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童年，总能想起这句话：“回首往事，既喜且忧”。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在梦里又把自己变成了可爱的小姑娘，同儿时的伙伴在老地方玩耍。——凌叔华《古韵》
凌叔华被徐志摩赞誉为"中国的曼殊菲儿"，她是第一个在欧洲享有盛名的中国女作家。多才多艺的凌叔华不仅在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在绘画上也毫不逊色。然而，民国名媛诸如林徽因、陆小曼等，作为新女性，大多逃离不开令人津津乐道的爱情史。凌叔华的一生有三段爱情——她是徐志摩的绯闻女友、陈西滢的妻子、英国诗人朱利安的情人，她曾对女儿说“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
凌叔华
01绘画与文学双料才女1900年，凌叔华出生在北京一个显赫的仕宦家族。父亲凌福彭与康有为是同榜进士，授一品顶戴。然而作为当时的世族大家，凌父亦是遵循“三妻四妾”的祖制。由于凌叔华的母亲李若兰只是凌福彭的四姨太，且凌家人丁兴旺，有着15个孩子，年幼的凌叔华并没有受到父亲的注意。凌家常年宾客如云，“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齐白石、陈寅恪等学界泰斗、国士精英都是凌家的座上宾。年幼的凌叔华经常跑去看他们吟诗画画作对，随着时间耳濡目染，她便也有了一些文化和艺术的积累。
凌叔华6岁那年，当时的山水画家王竹林前去凌家拜访凌福彭，偶然看见凌叔华在院子里的墙上所作的山水风景、花卉等，觉得小小年纪的孩子能有这般有独特风格，非常有在绘画上深造的潜力。直到这个时候，凌福彭才注意到这个女儿，书画世家的出身的他对女儿能继承衣钵表示非常开心，当即让凌叔华拜王竹林为师。在此后的几年里，凌叔华还师从慈禧太后的画师缪素筠、女画师郝漱玉等。凌叔华从小就站在了前辈们的肩膀上，专业功底和文艺修养相当扎实深厚。
凌叔华画作
凌叔华画作
绘画上的学习也并没有阻碍凌叔华在文学上的造诣。凌叔华先在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读书，与邓颖超、许广平同校。后考入燕京大学本科外文系，与冰心是同学。
如果说王竹林是发掘凌叔华绘画天赋的伯乐，那为她在文学上指引方向的领路人便是周作人。当时，外文系的凌叔华在本想选修周作人的文学课程《新文学》，可她选修的课程已满，于是凌叔华就大胆地给周作人教授写信，恳求周作人收她为徒。她在信中写道：“这几年来，我立定主意做一个将来的女作家，所以用功在中英日文上，我大着胆，请问先生肯收我做一个学生不？中国女作家也太少了，以中国女子思想及生活从来没有叫世界知道的，对于人类贡献来说，未免太不负责任了。”一句“中国女作家也太少了”令周作人心思微动，没多加考虑就收下凌叔华为徒，私下里进行文学辅导。
1924年，在周作人的推荐下，凌叔华的处女作《女儿身世太凄凉》在《晨报副刊》上发表。然而，文章发表后不久，便有人匿名寄信，污蔑凌叔华已结过婚并离婚，离婚的原因还是因为男方父亲去世。初涉文坛的凌叔华深受打击，而周作人却不能忍受爱徒平白遭受这般污蔑。一个月后，周作人发表了《卑劣的男子》，有云：“有女子做了一篇小说登在报上，不久就有一个男子投寄一篇‘批评’，寻求作者的身世，恶意的加上许多附会。”有了周作人亲自出来辟谣，凌叔华得以平反，这件事情也无意之间增加了她的名气。借助舆论动向，凌叔华之后又陆续发表了《爱山庐梦影》、《酒后》、《绣枕》、《花之寺》等散文和小说。
凌叔华
02坎坷的爱情道路一面是卓尔不群的绘画和文学双料才女，另一面则是情场郁郁寡欢的失意人。
1924年4月，著名诗人泰戈尔访华，作为燕京大学外文系的优秀学生，凌叔华亦在欢迎的代表之列。彼时的她还未能预料，这场欢迎会上有两个男人将与日后的她有所瓜葛，大名鼎鼎的诗人徐志摩以及后来成为她丈夫的时任燕京大学外文系主任的陈西滢。
由于接待主场恰好设在凌叔华家，作为女主人的她燃情洋溢，加之其平时的文学积累以及一口流利的英语，凌叔华的谈笑自如深深吸引了徐志摩和凌叔华。两人同时注意到这个平时在学校就有名的大才女，今日聚会，让两人更是对凌叔华的好感大大提升。
当时的徐志摩刚好处在追求林徽因而不得的失意中，此时遇见如此美好的凌叔华，满腔情谊似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寄托的人。与此同时，他的幽默的谈吐和不凡的气质，也使得凌叔华对他很是崇拜。两人相识后，便隔三岔五见面，后来徐志摩陆陆续续给凌叔华写了七十几封信，他想通过这些信向凌叔华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正当凌叔华以为美丽的爱情就要降临到她的头上时，徐志摩与陆小曼结婚的消息却传到她的耳边。听到此消息的她一时不知所以，原来徐志摩对她并不是真正的爱意，只是当作失恋后排遣抑郁的对象而已。
徐志摩
1926年，凌叔华与陈西滢举办了婚礼，凌父对这桩婚事甚是满意，一出手便给了凌叔华28间房子作为陪嫁。外界听闻凌、陈两家联姻，亦称之为“天作之合“。然而对于天性向往自由的新女性而言，凌叔华却觉得自己这桩婚姻似乎是缺乏了点浪漫，过得太为枯燥了些。陈西滢性格严肃木讷，日常以工作为重，生活一板一眼，缺乏凌叔华想要的新奇和浪漫；而凌叔华则不甘心一直扮演相夫教子的传统女性角色，时间久了，两人的矛盾日渐显露出来。除此之外，作为新兴自由女性的凌叔华，与传统封建女性的婆婆、大姑之间由于性格、观念等各方面的差别，家中经常冲突不断，这种琐碎的生活碎片渐渐让凌叔华失去精致生活的激情和创作的热情，她与陈西滢的感情也在这些呆板和琐碎中渐渐消磨。
凌叔华与陈西滢结婚照
直到凌叔华遇到来自英国的诗人朱利安，她平静如湖水的生活才重新泛起阵阵涟漪。1935年，时年35岁的凌叔华正充满成熟的魅力，面对朱利安的热情追求，她早已冰凉的内心逐渐解冻。为了炽烈的爱情，她逐渐学着化妆、烫头发；因为这一次，她觉得自己找到了想要的人，而这个人，既没有把她当备胎，也能给她想要的浪漫。然而这段恋情仅仅维持了16个月，随着朱利安1927年在西班牙战死沙场，这场恋情也画上了句号。后来，陈西滢原谅了凌叔华，这使得他们的婚姻得以维持；而朱利安的死，早已带走了凌叔华对爱情的幻想和对感情的期盼，此后的凌叔华再也无力重新爱一个人，她的婚姻也仅仅是搭伙过日子而已。
凌叔华与朱利安
她是凌叔华，满身绘画和文学的才情，却也充斥着出轨和备胎的情感争议。要么风华绝代，要么自成一派；生活吟诗，也充斥着眼泪。
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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