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心里,除了父母之外,姑姑和姨妈可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每次看到姐姐们逗我儿子和女儿那种笑眯眯地爱到心底的表情,我很是开心,然后还有一点小嫉妒,觉得孩子们真的是太幸福了,而我就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因为我没有自己的亲姑姑,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姑姑和自己是什么社会关系?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姑姑和自己是什么社会关系
在很多人心里,除了父母之外,姑姑和姨妈可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每次看到姐姐们逗我儿子和女儿那种笑眯眯地爱到心底的表情,我很是开心,然后还有一点小嫉妒,觉得孩子们真的是太幸福了,而我就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因为我没有自己的亲姑姑。
说到姑姑我还得从称呼说起,因为在普通话里姑姑是小孩对父亲的姐姐妹妹的统称,而我们却不一样,在我们那里称叔叔为伢伢,称姑姑为满满,父亲的哥哥姐姐则不分男女统一叫大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称呼?也没有仔细去考究过这么称呼的原由,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叫。我们那里还有个称呼人的习惯就是在称呼前加上地名,比如因为我家住那个地方叫石坝,我爹爹和姆妈由此就被晚辈们叫了一辈子的石坝公公和石坝奶奶,我也被子侄辈叫了十多年的石坝伢伢,一直到外出谋生在长沙定居后才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其实我是有个姑姑的,她是我爹爹的姐姐,爹爹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妹妹,只是姑姑很年轻就过世了。我们几姊妹中见过这个姑姑的只有我哥和大姐、二姐,我和其他几个姐姐那时候都还没出生。由于姑姑嫁到了我们附近一个叫西里驿的地方,根据习惯,她就变成了哥哥姐姐口中的西里驿大爷。西里驿大爷去世后姑爷又娶了一个老婆,这个女人嫁过来是填补西里驿大爷的空缺,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她就是西里驿大爷的替身,也称为替命,嫁给我姑爷后,她就以出嫁女儿的身份和礼数,由姑爷带着到我家拜我奶奶为娘,认我家为娘家。由此,我家又有了一个新的西里驿大爷,多数的时候我们都叫她替命大爷,因为叫着比较顺口。不管我们怎么叫她,替命大爷总是笑眯眯的应着,没有半点不悦的表情。
我很不理解我们当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习俗,特别是不能理解替命大爷的心境,她为什么能够坦然接受这样的身份和安排?按照我们现在的思维,我是我,他前妻是前妻,凭什么我嫁一个丧偶的人就要成为他前妻的替身,还要认他前妻的母亲作娘,认他前妻的娘家作娘家,这在现在人看来是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的。但是在当年,这个事就这么顺理成章了,我们家和替命大爷家也就以这种关系维持下来了。有可能在上一辈人的观念里,他们认为这才是正常的,只有这样的安排才能得到前任的认可,才能平平安安的在这个家里面生活下去吧!
替命大爷逢年过节都会以女儿的身份到我家给奶奶送节,奶奶去世后还是以大爷的身份继续与我家走动,她的小孩和我们也是以老表相称,姑爷也还是我们的姑爷。虽然这样,毕竟替命大爷不是真大爷,跟爹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会像亲姐弟样亲到那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程度,双方之间的往来更多的时候是维系在面子上和礼仪性的。其实,我们对替命大爷也不能太苛求了,毕竟她还有她自己真正的娘家,有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她能够和我们家维持这种关系已经很难为她了。所以爹爹经常会叹息,说你大爷在就好了,姆妈也经常念叨我亲大爷的好,说她如何如何顾娘家,虽然她家里也很穷,但有点什么总会记着我们,经常瞒着姑爷往家里送东送西。最让爹爹姆妈后悔的是我大爷当年还有个女儿,大爷死的时候她才三四岁,大爷死后就变成了没娘的孩子。姑爷一个男人不会带孩子,也不可能带得很好,因此我这个表姐最后生病夭折了。爹爹姆妈痛心的说如果那孩子当年跟着他们也许不会死,就这样大爷唯一的骨血也没有了,没留下一个亲人,这让他们遗憾终身。
大爷死后跟爹爹最亲近的人就只剩下他的姑姑也就是我的姑婆了。姑婆是我爷爷的妹妹,我爷爷有三姊妹,爷爷是老大,姑婆是老二,他们还有一个弟弟也就是我们的小爷爷(我们称满公,这个满字和前面所讲的姑姑那个满不是一个意思,这个满是指最小的意思)。我爷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太爷爷去世得早,家里也很穷,他去世后家里连安葬他的钱都拿不出来,有好心人就出了个主意,将我姑婆送给人家当童养媳,然后由那家人出钱来安葬我太爷爷。就这样我姑婆很小就被送到我姑公家当童养媳,卖身葬父。我无法想像姑婆那个时候在那种状况下以那样的的身份到别人家里当童养媳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还好我听爹爹姆妈我那个姑公家也是个普通人家,心地也好,并不是什么土豪劣绅恶霸地主,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凶神恶煞,我姑婆在他家也不至于吃太大的苦。听爹爹姆妈讲过我姑公的一件往事,说冬天天寒地冻的,姑公家里快没米下锅了,幸好有个地主家喊姑公去出牛圈(就是把牛圈里的牛粪掏出来积粪肥)。姑公出完牛圈后人家给了他两升米作工钱,姑公满足地说:“这下不愁了!”这个故事反应出两个情况:一是姑公家也是替人卖苦力的穷人家;二是姑公心态好,也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姑婆在这种环境下我想除了生活艰难点外,心理上也不会有太多的苦受。
怎么说姑婆也是个苦命人,苦命人往往很长寿,她是我唯一见过的爹爹的真系长辈。姑婆她老人家虽然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但我现在还能清楚地记起她的样子。姑婆腰有点弯,撑着一根木棍,她总是穿一身黑色的土布对襟衫,一根长长的布腰带在腰上缠几圈绑得板板正正的,头上裹着一根黑色的粗纱头巾。姑婆嗓门很大,会抽烟,一笑起来就会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由于没什么直系亲人,爹爹对姑婆很是尊重,就像对自己的母亲一样,只要姑婆来我家,再忙再累都会满面笑容的陪姑婆聊天,想办法弄点好吃的招待她老人家。姑婆对爹爹也从来不会客气,用她那大嗓门该说说该讲讲,但更多的是关心,就是那种如母鸡护崽般的呵护。虽然姆妈对姑婆也很尊重,但在姆妈和爹爹发生争执的时候,姑婆总是不分对错、旗帜鲜明地站在爹爹这一边,这也让爹爹和姆妈事后聊起来哭笑不得。
姑婆年轻的时候很苦,但老年生活还是过得很幸福,主要是表叔表婶都很孝顺,她在家里可以当家做主。姑婆有两个儿子,可能是大表叔家孩子太多的原因,大表叔生了四个女儿后才生了个儿子,小表叔就两个儿子,她就一直跟我的小表叔一起生活。小表叔对姑婆很是孝敬,吃的用的总是紧着她来,姑婆抽烟,小表叔总是把烟递到她手上,恭恭敬敬的帮她点烟。姑婆对小表叔也是无条件的支持,记得有一次小表叔出去赌博把家里的钱输光了,表婶和表叔为此吵起架来,姑婆就帮着表叔拉偏架,表婶气不过和姑婆吵了几句。这下姑婆可气坏了,跑到我家来跟爹爹诉苦,说她被媳妇欺负了。在我们当地有个习俗,嫁出去的姑娘要是在婆家受了气,就会回娘家请娘家人去帮她出头做主。爹爹听姑婆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之后不好做声了,只好用好话安慰她,说他这几天忙,过一两天会抽时间帮她去出头的。
过了几天,爹爹不好出面,只好安排姆妈去姑婆家调和此事。那时候我应该是五岁左右,最喜欢撵着姆妈到处走亲戚,这次又赶上了。到了姑婆家,姑婆赶紧招呼我们到火楼上坐好向火,然后点上烟开始当着娘家人的面大声数落媳妇。表婶则在火楼台下站着一边忙着张罗饭菜招待我们,一边比较尴尬的为自己辩解。表叔也站在地上,强撑着为自己的不是找了一大堆理由,说自己哪次哪次赢了钱表婶从没做过声,家里什么什么是他赌博赢回来的,这次输了钱就开始吵了……姆妈先安慰了姑婆几句,再开始批评表叔,说他不好好做事去赌博是不对的,十赌九输,靠赌博是发不了财的,还是要踏踏实实做事,然后顺带委婉地给表婶来了几句友情提示,一场家庭纠纷就此化解。我也如愿以偿在姑婆家敞肚皮海吃一顿好的,和姑婆家的两个孙子玩了一天后心满意足的跟着姆妈回家了。
姑婆很重男轻女,对表叔对爹爹以及我和我哥都很疼爱,特别是对她两个孙子,简直是溺爱,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看着他们总是乐呵呵的,从脸上乐到心底那种乐,从来舍不得骂。记得有一次姑婆带他们到我家玩,晚上姑婆帮他们洗澡的时候,大表弟在洗澡盆里猛得一跺脚,水溅了姑婆一身,姑婆只是呵呵笑着在他光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骂了句“妈拉个X!”却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姆妈在边上看着笑着摇摇头,说姑婆太惯视(宠爱的意思)他们了。我那两个小表弟跟我年纪相差不多,很是淘气,和我能够玩到一起去,还有姑婆的撑腰,小时候我们一起干了不少坏事。
如今,这些都已经成为了珍贵的回忆。爹爹他们这一辈人慢慢都走了,剩下的老人不多了,有时候真感觉人生就是过客,跟做梦一样,走着走着就走没了。姑婆和我的亲大爷都嫁在那个叫西里驿的地方,离我们老家有十几里地,后来爹爹决定把我们家从老家那个山上搬到山下这个叫石坝的地方,离西里驿只有两三里地。我想,爹爹当时作出这个重大决定,除了方便我们读书和种田外,能够离姑婆近一点,估计也是爹爹内心深处的因素之一。爹爹去世后,没有回老家安葬,而是葬在了西里驿附近我们的一处祖坟山上。冥冥中,这可能也遂了爹爹的心愿,能够离他最敬爱的、最牵挂的满满和姐姐近一点,会让他在另外的世界里有更多的微笑和幸福快乐!我们每次去给爹爹上坟,都会经过姑婆家那个小木屋门口,木屋还是那个木屋,表叔却老得跟姑婆一样弯了腰,一头苍苍白发,两个表弟也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姑婆更是成了记忆中的人了!
物是人非,睹物思人,看到这些,我不由得不想起那些往事。人一辈子,最大的财富就是亲情,这些亲情中,姑姑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存在。爹爹这一辈子比较悲情,很小就失去了父爱,但姑婆给了他很多幸福,这点,我从爹爹看姑婆的眼神读出来了。我们也是幸福的,因为我们有一个从未谋面传说中非常非常爱我们的大爷,还有一个接替她的角色为她传递爱的替命大爷。我的孩子们也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有那么多的姑姑爱他们、关心他们。我孩子的孩子们也会很幸福,虽然儿子和女儿经常吵吵闹闹,但长大后他们会成为最亲近的人,女儿以后也会变成姑姑!
人生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的都会失去,只有姑姑等亲人给予的幸福,将进驻到人的内心深处,永远都不会消逝。因为,这些幸福,会作为一种精神,一代一代的传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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