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山篇(三)你去哪儿?,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富贵清水河?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富贵清水河
富山篇(三)
你去哪儿?
我去窑上
哪是窑上?
就是山罐子那儿
谁是山罐子?
你这人真无知,这个都知不道。
所说的窑上、山罐子,就是王富山,山爷。以前人们物质匮乏,精神更是空虚,逮住谁就胡乱联系,给起个恽名。什么四大名人,葛白杜七、没耳道红二妮,什么四大美女,张亮家李胖家,木头厂里主任家等等。山爷占了个山字,就演绎成山罐子(青花瓷山水罐),又进一步推理成窑上。
山爷长得就跟他的名字一样,高大,既番是五、六十岁了,塌着背躬着腰也得有1米8以上。嘴里掉得只剩下二三颗门牙,又大又黄。他除了夏天不蒙手巾,其它季节都是蒙着一块闹油可鉴的白毛巾。
山爷是个种地的好把式――地耩得好,场扬得好。
那时候人们用木楼耩地,驾楼的是个技术活,要平稳,深浅适度。如若不然,等种子出了苗一看,七高八低,七里拐弯。你再看山爷驾楼耩的地一条直线,深浅均衡。等小苗一出,庄稼整齐划一,就像仪仗队一样。还有什么样的种子耩多深,都有标准。谷物要浅耩,豆子要深,麦子、玉米要适中,不能乱来。山爷对什么样的种子耩多深能分门别类,门清,就跟号脉一样,寸关尺拿捏得恰到好处,分厘不差。
看山爷扬场,那就是看艺术表演。山爷身子与风向成直角站定,躬腰用木掀抢起麦坯,手潇洒地一抖一收,麦坯在空中划过一道长弧,落在地的麦粒成一道山冈,与麦芒等杂物泾渭分明。几亩麦子扬下来,自己身出奇的干净。你再看别人扬完场,麦芒杂尘一头一身,人鬼不分。
山爷有一个儿子,好像五个闺女吧,有几个长得很像,我家离他们又远,有点查不清也分不清。
山爷的儿子健中叔,他读高中时我读小学,我很崇拜他。健中叔放学后,在操场上练的是撑杆跳,他宽肩厚背,不是细高挑的那种体型,但他平端着长长的竹杆,虎虎生风,能跳过二米多的高度,让年少的我们望尘莫及,心升敬意。健中叔毕业后参军,当了三年的武警战土,退役回家后,在我们南街干起了第一家扎花厂。后来企业逐步扩大,除扎花还加工棉被套,生意做得风声水起,属于致富最早的那一批人。
山爷的二闺女小芳,年龄应该比我小二岁,她喊我小春,我喊她小芳,不曾喊她芳姑。感觉我们俩不是那么要好却很对事,特别能拉得来的朋友。想当年一首《小芳》风靡全国,歌词是: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粗子粗又长……我想这首歌就是为她量体定做的,那么妥贴,那么严丝合缝。小芳是山爷家最漂亮的女孩,绝对也是全南街两个生产队中最漂亮的女孩。她眼睛大而明亮,不是瓜籽脸,却无限接近瓜籽脸,不像英姑似的长及腰间的辫子,却也不短,牙洁白整齐,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儿。
刚包产到户的时候,队里分了几个互助组,恰好我们在一个组,据母亲说,只有山爷没嫌弃我家人多劳力少,主动和我家分到一个组。有一次浇玉米地,到了晚上大人都回家吃饭去了,只留下我和小芳值班,值班就是看垄沟,从河边用机器把水抽上来,淌进垄沟,通过垄沟才把河水送到各个地块。一条垄沟上百米长,时常开漏子,所以浇一块很远的地得需二三个人看垄沟。我和小芳边浇地边啦瓜,玉米裸一人多高,天上的星星、月亮很美好,蛐蛐青蛙四处鸣叫,如贝多芬的《月光曲》,不知俩人说得什么,却说得天浑地暗,日月无光,不觉中大人很令人讨厌地回来了……
八零年前,公社就在我们南街,有一台全镇唯一的一台电视,到晚上周围的人都去看电视。我和小芳碰见过几次,就站在一块看电视,电视演的是《海外赤子》《虾球传》等,边看边说话,电视看得漫不经心,心情却畅快无比。
八零年我上了班,很少回家,家里的人逐渐少了联系。听说小芳嫁了个做生意的老板,生活幸福美满,真心地为她高兴,真心地祝福家乡厚待过我的人,真诚地怀念家乡的一切美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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