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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谍战旗袍美女演员(特战女兵龚文露的青春写真)

热血谍战旗袍美女演员

与特战大队每个女生一样,她有一个特殊的“男朋友”

龚文露的眼前一片漆黑。

耳边除了静静流淌的风,便是在场众人的呼吸声。左边一米远,站着一位男队员,那是她今天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跟她一样,眼罩阻隔着他的视线。发令声响起的一刹那,龚文露迅速伸手向前,摸到桌面上摆放的枪械零件,开始动手组装。

一把长枪与一把短枪,完成组装与拆卸,要求用时是1分20秒。在这场猎鹰突击队全单位的比武中,龚文露要与20多个男性军械员进行竞技。

她并不怎么紧张。跟这些黑漆漆、冷冰冰的枪械,她打了2年多交道,像女子特战大队里的每个姑娘一样,会戏称它为自己的“男朋友”。

“咔哒”“咔哒”……零件之间利落的组接声不绝于耳,她想起枪战大片里,那些把枪械变成手中玩具、如臂使指的神枪手。这让她有种微妙的错位感:眼前虽然一片漆黑,但应该有镜头聚焦在这儿,有聚光灯打在她头上,像那些酷炫的电影主角一样。

用时1分07秒。第一名。

兴奋的龚文露压了压唇角勾起的弧度,竭力让自己表现得专业而冷静。

她轻轻攥了攥拳,十指上被枪械零件刮出的伤口又蹭破了,之前结的血痂也掉了下来,手里黏糊糊的。但这点伤早就没必要当回事了,她没太在意,转身投入到下一个考核课目中。

这一幕,发生在2019年初夏,龚文露入伍才2年多。

龚文露出生于“中国商业互联网元年”1998年,是实打实的“Z世代”女孩。

上中学时,龚文露经常跟小伙伴们混进网吧打游戏。她玩当时最火的“地下城”,玩CS,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摆弄枪械、狙击目标。她自己也想不到,10年之后,她端起真枪,变成了玩转各式枪械的特战队员。

2019年年底,电影《特警队》上线。观影之余,龚文露留心数过片中的武器。她胸有成竹地告诉记者:“里面出现过的枪,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

为什么当兵,为什么选择成为一名武警特战队员,时至今日,龚文露也解释不明白。在她之前,家里没有人当过兵。父亲虽然一直惦记着让儿女圆了他的从军梦,但哥哥姐姐谁都没从军,反倒是从来不听话、不服管的龚文露,听他反复念叨,不知怎地就走了心。大三开学后,她没跟家人商量便在征兵网上报了名。

那部名叫《女子特警队》的电视剧,龚文露小时候也看过。不过,她只依稀记得里面一群女兵天天训练,不是两膝跪地练据枪,就是在泥潭里摔摔打打。而那部电视剧的原型,就是她当兵服役的这个女子特战大队。

成为一名合格的女子特战队员,其中的艰辛常人难以想像。初入军营时,龚文露还不满20岁,对于从未经历过什么挫折的年轻女生来说,特战大队的生活简直处处都是磨难——

压韧带训练,女兵班长一脚把她两腿踩开,剧烈的疼痛让她头脑一片空白。她哭嚎着,五官拧成一团,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攀登课练习背绳走,她踩着十几米高的墙壁“卡”在半空中,头晕眼花,不敢动弹。

狙击专业训练,一面小小的狙击镜讲究却很多,风向、风速、阳光角度……她对着一大堆单位换算和数学公式,感觉脑袋都不够用了,怀疑自己可能选错了路。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煎熬的成长岁月恍如隔世——

压韧带压了半个月,龚文露挺过了痛苦的适应期,能够轻而易举地在视频电话里给家人表演劈叉。

攀登课进行背绳走训练时,她克服恐惧,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消逝,越走越勇敢,越走越利落。

练习狙击,算不明白公式,她把每一分钟空闲都用上,连站哨时间都不放过,一遍一遍地“刷题”,把所有的“解题步骤”都硬背下来。

时间用它独有的魔力,把这个刚满22岁的普通女生打磨成了坚强的特战队员。搏击、攀登、战术、射击、狙击……龚文露在一个个特种训练课目里摔打锤炼,被装具遮盖的脸庞上,已不见当初的柔弱青涩。

2019年6月的一天,比武的3项考核全部完成。晚上,她由教导员和大队长带着去礼堂领回了自己的获奖证书。回来后,龚文露又接到通知:因为男兵和女兵的体能标准不同,她的成绩计算错了,并不是证书上写的第二名,而是第一名。

大队领导催龚文露去把第一名的证书换回来,她嘴上应下来,却还是默默收起了那张印着第二名的奖状。

她从心里觉得,最重要的是实力,那张证书其实无所谓。但她还是很开心,欢喜从晶亮的眸光里流淌出来:“还好,没给咱女子特战大队丢人。”

证明自己,就足够了。龚文露潇洒地把“第一”抛在昨天,活力满满地接受新一天的挑战。

入伍前,她曾养过一只猫;现在她想养一只警犬

进新兵连2个多月的时候,龚文露收到了闺蜜菁菁寄来的照片,除了几张自拍之外,剩下的都是“翠花”的“写真”。龚文露如获至宝地翻看着,不舍得放下。

“翠花”,是龚文露在校园里捡回来的一只黑色狸花猫。这名字是她和室友一起取的,大家觉得它又土又萌,遂全票通过。龚文露入伍在即,临走时,就把“翠花”托付给了闺蜜菁菁。

听龚文露说要去当兵时,菁菁心里特羡慕,当兵曾经也是她藏在心底的一个梦。两个女孩窝在宿舍的床上,恣意地谈论着生活、梦想和未来,一直聊到了宿舍熄灯。“当初明明是为了和你一起,我才报了这所大学,结果你又把我抛下,自己去部队了。”菁菁埋怨道。

临走之前,龚文露把菁菁带到自己租的房子里,一项一项地给她交代照看“翠花”的注意事项。

刚捡到“翠花”时,它刚出生没多久,浑身脏兮兮的,绒绒的软毛“纠结”在一起,呼吸微弱得好像用力碰一下就会“挂掉”。

龚文露陡然间觉得,自己与这个小生命被不知不觉地连缀在一起。她将小猫带着温度的幼小身体捧在手上,绒毛的触感很轻柔,顺着手掌蔓延到了心尖。

龚文露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回宿舍,专门买了适合幼猫食用的羊奶和猫粮,一次次给它打疫苗,带它看病。因为宿舍不允许养猫,她带着它跑到校外租房子住。从相遇到告别,“翠花”从刚出生时不足一掌长,慢慢变得健康矫捷,长到了6斤重。

一个秋日的午后,阳光穿过落地窗,暖暖洒了一地。“翠花”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预感,不住地在她脚边蹭。即将入伍的龚文露收拾完行李,把它抱到腿上,把手埋进它暖柔的绒毛里,不舍地撸了好一会儿。最后,龚文露把“翠花”放了下来,关上房门。坐在汽车上,龚文露呆呆望着窗外流动的街景,忍不住开始想象自己走后它会是什么样子……

龚文露离开后,菁菁帮她养了半年的猫。直到因为要参加实习没时间照看,菁菁才把“翠花”送到了学校旁边的理发店。理发店老板很喜欢宠物,他们家还养了一条狗。她听菁菁说,“‘翠花’天天欺负那条狗”。

“越来越胖了。”龚文露笑着翻看“翠花”的近照。“就是不知道理发店老板有没有给它改名。”想到这,她又感到一点惆怅。

来到特战大队后,龚文露摸着冰凉坚硬的枪械,有时会忍不住怀念“翠花”毛茸茸暖和和的触感。部队院子外围也有流浪猫,黄的白的一大群,但新兵班长不许她们随便碰,担心她们会被抓伤。

于是,龚文露把更多的兴趣转移到了队里的警犬上。每天下午体能训练时,警犬们也要出来跑步,晴空白云绿草地,撒了欢儿似的放风。跑完了,龚文露就找机会和它们玩一会儿。

偶尔,龚文露也会想象自己的未来。菁菁现在在南京管理着一家饰品店,不久之后就要当妈妈了。当年的闺蜜们有的结婚了,有的读研了。而龚文露每天盯着瞄准镜,跑着3公里,端着狙击枪,只有休息时才能拿到手机。看着她们在微信群里吐槽老公、吐槽老板的消息时,才恍然发觉,自己与她们已经被薄薄的手机屏幕分割成两个世界。

龚文露习惯了特战大队的生活,并且颇有些乐在其中。“穿上军装很难,脱下军装却很容易。外面的同龄女孩们精致漂亮、光彩照人,但这身迷彩绿可不是谁都能穿的。”她望着镜子里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庞笑了起来,“而且,多帅气啊!”

还有许多没尝试过的挑战等着龚文露“打卡”。如果可以,她想在部队里“干到自己被淘汰为止”。龚文露希望,以后也能像副中队长王婷婷一样,在世界军警狙击手竞赛中一试身手;再或者如大队教导员王慧丽一般,在队里一守就是20年。

如果以后离开部队了,龚文露觉得自己可能会养一只狗,一只像警犬们一样忠诚可爱的大型犬。她不想再养猫了,也许是不想其它的猫取代“翠花”的位置。对于自己中途就把“翠花”丢下,她心里总有一丝愧疚,“日后养狗,绝不会抛弃它。”

在微信的个性签名栏,她写下一句话:“热爱可抵岁月漫长”

龚文露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孩子。上小学时,路上要过一段没有护栏的河岸。一下雨,河岸泥泞湿滑。大人们反复叮嘱:“离那里远点,注意安全。”她却不怎么听,反而常去那河边玩。

高中的时候,学校门口有一家包子铺,生意特别好。龚文露最爱他们家的韭菜鸡蛋馅包子,早读的时候,经常偷偷翻校园铁栅栏出去买。

也许是从小到大被管太严,龚文露总是向往着不被束缚,想要逃脱原来生活的按部就班,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从高中开始,她就用旅行的方式来追寻这种自由。“一到家外面,就玩野了。”龚文露说。

她喜欢探索每一个陌生的城市。她不偏好山川或海洋,只想要浏览每一方景观、每一座城市不同的姿态。她享受在陌生城市收获新鲜感,希望落下的每一个足迹,都组成一场有趣的探险。

大一下学期,期末考试前,同学们都在热火朝天地复习。龚文露实在待不住,连攻略都没做,便独自一人跑到长沙,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没有目的地,她就每天问问酒店前台有什么景点推荐。夜幕降临,长沙街头霓虹闪烁。放眼望去,五一广场上全是黑压压的头顶,女孩纤细的身影湮没在人潮当中,就像一滴水汇入了海洋。

龚文露守在一家网红餐厅的排队长龙里,时不时地抬头望一望,看看前面排到了哪里。长沙的美食出名,来都来了不能错过。小龙虾的滋味很不错,甜蜜蜜的糖油粑粑她也很喜欢,臭豆腐味道还可以,就是“跟在家吃的没什么两样”。

后来,在部队参加“魔鬼周”极限训练的时候,龚文露曾惦记过这些味道。烈日炎炎的大夏天,单兵自热米饭一加热总带着股塑料包装味,搅得人脑子“嗡嗡”的。

她吃不下,就把干巴巴的压缩饼干想象成校门口雪白松软的菜包子、旅途里满口生香的小龙虾和部队食堂里滋味浓郁的红烧肉。吃不下也要想办法吃,毕竟,不及时补充能量的话,自己根本就撑不住一轮又一轮的高强度训练。

大学时,龚文露曾经跟两个同学结伴去安徽游黄山。那天,她们背着帐篷和食物,从早上一直爬到了下午,一路上走走停停,就为了到山顶看一次黄山的日出。山路遥遥望不到尽头,背囊沉甸甸地坠在肩上,她一度以为,那就是自己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直到经历了“魔鬼周”,龚文露才发觉,当初的自己太过天真。

连续7天,背着30公斤的背囊,从早上10点走到晚上9点。“爬黄山跟这一比,简直不值一提。”龚文露摇着头说。

一周时间里,她没有间隙喘息,没办法洗漱。晚上睡觉时,为了能及时应对突发状况,她没脱过装具,没脱过鞋。身上的特战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散发的气味让人难以形容。裤子是防水防火的材质,密不透风,几天下来,她和战友每个人身上都闷出了痱子。

每当夜幕降临,龚文露都感觉“已经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了”,纯粹靠意志支撑着身体,大脑跟魔怔了一样,就剩下一个念头:“走走走”。最后,她和战友们全都走到了目的地。

攀上黄山峰顶那一刻,在龚文露记忆中犹如发生在昨天——满天云霞,群峰静默,天地豁然开朗。那晚,因为没带厚外套,她只能和同学“抱团取暖”。

但日出的一瞬间,这些苦和累都变得微不足道——红日破云而出,铺洒万丈光芒,映亮了连绵群山的秀色。“太震撼了。”她恍然觉得,就是“冻死”也值了。

在黄山顶上,龚文露没留下照片。她不喜欢在旅行中拍照。在她心里,来过、经历过、体会过就够了,“没必要留下什么痕迹”。最重要的,是探索和征服的过程。

成为一名特战女兵,对于龚文露来说,大概是人生中一场新的探索、挑战和冒险。龚文露没打算停下探索世界的脚步。

如果离开部队,她想带着自己的狗,找一座闲适明秀的山城,开一间民宿。民宿一定要设计成自己喜欢的风格,足够现代化和足够智能。她打算辟出一块空间来支一个躺椅,晚上可以躺在那看看星星,仰望着天放空自己。

在微信的个性签名栏,龚文露写下了一句话:“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她不记得这句话是从哪儿听来的,却很喜欢话里的力量。

龚文露爱她的枪,爱她的猫,爱她的队伍、她的战友、她的岗位,爱旅途里的山川美景、人间风物,爱她脚下的土地、她守护着的国家……她热爱的一切,为她积蓄了能量,铸造了铠甲,建构出梦想。

对于龚文露来说,22岁的人生不过写了个开头,未来的故事究竟如何下笔,远方会酝酿出怎样的风景,她还不知道,但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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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解放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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