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宏宇
【作者简介】刘宏宇，常用笔名毛颖、荆泓。实力派小说家、资深编剧、北京作协会员，“夏衍杯优秀电影剧本”获奖者。著有《管得着吗你》《红月亮》《武王伐纣》《深水爆破》等多部长篇小说。主笔、主创多部影视剧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谍战剧）、《危机迷雾》（38集谍战剧）已在央视、北京大台播出，《婚姻变奏曲》（30集情感剧）、《阿佤兄弟》（电影）已拍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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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集
21-1 芸香书寓门前 * 夜 * 外
秋妹踢沓着拖鞋，穿着睡觉衣服，披头散发、失魂落魄哭着跑出书寓。
21-11 芸香书寓密室* 夜 * 内
来俊民摆好留声机，轻轻拍打。
（OS）浩东：刚刚，就是看见那个年岁大的女人的时候，我忽然有种特别的感觉。
（OS）来小龙：特别的感觉？
（叠画）
来俊民整理床铺，停住，又推开，轻轻掀开床板，取出之前藏进床板下夹层的物品。
（OS）浩东：好像见过她！
（OS）来小龙：那也可能啊。
（叠画）
来俊民整好大旅行袋，看看四下的凌乱，打开通往咖啡屋一侧的门离去，门关死。
（OS）浩东：不不！肯定没见过！从来没有！
（OS）来小龙：一会儿说好像见过，一会儿又说从来没见过。
（叠画）
密室通书寓一侧门开，芸娘进来，发现来俊民已不在，一脸苦涩。
（OS）浩东：问题就在这儿！那种感觉特别不好！就像……就像……你相信前世吗？
21-12 停在夜来香咖啡屋门外附近的浩东来小龙轿车 * 夜 * 内/外
来小龙瞟着斜前方的夜来香咖啡屋门外：不信。
视线里，来俊民出了咖啡屋，拎着旅行袋，匆匆上轿车。
来小龙发动车子。
浩东：我也不信！可刚刚……就刚刚，看见她的时候，我忽然一下子，就……就……（焦躁四顾，似乎控制不住情绪）
来小龙：别急。冷静下来！（车子发动）
视线里，来俊民的车开动。
来小龙轻轻挂挡：没事的浩东。没事……（车子启动）
浩东忽然歇斯底里地抱头：啊！啊！！
来小龙：怎么了？（急切看浩东）
浩东猛然推开车门，一头栽出去。
来小龙大惊：浩东！（疾刹）
来俊民的车转弯消失。
21-13 芸香书寓门前* 夜 * 外
芸娘出门，接过追出来的小琴递上的披风，不顾小琴劝阻，拦了过路的黄包车，上车疾去。
小琴担心地看黄包车，叨咕：这是怎么了呀？
21-14 夜来香咖啡屋门外街市 * 夜 * 外
来小龙扶起浩东拥住：怎么了你？去医院吧！
浩东忽然大力挣开他，疯了般跑开。
来小龙疾追：别跑！（疾追）
21-15 街市 * 夜 * 外
浩东跑近敞篷车，拉开车门。
来小龙追到，一把拉住他：你现在不能开车！
浩东：走开！（一脚蹬开来小龙）
来小龙跌倒：浩东！
浩东发动车子，门还没关就疯狂开走。
来小龙爬起，差点儿让敞篷车撞到：浩东！（眼睁睁看敞篷车疯狂驶向路口，疾转，发出尖利声音）
来小龙顿足：嗨！（疾转跑回来路）
21-16 街市 * 夜 * 外
敞篷车疯狂行驶，惊吓得人们四散奔逃。
21-17 疯狂行驶的敞篷车 * 夜 * 内/外
浩东神情痴然，似乎根本没在看路，脚下始终不离油门。
21-18 街市 * 夜 * 外
敞篷车疯狂行驶，上了人行道，又踉跄着下来，失控撞向一辆四下躲避的黄包车。
车夫没躲闪不及，惊恐地“啊”地惨叫。
尖利的刹车声。
黄包车夫丢了车子趴下。
嘭，敞篷车撞上黄包车，停下。
黄包车侧翻。
车夫瞪大眼睛趴在汽车下面，缓缓翻白眼，软倒。
浩东下车，奋力试图扶正黄包车。
人们聚拢、议论： “怎么开车子的”、“不要撞死人了吧”、“有钱人真不象话，乱开车子的”、“喊警察喊警察”……
浩东吃力拽出黄包车里被扣着的女人，撑不住地放开掀车的手。
黄包车咔嚓又摔下去，女人被拽出，人们惊呼。
浩东扶住女人：对不起！你……（怔住）
灰头土脸，嘴角、鼻孔都在流血的女人咳着看浩东。是芸娘！
21-19 警署门前 *晨 * 内
徐署长匆匆下车，腋下夹一张《申报》疾入警署。
（OS）徐署长：老家来信儿了。确切证实，无任何站点遭敌袭击！
21-20 徐署长办公室* 晨 * 内
徐署长拨电话。
（OS）卢医生：也就是说，益友书屋所谓共党活动，完全是假的！
（OS）徐署长：可以这么认为！命令十一号，马上展开下一步。尽快营救林汉！
21-21 沪昌商团叶韵办公室 * 晨 * 内
叶韵跟员工交代工作。
（OS）叶韵：林汉已经出来了。
（OS）卢医生：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OS）叶韵：就刚刚。唐西萍说的，错不了！
21-22 关山住处 *晨 * 内
关山洗去状容。林汉跟他挤着对镜刮脸，一副逃出樊笼的兴奋。关山倍感欣慰。俩人逗笑。
（OS）卢医生：我刚还看见唐西萍在医院！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OS）叶韵：她打电话到商团，特意告诉我的。有意思吧？
（OS）徐署长：唐西萍主动透露林汉的消息，确实耐人寻味！这很可能是积极信号！
21-23 圣诺菲教会医院走廊～芸娘病房 * 日 * 内
卢医生跟一个护士疾来，护士跟他匆匆交代着什么，卢医生嘱咐，护士认真领会。
（OS）叶韵：唐西萍在医院干吗？
（OS）卢医生：林浩东开车撞了人。
（OS）叶韵：是吗？电话里，唐西萍一个字都没提啊！
唐西萍迎面而来，浩东跟在身边。他们迎住卢医生，唐西萍匆匆询问，卢医生耐心回应。
（OS）卢医生：你猜他撞了谁？
（OS）叶韵：还能是谁。拉黄包车的呗。他不止一次差点儿撞了拉黄包车的。
（OS）卢医生：是有个黄包车夫，还有乘客。
唐西萍进入芸娘病房，芸娘靠坐床头，一脸倦容，对唐西萍微笑。
浩东停在门口不敢进，唐西萍把他拉进来。
芸娘怔怔看浩东。浩东极力避开她目光。唐西萍不解地看芸娘。
（OS）叶韵：乘客？！
（OS）卢医生：就是那个神秘病人！你说还会来的。
（OS）叶韵：啊？太巧了吧！
21-24 徐署长办公室* 日 * 内
纪警官坐徐署长对面，拿起桌上的《申报》浏览。
徐署长：朱承祖那个案子，还是转回你手里吧。
纪警官：小龙真要辞职？
徐署长苦笑：你也知道了。
纪警官：讲那么大声，从门口一过就听清了呀！
徐署长：那你也该知道其中原委吧？
纪警官俯近、低声：不会吧？来董？
徐署长：换个别人说，我都不敢信。
纪警官：可小龙不是别人……
徐署长沉重点头：你看着办吧。别搞太大，也不用太急。来董、沪昌、小龙，方方面面都……
纪警官起身：放心好了。我有数的。破案我不如小龙，这类事，我就在行多了！（掂着报纸离开）
徐署长：是啊。老法师吗！
纪警官开门：别这样讲。老法师也不是什么好话。（笑着出门）
徐署长：拜托啊！
纪警官：没……（忽然想起什么，返回，报纸放在桌上）差点儿顺手牵羊。
徐署长拿起报纸：拿去看呗。
纪警官：不看了。我还等着看选月历皇后的热闹呢。（指报纸）看样子，今年搞不成喽！
徐署长笑：你还有这份雅兴哪？（扫视报纸）
报纸标题特写：新年月曆皇后競選遭冷場。
（OS）纪警官：这叫啥雅兴啊。走啦！
徐署长拿起报纸端详：拜托啊！
（OS）关门声。
徐署长丢开报纸，皱眉自语：月历皇后？
21-25 关山住处 *晨 * 内
关山林汉换回各自装束，林汉拿着一叠文件踱步细看。
桌上、茶几上，摊着左轮枪、驳壳枪、弹夹、子弹、匕首等物，还有《申报》。
关山在调整一把枪管很长的左轮枪，并不看林汉：你就那么答应陆克冰了？
林汉看文件：不然怎么出来？
关山停手，看他：想试探他？
林汉站定，也看关山：到这一步，不该叫试探了。应该叫证实。
关山：证实了么？
林汉点头，神情里有轻蔑，也有仇视：很可能，每个动作背后都有他！从香港的暗算、爆炸，到二号公路的事情，再加上书屋枪杀教授……
关山：会不会还有江边贫民窟枪杀阿毛？
林汉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关山：有个年轻人，很可疑！
闪回：
稍早前某日，关山穿工装到江边贫民窟调查，定住看废墟处，脚下缓缓往就近的死角移动。
视线里，废墟狼籍之间，缓缓拱起个佝偻的身影，破衣烂衫，形同乞丐。
（OS）关山：那天，我在江边贫民窟，发现了那个奇怪的乞丐……
闪回：
化妆成乞丐的李光从废墟中挖出藏着武器的麻袋，擎起，缓缓起身，转身，怔住。
短工打扮的梁首义在不远处闪出，缓缓向他走来。
李光倒退，瞠目结舌。
（OS）关山：那个年轻人藏得很深，我竟然一点儿都没发现！
（OS）林汉：能不让你发现，真的是很会藏了！
关山视线里，梁首义跟李光隔着一定距离对话，李光惊慌，梁首义耐心。
梁首义转身离开，正面映入关山视线。
（OS）关山：我一下子就记住了他的脸！
李光犹豫，手里麻袋低低垂着。
关山紧握着左轮枪，紧张地看他们。
视线中，李光缓缓向梁首义方向迈步。
梁首义察觉，略停了停。
关山蓄势待发。
（OS）关山：我当时真不该犹豫！
（OS）林汉：你应该为这个犹豫庆幸！
梁首义想转身，犹豫，又向前缓缓迈步。
李光疾速追向梁首义。
关山举枪瞄准梁首义。
啪！枪声回荡。
关山循声惊看。
闪回：
稍早前某日，关山化妆（长衫、宽檐礼帽、戴眼镜）进入益友书屋，围巾遮住口鼻，游走在靠近窗户的平摊展示台边浏览书籍。
（OS）关山：后来，我去书屋取东西。
关山不时咳嗽，旁边人有些惊惧地避开。他咳着靠近展示板台面，眼睛迅速搜寻四下。
（OS）关山：阿韵告诉我，说你嘱咐了，得防着有人在那儿蹲守。可我当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关山得手，咳着奔门口，梁首义向他走来。
（OS）关山：后来才发现，真有人盯在那儿！
关山逃出书屋，迅速隐身在附近小巷。
梁首义追来，焦急四顾。
（OS）关山：直到追出来，我才看清，又是他！
闪回结束。
林汉皱眉思索。
关山站在他身后：如果像你想的那样，书屋的事，是陆克冰一手策划的，那江边的事，就也跟他有关！那个年轻人，就该是他的帮手！
林汉猛转身：再看见还能认出来么？
关山：不化妆的话，应该没问题！
林汉：化妆也不至于化到你认不出。（缓缓踱开）他不知道你已经认下他了。年轻人，容易过分自信。（转而看定关山）特别是有点儿本事的年轻人！
关山：比如陆克冰？
林汉：还有叶韵。
关山：怎么讲？
林汉：我没嘱咐她让你防着有人盯书屋。
关山：是吗？那是她想嘱咐我，借你的口？
林汉轻笑：还跟你演哪？
关山也笑：就算是吧。
21-26 圣诺菲教会医院走廊 * 日 * 内
唐西萍往外走，迎面遇见叶韵。
叶韵疾步迎过来：西萍姐。
唐西萍：你怎么来了？
叶韵往妇科方向转转头：有点儿不舒服，检查一下。
唐西萍亲热、私密地：多注意。你还年轻呢！
叶韵：你怎么也来了？
唐西萍瞥病房方向：还不是浩东。又惹祸了！
叶韵：是吗？他人呢？
唐西萍：跑掉了。不晓得又去了哪里。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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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朱鹰、邹开歧
主编：姚小红
编辑：洪与、邹舟、杨玲、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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