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诡异的奇书(一本美国34)(1)

"人生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

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以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

——鲁迅

1962年,美国作家约翰·斯坦贝克,在一片欢腾的竞猜中,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皆大欢喜,获得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

他的获奖理由很有意思:

"他的同情心总是在受压迫的、无法适应环境的和受挫折的人一方;他善于将生活的单纯喜悦与残酷而阴冷的对金钱财富的贪欲作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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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贝克

这里面的感悟,似乎是在描述那本让他"功成名就"的代表作《愤怒的葡萄》。

虽然这部作品在1940年一经上市时,一年之内就再版11次,以50万册的巨额销量,刷新了当时的销售记录的"美国残酷真相"故事,但却不是他毕生"最好"的作品。

而是这本诞生于1937年,仅有八万字的中篇《人鼠之间》,80多年了,这本"简单而朴素"的小说,不仅被BBC读者选入"英国人最喜欢的100部作品"之一,还被美国列在中学生必读十本经典的首位,而它才是斯坦贝尔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真正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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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最早"之时,却因为它里面讲述的故事,是那么"一丧到底"般可悲:

在20世纪30年代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两个一贫如洗又相依为命,但依然怀抱着梦想的临时工人,在农场打工,最后相互杀害的故事。

就像被打上永无出头之日的黑暗"标语":

"在人世间,我们除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已经一无所有。"

于是,因为太"丧",《人鼠之间》曾一度在美国被列为"禁书",因为它"丧"到"书中人物没有一个拥有了自己的农场,也就是从来没有人实现过自己的理想。"

只不过,后来大概知道"大萧条"渐渐淡去,"美国梦"被鼓吹,被展现般地"实现",才让它得以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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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历来,对于《人鼠之间》的评论,大多集中在"理想"、"孤独"与"友情"等显而易见却引人深思的观感上,但在我看来,有点太过于放入个人体验般的浅显。

因为这个生于"大萧条"时期,又剖析并残酷写就"大萧条"的斯坦贝尔,他不仅是在用亲身经历的种种去描绘那段历史的小片段,还身体力行地践行着那个只能意犹未尽,不忍揭开的"未来"结局之路。

是的,身处这样一段历史中,似乎谁也逃不过所谓"宿命"的摆弄。

斯坦贝尔这样一位考入斯坦福大学的高材生,在时代的敲打之下,也只能黯然休学,因为即使他努力地去农场干活挣钱,却仍然交不起学费,为了维持生活,只能离开。

而他"居然"生在一个中等之家(父亲有公职,母亲是教师),何其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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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黯然蛰伏开启创作之路,也花费了十年之久,才凭借《煎饼坪》获得小小的"成功",好在虽然在那个时代,任何人都不会被放过,但至少斯坦贝尔幸运地开始"做梦",于是《人鼠之间》成为他过往阴霾的最好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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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傻子和小个子的"脏与爱""大萧条"从来不放过"小人物"

2020年,这个注定被载入史册,重重勾勒的一年。

正在发生的种种带来的艰难影响,虽然是我们意想不到的,但或许选择积极接受,然后勇敢地面对,正是当前最重要的力量源泉。

可是,这是现代,这是"只有"几个月的影响,而不是如20世纪30年代的美国一般,被记录只有一年的"大萧条"时期,实际上却长久地影响着一代,甚至数代美国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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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而理性的数字,永远无法直接传达身处那个时代人们的创伤,就像是时至今日的我们,即使试图去理性理解为何要往河里"倾倒牛奶",也不分发给需要之人一样,隐藏在现实的"脏"永远是一个不想面对的巨大伤痛。

于是在《人鼠之间》的故事里,斯坦贝尔看似在秉承美国一般"西部式"传统,让两个男性去未知领域闯荡,凸显他们的兄弟情谊,试图去探索社会和自我的边缘。

正如他在1938年的一则日记里写道的:

"世上但凡是诚实的写作都围绕一个根本主题:设法理解人。相互理解后就会友善相待。理解了一个人,就绝不会产生恨,十有八九只会产生爱。"

他是在试图通过自己的笔,去理解那个时代的"人",身处当下的"你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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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遗憾,这个名字引自彭斯之诗的"一只不幸的田鼠被犁头铲平了窝"故事:

小鼠啊,不止你如此可怜,

证明谋划无用,成事在天。

无论人鼠,再精心的安排,

都常常出意外,

除了伤心痛苦一无所有,

盼望的快乐不再。

却是如此的悲伤与无奈,就像是他《人鼠之间》这个故事的"可能"灵感来源——辍学后流浪混迹在各个农场里的斯坦贝尔,亲眼目睹的一次"意外"杀人事件。

对应的恰恰是他原本定下的标题《有什么发生了》的初衷一样,那是一种身处无法反抗时代的极丧漠然随波追流。

而最后把书名定为《人鼠之间》,更是凸显了那个时代人被"兽化"的"思考而已"的过程,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记录与接受生活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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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故事里,一个天生力大无穷却呆头呆脑的大傻子莱农,成为那个被迫四处流浪,只能去农场工作的小个子临时工乔治的"依靠"。

因为莱农的傻,另一面恰恰是乔治所不具备的执着,那个对"美国梦"锲而不舍的坚持。

然而"卑微"的是,就这么个所谓的"美国梦",仅仅只是存够了钱买块可以养牛、养猪和养莱农最爱的兔子的土地而已的安稳"未来",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即使他们是如此努力,不断打工,不断忍受一般人只能"醉生梦死"的诱惑,不断积极地生活着,用那个"梦"去捍卫自己的未来,但身处那个"大萧条"的年代里,注定......

"大萧条"从来都是针对"小人物"们的,就像他们一样:

工钱的低微,住处的简陋,或许可以用忍耐去抵抗;

身无长物的窘迫,无权无势的被欺压,或许可以用坚持去"接受";

但那些"天生"的,肤色、智力、外貌和生老病死的必然歧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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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该如何挣扎?

是,"梦想"是滚烫的,它或许可以抚慰空虚与孤寂,但梦想的背后是无垠的深渊啊,当我们越发靠近,终于试图面对(凝视)之后,我们生存的孤独与绝望就再也无力逃脱。

他们生活在那里,他们是群人?

不,他们好像一群鼠。

人与人,鼠与鼠,人与鼠,或许都是一样。

于是最后,哪有什么"美国梦",有的只是并没有被放过的"小人物"们,大傻子莱农"注定"控制不止自己,小个子乔治注定亲手为自己"利益"而活。

他的"脏",是双手的血腥,他的"爱",是终于认清现实的"真相",于是慈悲地帮他解脱。

"一曲梦灭与孤独的悲歌,祭人世浮沉的你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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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傻子莱农终究会死人生无奈,现实残酷

1937年11月,就在《人鼠之间》出版后的九个月,考夫曼把这部作品改编成舞台剧,在"音乐盒剧院"首演,当年就获得纽约戏剧评论奖的殊荣,此后演出高达207场之多。

1939年,《人鼠之间》被改编成剧本拍成电影,同样大获成功,也让斯坦贝尔的大名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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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也成为一次狠狠揭开"美国梦"遮羞布的锋利镰刀,毫不留情地打击了美国人对"美国梦"满怀信心的纸糊信念——"新的开始,井然有序的家。"

就像十年前同样狠狠揭露"美国梦"破碎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一样,《人鼠之间》的大傻子莱农就像盖茨比,他们的坚持也好,努力也罢,甚至都被设计成有"美好"的外在助力。

但最后的结果,正如身处"大萧条"时代里,每个"小人物"的普遍遭遇一样,他们的结局将必然"死亡",斯坦贝克不会让"美国梦"继续蒙住世人的眼睛。

于是在《人鼠之间》的故事里,游离在人与鼠之间的人们,不管是大傻子莱农的积极坚持,小个子乔治的看到希望,还是单臂老坎迪的点燃未来,以及农场主儿媳妇的倾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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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或许可以被称之为"美国梦"的东西,在那个时代被带上了不同的面具,看似闪着希望的微光,实则残破而脆弱。

人生是无奈的,现实是残酷的

只有他们死去,这个"世界"才能长舒一口气,才能"好好"地运转,因为身处暗无天日"大萧条"时代里的人们,需要如此自欺欺人,才能"好死不如赖活着"。

照应现实的话,这像不像每个时代都在鼓吹的"理想之梦"?

它告诉我们要学习,要工作,要加倍努力,只要如此,就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这个背后,它却没有告诉我们梦想和现实永远是有差距的,小时候的我们会做梦,但总有一天我们会长大,于是在成为"大人"的那一刻开始,你会发现那座"城堡"(卡夫卡笔下的《城堡》)是近在眼前,却永远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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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在想:

我们生活,我们读书,是为了造梦?还是为了醒来?

亦或是为了清醒之后仍有勇气继续造梦?

故事最后,果然大傻子莱农又一次"闯祸"了,他仍旧希冀着好朋友小个子乔治,再一次拯救他,于是他去了那个湖边。

但很遗憾,这一次他错了,即使他仍然执着地带着希望地为他们描绘"美国梦",有自己的土地,可以养牛、猪和他喜欢的小兔子。

但一切都已经变了,乔治举起了枪,那把在之前破灭了老坎迪全部希望的猎枪,对着莱农的后脑勺。

"砰"......

莱尼死了,一切结束,梦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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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乔治让史林姆拉他起来:"也好,喝一杯。"

人与鼠在这一刻,开始毫无差别,生活注定颠沛流离,注定如此......


写在最后:

其实,于我而言,在《人鼠之间》里,是很深刻地感受到友谊和孤独的,但在宏大的时代洪流里,似乎有点显得微不足道,但又难以被忽视。

所以,或许是被现代思维"异化"了,因为在这个时代里,孤独已成为了某种程度上的自由,友谊却成为一种不好衡量的负担,那么意义为何?

可能《人鼠之间》的时代感太过强烈,于是我们纯粹感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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