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龙,诗人、影像评论家、纪录片策划人及撰稿人、“我们读诗”创始人,祖籍甘肃秦安,1973年出生,在兰州长大,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任兰州一中语文教师,后为《兰州晚报》记者、《鑫报》副总编;现居杭州,任杭州日报影视工作室主任。
有一种人,接受平凡,却不接受平庸;接受漂泊,却不接受随波逐流。在行者无疆的路上,生活在一座被他认定为江湖的城市,走着自己的江湖人生。无论是离去还是归来,在他的朋友看来,他抽身而退,只为了再一次“还乡”。是的,在兰州最为舒适的季节,诗人、影像评论家张海龙,《兰州晚报》前记者、编辑,“新龙门客栈”主编再一次归来。时值《兰州晚报》创刊40周年之际,他将为这张报纸制作一部《大道兰州》的宣传大片,以此为老东家“庆生”。
“没有哪一座城市像兰州一样”
2018年4月1日,张海龙作品《西北偏北男人带刀》首发式在广场书城举行。基于对兰州特殊的情感,这部描写以兰州为中心的中国西北偏北一带的风物、方言、饮食、民谣、历史、地理、流变以及命运的书籍受到了读者的喜爱,也在文学界获得好评。
无论是通过文字还是其他渠道,在张海龙看来,兰州是一座江湖的城市。从文化和情感方面梳理了一下,那个用文字把有趣、悲痛、欢乐的事件都写得入木三分的资深记者讲得异常通透:“说兰州是个江湖之城缘于多年前作家雷达老师写过,兰州是个匪气很重的城市。事实上,这并不是贬义词。兰州,中国的地理中心。这个城市,懂得行侠仗义,豪情万丈。有的人,在故乡历数这个城市的缺陷,在他乡却极尽赞美之词。恨得纠结,爱得彻底!”
“没有哪一座城市像兰州一样,从城东走到城西,只要你有故事,很多人都会带着酒来找你。这是个粗粝简单、真实动人的地方。他们习惯了率性而为,坦诚相待,故事不断酒不断。即便没有了故事,朋友的情分比酒还浓。”因此,张海龙每次回到兰州,总有一帮兄弟在某个场所等着他,不醉不归。“昨晚跟朋友们喝酒,喝大了!”不一会儿,他接了个电话就起身出去了,回来时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喝大把包忘到朋友车上了,他特意给我送来了。”没有一言一语,不用刻意寒暄。一手接过包,一边说再见。这座城市的江湖之气就在张海龙身上再现了。
传说中,兰州是一座被不断经过却不停留的城市:霍去病西征,用鞭杆在地上戳出了五眼泉水,就成了今天的五泉山;左宗棠平叛,于是栽下了左公柳,现在还长在黄河岸边;唐玄奘取经,据说是乘着羊皮筏子渡了黄河;成吉思汗驾崩,在兴隆山埋下了衣冢;传言李自成兵败后跑到青城做了和尚……但事实上,在文化自信的觉醒上,兰州人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兰州人在哪里那里就是中心!所以,兰州是个可以出发,也可以停留的美好城市。
“这一叠一叠的报纸,其实折叠的是这个城市”
在一个“名家笔下的兰州”栏目中,张海龙曾经写过一篇名为《一座想象出来的城市》的文章——曾经,有人从直升机上航拍了兰州,然后在报纸上发出大幅照片,感叹这座城市像香港、像深圳、像上海、像美国西海岸的洛杉矶,像尽一切繁华之城。总之,兰州是另一座被想象出来的城市,总是生活在“别处”。
2020年6月的一天,张海龙实实在在地坐在兰州创意文化产业园的一个室外休憩处,天空异常地蓝,气候十分舒适。邻桌坐着5个老爷子谈天侃地,一侧是电影城,身后是个小乐队练习着乐曲,生活气息如此浑厚,似乎每个人在这里都能找到自己的自由空间。此情此景让他想到自己在《兰州晚报》的一段时光。与文学界名人徐兆寿、韩松落等人说起他的“新龙门客栈”栏目时,张海龙说:“那里有我们最美好的时光。”“之所以叫新龙门客栈,一是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一个龙字,其次兰州是个江湖城市,龙门客栈意在内部有大内高手,外部有写手,还是个新栏目。启动时约了几个朋友。那时候大家之所以有投稿热情,主要是因为我当时的标准就是‘没有标准’。作者可以天马行空,任意发挥,驰骋江湖。今天坐在这里,就像当年‘新龙门客栈’栏目在《兰州晚报》有施展的空间一样。我特别感谢《兰州晚报》。这份报纸是个锻炼人的平台,值得每个人珍惜。”
“40年!我在想,这一叠一叠的报纸,其实折叠的是这个城市。这份报纸代表城市的方方面面。记者编辑是读城的工作,他们时时刻刻在解读这个城市,众生冷暖,喜怒哀乐。虽然受到网络冲击,但无论是纸媒时代还是新媒体时代,媒体人的使命从来没有改变过。”
友人评价“张海龙是一个典型的温柔胖子,外表粗犷,内心细腻。”不仅如此,他还怀旧。时隔多年,带着对“新龙门客栈”的情结,在中国最美小镇——杭州良渚文化村,这个西北刀客把诗和远方糅成一团,开了间新龙门客栈。客栈左边客房叫“无双”,里面放着一套古龙全集;右边客房叫“偶遇”,里面摆着一套金庸全集。大堂里高挂着一盏鸟笼式样的灯,上面印着那四句诗——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流光把人抛,客栈来逍遥。知道的人明白这是“怀念那段时期之人”的江湖,不知道的人也会冠以自己心中的江湖。在这里,张海龙守望着自己的内心,诗和故乡。
兰州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高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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