,元朝当立亦是百年光景。静等时日,休养生息体悟诸般武学再活个一百年便知分晓,那时还请郭大侠前往湖北武当,我太师父张三丰有约,武学之后有大风景,独他一人孤掌难鸣。那枚金丝镯便拜托杨大侠转交给郭女侠了,告诉她,昔日那个少年想了她整整两百年啊。”
杨过点点头,心知这宅心仁厚的老晚辈或将一别永诀。
“保重。”
“保重。”
张无忌拱手告别杨过等人,回首低语道:“希望太师父能有个知心人。”
杨过等人转身飞速撤离战场,此时三十六门火炮发射,声如雷霆,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划破长空,铺天盖地的往杨过等人方向轰去。
张无忌须发飞扬再无保留,九阳神功全力催动,太极真意圆转如意,在炮火弹道中布下密密麻麻的圆圆又圈圈,漫似无穷无尽。
炮火如期而至,却被张无忌以一己之力阻拦。
那通红滚烫的炮弹呼啸撞进太极圆圈里,强悍的冲击力瞬间瓦解那些太极劲圈,破开一道两道三四道,不过三四息功夫太极劲圈被瓦解大半。而炮弹的速度也缓了下来,张无忌强忍翻涌的气血,再次催动内力,把太极劲圈补上。炮弹几乎打穿了张无忌以太极内劲布下的天罗地网,终于是被张无忌顽强补充的太极流劲弹偏了方向,纷纷落炸在元军中,元军所立之处顿时惊天动地人仰马翻。
张无忌满脸涨红,只这一轮数十颗威力无穷的炮弹便给他带来了严重内伤,西方的奇技淫巧端得是恐怖,非人力所能相抗。
玉轮梵王和百损道人等人慌不迭的躲开飞过头顶的炮弹,张大了嘴的看着悬立半空中的白胡子老头。
玉轮梵王吓得直哆嗦,嘴里不断呢喃:“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手上的佛珠被他滴溜溜的掐着飞转。
百损道人也是惊恐万分,那是神仙吗?方才没被他拍死呢。
萧辽张了张嘴,缩着脑袋钻进元军队伍里不见了踪影。
不过片刻,元军阵中又传来一阵响天彻地的炮火声。
看着呼啸而来的炮弹,张无忌挺直老躯,扛过这一波,郭大侠他们必然安然无恙。
唯一死而已。“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喜乐忧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张无忌毫不顾忌经脉断裂血气喷涌,九阳神功运至癫狂,大汗如瀑旋又蒸发,压榨出最后一丝太极内劲,只见苍穹之上光华流转,灿若星海,无尽汹涌的太极内劲浩荡长空,这是人间璀璨武学的最后辉煌。
太师父说前面的路断了,那我就以此残躯续上。
耗尽内力的张无忌从空中跌落,随之而来的炮火撞在内劲光幕之上猛然炸裂,炮弹碎片带出一道道浓烟溅射四周,仿佛是以一朵朵盛开的罪恶之花在庆祝人间武学的落幕。
张无忌被连绵不断的炮弹冲击得体无完肤,筋骨尽碎。
残躯烈血,鲜红如火。
张无忌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飞速流逝,两次阻挡的时间足够他们逃出生天了。
张无忌闭上了疲倦的眼睛,太师父,还有我的敏郡主,我来了。
战场上,被张无忌拦截炮火的地方浓烟滚滚,热浪滔天,生灵无声。玉轮梵王和百损道人先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二人须发皆焚,满身焦黑,踉跄几步站定,发现方圆百丈之内一片焦黑,除了二人之外,再无一人生存。
百损道人止不住颤抖,随地一坐,表情静默。
玉轮梵王传承西域密宗,肉身强大,练得又是凤凰涅槃功,在炮火中易保全自己。
此刻他一脸懵逼,他瞧见了什么?
本该粉身碎骨的白胡子老头竟然身泛神光,然后空中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透出一片白光,白光一闪,那白胡子老头就不见了。
“无量天尊,无量天尊,无量天尊。”
玉轮梵王双掌合什,对天唱喏。
星河斗转浑不变,不知人间岁月长。
剧烈的头疼把张无忌从黑暗中唤醒。
张无忌睁开了双眼,眼前却是山花烂漫,蜂蝶起舞。脚底下万丈深渊藏古镜,正是断肠崖。
猛一抬头,张无忌看见个道人脚踏一柄飞剑立于虚空,道人正眉目慈祥的含笑看他。
在他身旁伴一女子,眉弯鼻挺,梨涡含笑。
此时,山风拂过,灵气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