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疫情肆掠的冬春之交,一部西班牙小成本电影《饥饿站台》意外地成为爆款,不仅将第34届西班牙戈雅奖最佳特效奖、第44届多伦多国际电影节午夜疯狂单元-观众选择奖揽入囊中,也成功地引发不少影迷的热烈讨论。那么,除了充满了隐喻和象征意义的寓言化主题之外,《饥饿站台》在形式上有哪些独到之处,能够紧紧抓住观众的眼球和内心,甚至还能让人回味一阵呢?

巧妙的镜头语言让观众如临其境

影片开头,在一个食堂烹饪间中,伴随着悦耳的小提琴声,厨师们正在认真而忙碌地准备着食物。突然,画面一黑,传出了一个沙哑、沧桑的画外音,“这个世界有三种人,上层人、下层人和掉落的人”。然而当观众还来不及仔细品味这句话的含义,紧接着、毫无征兆地,画面中出现了对一只眼睛的大特写。眼睛缓慢睁开后,眼珠不断转动着、环视着四周。

饥饿站台详细解说(从镜头谜团冲突和悬念的巧妙设置上)(1)

在这个片段中,连用两个略显生硬的跳转,并且基本没有使用定场镜头。影片采取这种非连贯剪辑的方式,不仅将食堂烹饪间与监狱坑两个有着云泥之别的地方完全割裂开来,而且让观众和主角一样,在一种从未见识过的新奇场景中,陡然间迷失了方向。

随后影片用一个主观镜头和变焦镜头,将主角视点与摄影机的视点合二为一,等同于与观众的视点合二为一,在目光从朦胧到清晰的转换中,让观众有如身临其境,营造出强烈的疑惑和紧张感。

饥饿站台详细解说(从镜头谜团冲突和悬念的巧妙设置上)(2)

谜团的不断产生与解开吊足观众胃口

之后的场景中,影片不时通过使用主观镜头,用摄像机代替主角的眼睛向上、向下打量着这个世界。从而让观众始终和主角面临同样的处境,掌握着对等的信息,也对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疑窦丛生。

“我们吃什么?”

“上面是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监狱坑是怎么运作的?”

“.....?”

饥饿站台详细解说(从镜头谜团冲突和悬念的巧妙设置上)(3)

对于主角和观众面临的疑团,影片没有一股脑和盘托出。而是始终吊着观众的胃口,欲说还休,一层一层、抽丝剥茧般揭开了监狱坑——这个陌生世界的神秘面纱。

问题的提出和解答总是一先一后、协调同步,仿佛是给瞌睡的人及时递过去一块舒服的枕头。随着剧情的演进,旧的疑团不断被打破,新的疑团又不断冒出。让观众解除疑惑的同时,又充满了探求下去的渴望。

迅速升温的对立冲突让影片开头即高潮

当主角主动伸手以示友好时,却遭到了对方的冷漠拒绝。在这个高度浓缩的幽闭空间里,伴随着灰暗影调构筑出的阴冷感,地面被掏空的部分如同一道鸿沟,无形中加剧了两人之间的割裂和对立感。

饥饿站台详细解说(从镜头谜团冲突和悬念的巧妙设置上)(4)

随后,两人的对话让这种对立感更加凸显。

急于获取信息的主角,却遇到了扬言“你给我多少信息,我就给你多少信息”的狱友。甚至在主角主动分享信息以求交换时,崔马格斯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爱理不理的样子,故意拖延着时间。

饥饿站台详细解说(从镜头谜团冲突和悬念的巧妙设置上)(5)

因为在主角和观众急于探究这个未知世界时,信息反而成为一种珍贵的资源,对信息的获取在实质上成为对资源的争夺。崔马格斯的口头禅“显而易见”变相化为一种武器,拥有彰显自己优越感和嘲笑、戏弄对方的作用。比如,当主角在不知情中将苹果留下来时,崔马格斯并没有及时制止,而是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等着看主角的洋相。虽然没有暴力,没有肢体碰撞,甚至也没有一句口角,但影片中两人的对立、冲突以及因此带来的戏剧张力却足够强烈。

贯穿全片的反转和悬念让观众猜不到结局

文似看山不喜平,电影亦如是。《饥饿站台》看似简单的设定中,通过大量反转和悬念设置,剧情起伏如同不断变换的监狱坑层级,不断刷新着观众的想象和认知。

当观众以为监狱坑是关押、惩罚犯人的地方时,主角的“自愿进来”让人倍感诧异。

当主角与崔马格斯相互对立、气氛紧张时,随着主角对现实的融入、妥协,两人反倒一起度过了一段和平无忧的时光。正当观众卸下心防,两人被带到171层,格伦全身被缚、动弹不得,差点沦为催马格斯的盘中餐,原本貌似亲密无间的“朋友”转瞬间彼此视若仇寇。

饥饿站台详细解说(从镜头谜团冲突和悬念的巧妙设置上)(6)

到了最后的6层,主角本只需要再坚持一个月就能安然出狱。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他却义无反顾地和黑人一起下去,试图化身弥赛亚拯救监狱坑的苦难众生。

贯穿影片始终的最大悬念莫过于监狱坑到底有多少层。崔马格斯曾去过的132层之下深不见底。面试官作为体制内人士,言之凿凿地声称有200层,一度让主角和观众们深信不疑。但随即他们来到的202层不仅彻底颠覆她的认知,成为压垮她对体制信任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让观众重新陷入疑惑。当主角根据推算得到大约250层的结论时,观众选择再度相信,毕竟之前监狱坑的运作高度规律,而主角也表现出一种善于推理的人设。然而,主角和黑人到达250层时,平台出人意料地没有停住,而且依然一眼望不到尽头。直到最后一刻,影片才给出答案。

纵观全片,在镜头、谜团、冲突和悬念设置上达成一个完美的契合,让观众的疑惑、误解、幻想和思索也参与进来,构成一种动态、奇异的美感,这是《饥饿站台》受人欢迎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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