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包拯考中状元,穿着佣工衣服回乡,准备再体验一下世态炎凉和今非昔比。谁知还没到家,报喜人就到了包家庄,包家人以为这些人是骗子,是因为包拯欠了外债,合伙骗家人钱的。这些情况,包拯是不知道的,他与小二走了将近半个月,才到达家乡境内。一路轻快,远望着的就是王太公家,这是包家的庄所。包拯见此,就对小二说:“这是我家的庄园,我们进去歇一晚,明天再赶路。”不知道,这是不是近乡情更怯。

这时,天色已晚,两人一叫门,王太公的儿子耳朵灵敏,就起来开门。一见这哥俩,挑着行李,像佣工一样,傻愣在那,王小子就乐了,立即跑到他爹那,兴奋地说:“爹,发财了,发财了!”

王太公一听,稀里糊涂地:“怎么发财了?”

“有一百贯钱跑到我家了!”

“胡说,哪来的钱?”

“包家不是说,抓住包三呆子就赏一百贯钱吗?现在,这呆子就在咱家门前,赶快捉了领赏!”

“胡说,他是咱家主人,况且他大嫂贤惠至极,如何能要这赏钱?赶快,迎主人进屋。”王太公见儿子这样不争气、不明事理,怒不可遏。

一家人赶忙将两人迎进屋内,安顿下来,王太公又有意将包太爷悬赏抓三郎的事说出来,也许是试探真假吧。包拯一听,笑着说:“是的,我欠小二主人家钱,小二跟着过来讨还。”王太公为人善良,说:“小主人莫慌,今晚暂住我家,明天回去与你嫂子商量,不要让你太爷知道就是了。”说完,布置酒食,尽欢而息。

包青天有谋反之心吗(包青天衣敝还乡)(1)

第二天,辞却王家,一个劲地赶路,很快就了家里后园。包拯小声地喊:“嫂嫂开门!”汪氏听是叔叔声音,急忙开门,只见包拯衣衫蓝缕,如叫化子一般,呆立于地,遂问:“三叔怎么了?前些天有人报信说你中状元了,是真是假?”

“对不起,嫂嫂。我去晚了,我到的时候,科考已经结束了。现在,还欠下店家的钱,这是小二,跟过来要债的。”

“既然如此,赶快进屋吧,别让父兄知道。”

两人进屋,包拯就喊饿。汪氏不发一言,就去准备酒菜。趁这空档,包拯将新衣冠和官凭都藏到大嫂房内。半个时辰过去,酒菜皆备,两人大嚼一番,好像饿痨鬼似的。看着他俩吃完,大嫂问:“欠人家多少钱?”

“三百贯。”

“太爷与你二哥正发怒呢,要出赏钱捉你。你吃过赶快离家,正好明天我在南庄安排人割麦,你去监督。等我筹够三百贯,再还给人家。”包拯诺诺,第二天一早就去南庄,在路上,包拯先打发小二回京,事情已毕,不能再劳动他了。正割得火热,这时来了一干公差,远远地,见到包拯就喊:“嗳,割麦的,包知县家在哪?”

“前面大宅子就是!”包拯知道找自己,故意不暴露身份。

一干人奔进包家,把包太爷又吓了一跳,以为真的来了强盗。还是汪氏镇定,见是差人,忙问有何公干。差人说:“我们是来迎接包大人回衙的。”

“哪个包大人?”

“就是你家的新科状元包文拯包大人,还有谁?”汪氏连忙告知包太爷。听说又是报信人,包太爷拿起拐杖就轰:“你们还想骗我,刚才有人跟我说,那呆子在南庄割麦呢。还状元。走!滚!”一干人只好又来到南庄,见到包拯,请求他帮忙寻找。包拯说:“我还要割麦呢。”

“我们帮你割。”

一会儿,割完了麦子。包拯还想试一试,就开玩笑说:“明天带你们去,今天累了!”这不耍我们吗?其中两个差人一听,劈面过来要打,幸好众人拉住。包拯到此,方引公人到家,到嫂嫂房内,穿戴官服整齐,出来见面。至此,大家才相信包拯真的做了官,纳头便拜。包家上下,兴奋异常,庄里洋溢着快活的空气!

见过一干戏剧性的沧桑变化和炎凉嘴脸。包拯对刚才要打他的两个公差说:“你俩认识包某否?”

两差人一听,连忙跪下请罪。包拯不予理睬,令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病猫忍耐数十载,今朝老虎要发威!众人正要行刑,大嫂过来了:“叔叔不可,他们刚才不认识你,也很正常。你刚上任,怎可擅打公人?”包拯一听,心生惭愧,连忙默声摆手,下令停刑。

包拯叫嫂嫂嫂娘,这是天下最伟大也是最合适的称呼!不仅抚养包拯成人,还教他做人做官的道理。包拯有他日之贵,其嫂功不可没。这种恩情,何可一日忘之?虽然有演义说,包拯斩了包勉,为其大义灭亲之举赞叹,或不免有无情之叹。但我想,这也许是文人臆想出来的伟大,按大宋律法,包拯对于包勉之案,理应回避,怎么会有这样的恩法难断的锥心之痛?

包拯将众人打发完毕,安排公人先回去。第二天,拜过亲邻。也许是想整顿一下衙门风气,也许是心结复萌,他又穿上破衣烂衫,去衙门赴任。远远的,只见无数人众正在候望。就这样耍酷,在众目睽睽中,包拯直入县衙,公差连忙来赶。效果已出,包拯方拿出官服,穿挂起来。至此,一众惊吓,仓皇而上,叩头谢罪,将包拯簇拥入衙。正是:

谷雨桑麻暗,春风桃李开。

只因民有福,除得好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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