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粟向阳
四
盖世奇谋 巅峰对决
第二阶段
战略反攻的粟裕：沙土集战役→豫东战役→济南战役
（六）沙土集战役
1947年7月华野西线兵团外线出击鲁西南失败，邱清泉得胜猫儿欢似虎，认为华野不过如此。西线兵团减员少吃，只盼望陈毅和粟裕一手拿钱拿弹药物资，右手拿数万精兵与他们会合。但9月5日，陈毅、粟裕赶到郓城与陈唐、叶陶会师时只带了王必成的6纵和特种兵纵队。见了面，叶飞手下的师长廖政国拉着粟裕的手说：首长你一定要带我们打一个胜仗。粟裕手上有6个主力纵队，就凑一块有力地攥成了一个拳头准备开打。但当时我军士气极为低落，士兵怨声载道，有的说反攻反攻，丢了山东。有的说西兵团不是主动出击，是被国民党军打出山东的。还有高级指挥员要求休整再打。粟裕均衡再三，统一意见后立即出动，在沙土集全歼国军整编第57师，俘中将师长段霖茂，扭转了外线出击初期的被动局面。沙土集战役结束后，粟裕不顾部队刚刚连续作战有些疲劳，命各部向邱清泉第五军发起攻击。邱清泉闻知粟裕已到，大惊，急忙命令部队收缩，与华野部队脱离接触，撤回郓城，躲在阵地中玩乌龟阵，既不敢撤——怕在运动中被歼，也不敢反击，听由华野部队轮番进攻。粟裕这么打一下只是虚张声势，进攻了几下，粟裕便令10纵留下，顶着邱清泉的脸监视着，其余部队全部撤回黄河北岸，放心大胆地去休整了。
（七）豫东战役
1948年1月，中央军委电令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员粟裕率领3个纵队渡江南进，吸引敌人在中原地区的主力回防江南，以减轻刘伯承、邓小平领导的中原野战军面临的巨大压力。但粟裕认为，渡江不一定能起到牵制敌方主力的作用，反倒会令华东空虚。1月22日，粟裕向中央军委和刘邓发出了一封长长的电报，斗胆直陈，谈了他对中原战局的设想，提出暂缓渡江的建议。5天后，中央军委仍向粟裕发出了“渡江南进”的指令。服从命令为军人天职，粟裕立即回电中央军委表示他服从命令并提出了他的渡江方案。在进行渡江准备的几个月里，粟裕仍没有停止自己的思考，反而进一步丰富和完善了自己的计划与设想。1948年4月18日，粟裕以个人名义向中央军委发电，再次提出了暂缓渡江的意见和理由，并提出了“集中兵力在中原黄淮地区打几个大规模的歼灭战”的建议。粟裕两次斗胆直陈，引起了毛泽东等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4月30日，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任弼时在河北阜平县城南庄听取了粟裕的详细汇报，最终接受了他的意见。
当年5月下旬，粟裕以寻歼邱清泉第五军为目标发动豫东战役。但邱清泉打仗很滑，也很小心，粟裕没抓到机会。于是让陈士渠和唐亮侦察开封，得知开封兵力空虚，即令陈士渠攻打开封。开封战役发起后，蒋介石焦急万分，慌忙调兵遣将，组织多路增援。当时开封还有一个龙亭没有打下来，粟裕对陈士渠说，龙亭是要打下来的，但不要急，迟一点不要紧，有点残敌可以作为钓邱兵团这条“鱼”的大钩子，你马上打下龙亭，他来援就不积极了，主要是作好充分准备，确有把握后再打。开封一战首次打下省城，敌整编第六十六师师长李仲辛被击毙，参谋长游凌云被活捉。伪河南省政府主席刘茂恩化装成大学教授潜逃。开封打下来后，邱清泉的部队没钓到，钓来了区寿年兵团。粟裕随即发起睢杞战役，集中兵力将来援的区寿年兵团包围。蒋介石一看区寿年危险，立即令黄百韬和胡琏去救区寿年。区寿年快打完时，黄百韬率整编25师赶到。粟裕毫不客气又将黄百韬团团包围，打得黄百韬元气大伤，危急时刻黄百韬烧了密码本，准备自杀。此时胡琏十八军援军又赶到，与黄百韬相隔只有四十里地。此时豫东战役目的已经达到，粟裕令部队撤出战斗。此战全歼开封守敌、区寿年兵团，歼黄百韬一部，共计9万余人，迎来了解放战争的战略转折。这次战役是粟裕经历的最复杂、最剧烈、最艰苦的战役之一。八月，毛泽东那句有名的过山坳的话：解放战争好像爬山，现在我们已经过了山的坳子，最吃力的爬坡阶段已经过去了。
（八）济南战役
1948年8月下旬，粟裕在曲阜主持召开了有纵队以上领导参加的华野前委扩大会议，制定了济南战役的具体作战方案，再三强调攻济打援并举，并报军委批准。9月1日，粟裕发布《济南战役政治动员令》，响亮地提出“打到济南府，活捉王耀武”的口号。粟裕把指挥所设在大柏集，兼顾攻城和打援两个战场。粟裕将济南西线作为重点进攻，令宋时轮先打济南西线的飞机场，以断王耀武的后路。战役开始后，宋时轮猛烈攻击西线，王耀武增兵济南西线，济南东线许世友乘机发动进攻。王耀武以为解放军是声东击西，赶紧把增援的部队调回东线，还从西线抽了一个旅，西线顿时空虚，被宋时轮打下飞机场。东线许世友则扫清了外围的障碍。粟裕见王耀武阵脚已乱，电告许世友和宋时轮集全军全力攻城。王耀武见大势已去，请手下将领吃了一顿散伙饭，在解放军东西两线猛烈攻城时化妆弃城而逃，被寿光民兵活捉。此次战役粟裕所部生俘王耀武以下将领23名。
粟裕当年兵败谭家桥，到济南战役结束，算是和王耀武之间的一个了断。国军将领中，粟裕最看好薜岳和王耀武，随着薜岳被废、王耀武被俘，可以说粟裕再也无敌手。济南有重兵防守仍被攻下，说明自此解放军已经具备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能力了。可惜的是国军不敢支援济南的王耀武，打援没有打成，以致坊间一度认定济南战役是许世友指挥的。这一次中国共产党简史算权威的以正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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