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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少年天子独坐沉思,望着窗外的明月,愁伴着龙涎香萦绕在整个宫殿里,塞外的他,如今怎样了呢?可也在月色下想起故都的过往,是否过着手可摘星辰的日子,是否如昔日一般快马加鞭驰骋在草原上,夜露下他的衣衫应该已经浸湿了,这凛凛北风,恐怕要打几个冷颤,他呀,该懂得照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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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若你还认我这个母后,就杀了他,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威胁你江山的人,母后不允许,这么多年,你我母子终于熬出头了,万不可留此祸患。” “皇上,臣以为王爷非先皇亲生,原本没有什么情分,不过是先皇后得宠,先皇爱屋及乌罢了,留着他终究是个隐患,万望皇上三思。” 往日的话一幕一幕鞭打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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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他,何止是情分?朕多想与他也如这世间璧人,看黄昏美景,对坐烛影深深。可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少年天子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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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子嗣单薄,就他兄弟二人,所以常常在一起玩耍,弟弟天真无邪,哥哥温润如玉,但是二人都畅想着能做个浪子王孙,恣意江湖,不必拜这河山永蔚,不必管这高堂清辉,人活一世,当荒唐一回。他们在古道上驰骋,在溪水中打闹,在帝都的街头品味人间烟火,他们也曾“卧倚璧人肩,人并花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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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皇后,皇后也随先皇去了。贵妃娘娘不承认王爷的身份,说王爷并非皇上亲生,如今先皇已去,死无对证,皇后便以死明志,求她放王爷一条生路。”他温柔和善的母后就这样被他的母妃逼死。他厌烦宫斗,厌烦原本待他极好的贵妃娘娘为了皇位逼死母后,还在父皇的药里下毒,他甚至厌烦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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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么忍心让他如此死去,他找人替他而死,然后偷偷护送他到塞外,母后派的追兵沿着辙痕穷追不舍,他在暮色里看着隐去的车马,以死相逼,才为他求得一个永世不得入京。这天下终于唯他独尊,终于,在此刻,他也想求得这河山永蔚,花着锦山,太平盛世里,塞外的他才可活得快意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