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陵十大国宝之一,“明孝靖皇后凤冠”

在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着一件明代的凤冠,它是明朝孝靖皇后定陵的随葬品,学名是“点翠嵌珠石金龙凤冠”。该凤冠上有三条金龙、两只翠凤,又被称为“三龙二凤冠”。

明代皇后凤冠哪两个分类(明代奢华绝美的凤冠)(1)

三龙二凤冠,现藏于故宫博物院。

上世纪五十年代,在郭沫若、吴晗等文化界专家的建议下,对明定陵进行了发掘。因当时技术所限,出土的大多数文物暴露在空气中没多久就氧化了,现今仅有孝端和孝靖两位皇后的凤冠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出土的凤冠共有四件,分别为孝端皇后的九龙九凤和六龙三凤孝靖皇后的三龙二凤和十二龙九凤

四顶凤冠制作方法基本相同,冠均为漆竹胎,冠上皆嵌饰龙、凤、珠宝花、翠云、翠叶和博鬓,只是具体数量、重量不同。

三龙二凤冠:冠上饰金龙三、翠凤二。正中一龙及二凤皆口衔珠宝结。左右各三扇博鬓,冠上共嵌红、蓝宝石九十五块,珍珠三千四百二十六颗。总重2165克。

明代皇后凤冠哪两个分类(明代奢华绝美的凤冠)(2)

三龙二凤冠

十二龙九凤冠:正面顶部饰一龙,中层七龙,下部五凤;背面上部一龙,下部三龙;两侧上下各一凤。龙凤均口衔珠宝串饰。龙凤之间插饰翠云、翠叶。冠后面下部左右各嵌金龙首一个,龙口衔博鬓,左右各三扇,全冠共有宝石一百二十一块,珍珠三千五百八十八颗,小红宝石十八块。总重2595克。

明代皇后凤冠哪两个分类(明代奢华绝美的凤冠)(3)

十二龙九凤冠

九龙九凤冠:正面上层有九龙,中层为八凤,下层绕以三排珠串饰,背面上部立一凤,龙凤皆口衔珠宝结,冠顶以宝石和串珠组成一组花卉,下缘一周嵌红蓝宝石,每块宝石周围饰以串珠。博鬓左右各三扇。冠上共嵌宝石一百一十五块,珍珠四千四百一十四颗。总重2320克。 

明代皇后凤冠哪两个分类(明代奢华绝美的凤冠)(4)

九龙九凤冠

六龙三凤冠:正面顶部正中一龙,口衔珠宝滴,两侧在如意云形云头上各饰一飞龙,口衔珠宝串饰;中层为三凤,下层为大珠花三树。背面三条飞龙并列,口衔珠宝滴,中下层为大珠花四树。冠口外沿一周嵌红蓝宝石,间饰珠花,里为金口圈。博鬓左右各三扇,插在金龙首内。共嵌红宝石七十一块,蓝宝石五十七块,珍珠五千四百四十九颗。总重2905克。

明代皇后凤冠哪两个分类(明代奢华绝美的凤冠)(5)

六龙三凤冠

仅从凤冠这件陪葬品来分析,墓主人生前应该享尽富贵,不可否认凤冠在古代是皇族中人才能佩戴的物品,而明朝更是规定金龙翠凤只有皇后乃至身份地位更高的皇族女性才有资格佩戴这种样式的凤冠,像皇妃、公主、王妃的凤冠只能用翠鸟与凤搭配(详见《大明会典卷四八、卷六》)。

然而事实并没有像表面上所展现的那样,孝靖皇后的随葬品中,除了少量金器外,几乎全是银器,身下铺垫的则是铜钱和纸钱外加五个银锭,棺椁内的随葬品也显得颇为寒酸。

明代皇后凤冠哪两个分类(明代奢华绝美的凤冠)(6)

1957年,北京明定陵地宫

这些文物相较于凤冠简直是天壤之别,跟孝靖皇后的身份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于是专家开始了更加深入的研究,最终揭开了一个悲剧。

孝靖皇后的悲惨一生

孝靖皇后本名王氏,通常被称为王恭妃。王恭妃出身低微,她的父亲仅仅只是正六品官员,跟皇宫之中的豪门大家比起来,简直是寒酸得可怜。

一次选秀,年仅13岁,正是豆蔻年华的王氏,因长相美丽被召入了宫中,成为负责侍奉明神宗生母李太后的日常起居的侍女。

明神宗年轻的时候,有一天去看望母亲李太后,结果太后没在。端茶的这个侍女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已经16岁的王氏,长得是亭亭玉立、绝代芳华,明神宗当即就偷偷将王氏临幸了。王氏和皇帝的这种接触并没有给她带来好运,皇帝的临幸只是临时起意,并不想负责,却不曾想王氏怀了他的孩子,而且还是皇长子。

因王氏出身低微,明神宗觉得有辱声誉,因此将此事瞒了下来,还不准王恭妃说出去。

明代皇后凤冠哪两个分类(明代奢华绝美的凤冠)(7)

明神宗朱翊钧,明朝第十三位皇帝

但随着王氏肚子渐渐大,最后被李太后得知,一再追问之下,王氏不得已说出了其中实情。李太后随即便为王恭妃主持公道,明神宗一开始还装傻充愣,不愿意承认,太后就怒了,令太监拿来《起居注》查证,皇帝这才低头认错。王氏生下了皇长子朱常洛,王氏本人也升级成了恭妃。

王恭妃本来可以一步登天,享受皇家的荣华富贵。但明神宗太渣,对王恭妃没有丝毫的真情实意,即使王恭妃生下了皇子朱常洛,明神宗对此母子两人依然不待见。

明朝是一个严格执行嫡长子继承制的王朝,明神宗没有嫡子,孝端皇后只育有一女而无皇子,按照古代嫡长子继承制度,王恭妃生下的朱常洛是有资格继承皇位。大臣们纷纷上书要求立庶长子朱常洛为太子。

明神宗宠爱郑贵妃,想立她的儿子为太子,为了与大臣对抗,明神宗一直不让朱常洛读书,对外以皇后尚年轻,日后还有诞育皇子的可能为由,拖延立储一事。立储之争僵持15年之久,最终以皇帝的妥协而告终。

明代皇后凤冠哪两个分类(明代奢华绝美的凤冠)(8)

明光宗朱常洛,明朝第十四位皇帝

朱常洛被册封为太子,王恭妃也成为了皇贵妃,但其母并没有因此而翻身。据传王恭妃去世前,一直被幽禁在最北边孤寂清冷的景阳宫十多年。她哭瞎了双眼,却无人照顾,最后病重去世颇为凄惨。

王恭妃病重之时,太子朱常洛跪在明神宗身前,苦苦哀求才得以见自己生母最后一面。朱常洛才获准打开景阳宫的大门,此时王恭妃双目失明,母子二人痛哭流涕。

王恭妃在临走前,拉着朱常洛的衣袂,含着泪说:“你已经长大了,我死而无憾。”说完不久,王恭妃就此去世,在场的众人纷纷垂泪不已。

按身份,王恭妃身为后宫贵妃,太子生母,理当归入皇陵,但是明神宗却没有将王恭妃葬入明定陵中。只是在天寿山陵区的嫔妃墓择地草草安葬,其陪葬品自然也没有太大规格,陵墓由于常年没人打扫供奉造成杂草丛生。其人生悲惨,生前被冷落,死后依然没有什么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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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十三陵——定陵

后来明神宗驾崩,王恭妃所生的皇长子朱常洛即位。但朱常洛短命,即位不满一个月也驾崩了,直到皇长孙也就是天启皇帝朱由校即位为明光宗之后,想着他祖母受的不公平的待遇,便给自己的祖母加上了「孝靖温懿敬让贞慈参天胤圣皇太后」的谥号,并把王恭妃从原有的陵墓迁到了明神宗的定陵,将他们合葬在一起。随葬品也进行了调整,两顶与皇后身份匹配的凤冠也在此时一并葬入,孝靖皇后大概想不到,在她死后九年,她享受了皇后的最高规格礼遇,备置了相应的随葬品,也算一种告慰。

结语

定陵凤冠是珍贵的,它的意义远远超出首饰的范畴。一方面是明代工艺最高水平的代表,另一方面是明代时代所附加的文化。

它凝聚了几代匠人的巧思,是一个国家的辉煌,更见证了珠光宝气的背后,在封建制度与皇权斗争中,那些失去了生而为人的自由,活得卑微的万千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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