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夏天,高考如期落榜了。

当时的成绩连比较好的大专都上不了,只能上当地的一个非常差的大专(属于给钱就能上的那种),其实我一开始就明白我是考不上的,因为我从初中开始成绩就一直不好,高中则是当地最差的学校的最差的班级,而我则是那个最差的学生,高考前夕,班级里就已经有十来个同学退学去打工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希望了,剩下的时间也只不过是继续混日子等待最后结果的到来,你问我为什么不努力?嗯,我也想问问当时的自己,哪怕再努力一点,也可以上个稍微好点的大专,哪怕是外地的,哪怕是偏门的专业。但当时的我不懂,即使现在的我回到过去告诉我自己,我应该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忠告。

有个大姐姐喜欢你是什么感觉(和阿姨大姐姐在一起是什么感觉)(1)

有个大姐姐喜欢你是什么感觉(和阿姨大姐姐在一起是什么感觉)(2)

有些扯远了,反正事实如此,那个很差的大专我也不打算去上。家里一直劝我复读,但是当时的我当然是不会答应的。

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天天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刷手机,打游戏,不想和同学和家人交流,和同学交流都是在谈去哪个学校,和父母都是在谈复读,我每天只能打游戏,一直打一直打,手机从满电打到没电,从上午10点打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一个游戏玩腻了就换个游戏继续打,家人从一开始的对我和眉善目的关心到后来不惜使用暴力也要逼我出门。

有个大姐姐喜欢你是什么感觉(和阿姨大姐姐在一起是什么感觉)(3)

有个大姐姐喜欢你是什么感觉(和阿姨大姐姐在一起是什么感觉)(4)

当时的我叛逆、无耻、更加不知天高地厚,然而那时的我也知道,想再继续待在家里打游戏是不可能了,回去复读自然也不是我希望的,一气之下我就独自一人去县城里打工。我家是在农村,到县城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我坐上去县城的大巴车,骗父母说是去苏州打工了,但自己实际上根本没有那个胆量,当时身上只有800多元,两百多元是自己平时存下的,还有的是从爸爸的钱包里偷偷拿的,基本没怎么在县城生活过的我不知道这800多元能用多久,更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工作,实际上坐上大巴车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但任性的思想还是束缚着我,牙打碎了也要往肚子里咽,当时的我一股脑子只想在这一条道上走到黑。

在县城,第一天就消费了150元,这里的物价让我震惊,而我也是没有上过班挣钱的人,对金钱没有概念,稍有不慎就会花多了,那时候我才感到了金钱的焦虑,我晚上住在20元的多人旅店里(上下床的那种),整夜睡不着,天天都在考虑怎么能够找到工作,找工作面试的时候该怎么和老板说话,哪怕是那时的我也是明白,除了父母,没人会对你那么客气。

万幸的是,第三天我就找到工作了,在一个商场后街里有一个打印店,店面很小,有两台电脑,和三台打印机,店面的门头破破烂烂,店里的瓷砖遍布划痕。打印店基本上就是打印一些A4/A3的文件这种简单的业务,而且业务很少,再多的就是装订一下文件,我在高中的时候虽然成绩不好,但是却把Word玩的很熟,做打印店里的业务当然是足够的。

老板给我开了1200元一个月,包三顿饭,老板在打印店隔壁的一个小饭馆给我包了三餐,每天饭点我去那家饭馆都可以随便吃,当然都是便宜的那一档的饭,而且正好当时我又在不远处租了一个350元的房子,很小。

工资很低,但是对我来说是足够的,每个月我几乎没有什么开销,除了手机话费和实在耐不住嘴馋买的小零食之外,也没有什么开销了,1200元的工资可能对于别人来说是没前途的,但对我来说只不过你是逃避现实和逃避家庭的手段,已经足够了。

打印店的工作非常闲,除了每周有几个固定的顾客来打印一下大批量的文件,就没有人来光顾了,老板似乎有好几家点,这个打印店只不过是他许多店的其中一家而已。老板基本不会在打印店里,只是偶尔会来,我一个人在打印店的时候也是连上店里的WIFI,无尽的刷手机罢了,日复一日,家里的来电我都会挂掉,偶尔会接一次,说些什么过得很好之类的话。

第一次发工资,我去吃了一顿海鲜自助,48元,那一天我一个人从下午两点吃到下午四点半,隔壁桌都换了两拨人,我却还在那里吃,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那时的我发誓每次发工资之后我都要来吃一次海鲜自助。

(前面是铺垫,下面主线开始)

一个普通的下午,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不算高的身材、短发、有点微胖、笑起来很好看,牙齿很白,但是容貌却不怎么出众,尤其是侧分的短发,一边是撩起来挂在耳朵上,一边则是垂下来几乎挡住半边脸。她是在不远处的一家公司做行政工作的,那时候的我不懂什么是行政,只知道她每次都要打印很多东西,一坐就是小半天。

她所工作的公司的老板和我的老板是认识的,所以直接让她打印的东西都在我这里打。她基本上两到三天就会来一次,每次都要坐好久,一是打印机打印的慢,二是许多文件非常乱,需要慢慢调试。

她在店的时间里会和我聊天,她很健谈,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和她聊天之后我才知道她已经31岁了,未婚,实际上她看起来并不像是30多岁的人。她叫王洁(不是真名,这里打个马赛克),老家是外省的,一个人在这里工作。

我本以为一个人既然去外地了就应该去大一点的城市,没想到这样的小城市里也有外地的人。

她也会问我一些问题,想要给她留下好感的我当然不会告诉她真相,我撒谎称自己是考上了大专,现在是在打暑假工,她会经常和我聊在学校的话题,她说她也很怀念在学校的日子。

工作的需求让我们固定了每周都有两到三次的见面时间,每次短则一两个小时,长则半天,店里的生意很少,也不常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们每次见面都聊的很开心,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也逐渐亲密气起来,后来她每次来都会给我带点东西,中午来的话会给我带个午饭,下午来的话会给我带奶茶或者零食,我就像那个被宠爱的领居家的小孩一样,等着邻居串门时的伴手礼。

那次中午她很早就来店里了,我从隔壁吃完午饭回到打印店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店里的凳子上了,她背对着门,玩着手机。我想搞个恶作剧,从背后吓吓她。我蹑手蹑脚的从背后靠近,轻轻地撩起了她侧边的短发,想对着她的耳朵猛地吹口气。

当我撩起头发之后,我后悔了,我不该这么做。

头发下面掩盖的是一个畸形的耳朵,那耳朵上没有耳廓,只有一点小凸起,从头皮后面蔓延出一个青灰色的胎记包裹住那个脆弱的耳朵,那仿佛是一个让人难以靠近的痛处,你对她吹口气都会让她若万箭穿心。

我松开手,回到工位上,没有说话,一分钟后,我和她说了打印的事情,然后就是正常的打印工作,她坐在我的后面,我不敢回头看她的表情,是气愤?或是苦恼还是悲苦?我都不知道,那时的我没有回头看她的勇气。这次下午我们几乎没聊什么,气氛压抑且尴尬,除了打印的事以外没有说几句话了,更没有再提那个畸形的耳朵。

下一次她来打印店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像是没发生过那件事情一样,对话回到了之前的样子,那时我甚至会觉得之前的都是一场梦。

那天她又去打印文件,这次整理文件的时间很长,打印机也一直卡纸,基本打个十几张就会卡住,我们一直在打印店弄到了晚上八点多,这条街上基本没有人了,店里也是只有我和她还有那台工作了一天的打印机,她主动开口,对我说了她耳朵的事情,她的耳朵是天生的畸形,虽然听力没有问题,但是外观上是不美的,所以她用头发来遮挡。从小她就因为耳朵而受到老师和同学的歧视,会嘲笑她是动画《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高中的时候因为考试需要拍摄免冠的露耳的照片,谁知那张照片却一直跟随她整个高中,后来的相亲的对象大多也是因为这只耳朵而选择失败。

对于耳朵,她自己一个人默默的说了很久,我没有回答,也没有附和,只是静静听着,打印机“吱吱~”的声响为她伴奏,从开始的平静的叙述到情绪逐渐的失控,随后一边抽咽着哭诉,到最后只剩下呜咽。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安慰她,只是伴随着打印机“吱吱~”的声响中,我坐在她身边抱住了她,她也向我依靠过来,我们越抱越紧。我撩起她的头发,亲吻她那只畸形的耳朵。

“我觉得她很可爱。”

那天晚上我们确立了男女关系,她比我大13岁。听起来没什么概念,也就是她13岁的时候,我才刚刚出生。

晚上九点多,我们打印完了所有的文件,她骑着电动车送我回家,我到出租房的楼下时,我吻了她,吻了很久。那时的我天真的以为吻了她,就能和她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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