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6年,现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岛上,73岁的塔斯马尼亚土著妇女特鲁卡尼尼浑身颤抖地躺在房间的床上。此时的她,已经进入了弥留之际。
而在她的身边,有一群白人却正在冷漠地看着她的死去。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请将我的骨灰撒在德恩克烈克斯托海峡,不要将我的肉体切开。”
望着身边的白人,特鲁卡尼尼苦苦地哀求着。
在她70余年的一生中,她已经见过太多的族人被这群“白皮肤的恶魔”所杀害。
但听完了她的话,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举动,甚至还冷冷地笑着。
看着他们的神情,特鲁卡尼尼绝望了,没一会儿,她便断了气息,彻底死去。
至此,世界上最后一个塔斯马尼亚人死去了,这也意味着这个存在了数万年的原始人类族群,彻底地湮灭在了人类历史文明的进程中。
而围绕在她身边,冷漠看着她死去的白人们,平静地走到她身边,用刀具一点一点地将她余温尚存的人皮剥了下来。
“诸位,我们最终消灭了塔斯马尼亚人,让我们将她的人皮做成标本,美丽的塔斯马尼亚终将属于我们!”
那么,塔斯马尼亚人种灭亡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
(当时世界上仅剩的4个塔斯马尼亚人,特鲁卡尼尼是右一)
世界尽头——塔斯马尼亚在澳大利亚的东南角,有一个被称作“世界尽头”的岛屿,那便是前文所讲述的塔斯马尼亚人的出生之地,塔斯马尼亚岛。
(塔斯马尼亚人的自然风光)
该岛风光秀丽,资源丰富,有着极为美丽的海景与广袤的原始森林,连绵的高山横跨这个岛屿,并且有着众多稀有的动植物,堪称是一片人间仙境,这也是它被称为“世界尽头”的原因。
除此之外,由于与世隔绝了一万两千余年,塔斯马尼亚岛自成一片独有的生态环境,各种生物和谐相处,相互依存,世界上唯一的卵生哺乳动物——鸭嘴兽便是在这里栖息着。
因此,塔斯马尼亚岛对于人类地理科学与生物科学有着极高的研究价值。
现如今,塔斯马尼亚岛是澳大利亚的一个洲,上面生活着约450000澳大利亚人,他们自认为是这片岛屿的主人,并且一直对该岛屿的自然环境进行着极其严格的保护。
(塔斯马尼亚)
作为一个近65000平方米的岛屿,塔斯马尼亚岛上的工业基础至今仅有一个位于州首府霍巴特的超迷你机场与部分小型的水电站。
并且澳大利亚政府还将岛上约40%的山峰被正式列为国家公园、自然保护区或世界自然遗产,以此来保护这片人类文明的净土。
每当有游客来到岛上旅游或是观光,总是不自觉地感叹澳大利亚的政府与当地塔斯马尼亚政府的作为,众多的世界环境组织纷纷将这里列为世界自然环境保护的典范。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和谐美丽的岛屿上,却曾发生了一场残忍的、令世界震惊的种族灭绝:与世隔绝了近12000年的塔斯尼亚岛原住民,被白人逼上了灭绝之路。
(塔斯马尼亚人)
塔斯马尼亚人一万两千年前的冰河时代,一批澳大利亚原始人为了生存来到了彼时的澳大利亚东南角的一处土地上。
这里原始其奇异的自然风光、丰富的树木与鱼类资源令他们流连忘返。因此,他们选择了在此定居。
后来,随着冰河时代的消失,他们所生活的大地由于地质构造的原因渐渐地远离了澳大利亚大陆,形成了今天的塔斯马尼亚岛。
而这批原始的澳大利亚人就与世隔绝,不问世事的在塔斯马尼亚岛上生活了一万两千余年,其间从未有其他人种的人类到来过,直到英格兰的白人们将这里变成了流放犯人的监狱。
(英国人殖民澳大利亚)
当被发现时,塔斯马尼亚人的社会还处在旧石器或木器时期,靠采集野生植物与捕鱼为生的生活。
他们会简单地制作一些石器,但是都很简陋,以至于他们捕鱼或是捕猎所用的工具都是木质的长矛。
此外,经过考古学家的考证,塔斯马尼亚人在被灭绝前已经能够实现钻木取火与用树皮制作筏子来捕鱼。
但很可惜的是,塔斯马尼亚到优越的自然资源让他们不必担心食物,也没有野兽的威胁。
因此他们的社会进化得十分缓慢,弓箭,陶器,纺织样样不会,更不要说金属器械了。同样没有衣物、等到冬天来了,就简单地披上兽皮。
虽然他们在科技上十分落后,塔斯马尼亚人却存在着家庭与集群的概念,会结婚,会生子,每五个家庭会结成一个族群,一起工作一起劳动,包括他们自己的语言,塔斯马尼亚语。
(落后文明家庭集群)
18世纪中叶,英国人发现了澳大利亚大陆,半个世纪后1804年,他们又发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与塔斯马尼亚人。
看着登陆这片小岛的英国人,塔斯马尼亚人跳起了舞蹈表示热烈的欢迎,而英国人的反应则与他们彻底相反。
英国人不仅没有对塔斯马尼亚人表示友好,反而拿起手中的枪支,粗暴地向这些原住民们开了枪,将他们驱赶回了山林中,占领了他们的土地,并宣示了主权,建立了定居点。
当看到身边的族人一个一个倒下,这群单纯善良的塔斯马尼亚人才明白,来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而那些英国人则兴奋地庆祝着,他们又一次帮助女王拓展了疆土。
(西方殖民者)
敌人的到来在登陆塔斯马尼亚后,英国人开始接管这片土地。
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岛上仅有的数千名塔斯马尼亚人与英国人开始了激烈的争斗。
但是,结局可想而知,哪怕塔斯马尼亚人的数量再多,又怎么能跨越近万年的文明差距,他们的长矛在英国人的长枪下犹如玩具。
最终,塔斯马尼亚人纷纷逃进了大山里,本就不大的生存空间被英国人一点一点地挤压着。
最终,没几年,塔斯马尼亚便彻底地成为了英国人的殖民地。
(英格兰殖民地图)
不过,塔斯马尼亚人却被没有因此屈服,尽管他们的族群人数一直在减少,领土也在逐渐地失去。
但是,他们对于英国人的仇恨却在不断地增加着。
为了复仇,他们会在藏在英国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趁他们休息或者出行,对他们进行报复,虽然并没有造成多少伤亡,但英国当局却将此视为巨大的耻辱。
1805年,英国将此地作为流放犯人的监狱。此后,一方面为了治理当地的土著现状,一方面为了解决当地的食物问题,英国政府开始命令流放的犯人组成“远征队”,深入到塔斯马尼亚人的居住的地方,进行打猎获取食物。
而真正落到实处时,这些犯人们却直接对塔斯马尼亚人的村落进行了抢劫,并且就此越狱流窜。
最终导致这些罪大恶极的罪犯们,四散地逃进了塔斯瓦尼亚人的领地之内,肆意的杀害塔斯瓦尼亚人、抢夺他们本就不多的食物、强奸塔斯瓦尼亚妇女。
(西方白人残忍杀害土著)
且这些白人男性罪犯,一个人便会掳掠走四五个塔斯瓦尼亚女性,强迫他们满足自己的性欲,就这样,梅毒、天花等致命的病毒,也就这样的进入到了塔斯瓦尼亚人的族群之中。
病毒在原始族群中肆虐,大批族人因此而死亡。
更加过分的是,当地政府为了弥补劳动人口的缺失,还会命人抢夺当地族群中的新生儿童,让他们从小便在英国人的营地中做工,将他们当成牲畜。
而这样近乎“种族灭绝”的行为,不过是英国人对付塔斯马尼亚人的手段中的冰山一角,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四、大屠杀书接上文,在对塔斯马尼亚人进行了近20年的掠夺与杀害后,英国人与塔斯马尼亚人之间的矛盾变得愈发得不可调和,白皮肤的英国人彻底的成为了塔斯马尼亚人眼中的恶魔。
(殖民者与土著的战争)
而塔斯马尼亚人对英国人的报复行为也因此开始变得越发的频繁。
为此,英国政府派了一位名叫乔治亚瑟的人前来担任英国位于塔斯马尼亚地区的聚集地的副总督,来解决塔斯马尼亚的冲突问题。
在成为这里的总督之前,乔治亚瑟对这里的塔斯马尼亚人与英国人之间的仇恨只是粗略地了解过,所以,他在一开始的时候,想着如何用和平的手段来调和矛盾。
当来到这里后,乔治亚瑟亲自了解了此前的英国人在这片土地上做出的各种事情,也见证了塔斯马尼亚人面对英国人先进的武器大炮时悍不畏死保卫家园的勇气。
因此,乔治亚瑟开始思考如何消除塔斯瓦尼亚人与英国人的仇恨,并想着如何帮助塔斯瓦尼亚人,让他们能够回到他们平静的生活中去。
(土著)
经过了长久的思考和调研,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便是与英国当局商议,将塔斯瓦尼亚人保护起来,但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即使他下令不让当地的英国人伤害塔斯瓦尼亚人,但塔斯瓦尼亚人也不会取消自己对英国人的报复。
毕竟,两族之间的血海深仇不可调节。
此后,陷入失败的乔治亚瑟相处的第二个办法:
将塔斯瓦尼亚人驱赶到“塔斯马尼亚岛西南部和西部海岸的森林中”,将两族分隔开来,组织两族进行接触,以缓和矛盾。
在他的号召下,1828年11月,塔斯瓦尼亚岛上的英国军队、 警察、市民,甚至是罪犯们都全部联合起来,深入到丛林中,对塔斯瓦尼亚人进行了扫荡式的大搜捕,是要将所有塔斯瓦尼亚人赶出他们的土地。
(英国人殖民澳大利亚)
而这次他的策略依然没有取得效果,一方面是因为塔斯瓦尼亚人抵抗的意识实在是太过于顽强,很多人面对着英国人的枪口,依然不退让半步,誓死守卫自己的家园。
一方面则是,被赶到森林中的人也没有如乔治亚瑟预想的那样好好生活,很多人选择了自杀或者是偷偷跑回来自己的领地。
就这样,乔治亚瑟的想法连续两次的失败了,随后他便陷入了苦苦的思考中,并且想着直接一劳永逸的解决的塔斯瓦尼亚人与英国人的矛盾。
于是,当地政府与乔治亚瑟选择了一个堪称“绝招”的办法。
本着既然解决不了矛盾,就解决矛盾中一方的思路,他下令将塔斯瓦尼亚人作为“猎物”来让当地的白人捕杀:
“抓住一个土著成人赏5英镑,抓住一个儿童赏 2英镑”
(被捕捉的土著人)
于是,就在人类近代史中,这场堪称最为恶毒的种族大清洗开始了。
当地的英国军队与诸多想要发财的志愿人员组成了一支近3000人的队伍,对塔斯瓦尼亚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驱赶与追捕,将特斯瓦尼亚人的生存空间挤压,直至将他们驱赶出塔斯瓦尼亚岛。
这期间,塔斯瓦尼亚人的数量大幅度的减少,从最开始的几千人,锐减到后来的几百人。
据当地人的历史记载,最终仅仅有剩余的大约200人被送往巴斯海峡的弗林德斯岛,塔斯瓦尼亚人的彻底地走向了末路。
五、塔斯瓦尼亚人之死
进入到19世纪三十年代后,越来越多的英国与欧洲移民来到这片土地,而在这片岛屿上所发生的屠杀事件也渐渐地被宣传出去,世界人民对此感觉到了十分的震惊,纷纷对此表示谴责。
(英国殖民者殖民印度)
以乔治亚瑟为首的当地英国政府也被当时的世人所唾弃。
而塔斯瓦尼亚作为一个移民地区,这样的情况极大地影响到了当地的移民情况,这令英国政府很是愤怒。
为了平息这场风波,英国政府改变了此前的“灭绝政策”,并且改为同化与文化入侵的政策。
他们先是派了一批自发前往的传教士,打算将基督教的“神圣教义”传递给仅存不多的人,让塔斯马尼亚人得以存活。
而这些传教士们来到此地后,跋山涉水地找到了仅剩的塔斯瓦尼亚人的居所,将他们从森林和大山中解救出来,送给他们衣服与食物,为他们建庇护所,教会他们英语,并向他们传教。
但最终的结果却令这些传教士们意想不到。
(传教士)
正如前文所说,在12000年的与世隔绝中,塔斯瓦尼亚人诞生了属于自己的社会与文明,而原始宗教也是他们生活中的重要一环,他们十分的看重祭祀。
甚至说,在早期塔斯瓦尼亚人与英国殖民者的抗争历史中,塔斯瓦尼亚人斗争的目标,都是为了能够夺回被英国人抢走的祭祀地。
所以,对于这些仅存的塔斯瓦尼亚人而言,传教士的行为无异于是对他们神圣的宗教祭祀文化的侵略。
这一次,他们选择了最为强烈,但也最为无声的反抗,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他们开始拒绝接受传教士的施舍,开始拒绝与外界沟通,生病了甚至会拒绝治疗,逐渐地走向灭亡。
(原始部落宗教崇拜)
当殖民者想让他们死的时候,他们选择了最为强硬的抵抗,而当殖民者想让他们像动物一般活着的时候,他们又选择了以死对抗殖民者。
对他们而言,生存了数万年的家园都已经死去,再美好的未来又有什么可以值得期待的呢?
但即便如此,当时的殖民者却并没有选择放过他们。
对于殖民者而言,他们死去的肉体,依旧不失为一种财富。
于是,仅存的塔斯瓦尼亚人在死去后,仅仅只有一个去处,那便是手术台。
即使是死亡,也要在手术台上面接受恶魔对死者的最后掠夺。
而开头提到的最后一个塔斯马尼亚人特鲁卡尼尼,则死在了一处被废弃的工厂里。
她的皮肤被剥了下来制成标本,至今仍保存在塔斯马尼亚博物馆。而她的遗体则被人随意地埋葬起来。
两年后,皇家塔斯马尼亚学会,以研究之名,挖出了这位去世两年的“最后一位塔斯马尼亚人”,并将她的尸体公开展出,以此来赚取门票。
直到一个世纪后的1976年,他们才按照她的遗愿,将遗体烧成骨灰,洒进了德恩克烈克斯托海峡。
谁才是真正的恶魔?十九世纪,美国正式成立后不久,就公开地进行了对近千万美洲原住民印第安实施人种大屠杀,最终导致北美洲印第安人的数量,从仅千万锐减到如今的几十万人。
印第安人的人皮制品至今仍在美国的博物馆中随处可见,甚至被标以高价。
而瓦斯塔尼亚人和印第安人的种族灭绝只不过是西方文明在世界范围内扩张所造成杀戮的冰山一角。
(被屠杀的印第安人)
更多的杀戮与血腥并未被记载在史书上,但仅仅是被记载的事情,都已经是令人震惊的数字了。
参考资料:阮西湖 塔斯马尼亚人.中国民族.1986-06-30
张建新 最后的塔斯马尼亚人.世界知识.1999-05-08
李功发 塔斯马尼亚人消亡之谜.中国青年.2011-06-23
李功发 武宁
塔斯马尼亚人之消亡.科学之友(上旬).2011-07-01
张建新 谁是造成塔斯马尼亚人种灭绝的罪魁祸首.中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4期
杜明明 19世纪早期英国殖民澳大利亚的土著政策及其引发的争论——以“黑色战争”为例.历史教学.2021 年第 16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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