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与梅兰芳曾经是一对恩爱夫妻。作为我国民国时期戏曲界的两大名角,一个是须生之皇,一个是伶界大王,他们的婚姻一度被称赞为“天作之合”。然而,仅短短四年,这段感情就以两人各奔东西、誓死不相见收场。
孟小冬1908年出生于上海京剧世家,8岁开始向姑父仇月祥学唱老生,12岁在无锡首次登台,14岁便在上海乾坤大剧场和共舞台先后与张少泉、粉菊花、露兰春、姚玉兰同台演出,初现大角风范。当时评论界称赞她“扮相俊秀,嗓音宽亮,不带雌音,在坤生中已有首屈一指之势。”
18岁为求索京剧艺术精髓北上深造,先后向陈秀华、言菊朋、鲍吉祥等人求教。
当时北平正值评剧的“鼎盛春秋”,余叔岩、杨小楼、陈德霖、荀慧生合组的“双胜班”,正和赴日载誉归来的伶王梅兰芳打对台,突然杀出一位南边来的小姑娘孟小冬,居然能在两大对峙之间脱颖而出,使故都菊坛由双雄对峙一变而为“三足鼎立”。
孟小冬的天才横溢,异军突起,使梅兰芳不禁刮目相看。之后两人在堂会和义务戏里又多有同台合作,在《游龙戏凤》中,孟小冬演正德皇帝,梅兰芳演李凤姐,人称“阴阳颠倒”。据当时记载: “18岁的孟小冬在32岁的大名角梅兰芳面前并不胆怯,演来落落大方,非常潇洒,台下不断地拍手叫好。许多梅迷和孟迷更是希望二人能就此假戏真做,成就一段传奇姻缘。”
此后孟、梅两人又不断合演《梅龙镇》、《四郎探母》和《二进宫》等戏,不断的艺术合作使二人加深了了解,互生爱慕之情。
梅兰芳身边的几位朋友冯耿光、齐如山、李释戡,都认为梅、孟是天生一对,他们如果结合,以后演出生旦对儿戏将是剧坛一绝,所以乐于促成。
另一个原因是这些朋友对梅兰芳的二太太福芝芳不满。由于福芝芳对梅兰芳把持太紧,连梅兰芳的好友上门,有时也会遭到福芝芳的白眼。所以想刹一刹这位二夫人的霸气。
当时梅兰芳有两位夫人,原配夫人是京剧名旦王顺福之女名王明华。由于王夫人生一子早逝,梅兰芳于1922年又娶崇雅社的旦角福芝芳,二位夫人分居各过,相互平等,没有妻妾之分。
朋友们晓得,梅、孟结合王夫人这边不会有问题,后来梅兰芳与孟小冬专程到天津井上医院,看望在这里住院治疗肺病的王明华,王夫人果然对梅、孟结合表示同意。
但大家担心二夫人福芝芳从中作梗,所以干脆鼓动梅兰芳在外找房金屋藏娇。
于是,由齐如山、李释戡二位去孟家保媒,孟小冬的父亲孟鸿群怕女儿嫁过去做偏房受欺负,齐、李二人便连声允诺并非偏房,也是正室。所以孟小冬与梅兰芳结婚时特别强调“名定兼祧”的平等身份。
1927年农历正月二十四日,孟小冬与梅兰芳在东四牌楼九条冯公馆举行了婚礼,时任中国银行总裁的冯耿光任主婚人。
婚后,孟小冬息影罢演,放弃正当红的事业,安心待在家中,做梅兰芳身后的女人。
甜蜜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随后连续发生的事件使梅、孟婚姻亮起了红灯。
同年9月14日,一位迷恋孟小冬的戏迷李志刚欲绑架梅兰芳敲诈未果,愤而杀死梅的朋友张汉举。这样的血案自然是极吸引眼球的。很快京城一片哗然。
各种大报小报争相报道。当然,很多无良报纸为了吸引读者,做了许多篡改。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一些心怀不良的人开始借此事恶意攻击梅兰芳,弄得梅兰芳只能减少唱戏频率,有一段时间干脆躲在家里不出去了。
家里也不消停,福芝芳一直心中怨恨孟小冬,她见发生命案,自己的丈夫险遭别人暗算,而这一切都是因孟小冬而起,便觉得自己发力的时候到了。于是开始以此事为名目,大做文章,吵闹不休。
梅兰芳为了平息此事,只好减少去见孟小冬的次数。就这样,孟小冬跟梅兰芳结婚不到一年,便又回到了类似独居的生活。它也是孟小冬最后跟梅兰芳走向分手的导火线。
梅兰芳访美演出回来不久,梅兰芳的原配夫人王明华病逝。不久梅兰芳的大伯母逝世,孟小冬前往奔丧,被福芝芳拒之门外,心高气傲的孟小冬顿觉羞辱难当,尽管事后梅兰芳一再赔礼有所缓和,但心中阴影难以抹去。
分手是孟小冬提出的,但她并不快乐,可以说很伤心。在跟梅兰芳结合的这几年中,她付出的太多了。结婚时正是她当红的年纪,也正是她人生最好的年纪,如今年华已经不再,但身心却伤痕累累了。
离开梅兰芳后,孟小冬拜余叔岩为师,成其唯一一位女弟子,唱功大增,成为赫赫有名的“冬皇”。随后,她重新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在好友姚玉兰的撮合下,她嫁给了上海的青帮老大杜月笙。
值得一说的是,晚年时,孟小冬的书桌上摆放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梅兰芳,一张是恩师余叔岩。也许,孟小冬一直不原谅梅兰芳就是因为爱得深,所以伤得也深,终是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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