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说的就是创业建基之初,父子兄弟齐心协力的重要性。而在中国古代,最有名的“父子兵”是谁呢?悦史君认为,非唐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李渊和唐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李世民父子莫属。这对父子在隋末乱世之中,看到了夺取中原、称霸天下的机遇,果断突破隋炀帝杨广的束缚,开始晋阳起兵,很快夺取隋朝首都长安,奠定了大唐近300年辉煌的基石。
可我们今天要说到的这位主人公,他也是李氏父子的同辈人,而且勇猛异常,曾经大败秦王李世民,吓得唐高祖李渊连连摆手要迁都,以避开他凌厉的攻势。这位爷就是隋末割据政权西秦的创立者,西秦武帝薛举。
西秦武帝薛举是河东汾阴(今山西万荣西)人,为了方便做生意,他爸爸薛汪带领一家人搬到了兰州金城(今甘肃兰州)。薛爸爸是晋商的非著名代表,但也是钱财巨万的富翁,而富二代薛举长得魁梧雄壮,而且还特别勇猛果敢,非常善于射箭。薛举还喜欢交结边地豪杰,铁哥们多,在北方很有威望。
西秦霸王薛举的崛起,引起了隋朝中央政府的注意,他们派出大将皇甫绾率兵一万人屯驻枹罕,企图一举将薛举消灭。虽然形势严峻,但薛举并没有半点慌张,他针对皇甫绾远道而来,兵疲马倦之际,挑选精兵二千人前往袭击,与皇甫绾在赤岸相遇。就在大战前夕,突然下起了大雨,还伴有大风,起初薛举一方是逆风,而皇甫绾选择不出击。不久反风吹向了对方,天色也已经昏暗下来,军中队伍不整,将帅和士兵都很松懈。就在此时,薛举骑着一匹骏马率先出击,身边将士紧随其后,声势浩大,皇甫绾的军队立马大乱,纷纷四散而逃。趁此机会,薛举一举攻陷了枹罕。
不久,岷山羌钟利俗率领手下二万人前来投靠西秦霸王薛举,一下子得到这么多人马,薛举的势力更加强大起来。于是,薛举决定给儿子和部下们加官进爵,进封长子薛仁杲为齐王,授职东道行军元帅,宗罗睺为义兴王,以辅佐薛仁杲;小儿子薛仁越为晋王,兼领河州刺史。接下来,薛举又攻占了鄯、廓二州,并用了十几天时间,就把整个陇西拿了下来,同时手下的军队规模达到了13万人,何其壮哉!
隋朝大业十三年(西元617年)七月,薛举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他在众人的拥戴下在兰州称帝,封妻子鞠氏为皇后,长子薛仁杲为太子,并尊母亲为皇太后。在他的祖先墓地建置陵邑,立庙于城南,陈兵数万人,出巡扫墓,然后对他们大加犒赏。随后他派太子薛仁杲围攻秦州(即天水郡,治所在今甘肃天水);晋王薛仁越前往剑口,攻掠河池郡,不料被河池太守萧瑀击退。薛举又派遣部将常仲兴渡过黄河进击李轨,与李轨部将李赟战于昌松,常仲兴战败,全军覆没。
不过,这几场败仗之外,太子薛仁杲成功攻克秦州,薛举便将都城从兰州迁至秦州。
先败后胜 心中有鬼功败垂成
隋朝大业十三年(西元617年)十二月,薛举派太子薛仁杲进犯扶风郡(治所在今陕西凤翔),遭到汧源贼寇唐弼的坚决抵御,没能继续前进。强攻不成,薛举便派遣使者传口谕给唐弼,开出了优厚的条件,唐弼思量再三,决定依附薛举。这时,薛仁杲趁唐弼不设防备,突然袭击了他的军队,并把他的手下全部接收了过来,唐弼的亲军拼死抵抗,最终只有数百名骑兵和他一起狼狈逃走。
此战大胜之后,薛举的军威更加强大,号称有20万军队,并计划着把隋朝首都长安打下来。这时,唐王李渊已经率领军队进驻长安,并且拥立隋朝代王杨侑为皇帝。薛举便派太子薛仁杲攻打扶风,李渊则派遣次子李世民率军击讨薛仁杲,双方展开混战,薛仁杲大败。唐军将薛仁杲的数千名手下斩首,取下首级庆功,薛仁杲被迫撤回陇右,唐军一直追击到陇坻才胜利班师。
一直所向披靡的薛举,对突然出现的战神李世民产生了恐惧,就召集属下们发问:“古时有投降的天子吗?”黄门侍郎褚亮说:“从前南越武王赵佗以南粤归降汉朝,蜀汉后主刘禅投降晋朝后也过得很舒服,近代则有西梁惠宗孝靖皇帝萧琮,投降隋朝后他的家族至今还享受着高官厚禄,转祸为福,自古皆有。”卫尉卿郝瑗马上反驳说:“褚亮说的不对。从前汉太祖高皇帝刘邦在成功之前经历过多次失败,而蜀汉先主刘备更是被逼的把妻子和孩子都没了。作战本来就有胜负,怎么能因一战不胜就言亡国之计呢?”这时薛举也后悔了,便说:“我不过是试试各位罢了。”于是重重奖赏了郝瑗,用他做谋主。
唐朝武德元年(西元618年)六月,唐朝丰州总管张长逊进攻西秦义兴王宗罗睺,薛举亲自率领全部兵力前往救援,并进攻了泾州,把大军屯驻在析墌(今甘肃泾川县东)城,然后派出游击部队劫掠岐州、豳州。唐高祖李渊任命秦王李世民为元帅,率军对薛举的军队抗击,大军进驻高墌(陕西长武北)城。当时正好李世民生病,于是卧床不出,想着拖垮急于求战的西秦军队。
不过,面对薛举的多次挑战,秦王李世民的部将行军长史刘文静与殷开山坐不住了,他们把大军在高墌布阵示威,而且倚仗着人多也没有防范,薛举在成功诱使唐军出战时进行突然袭击,最后将唐军击败,唐军死者达十分之六,并且俘获了唐朝大将慕容罗睺、李安远、刘弘基等,夺取了高墌城。
秦王李世民见大势已去,赶忙带着剩下的军队逃回了长安。听闻唐军大败而归,唐高祖李渊无法淡定,甚至在朝堂上提出迁都,以避免被薛举攻打到长安时羞辱,在李世民和多位大臣的劝说下,李渊才暂时放弃了迁都的打算。八月,薛举派太子薛仁杲进逼宁州(今甘肃宁县),卫尉卿郝瑗趁机进言说:“现在唐军刚刚被我们打得大败,很多将士都做了阶下囚,人心动摇,我们可以乘胜直接把唐朝首都长安打下来。”薛举表示同意。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准备出兵进攻长安时,薛举突然病倒,医生看了也一时没有治疗的办法。薛举就征召了西秦国著名的巫师给他看病,巫师装神弄鬼一番,说这是那些被你杀死的唐朝军队在搞鬼,薛举听了这么个奇葩的答案,非常害怕,很快就在惶惶不安中去世了。
薛举死后,太子薛仁杲登上了皇位,并且给薛举上谥号为武皇帝。可好景不长,唐朝武德元年(西元618年)十一月,薛仁杲就在浅水原之战中被唐军击败,薛仁杲被迫投降唐朝,秦王李世民将薛仁杲及其部下押送到长安斩首。此时,西秦武帝薛举的遗体还没来得及安葬。
从隋朝大业十三年(西元617年)四月起兵,到大业十三年(西元617年)七月称帝,建立西秦王朝,手下军队十几万人,只用了3个月时间,薛举的成功来得不可谓不快;而从隋朝大业十三年(西元617年)十二月第一次进攻长安,到唐朝武德元年(西元618年)六月第二次准备进攻长安前夕去世,乃至到武德元年(西元618年)十一月儿子薛仁杲被迫投降唐朝后身死国灭,薛举父子的失败也只用了不到1年,他们在历史上的存在真可谓是昙花一现。
也许有人会扼腕长叹,假设西秦武帝薛举没有那么早病故,以他们父子的作战神勇和统兵布将的能力,是否能够和唐高祖李渊父子一决雌雄,说不定开创一个享受更长的西秦王朝?悦史君认为,这种假设是不成立的,据《旧唐书》记载,薛举“每破阵,所获士卒皆杀之,杀人多断舌割鼻,或碓捣之”,薛仁杲“所至多杀人”,如此嗜杀成性的武夫,以至于史官最后不得不发出感慨:“薛举父子勇悍绝伦,性皆好杀,仁杲尤甚,无恩众叛,虽猛何为?”是啊,与其说薛举的死亡是误信巫师的鬼话,倒不如说他是因为长期杀人如麻,紧绷的神经无法承受才导致的猝死。纵然他勇冠三军,曾经打得秦王李世民大败,逼得唐高祖李渊要迁都,可“仁义不施”,也是无法长久的啊。
龙兴之地附录
李氏父子起兵的地方晋阳,就是今天的山西省会太原。山西历史古迹、文物资源丰富,被誉为“华夏文明摇篮”,且素有“中国古代文化博物馆”之称,而太原就是其中一颗耀眼的明珠。作为一座具有4700多年历史,2500多年建城史,“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的历史古都,太原的别称也是霸气侧漏,龙城。这里名人众多,唐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李渊和唐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李世民父子、后唐太祖李克用和后唐庄宗光圣神闵孝皇帝李存勖父子、后汉高祖睿文圣武昭肃孝皇帝刘知远等,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名胜古迹方面,太原有晋祠园林、建于明代的永祚寺、凌霄双塔、龙山石窟、蒙山大佛、祭孔文庙、晋阳古城遗址以及中国十大石窟之一的天龙山石窟等。
薛举父子是河东汾阴人,也就是今天的山西万荣县。万荣县是中华民族发祥地之一,史书上有“皇天后土”的记载:自轩辕黄帝“扫地为坛祭后土”至宋真宗皇帝,先后有8位皇帝共24次在后土祠祭祀,其中汉武帝祭祀后土7次并留下了千古绝唱《秋风辞》。万荣县文化底蕴深厚,共有稷王山塔、八龙寺塔、旱泉塔、寿圣寺塔、稷王庙、万荣东岳庙、万泉文庙、薛瑄家庙、万荣后土庙、李家大院等10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及万荣笑话、董永传说、西村抬阁、万荣花鼓等4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另有后土文化、软槌锣鼓、万荣面塑、锣鼓杂戏等9个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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