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一个城市
得先了解它的地名
城市地名从不仅仅是简单符号还
深含文化,浓缩着地理、
人物、历史、民间传说、人情百态……
对于罗定这样一座历史名城来说
龙乡二字由来
恐怕很资深罗定人都一定都知道哦
这些老地名由来的背后
却藏着说不尽的故事.....
龙乡是罗定历史上最早设立的县治之一,从晋末到南北朝,仅仅存在一个短暂的时期,故鲜为人知。
龙乡的来历,知道的人却不多。罗定古为百粤化外之地,多土著居民,南来汉人不多,秦汉时代,仅能够在大江河口交汇处置县治理,两晋时期,北方豪族相继大量南迁,需开辟新的郡县,以作为安置豪门之所。
而龙乡靠近太平河、罗镜河的交汇处,两河合称为“双床水”。泷与双同音,故读为泷(shuáng双)。这是汉字多音字的奇妙之处。泷(shuáng双)原指山脊,欧阳修曾为其父母写了一个著名的墓碑,名为《泷冈阡表》。泷(shuáng双)为山;泷(1óng龙)为水,县名在山水之间,仍存龙乡取名的本义,字同音异,各得其妙,这是罗定先民聪明之处,形声并用,真是一举两得。
曲水回环话泷江
诗人曾以“千山沉浮、峰回路转”来形容罗定的山;以“曲水回环,淡淡春溪”来赞美罗定的水。罗定河旧称泷江,历代还有过泷水、建水、晋康水、南江等别称。其主河道水域内曾经有过泷州(治所在今太平镇潭白,位于江水上游),晋康郡(治所在今郁南县连滩镇,位于江水中下游)等郡县建制。罗定江是西江流域中从南向北流的最大支流,其源出信宜。屈大均曾有一首西江诗云:“西江一道吞南北,南北双江总是西。”将罗定江与北江并列,可见其地位之重要。
泷江河以弯多著名,沿河村寨,古风盎然,自然的景色与秀丽的风光构成一种朴素的天然美,别具一种野趣,特别是流过古城这一段,曲水回环,风光旖旎。
泷江河上游水急,中下游渐放缓,泥沙冲刷沉积,被冲刷的一侧形成峭壁高岩,沉积的一侧形成宽阔的河滩。对河岸边的高台地,罗定人创造了一个文字,称为“ ”(与“塱”字同),更大、更开阔的称为“坪”或“坝”。自古榄三开始,沿河有石仁(连州河口),大 、旧园 、下 、峒尾 、新寨 、雅屋、石壁 、沙田 、渡头(濮渡口、泗纶河口)、坡 、枫树 、大 、沙流 、松 、十七 等共十七个,以下还有区屋 、胡屋 、新地、白马坪、大车 、紫 等等。沿河的“ ”,村舍绰约隐于竹林与芦花丛中。其文字的创造十分形象,就像罗定创造的“榃”字一样,(“榃”字意思为树林中间新开辟的田,也有写成“木田木”的。)
由于河道每一二里便有一个湾,船家都不以里数计里程,多以“湾”(读去声)为单位计里程,称为“若干湾水路”。因此也出现不少以湾为名的地名,如渔子湾、天狗湾、牛头湾、大湾等等。诗人陈墨樵写过一首竹枝词:“泷喉呜咽响潺潺,之字流泉出字山,似恐郎心流水去,为侬情节转多湾,两岸榕阴复柳阴,渠侬打桨入溪林,鸳鸯渡口鸳鸯宿,艳迹深藏何处寻;架鹊年年七夕过,天孙未必隔泷河,石桥断处空流水,塔顶群鸟奈尔何,南江江不赴东流,万转千迥逗客舟,山水有情皆北向,赚郎缓缓到康州。”诗人选取泷河流经州城的河段,融入了古塔、石桥、鸳鸯渡等景色,借一位女子送情郎的心态,立于泷河江边,真正是一个河湾一片情,那种依依不舍的心情全寄托在弯弯转转的江水中。古代罗定的男子多数出洋,或走广西外出谋生,离乡别井,妻子送别时,郎君不能不离去,但又舍不得他即时离开,便会出现词中的情景,好像泷江河湾一样,一湾一扣的,又送客又留客,心中有百般滋味。罗定有首山歌是这么唱的:“君别送君到埠头,情心难舍郎登舟;桨你有情慢慢棹,水你有心慢慢流。”
罗定江全长201公里,最大的支流围底河又称“东水”,两河的上游均有很多古文化遗址,是罗定历史的发祥地之一。泷江,是罗定的母亲河,其上游罗境太平河合称“双床水”。
民国编纂《罗定志》的时候,一代才子陈子锴专门编纂了罗镜、太平河流概说。罗镜、太平两河是泷江的两个源头。罗镜河源出云开大山的信宜大营坳。太平河又称“平窦水”,源出信宜白龙堡。两河合流后经泷喉马埒、出至古榄便放缓。泷江河的最大支流俗称“东水”,其源出信宜思贺三台山,自上乌山入州境,故又称“上乌水”,流经沙、感、船步、围底、泷东最后汇于泷水。清范端昂撰《粤中见闻录》一书里说:“西江水源最长,北江次之,东江又次之,南江独短,江中但见泡沫,色黑则知天将寒,风雨且至,白则否。江口有一沉浮石。在水中,舟人谣曰:要知风雨至,但看石沉浮。”过去泷水经常洪水为虐,每年均发生洪涝数次。据记载,清顺治十七年九月,康熙九年、二十三年,雍正三年,道光二十五年,光绪十六年、三十三年九月都发生特大洪水,冲毁城池。诗人黎耀宗还写下一首《泷州大水行》诗。记录了道光乙巳(二十五年)九月十一日的一场大水。他在诗中写道:“江城烟火三千家,多半临水种鱼虾”、“吾庐迫近神滩头,眼看堙没心烦忧”。黎耀宗的祖居在今谷冈里,地势不算低,亦被淹没,可见全城已没于水中。光绪三十三年发生一场水灾,该年农历九月二十四日,倾盆暴雨,江水陡涨,水面与东门城墙顶平,神滩庙对岸只剩下高塔,所有房屋淹没于水中,当时知州向上报灾情,只说倒塌房间300多,死伤人数不明,实际上倒塌房屋最少有六七千间,死亡近千人。面对严重事态,三罗的绅、商、学各界专门成立三罗救灾总局,进行灾情调查,并向两广总督署据实陈情,并通过同乡亲属大声疾呼,争取巨款重建家园,当时上海《申报》,在11月14日、12月3日、12月12日分别跟踪报道了罗定灾情和救灾情况,此事惊动朝廷,此后城墙得到迅速修复,而洪灾留下的伤痕却数年难以得到复原。今日罗定两河已分级开发,建造了不少拦河大坝和水电站,当年的洪水肆虐已得到治理,罗定已成为无水旱灾害的县市。
赵佗与罗定
赵佗与罗定,似为风马牛不相及。然而,罗定历史上确曾建有一座尉佗庙。明末清初著名学者屈大均所著《广东新语》,称其所见广东仅有两座尉佗庙,一在龙川,一在罗定。经过历史的风风雨雨,赵佗无庙,本不出奇。赵佗原河北真定人,秦军副帅,秦汉两朝,曾割据岭南数十年,推行“和辑百越”的政策,广州有尉佗庙,仅保留到唐。毕竟赵佗为中原汉人,不受地方土著崇拜,中央政府又视之为叛逆,故香火日减,庙自湮灭。赵佗曾为龙川县令,为龙川人民办过一些好事,群众建庙奉祀,至今香火不绝,不足为奇,而罗定古时并不是越国属地,罗定有尉佗庙,并保留至明清,确令历史学家费解,成为岭南历史的一个疑团。
罗定尉佗庙在王树岗,旧志称为“飞来古庙”,据传是一夜间从牛头湾飞来,尉佗庙真的从别处飞来吗?不妨权作笑料。秦汉时,赵佗建立南越国,为了对付北方的军队,内部实行一些改革,对东西土著居民实行和睦亲善政策,赵佗自称为“蛮夷大长老”,化南夷之俗,髻箕坐,好之若性,穿土著服饰,行土著礼仪,鼓励汉人与土著通婚,并以财物贿赂地方酋长。罗定属西瓯,可能曾有过“居二山之间”的土王国,酋长称“百粤之君”,该地方酋长是否与赵氏通婚,或受赵佗恩惠,或有别的特殊关系,亦未可知。汉丞相陆贾曾两次赴岭南游说赵佗归汉,经西江而下,过罗旁对岸锦石山时,按当地习俗亲自下拜,今称之为“锦被石”。
罗定旧州城西大河庙曾奉祀汉相陆贾。所谓入乡随俗,陆贾经过西江,可能亲往拜访当地酋长,以取得民心,至于是否会见过泷江土王国酋长,文献未见记载。关于赵佗死后葬于何地,赵氏又与哪个土著部族通婚,皆为历史之谜,尚待史学家今后考证。而罗定的赵佗庙,古已有之。罗定建州之前,当地居民几经变迁,建州后多是外地占籍的移民,初来之时,见尉佗庙自然觉得奇怪,便诡称为“飞来古庙”,给罗定尉佗庙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要弄清赵佗与罗定地方有什么特殊关系,解开罗定尉佗庙之谜,则是今后史学家的责任了。
(来源: 罗定E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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