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做了一个梦。
我又梦见在天堂的父亲了。
梦醒后,我再也没有一丝睡意了,睡梦中清晰地出现了父亲生前在他居住的老屋子里。
睡梦中,天气很冷,我陪一位友人敲开了老屋的门,老屋里的陈设和原来一样,父亲见我们进来,穿上了我给他从部队寄去的军棉衣,从炕上下来,给我们打招呼。
说了些啥,任凭我回忆还是没有想起。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还是父亲托梦,提醒后人们,该到准备给天堂的亲人们添置御冬寒的衣物了。
父亲生前很节俭,一套衣服能穿好几年,我们给他新买的不论是冬天的棉衣还是夏天的衬衫,他总是舍不得穿,除非外出去做法事,他才主动要求母亲给他找来新的衣物,洗漱一番后换上,精神抖擞的出门。做完法事回到家里,干农活时他总是那一身衣服,破了让母亲补一补,又重新穿上。
父亲去世后,生前穿过的衣物按照习俗要焚烧,当母亲找出后形成了显明的对比,好几套衣物崭新如初,好几套衣物破旧不堪;每每想起这些,心中总有亏欠。
我当兵后,部队配发的衣物比较齐全,在机关工作,棉衣,绒衣等很少穿着。一到冬天,我就想起节俭的父亲,特意在休假或出差的时候,将那些冬天配发的棉衣带给父亲,叮嘱他不要舍不得穿,军用品质量好,御寒效果好。
父亲也很听话,一到冬天就穿上了军用的棉衣棉裤,再也不怕寒冷的风雪侵袭,远在边关的我也就放心了。
父亲去世后,焚烧衣物时我见到了那些曾经为父亲抵挡寒冷的军用品,虽然看上去有些皱着,但没有破损的地方,心中很是欣慰;只是每年给他买去的时尚大衣和外套,有几件都是崭新的,没穿过几次。
人各有志,每个人都自己的生活习性;父亲恋旧物,穿起来舒服,新的款式衣物穿在身上不自在;我们劝他没事了把新衣物换上,免得让别人笑话,一年四季穿旧衣服。
这个时候,他就会说了:我一个农民穿那么新干啥,旧衣裳穿着舒坦,活人自己觉得舒心就行,管他别人说啥?
也难怪,父亲五岁时,爷爷就撒手人寰,留下了他们兄妹六人与奶奶相依为命。
那时候新中国刚刚解放,百废待兴,缺衣少吃,封闭的山区限制了人们对物质生活的想象。
父亲的童年和少年都是从苦难中度过的,失去了父爱的他们兄妹几个,从小就养成了勤俭节约,自立自强的性格。
八十年代后,我们举家搬迁到引黄灌溉区后,生活稍有改善,但父亲勤俭节约的习惯没有改变,吃饭穿衣,只讲究干净卫生,他还秉承了爷爷的衣钵,从中年时开始吃斋念佛,一心向善,终其一生,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
三年疫情,连续两年中十月一寒衣节时就出情况,作为公民响应政府号召,居家防疫,网络寄托哀思,没有实地烧送寒衣。
我想,或许是生前父亲穿惯了我给他的棉衣物,就托梦给我,俗话说生死一样的常理,天堂的亲人们也需要备足过冬物资。
2022年的10月25日,是农历十月初一。
传统习俗上所谓的“送寒衣节”,节如其名,农历十月初一是入冬的首日,天气开始变冷,人们都会从这一天开始换装棉衣,进入冬天的生活模式。
每家每户的大人们,早就操心地给儿女们准备好了冬装,棉袄、棉裤、棉鞋、棉袜、棉帽、棉手套,过冬的行头一样不落。
而逝去亲人的大人们,也念想起了已故亲人在世时的恩情,该是逝去的亲人添置棉衣送上纸钱的时候了,这一天会准备纸钱和用五色纸制作的棉衣棉裤,一起烧掉,送给在天堂的亲人们御寒,度过寒冷的冬天。
渐渐地就成了一种习俗,所有人都纪念故去的亲人的节日——寒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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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节习俗:十月一与清明节,中元节,并称为一年之中的三大“鬼节”。农历十月初一为治酒、烧纸、焚香、祭奠亡灵和扫墓的日子。这一习俗从2000多年前的西周时期一直延续下来,广大农村地区多于此日上坟拜墓。上坟习俗:在十月一当天,人们祭奠逝者,除了上坟烧纸、焚香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为逝者送寒衣。当然所谓的“送寒衣”并不是人们将御寒的衣服烧掉,而是使用五色纸或者各种银钱、纸钱、元宝等代替。
在西北农村中讲究五色纸里包裹一些棉花,烧掉之后由逝者自行缝制御寒衣物。也有些地区是将五色纸折叠成为各种衣物、被褥样式,以便让逝者直接使用。上坟时,亲人们要清理墓碑和附近的灰尘、杂草和不洁之物,选好地方画个大圈,摆上贡品、点上香烛,焚烧纸钱、寒衣,边烧边祷告,跟逝去的亲人聊聊汇报一下家里的一年来的情况。
总之,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寒衣节之所以流传至今,就是体现“孝”文化,教化后人,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该怎样做人做事,心存善念,缅怀先祖。
今年的十月一寒衣节,祈愿疫情能够缓解,能够去父亲的安眠之地,亲自送上寒衣纸钱,以了却我的心愿。
亲爱的父亲,昨夜梦里相见,醒来后无眠,回忆与您生前的点滴,泪湿枕巾,满怀思念,写成此文,以表感念。
亲爱的父亲,您若泉下有知,保佑子孙平安健康。
亲爱的父亲,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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