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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社交媒体和电商平台的兴起，奢侈腕表在中国得到了更多曝光，二手市场近年来也颇为火热，天价交易频频出现。在上海因疫情而封锁前的六个月里，二手劳力士 Submariner （水鬼）价格暴涨了 240%。富人乐意掏钱购买这些令人垂涎的手表，他们认为这是比房地产更安全可靠的投资，也是对冲通胀的一种手段。
市场短短数月便发生转变。在 2020 年末的“报复性购物”热潮过后，经济放缓和间或性的封锁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国内消费者的信心。如今，富人似乎在削减可自由支配开支，抛售曾经被抢购的劳力士和百达翡丽腕表，导致价格迅速下跌。
据《金融时报》报道，二手奢侈手表门户网站万表（Watcheco）称，那些珍贵的二手 Submariner 已经降价了 46%。据该网站显示，无损耗的二手 Submariner 目前的折扣达到 10%-25%。有的人资金紧张，几个月前还在抢购稀缺的复古版和限量表款（有助于瑞士腕表品牌保持其形象和价值），现在却反而排着队转手。
需要探究的是，二手奢侈腕表市场的降温，是因为收藏家在腕表价格飙涨后开始选择变现出场，还是因为他们等钱用？专家称，受购物热潮驱动，2021 年前 10 个月中国瑞士手表进口激增 40%。现在，自今年 3 月份实施严格的疫情防控措施以来，数个广受欢迎的品牌在上海二手市场上已经贬值 20% 至 50%。
据南京的一位二手商家向国际媒体透露，仅在 7 月份，他就从有财务困难的收藏者手中购买了 6 块百达翡丽和 29 块劳力士 Submariner——相比之下，今年第一季度他只买了 5 块劳力士 Submariner，一块百达翡丽都没有买。这说明市场出现了恐慌性抛售，但实际情况可能要更加微妙吗?
Subdial50 指数旨在追踪全球二手市场上交易量最高的 50 款二手奢侈腕表，它从 2022 年 3 月的高点下跌了近 22.1%，但在近 30 天内又实现了 1.3% 的轻微涨幅。这表明包括中国在内的整个全球市场都在调整。劳力士 Daytona Reference 116508 的价值在上个月可能下滑了 3%，但过去一年里升值了 24.4%。与此同时，二手 Submariner 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仍比一年前上涨了 8% 到 13%，尽管最近下降了几个百分点。
劳力士 Daytona Reference 116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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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款式出现了显著起伏，但正如创立 Subdial50 指数的 Subdial 联合创始人、数据科学家 Ross Crane 对 Bloomberg 表示的那样，“它们的价格可能已经回落到更合理的位置，也就是原来有真正的潜在需求的价位。”
全球领先的收藏级奢侈品电商平台 Watchbox 首席执行官兼联合创始人 Justin Reis 一直在关注中国市场的动向。他解释说，“我们注意到持续有人希望出售腕表，尤其是大品牌的核心系列，以及那些偏向‘大众商品’范畴的产品。”然而，他认为，“其中相当一部分受众是希望买到更专业化的商品……他们现在最青睐特别的、限量款高档腕表。”
Watchbox 成立于七年前，在美国、香港和新加坡设有办事处。明年年初，该公司将在上海开设办事处。Justin Reis 注意到，随着消费者纷纷对奢侈品进行研究和投资，上海市场出现了回暖。他说，“腕表收藏曾被认为只是一种小众爱好，但随着人们对此的兴趣激增，这一市场有了更加庞大的受众群。”
“消费者——尤其是新消费者——往往会被辨识度最高的表款所吸引。例如，百达翡丽 Nautilus （鹦鹉螺）和劳力士 Daytona （迪通拿）就是其中两款巅峰之作，凭借卓越的设计、知名度及其之于品牌的意义，它们一直吸引着大量的受众。因此，这些表款的市场价值在过去两年迅速攀升。”
Daytona（迪通拿）是劳力士最受欢迎的型号之一
图片来源：劳力士
市场并不是在由盛转衰，而更像是在进行调整。Reis 指出，“从整个二手市场来看，零售价格与市场交易价格之间的差额较 2022 年初春的历史高点有所回落，此后企稳。”他认为，鼓励更多收藏家进入市场是一件好事。他接着表示，劳力士的核心表款（如上一代的 Submariner 116610LN）在这一时期的需求和价值都保持稳定，爱彼和江诗丹顿的复杂功能表款也迎来了增长。
与中国大陆市场的下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香港手表拍卖市场相当强势。今年 4 月，苏富比钟表拍卖系列创下了 4300 万美元（约合 2.97 亿人民币）的亚洲最高成交额纪录。苏富比钟表部亚洲区主管陆燕珊（Joey Luk）表示，即使是在最近 7 月的香港 Luxury Edit 奢侈品拍卖系列上，“公司也创下了在线销售系列的历史最高总成交额记录”。
今年 4 月，苏富比钟表拍卖系列创下了 4300 万美元（约合 2.97 亿人民币）的亚洲最高成交额纪录。
图片来源：苏富比
尽管市场行情走低，中国大陆的消费热情仍然不减。陆燕珊说道，“2021 年，来自中国大陆的买家数量达到了 2015 年以来的新高。”事实上，2022 年以来，苏富比来自中国大陆收藏家的总成交额“比 2021 年全年增长了 68%”。劳力士、百达翡丽、爱彼等顶级名牌表款对收藏家仍极具吸引力。“市场在不断地自我调整，我们不时地看到周期的变化。但非常高端的收藏家不容易受到经济前景的影响，因此他们对高品质的稀缺表款的需求依然强劲。”陆燕珊补充道。他提到了香港秋季拍卖会上的两个亮点——百达翡丽 Sky Moon 5002 和 Philippe Dufour Simplicity。
中国本土经济是否会进一步影响消费者对奢侈腕表的需求呢？二手奢侈腕表的价格是否会继续下行呢？待探知的问题仍然很多。我们需要耐心观察，看近期的下跌仅仅是一次调整，还是预示着市场的持续震荡。
作者｜Francesca Fearon
译者｜熊猫译社 万志文
编辑｜Naomi 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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