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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太阳仙人掌 草莓仙人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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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汴城。

时为早冬,夜晚来得愈快,京中尚有夜市,灯火通明,或许不易察觉,而老城区,至此时街上行人便少了很多,街边小贩早已收摊,薄雾笼罩,家家炊烟蔓至半空。暗黄灯光透至窗外,与虫鸣支撑夜晚。

“吱呀——”

李石身着薄棉单衣,推门到客栈外的木栏上靠柱坐下,一手缩在袖中,将另一手夹在怀中的烤红薯挪了出来,用嘴吹了吹,一阵白烟散开,随后漏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剥开一层皮,咬尽皮上的残渣,随后就着被剥开的地方咬下一口。

“呼——”烫!李石仰头狂扇,余光瞥到正门口站着一青衣人,这个角度看不清长相,但那一头微卷的黑发便格外引人注目。

李石哈着气从木栏上跳下,绕到正门口,才发现此人特别白,浓眉稍稍上挑,一双桃花眼格外好看。不知是否是灯光原因,如墨的双眸中染上橘黄星点,看得李石有些呆愣——璨若星芒,李石脑中浮现这个词。

穆泽原本正注意着牌匾,感觉到有人来了,便低头看了李石一眼,径直向客栈中走去。李石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拦住,“客官,不好意思啊,我们店已经打烊了。”

穆泽偏头往店里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道:“可以晚点再关门吗,我来等人。”

李石挠了挠头,“可我们也快歇息了,不如您明天再来吧。”

穆泽望了望四周,其他地方也都已经关门了,也不多纠缠,便对李石颔首道:“打扰了。”

“您慢走啊。”

穆泽转身走下台阶离开,李石这才发现,他手上还提着一篮东西。此时红薯以及冷了许多,李石张嘴咬着,目送穆泽离开,不自觉也走下一级台阶,感觉耳边垂下了什么东西扫到了自己的脸,伸手一挥,竟感觉像头发。李石仰头一看,瀑布般的黑发从上牌匾上垂下,扫到李石眼睛上,随后有一只手在李石头上胡乱揉着,幽幽的声音从中响起,“小石头——”

“......”

“妈呀!!!”

李石吓得一下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

穆泽回头,一脸淡然地看着倒挂在屋顶上的玄冥,“你敢不敢正着来见我一次?”

玄冥一个翻身落地,脚步有些蹒跚,顺势挂在了穆泽身上,仰头灌下一口酒,对李石指指点点:“你这破小孩,妈什么妈啊,下次叫爹,嗝——”

“......”陈石记得,这是今天来住店的客人。

玄冥一身黑衣,半长墨发随意扎成马尾,左眼角下有一颗痣,即便是这种微醺的状态,眉眼间却依旧透着一种让安下心来的感觉,陈石在店里干活,最大的乐趣就是吃,每天熙熙攘攘的客人无数,除却常客,能记住的客人寥寥无几,玄冥便在其之列。

“走走走。”玄冥大大咧咧地勾着穆泽走了进去。

“你能别挂着我吗?”穆泽感觉玄冥几乎是整个人掉在他身上。

玄冥立即反驳,“你脖子能别拱着我手吗?”

“......”

玄冥不过定了一间稍房,穆泽想叫醒酒汤,被玄冥直接推到桌边坐下。手中的篮子放上桌,“就这玩意儿啊。”玄冥说着,从篮中拿了一颗草莓往嘴里塞,鼓着腮帮子嚼,俄而突出一颗草,点了点头,道:“你们这些皇族贵胄啊,就是高档,吃的东西你玄爷我可是闻所未闻,嗝——”说着又吧唧吧唧嚼了一颗,“不过味道可还行。”

穆泽在一旁看着他,等他絮叨完,才开口问道:“你找我,可还有事?”黄昏之时,这人传来一纸飞书,只写了五个字:“我要吃草莓”。“……”

“你还好吗?”玄冥问道。

穆泽一愣,垂眸不语。

玄冥一手捏住了穆泽右脸,“哟,肉少了。”

“……”

穆泽拍开了玄冥的手,被玄冥盯得额角有些跳,他那一副慈爱的眼神究竟是怎么回事?

玄冥瞥了眼门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道:“胡骑北犯,皇帝正焦头烂额,派去不少兵马,还是被抢了三座城池,你可曾知道?”

穆泽摇头:“不知。”

玄冥愣住,随即又拿了一颗草莓一口咬下,“你就没想过改变现状吗?”

“本性不爱世俗,你又何必与我说这些?”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整个房间只听得见玄冥手指扣桌的声音。

“你可真是心大。”良久,玄冥道。

“......”

穆泽看了看窗外,起身:“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你甘心吗?”

穆泽脚步一顿,“我只求苟活百年。”

玄冥沉默

穆泽走之前,还是提醒道:“虽然我不知你是什么来头,但天子脚下,隔墙有耳,谨言为好。”

待得穆泽离开,玄冥头疼地捶了下脑袋,烦躁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回皇上,今夜戌时,二殿下拿着一篮西域进贡的草莓到城外一客栈见了一醉酒的黑衣人,两人在房中只谈了些风花雪月,并无其他。”一影卫半跪在在大殿中央,如实禀报。

嘉禾颔首,“你退下吧。”

待得影卫离去,嘉禾放下奏折,唤来贴身太监,起身出了未央宫。

桂忠知道,皇上此行应该是去看太子了。

当今淼国太子,年方七岁,嘉禾帝登基二十年,皇后才诞下初子,取名穆渊,于穆渊五岁时,便立其为储。

东宫

刚用过晚膳,伏于案前小小的身影摇摇欲坠,穆渊一手托腮,一手拿着《论语》,却早已拜会了周公。

又是那个下午,穆渊回宫途中,途经点殊阁,一声动静吸引穆渊的注意,穆渊转头看去。此时梅花正盛,淡红花瓣渡上金边,晚风吹过,梅枝不堪重负落下片片金瓣,树下一蓝衣人此时正蹲下拾起一本书。

原来是落下书发出的声音。穆渊如此想。

此时蓝衣人背对着穆渊,在夕阳之下轮廓极为模糊,黑发随风扬起,竟有些卷。

“仙人……”德顺在一旁听见自家太子喃喃道。

步辇走远,穆渊恨不得趴在步辇上,可那人的注意力却一直在书上而始终未抬头。穆渊搜遍脑中记忆,不记得见过有头发微卷的人,蓝衣人渐远,穆渊这次直接跳下了步辇,向那人跑去,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在向他靠近,正转身,穆渊目不转睛地盯着,

“太子殿下。”

穆渊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差一点就能看见他了,却在这时被喊醒,顿时火蹭蹭地往上冒,“何事!”

德顺也不敢得追主子,头更加低了,才小心翼翼地道:“回殿下,皇上来了。”

穆渊这才清醒,赶紧放下书,起身出门迎驾,

“儿臣恭迎父皇。”

“免礼。”

穆渊跟在嘉禾背后进了正殿,“父皇可用过晚膳?”穆渊问道。

“在你母后那里用过,来看看你。”

“多谢父皇挂怀。”

嘉禾在案前坐下,一眼便看见了案上的《论语》,问道:“渊儿,今日太傅都讲了什么?”

“回父皇,今日太傅讲了《论语·为政》篇。”

“哦?可有收获?”

穆渊想了想,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民可载舟,亦可负舟,君主施德而自省,国方可长远。”

嘉禾颔首,道:“不错,今日可去校场了?”

穆渊愣住,随即道:“父皇恕罪,今日未曾。”

“渊儿,你要明白,文乃治国根基,但是天下,却还是要靠你打出来的,文人只能辅佐君王,却成不了君王,武力不济,再多的文人,也无济于事。”

“是。”众人皆知,当朝嘉禾帝重武轻文。

嘉禾点了点头,起身,“时候不早了,书房尚有朝臣待朕议事,朕便不多留了。”

穆渊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想问。”

嘉禾停住,“何事?”

“父皇可在宫中卷发之人?”

嘉禾:“朕无印象,为何如此发问?”

穆渊:“无甚大事,之前偶然在回宫途中见到一个头发微卷的人,却未曾见过,甚是好奇,不知是谁。儿臣以为父皇知道。”

嘉禾笑道:“这朕哪里知晓,朕先走了。”

“儿臣恭送父皇。”

“三哥。”

次日,刚刚下学,穆渊叫住了三皇子穆赦。

“九弟,何事?”

“你在宫中,可曾见过一卷发人?”穆渊始终忘不掉。

穆赦一愣,“你问这个干嘛?”

“也没什么,就好奇而已。”

穆赦眼珠一转,问道:“九弟,你可问过父皇?”

穆渊叹了口气,“父皇也不知,便来问问你。”

“九弟,过来。”穆赦将穆渊拉到一旁坐下,“这事我到听说过…”

嘉禾二十年,距淼朝开国也不过百来年,民间也留有不少前朝异事。不知何时起,民间开始传闻,前朝末代皇帝杀戮太重,昔日死去的仇人全将报应还在了他身上,从而拥护天下新主。

前朝末代初期,国运昌盛,一日朝廷进贡,伊勒国带来了一个美人,甚得皇帝喜爱,很快便封为淑妃,这淑妃很快就诞下一名皇子,淑妃面貌是纯粹的异域长相,而随着那位皇子长大,他的长相却一点也不似淑妃,而且头发竟是卷的。

皇帝私下找人检验,那婴儿确实是他的子嗣,因此,皇帝并没有多究,不过随着这皇子长大,淑妃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每次皇帝去看她时,总觉寝宫里有一鼓阴冷之气。有道士说,皇子生于阴盛之时,阴气过重,成人之前,不宜与人有过多接触 ,由此,皇帝便赐了潇笙殿给皇子独居。

可后来淑妃还是死了,皇帝伤心欲绝,一天晚上,皇帝梦见了一个曾经死在他手里的一个将军,那将军说,“你欠我的,是时候讨回来了”,他看着那个将军的脸,竟然发现那位将军的脸足渐与那位皇子重合。

皇帝醒来后便召那皇子来见他,皇帝越看越觉得那皇子与那将军竟有几分相似,他和那皇子随意交代了几句,就让他退下了。

当天晚上,潇笙殿莫名起火,当皇子被抬出来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殿内无一生还。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宫中竟无人深究,很快就被人抛掷脑后,似乎从未存在过这个皇子。但是从那以后,宫里时常会有人看到一个卷发背影,却没人见过他的正面,有一晚,一大臣与皇帝议事结束后往回走,面看见角落站着一身着锦衣、卷发人,那大臣当然听过宫中传言,却并不信邪,便问他是何人,那人缓缓转过了身。

“他长什么样?”穆渊听得入神,脱口问道。

“果然好看。”

“是吗……”穆渊喃喃道。想起那日见到的人,穆渊怎么都不愿相信他是鬼。

“单看背影就足够吸引人了,正面和背面长得一模一样,岂不完美?”穆赦盯着穆渊,继续道。

“……”

“唉,这不来了吗。”穆赦话刚落音,穆渊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人在戳他,转过头,入目咫尺处是一张长满瀑布般头发的脸。

“啊——!”穆渊吓得赶紧向后跳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穆樾从刚刚就站在了穆渊背后,此时手里还拿着把像头发一样的东西,穆赦讲到最后,他便应景地把其拿到了穆渊背后。

“这么认真啊九弟?”穆樾还在笑,顺手抖了抖手里那物,“今日宫里来了一戏班,他们那行头平时也只见过,今日正好借了他们胡子来玩玩。”

穆赦:“你?抢的还差不多,又逃课了是不是?”作势要打。

穆樾赶紧做出躲的姿势,道:“没有没有……唉,九弟你去哪?”

穆渊走下台阶,头也不回,道:“慢慢玩吧你们。”

晚上,嘉禾帝举行宴会,觥筹交错中,穆渊绕过宴会中的人,独自走出大殿。

夜风较往日要猛,吹得衣袂咧咧作响。穆渊沿西经过点殊阁,梅花瓣被风吹到了路中央,穆渊不自觉看向了对面,那里空无一人。

潇笙殿大门紧闭,牌匾两侧灯笼破旧熄灭,几片树叶被吹到台阶上又被风带走,院内墙角槐树朝里一侧枝叶尤为茂盛,几乎遮盖了整个庭院。天空划过闪电,刹时亮如白昼,围墙上出现了两只小手,随后穆渊攀上墙垣,险些滑下去,穆渊一声低呼,好在稳住了身形。院内漆黑一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穆渊总感觉背脊发凉。

闪电再次划过,穆渊竟隐约看见窗上有一个人影,穆渊被吓了一跳,耐不住好奇心地想要看清楚,而闪电转瞬即逝,院内又恢复一片黑暗。愣神间,天边猝不及防响起一声巨雷,穆渊身形一抖,重心不闻跌了下去。

穆渊调整姿势稳稳着地,心跳得极快,头顶槐树枝被风吹得抖动,如暗夜的鬼魅。穆渊靠着墙,瞪大眼睛盯着院内,如果重来一次,他绝不会再被什么好奇心驱使到这。

穆泽转醒,只要是打雷的夜晚,他都会睡得特别早。本就无睡意,刚刚睡着,外面一声动静又将他吵醒。此处除了饭点,常年无人,突然听到屋外人声,便披衣走出内殿,随后有听到一声闷响,穆泽疑惑,这才拿了火折子点燃灯笼走出去。

“嘎吱——”

寂静中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穆渊身体紧绷,握紧了袖刀。脚步声越来越近,穆渊看到地上黄光欲亮,视野中出现了一双靴子,随后是一双手,和一只...白灯笼。

穆渊心一横,当即抓住伸过来的手,那人被他拉得一个趄趔,穆渊顺势将他按倒在在地,袖刀抵上了对方脖颈。

穆渊年纪虽小,却也是从小就开始练武的人,对于穆泽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制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清了这人长相,穆渊如鲠在喉,半响终于憋出了一句:“你是谁?”

穆泽头微仰着,不敢动作,听见穆渊的话,嘴角却往上勾了勾:“私闯我宅,阁下却不知我是谁吗?”

冬雷震震,穆渊看了身下人良久,刚欲说话,豆大的雨滴开始打在两人身上。

穆渊赶紧站了起来,连拖带拽地把穆泽拉了起来,“快进去!”

穆泽被拉得有些踉跄,却没有反抗穆渊这一行为,进屋之后,穆泽赶紧关了门,穆泽背靠着门喘了口气,穆渊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

穆泽睹若无物,目不斜视地往里走。穆渊一路跟着他,心下开心了起来,他不是鬼!

穆泽又是一个趔趄,撑住桌子稳住身形。回头对上一张精致的小脸,竟是穆渊两腿一蹬,直接跳上去从后面抱住了穆泽的脖子,两腿夹在穆泽腰上,嗅到穆泽发间散发出的皂角的清香味,问到:“你是不是怕打雷啊?”

“......”

“太子殿下光临鄙舍,有何贵干?”

穆渊却是笑了,问道:“你知道我?”

穆泽不语,等着穆渊回答他的问题。烫金蟒袍,自己也是穿过的。

“我是来找你的啊。你真好看。”穆渊道。

“......”

“下去。”

穆渊只好跳了下来,“既然你都知道我了,你也该告诉我你是谁吧?”

穆泽闻言,转身看着他,淡唇上挑 :“穆泽。”

“......”姓穆,那自然是皇子。

“太子殿下如果没事的话,那便请回吧,在下不多送了。”

穆泽转身进了寝殿,却在关门时伸进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不行,我怕黑,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

“那你想怎样?”

“你送我回去,不然我就不走。”

穆泽冷眼看着他,并无妥协的迹象。

“我可是太子!”

穆泽愣住,稍一松手,穆渊就窜了进来,跑到床榻上坐着,还心情颇佳地晃了晃腿。

穆泽气乐了,他觉得自己脾气真好,“那太子请便吧。”说罢,便不再管穆渊,到床边解了外衣睡下。

穆渊赶紧钻进被褥,从背后抱住穆泽,感觉十分安心。思绪在脑中回转,自打见面开始,穆泽总给穆渊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大哥今年二八,三哥十五,其他则更小,唯独没有见过二哥,如果这人没有说错,那他应该就是二哥了,可他明明在宫中,为何问道三哥和父皇时,都说不知道有这个人?即便有血缘关系,却没有谁能让穆渊从第一眼开始,就感觉如此亲切。冷风透过窗户缝隙,灌入屋内带来丝丝寒意,穆渊下意识贴紧了身边的人,尽管他感觉这人身上比他还凉,但只要靠近他,总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大雨洗过汴城,屋外满地枯黄,地上水洼倒映出屋中暖黄,锦衣人独坐殿内,手中拿一软棒戳着怀中的猫,那猫翻起肚皮,锦衣人便揉了揉。穆赦嘴角微微挑起,半边脸埋在阴影里,俄而一声幽幽地低笑,“雨停了吧,看样子,我那好九弟应该是找到那怪物了,母妃啊,这下皇宫里可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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