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和伟发文祝贺梅西夺金冠(于和伟深夜看球嚎啕大哭)(1)

“这首诗不是我写的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于和伟正在诗卡上签名。他低着头声音很小,看似漫不经心地,指出“记者以为是他写的”这个错误。这种几乎是下意识地“不令别人尴尬”的行为背后,是他对各种“人物关系”的成熟理解和尊重。

文|赵峰

我面前的演员于和伟,一脸倦容。

得知这场专访并非视频录制,于和伟的状态瞬间就“松垮”了下来。

北京的这个午后,日头比扑出梅西点球的冰岛守门员,还要若狂和嚣张。于和伟背窗而坐,这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暗沉许多;那一身的疲惫,就像微风下的风筝,但凡没有扽紧那条线,颓状就愈发明显。

可就在十几分钟前,他还是满面春风桃花两侧。

萌犬“小九”

这天是于和伟作为嘉宾,参加《今日影评·表演者言》第二季的录制。搜狐娱乐邀请《影视圈》现场观摩。

他略微前倾地坐在周迅和女主持人的中间。虽然主角明显是他,主持人也以他过往的所有影视作品,作为每一段对话的引子。但在一个多小时的录制过程中,他给人最突出的印象却是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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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露面的周迅,圆润了很多。主持人问于和伟:“您平时拍戏的任务那么重,会对个人生活有什么影响吗?”

他缓缓地说:“影响肯定不少,比较严重的就是缺觉。”

话音刚落,周迅就:“哈哈哈,那就睡啊(你不会经常失眠吧)!”

此刻,光打在于和伟的脸上,他的笑,柔和中带着一丝腼腆和走神儿。

被几个女人包围并连珠炮式的发问,或许会让他瞬间跳转到另外一种幸福模式。“家里我最小,我有5个姐,3个哥;我最大的外甥女就比我小一岁。小时候妈妈的奶水不足,我大姐抱起我就喂奶。”

“小九”说这话的时候,两只手半握着放在主播台上,一幅傲骄的萌犬样儿,眼神儿似乎在说:“这样的幸福,可不是谁都有的!”

“有人说得防着我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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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于和伟在高希希执导的电视剧《历史的天空》中,饰演反一号“万古碑”。

该剧播出之后,于和伟的发小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我知道你和那个叫于和伟的关系好,但是作为朋友我得提醒你,这个人不可交,你得防着他点儿,你看他演的万古碑,太坏了,真人肯定也是个坏蛋!”

这是于和伟真正意义上的出道之作,那年他32岁,此前默默无闻。

“提防于和伟”成了一个延续15年的笑梗。对于他来说,观众恨那个角色,是对他演技的另一种极端方式的认可。

“刚才你问我,身为演员是否能够自察、自知所谓的‘演员成熟期’。我们每个人都一样,有的很早就熟了,有的永远是孩子。这取决于一个人对这个世界、对自己和他人的理解,是多维的还是一根筋。对于万古碑来说,他可能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我’。”于和伟说。

曹操,在许多人眼里,也是个反派人物。但于和伟说:“曹操是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从这个特质上可以看出他是个丰富的人。他有杀伐决断,也有儿女情长;有粗狂也有细腻;有威严,也有泼皮无赖,总的来说是个矛盾的人。”

“同样是演员在塑造、诠释一个人物,为什么有的让人觉得浅薄,有的让人觉得深刻?”主持人问周迅,周迅问于和伟。“得先从根儿上找,找到了,他自己就长出来了。”说这话的时候,于和伟的上身轻晃了一下,估计是把自己当成一棵小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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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渤看过于和伟演的曹操后,对朋友说:“他演的太好了,直看得我起鸡皮疙瘩。”

黄渤首次执导的电影《一出好戏》将于8月10日上映,于和伟在喜剧方面的表现值得期待。

西方戏剧有句行话叫“你只看到小丑的微笑,却不见小丑的悲伤”。某种层面上,喜剧人物的塑造,最难拿捏尺寸,它需要演员具备非同一般的火候。于和伟说:“好的喜剧应该是冷的。”

如同“让人一眼看破的精明不够精明”一样,不露痕迹的表演才称得上高竿。作为一个未曾以喜剧人物示人的演员,于和伟对喜剧、喜剧人物的理解,可能比很多以喜剧开山的演员,要更透彻。

“一出场就带出一个人的一生”, 第24届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把最佳男配角奖颁给于和伟,实至名归没有任何点球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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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于和伟突然失联了,那八成是又走丢了

珠穆朗玛峰登顶后,有人问王石重回地表,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说:“我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轻的、飘的,有时候看到一扇玻璃门一堵墙,我甚至觉得可以穿过去。”

这是超越极限,无所不能后的幻觉啊!

一个演员到了炉火纯青的气候,会怎样呢?5月的一天,“Duang”的一声巨响后,拍摄现场鸦雀无声,全屋的人都静静地看着玻璃门外,愣在原地的于和伟。大约2秒后,他隔着透明的玻璃问:“什么东西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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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好的演员,我也不觉得他会有‘什么角色都能演,无所不能’的那一天。演员的天性是要不断释放的,但演员的局限性也是注定的。”他说。

类似用鼻子去撞玻璃门的事儿还有很多。在横店拍戏的时候,休息间隙他接了一个电话,边走边聊,挂掉电话之后,他发现自己走丢了。有时候也不好意思打给剧组说“那什么,我走丢了,我在哪?”他就尝试着自己找回去:“我看着场景像是我们剧组,就进去了。楼梯上的人一看我进来了,就大声向楼上喊‘于老师来探班了,大家快出来欢迎啊’。”

据说这种走丢之后的串组事件,在于和伟身上没少发生。一天中午,他刚吃过自己的拿手菜酱油炒鸡蛋。返回拍摄现场,他开始和人讨论一个汽油弹炸点放置的问题。“我当时就说,你应该把这个酱油蛋放这儿,把那个酱油蛋放那儿……说了半天,他们都傻了,看我的眼神儿都发直。”

于和伟把这些事件,注解为“一心不可二用”的专注。

“我可能失去了生活。”

“如果压力值按10分算,你目前所承受的压力是几分?”我问。

他看看长桌左侧的媒体记者们,望望右侧的一排助理,说:“8分吧,8分是有的。”

对于记者来说,一两枝烟的专访工夫,很难挖到更好、更深的东西。但至少我们看到了真诚。

放松的时间和方式,于他越来越奢侈。好在电影和足球可以让他放下有关于演员、艺术总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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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我在家看了《至暗时刻》,那部电影讲的是二战时期英国面临生死存亡,首相丘吉尔面临黎明前的黑暗,做出了影响世界历史进程的决定。看到最后,把我感动的啊,鼻涕眼泪流一片。”

还有一次,也是深夜。于和伟的爱人在卧室里隐约听到,客厅里传来阵阵男人的哭泣声。她问于和伟:“大半夜的,你怎么了?”

于和伟抹了下鼻涕和泪水,说:“终,终于进球了,太不容易了!”

对话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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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演员最重要的是不能丢掉感动,丢掉生活。所有的创作源泉,都应该从生活给予你的感动中去发现。”于和伟说。

那些过往的不容易,作为男人,他不愿多提。但是作为演员的风险,他始终有着清醒的认知。那天他出差回来,临近小区的时候,他突然想去沿街走一走,看看附近都有什么好吃的餐厅、好看的地方。“我竟然对自己家附近的环境,那么不熟悉。在那一刻,我有种‘失去了生活’的感觉。”他说。

“这首诗不是我写的啊!”说这句话的时候,采访已经结束,于和伟正在诗卡上签名。他低着头声音很小,看似漫不经心地,指出“记者以为是他写的”这个错误。这种几乎是下意识地“尽量不令别人尴尬”的行为背后,是他对各种“人物关系”的成熟理解和尊重。

当然,今天的他也知道,即使自己声量再小,周围的人也都会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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