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二毛再也忍不住了,他刹停电瓶车,无视正对他龇牙咧嘴疯狂嚎叫的大白狗和狗小弟们,下车低头在水泥路边四下寻找着什么。

就在大白狗靠近腿的一瞬间,王二毛从一堆干柴里抽出一条粗树枝疯狂挥舞着朝它劈了过去。

“我特么让你得瑟!让你得瑟!”

王二毛是锅铲洼的常客,大白狗则是王二毛的常客。

五年,再过两个月整整满五年,每次路过锅铲洼,王二毛都会非常忌惮大白狗,纵使前四年它是被主人拴在树前的。

别把老实人惹急眼了(别惹老实人)(1)

那棵树在路边,大白狗就拴在树前,铁链的长度几乎把整条路覆盖,路是去洼里的必经之路,洼里是王二毛的必去之处。

“没事!我们家大白乖着呢,不咬人!再说它拴着呢!”

起初几次,王二毛彬彬有礼的央求李三婶子管控好大白狗,一来打疫苗贵,二来买条裤子不容易,他贴着路沿的风景树侧身过去,在大白流着哈喇子的尖牙旁,在李三婶爽朗的笑声中,也总算安然无恙。

大概两年前,兴许更早些,王二毛再次经过大白狗身旁,因为距离没有把控到位还是被大白狗给咬了腿,虽然掀裤腿没找到牙印,痛感却相当明显,于是他理直气壮的找到李三婶,言明自己已经被大白狗给袭击了,同时态度温和的建议她把大白狗挪个地方拴。

“三婶,咱俩是亲戚,我这皮厚你家大白也没咬进去,就不用你花钱打疫苗了,可你要再拴在这里,迟早有别人中招,别人可就没我这么善良了!”

李三婶连连点头后,王二毛心满意足的走了,尽管冷风从被大白狗咬破的裤管里灌了进来,他仍旧很得意,随嘴吟唱着:从此程庄无大白,一路蟹行锅铲洼。

纵使如此,两天后王二毛再次途经,那大白狗依旧身姿挺拔的拴在树前,王二毛竟从它那狗眼中读出一丝得意,那眼神仿佛在说:“吾有主护?咬你不服呼?无用也!”

王二毛彻底放弃了抵抗,非必要不去锅铲洼,非去不可,仔细量好尺寸贴边走,边走边嘴里叨叨着:“大白哥你看,我是好人,我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当然谦虚谨慎的王二毛也有得意的时候,某次路过树下,他发现大白狗竟缩在窝里久久不愿出来,不像往常一般见到自己就是一招恶狗扑屎,四下打量寻找原因,这才发现原来是李三婶大门紧闭,不在家。

“好个狗仗人势!!!你倒是出来啊!出来咬我啊!单挑啊!”

王二毛一边录着视频,一边挑衅着大白狗,不是他心态不好,不是他不善良,真的只是他受够了,而那一刻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大白正好触发了他想宣泄的点。

事后又一次路过,王二毛傻了眼,大白狗居然自由了,它潇洒的游走在水泥路上,脖套、铁链不翼而飞。

大白狗抬起头,看见了坐在电瓶车上正犹豫的王二毛,它背上的狗毛顷刻间全部竖了起来,眼中满是仇恨。

那一刻,大白狗恨不得把王二毛叼进狗窝,王二毛恨不得立马有偷狗的过来扔给它一根泡过“三步倒”的骨头。

王二毛思索片刻后尽力把双脚抬到最高,他把电瓶车油门拧到底狂奔着,那大白便如同弹道导弹一般穷追不舍,直到王二毛出了自己的领地,这才趾高气昂的嚎几嗓子,随后慵懒而去。

之后的日子王二毛混得不咋样,大白狗却似乎成了庄上的狗王,因为再去锅铲洼,大白狗总会带着一群狗小弟拦截他,调戏他,刁难他,王二毛仔细看过,品种还挺齐,有京巴和土狗杂交的,有法斗和土狗杂交的,甚至有金毛二哈和土狗杂交的。

别把老实人惹急眼了(别惹老实人)(2)

“用不用这样对我,九狗。。。这规格在古代怕是也只有君王才能享受了。。。”

此刻,王二毛点燃一根烟,坐在离人狗大站据点还有一百米的地方,那几条狗在大白狗的带领下犹如山匪一般四处游弋。

果不其然,到达领地范围,大白狗又如同往日一般率领众狗追逐起王二毛,他瞅了瞅,李三婶正站在门前端着盆往嘴里倒稀饭。

“我受够了!!!”

挥舞着树枝的王二毛像是关二爷上身一般英勇无畏,当头一棍狠狠敲在大白狗的脖子上,狗群哪里见过这样的王二毛,它们慌了,跟着嗷嗷直叫的大白狗溃散奔逃。

别把老实人惹急眼了(别惹老实人)(3)

“要么你管好它!要么我打死它!”

王二毛丢下树枝,盯着目瞪口呆的李三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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