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28 17:32 | 浙江新闻客户端 | 通讯员 沈家农民
交响乐遇见了草坪，引发了衢州人无比的热情。市民似乎还沉浸于刚刚结束的一场音乐会的袅袅余音中，就听说中国交响乐团也看上了这块草坪，并且还引起别的音乐人纷至沓来的踩点。或许在这个春天里，到衢州你将邂逅一场场如此别样盛开的花事。
| 许军 摄
这大抵算是一块极为普通的草地，坐落于衢江与石梁溪交汇的信安湖畔。我不知道衢州人为什么称之为草原。起初觉得这是很有些“小孩没见过大馒头”的小气象了。就如当初年幼的孩子们，一直生活在山里、城里（从某种角度对于孩子来说，城里也是山里），有一天几家人带着孩子们出城游玩，车过衢江大桥时，孩子们透过车窗一眼看到浩浩江流，突然欢呼雀跃——大海！大海！如此，无非是宽阔的一些的草坪，何“原”之有啊？后来偶然的一次路过置身其间，碧绿而缓缓起伏的草地，连接着碧波荡漾，又舒展开去的满目青翠，可谓一望无际，顿时一种苍茫绿野的“原”感油然而生。不错，在一个城市的中心，有着这么大片的草地，如果不名之为草原，那真有些对不起这招摇的小草了。
| 许军 摄
况且草原是野生的。最早的时候是规划用于桥梁道路延伸连接艺术馆和音乐厅建设，这我是知道的。不知什么原因久久没有开建，地就荒芜得一片狼藉，宛如城市的一块伤疤，许是这样的不雅过于触目惊心，不得已姑且稍加平整并覆以草皮，算是“草饰太平”，以待价而沽。未曾想啊，草坪一经形成，却迅即被市民“霸占”了，无论白天黑夜，雨天晴日，男女老少云集，追逐嬉闹，流连游玩，放风筝、秀旗袍、过生日、会朋友......硬是生生不息的草原人海。俨然像衢州人一个公共大客厅，有客自远方来，那就“去西区大草原”；自个忙里偷闲放逐一下心情，那就“去西区大草原”；年轻人的新婚照里，倘若没有这个“大草原”的背景，似乎就不成其浪漫与时尚。有外地游客看了在城市中心留有这么大片草地，心悦诚服地惊叹赞叹，比草原还草原的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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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就成了草原，而且还是大草原。当然，从此再无艺术馆音乐厅的立足之地了。感谢市领导的英明，忍痛割爱，把草坪对岸原先预留政府大楼的地块，改用综合艺术馆（含图书馆、音乐馆），足实地还草与民，更为令百姓称道的是，政府“让路于民”——颠覆了原先架桥路过草坪的方案，改为穿湖而过的隧道，并且还为草地锦上添花，联通隧道构建地下城。
有着如此美丽“春天故事”的草原，自然也会不断长出五彩缤纷的花朵。不知什么时候，草地就悄然兴起了音乐会。原以为像交响乐这类高雅艺术，在衢州该是不太有什么“市场”的，顶多也就广场舞的流行流行吵闹吵闹。出乎意料的是，交响乐与草原的相遇，却如此大受衢州人追捧而大众化了。这让我这个搞了几十年文艺工作者，大感“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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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曼妙的交响乐中，细加思想，恍然觉得衢州人的这个知音，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千百年来生活在钱江源两岸的衢州人，不但“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而且可以说就是在天籁的交响乐中孕育生长的。记得早几年陪省上来的客人，下乡住民宿，早晨漫步山道林间，客人很是感慨地说，衢州人真幸福，天天可以享受着这纯天然的音乐。你听，鸟鸣啾啾，山泉潺潺，林涛阵阵，伴奏鸡鸣狗吠，这是多美妙的协奏交响。再往树林深处走，几乎可以听见路两边，一树花开的呢喃。就在昨晚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中，似有似无，若隐若现，飘渺不定的雨声，还有韵味无穷的瓦檐水滴声声，人仿佛一下子醉落于天老地荒，那真叫睡得香啊。这里无异是个天然氧吧里的音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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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天籁的梦是香的，而充满香的地方，应该是春常在的。由此，我产生了一个错觉，衢州莫不是春姑娘的故乡？春或许正是在衢州濡染孕育，呱呱坠地，然后从三衢道中，袅袅娉娉、载歌载舞、花枝招展走向四方的。
这个错觉可谓错得很是偏执了。自己还悄悄地不断试图予以证明，比如认为衢州恰好地处北回归线附近。回归线那是太阳的冬去春回，那也应该是春之回归与出发。加之，地球肯定不是规则的圆或椭圆，显然地表也是极其凹凸不平的，这就导致了同属回归线上的“十里不同天”。这不北边连绵不绝的千里岗山脉，东北西南逶迤，宛如一道巨大的“√”，抱衢州以“√”底的窝里。南面一道仙霞山脉苍苍莽莽，横贯东西。有两条“巨龙”加持，如此衢州与周边相比，硬是很少下雪，也极少受台风影响。这样一个独特的地域与气候，不能不是春的家乡。住在衢州似乎便是生活在地球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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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总不该是我的一厢情愿吧。这里哪一天不是播种的季节？即便犁开铺满冰霜的土地，种下纷纷扬扬的雪花，转眼就长出了漫山遍野金黄灿烂的油菜花。“春风含笑柳如烟，正是人间三月天”，自不待言，而对于衢州，又是“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秋光也潋滟。一年四季，在这里可以说随时都可能邂逅一场花事。难怪有人说衢州的石头会开花，衢州的木头会唱歌，衢州的溪流会跳舞……
如此说来，衢州的九华立春祭载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名录，是再不过的天经地义了。二十四节气，是古老的华夏智慧，是中国农耕文明的历史见证，也是中华文化的瑰宝。而作为第一个节气的立春更是有着独特地位。然而，随着岁月的变迁和时代的更替，立春之日的迎春等习俗逐渐式微，甚至成了遥远的记忆。但是，这一条绵亘数千年的历史文化长链在衢州市柯城区九华乡梧桐祖殿仍然是生生不息。人们依旧延续着隆重而古老的“立春祭”仪式——祭春神、敬土地、鞭春牛……传统的华夏农耕文明在这里现世传承。那么，世界春文化的代表，泱泱九州，何独衢州？显然这里与“春”有着不解之缘。
衢州对于春是极为敏感的，冬就是冬，春就是春，毫不含糊，截然分明。打小起印象深刻的是，还在雪花纷飞的即将过年时节，乡亲们便相互招呼提醒着还有几天要立春了。因为，只要用了立春那天之后的水，浸泡豆腐年糕等等，以及腌制什么，都很容易长斑发霉，所以要提前备好冬水，留到春后浸泡更换。即便同一桶水，立春前后两天，其性情大异。老辈人还能从鸟禽的鸣叫声中，听出开春讯息。如此，草原音乐会该当是衢州的“春祭”了。
“一春常是雨和风，风雨晴时春已空”。江南三月春已老，衢州花事正好。或许每个人心中的故乡，也都是春的故乡，要不然怎么说“出走半生，归来依然是少年”呢？但是，衢州的春天，确实是大地飞歌的时节。若要不信，春天，请你来衢州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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