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里,有一座大理石雕像,刻画的是酒神狄俄尼索斯倚着一个古代女性。这尊雕像创作于古罗马奥古斯都或胡里奥-克劳迪亚时期,由一件公元4世纪的希腊作品改编而成。

雕塑古老的头部来自另一座雕像,经过18世纪意大利著名雕塑家文森佐·帕西蒂(Vincenzo Pacetti)的修复后,被安置在了这里。

狄俄尼索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和陶醉神。雕像中,他的短款希顿古装(古希腊人贴身穿的宽大长袍)上搭着一块豹皮,带跟的凉鞋上有动物的头挂在下垂的皮褶上。

希腊神话博物馆赫拉克勒斯的3幅图(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里的古希腊神话故事)(1)

希腊神话博物馆赫拉克勒斯的3幅图(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里的古希腊神话故事)(2)

希腊神话博物馆赫拉克勒斯的3幅图(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里的古希腊神话故事)(3)

他站在一个古代女性身旁,女子的姿势和穿着,正是公元前六世纪希腊雕像刻绘的样子。

由于这一件是复制品,人们很难知道原来铜像中的狄俄尼索斯和他身边女子的原貌。

在古典艺术中,柱子、方碑和小雕像并不少见,但这座雕塑中的女子,可能是用于支撑狄俄尼索斯伸出来的手臂;这个女子可能是斯佩斯(Spes)女神,在古罗马人眼里,她是希望的化身。

在古希腊神话中,狄俄尼索斯是酒神,还护佑着希腊的农业与戏剧文化。

对于狄俄尼索斯,人们可能更熟悉他在古罗马神话中的名字——巴克斯(Bacchus)。他不仅握有葡萄酒醉人的力量,还以布施欢乐与慈爱在当时成为极有感召力的神,他推动了古代社会的文明并确立了法则,人们还认为他维护了世界的和平。

他的出身问题,堪称是神话中的神话。有的说他是农业女神珀耳塞福涅的儿子。在他刚出生时,赫拉派提坦神将他杀害并毁掉尸身,宙斯抢出他的心,让他的灵魂再次投生到忒拜公主塞墨勒的体内重生。

也有人说,狄俄尼索斯原本就是塞墨勒的儿子。天后赫拉嫉妒她生了儿子,就怂恿她要求看宙斯的真身。宙斯耐不住塞墨勒的恳求与缠磨,现出了雷神的原形,一下就把塞墨勒给烧死了,而不足月的狄俄尼索斯被宙斯抢救了出来。

为了防止赫拉加害于这个婴儿,宙斯将他缝在自己的大腿中,直到足月才将他取出。那段时间,宙斯走路就像瘸子一样,因此给这孩子取名叫狄俄尼索斯,意思是"瘸腿的人"。

不管怎样,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狄俄尼索斯是万神之王宙斯的儿子。

宙斯托塞墨勒的亲妹妹——底比斯国王阿塔玛斯的第二个妻子伊诺(Ino)照看狄俄尼索斯,但她还是惧怕赫拉加害于他,就把他寄养在老家山中的山林仙子们那里。

半人半羊的山林神西勒诺斯做了他的老师,教育他并伴他旅行,他掌握了有关自然的所有秘密以及酿酒的技术。

他喜欢乘坐着他那辆由野兽黑豹拉的车四处旅行,从希腊到小亚细亚,再到印度和埃塞俄比亚,沿途传授着他的葡萄种植和酿酒技术。

他总是头戴葡萄叶编的花冠,有时候手里还会拿着酒杯或者葡萄。

他还是个音乐家,瑞典的Dionysus乐队,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他的身后总是跟着一大帮侍从,而且又多是女人,她们唱歌、跳舞、喧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阵狂欢。她们都是他狂热的信徒,不要说不忠,就算是谁有一点不信,她们简直就能把这个不信者撕成碎片。

还有一个长着羊角的潘神(Pan),也是他的忠实追随者。

狄俄尼索斯最受巴尔干半岛上色雷斯人的欢迎。在那里,每年都会有一个专属于他的宗教狂欢仪式,叫酒神节(Dionysia),亦称巴克科斯节(Bacchanalia)。在这个仪式中,他会身着狐狸皮,这是新生的象征。

酒神节时,女人们抛开手中的活计,成群结队地游荡于山间和林中,挥舞着酒神杖与火把,疯狂地舞蹈着,高呼着"巴克科斯,欧吼(Euoe)"。

事实上,与其说人们是在庆祝狄俄尼索斯,倒不如说是在为丰收而狂欢。

狄俄尼索斯的故事实在是太多,多得说不过来。

最著名的莫过于受厄洛斯的挑动而发动的那场与海神波塞冬争夺美女柏洛厄的决斗。

老西勒诺斯乘着酒兴与年轻的帕莱蒙交锋,还忘不了用酒神杖驱逐着疯疯颠颠的伊诺。

在喧闹的海螺声中,西勒诺斯的儿子塞勒诺伊们,有的骑在公牛的背上,用双管笛吹奏短促的战曲;有的提着喀利喀亚的葡萄酒壶,醉醺醺地踏着酒神的舞步,挥舞着酒神杖;有的骑着弥格多尼安的狮子,牵着手中的缰绳;有的直接拉着狮子蓬乱的鬃毛,与来自海上的对手杀作一团…….

头上长角、身后拖着长尾巴的萨堤耳乱舞着四处冲杀,高耸入云端的战象用它的脚沉重地顿着地,用长长的象鼻攻击着围在周围的海豹群……

萨摩特剌喀的洞穴人科律班忒斯踏着撞盾舞的狂热旋律,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长着傲娇羊角的潘神也来凑热闹。他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把羊胃里那点反刍的东西全部喷出来,那些海神们被熏得够呛,忙不迭地躲避。他鼓起腮帮子用芦笛吹起战斗的号角,又用他的牧羊杖击打海面,辽阔的海面上顿时激起震天的回响,那些海神们吓得不轻,屁滚尿流地落荒逃跑了。

水天之间,战云滚滚,喊杀震天,战斗愈演愈烈,宙斯不得不亲自来调停这起纠纷与战争。

还有一个很有名的故事,说的是狄俄尼索斯曾经赠送给好朋友——阿提卡(Attica)的君王伊卡里俄斯(Ikarios) 一根葡萄藤,使伊卡里俄斯成为了栽培葡萄的第一人,却不想也给他带来了灾难。

有一次,伊卡里俄斯将酿好的葡萄酒送给牧人们品尝。牧人们喝得酩酊大醉,认为伊卡里俄斯给他们喝的是毒药,一怒之下就把伊卡里俄斯给杀死了。悲愤绝望的女儿厄里戈涅也在父亲坟边的树上吊死了。

这就是古希腊人的特点——极其善于在神话故事或者舞台上创造悲剧,这大概是和古希腊人的哲学思想和忧郁气质有关,亦或,也可能是为了避免在现实生活中发生此类悲剧的一种手段吧。

好在,伊卡里俄斯把厄里戈涅,还有厄里戈涅钟爱的猎犬都接到了天上,成了牧夫座、室女座与大犬座。

关于狄俄尼索斯的艺术作品,真是多得数不胜数,雕塑、油画、瓶绘……这足以看出人们对这位不拘小节的酒神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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