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看《吉祥如意》时,整个影厅包括我在内就三个人,当电影全部放完,影片片尾曲翻唱版的《常回家看看》也播完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影片的悲凉感被空荡荡的影厅极度放大,在那一刻,我突然特别想赶紧回家,去抱抱我的亲人们。
《吉祥如意》出乎意料的既没有吉祥,也没有如意,有的只是无力与困惑。
01吉祥 如意
《吉祥》拍了一个关于王吉祥一家人的故事,《如意》拍了一个关于大鹏一家人的故事,《吉祥如意》其实拍的是同一个家庭的事,都是导演大鹏本人家庭的真实事件。只是前者刻意隐去了大鹏的存在,后者则用大鹏的视角真实记录了前者拍摄的全过程。
这样的叙事结构并不新颖,有些类似前两年大火的小成本日本电影《摄影机不要停》,但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摄影机不要停》是比较典型的“元电影”,是“关于电影的电影”,后半段的内容直接反映了前半段电影的拍摄制作过程。而《吉祥如意》并不像前者那样有着精巧的编排设计,《吉祥》和《如意》无论是在结构上还是内容上都没有更多的嵌套和勾连。
大鹏采用这种纪录片的形式进行创作,从这个角度讲,大鹏是勇敢的。我从不认为纪录片就是真实,很多时候没有所谓的客观真实这件事,尤其是在艺术创作中。但这种对自己内心的拷问,足够残酷,毕竟没有多少人能真正经得起直面人生和生命的意义。
02人人皆是王庆丽
《吉祥》中饭桌的那场争吵,以演员刘陆磕头结束,虽然刘陆和他们并非是真正的一家人。
也许刘陆在那个时刻仿佛真正成为了王吉祥的女儿,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又或许她代入了真实的王庆丽,既感到羞愧,又为她的无力和无法言说的难处感到痛苦。
而这些都在《如意》中,以真正的王庆丽“冷漠”的玩手机作出回应。
也许有些人会去苛责王庆丽,被她玩手机的“冷漠”所刺痛,他们的“无知”,让人感到嫉妒,因为他们生活的幸福优渥,所以自然不懂其中的意味,随后又觉得释然和快落,毕竟他们生活的幸福优渥,所以自不必去懂其中的意味。
但当刘陆问出那句“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十年不回来啊”时,王庆丽的沉默和影片的静默,仿佛呼之欲出,直击屏幕外的我们每个人。
是啊,为什么不回家?原来我们都是王庆丽,人人皆是王庆丽。
03这部片,无解
看到这里时,不由得想到《东京物语》。初看时,和片中的京子(小女儿)一样,责怪那些对父母推三阻四的儿女们,还告诉自己决不要变成那样。
但仅仅是当我工作几年后再度看时,却已经开始理解了那些儿女,成人的世界有太多身不由己,很多人都已自顾不暇,疲惫不堪,所以又怎么能去苛责他们呢?
亲情的复杂,无以言说,难以解释。
无法回去的家乡、消失的乡村、代际之间的隔阂,更是无法解释。
大鹏的经历是当代众多青年的一个缩影,他的家庭也是中国家庭的缩影,更是大家庭以及乡村消失的缩影。
青年人在外漂泊,思乡却回不去家乡,这些或许都是现代化必经的牺牲吗?
仍然无解。
这些,都是来自局中人的无解。而我们每个人都是这局中人。
写在最后的话
关于此片,其实还有非常多的话想要说,但这次我决定少说几句,剩下的希望大家能够走进影院(尽管在排片稀少的情况下),亲自去体会。
最后,希望不知不觉把他乡当做故乡的我们,也能偶尔遥望一下自己的家乡,记得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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