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扎克说:“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被誉为当代文学里程碑之作,获得了第四届茅盾文学奖。小说讲述了在大的时代背景下,白、鹿两家之间波浪壮阔的恩怨情仇。
我对小说本身有亲近之情。在西安上学期间,曾去过白鹿原(现在属于灞桥区)那一片地方游玩过。对西安的一些方言也了解一些,所以书中所写到的一些对话,也不自觉地翻译成了陕西话。
小说成功塑造了很多鲜活的人物形象。有坚守封建礼教的白嘉轩、勇敢追求爱情的田小娥、阴险卑鄙的鹿子霖、忠诚可靠的长工鹿三、有着极高追求的周先生。
《白鹿原》多次被改编成电视剧、电影。再读小说,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个人就是黑娃。
黑娃和小娥之间的爱情黑娃的出生很卑微,大名叫鹿兆谦,是白家长工鹿三的孩子。白嘉轩宅心仁厚,让黑娃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去读书。
那时候黑娃贪玩,中途辍学,去了邻村打工,认识了郭举人的小妾田小娥。
受到田小娥的引诱,黑娃和她发生关系。两个年轻人应该是相爱的。黑娃在得知小娥被郭举人休了之后,毫不犹豫带着小娥回到了白鹿村。
在标榜道德仁义的白鹿村,自然容不下这两个真心相爱的年轻人。由于私定终身,小娥无法入鹿家族谱,鹿三也和黑娃断绝了父子关系。
两人住在窑洞中应该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虽然日子清贫,但好在也无人打扰。
因为相信好兄弟鹿兆鹏,他加入了共产党,选择了支持革命。由于国共两党关系破裂,他不得已离开了小娥,离开家乡逃亡。
当他得知小娥死亡时,感到悲痛欲绝。
至于后来和上山的黑玫瑰、白玫瑰之间的肌肤之亲纯属发泄欲望;迎娶高玉凤纵有爱情的成分,但是在他的心中小娥仍无可替代。
黑娃和鹿兆鹏之间的兄弟之情黑娃和鹿兆鹏之间的情缘是从一颗冰糖开始的。
年少读书时,在书院认识了一同学习的鹿子霖的长子鹿兆鹏。他虽然尊敬白家兄弟,但是更喜欢鹿家兄弟。鹿兆鹏给黑娃分享他带去的冰糖。当他第一次吃到冰糖,感受到了一种无可比拟的美妙,于是立下了“挣钱先买一口袋冰糖的”誓言。
后来黑娃把小娥带回了村子,所有人都鄙视他们,把他们视作村里的耻辱。只有鹿兆鹏仍然把黑娃当成兄弟对待,并坦言自己羡慕他们俩的爱情,因为自己的婚姻是被家长安排的。
当鹿兆鹏从从农讲所培训回来,需要发起农民运动时,黑娃和小娥第一个响应。
黑娃所在的部队在一次和国民党的战役中失败后,他逃亡途中被山上的土匪抓入,认识了山寨的头领大拇指。所谓英雄识英雄,好汉惜好汉,两人很快成为兄弟。黑娃也被任命为二拇指。
鹿兆鹏曾经多次上山请求黑娃他们的山寨投入共产党的军队,但是被黑娃拒绝了。黑娃不是他不信任他,而是他知恩图报,不愿意做出背叛大拇指的事情。
鹿兆鹏最后一次在山寨见黑娃后,知道如果大拇指不死,黑娃和他的手下不会归附党,于是设计毒死了大拇指后,就离开了。
大拇指死后,黑娃带领手下归顺了白鹿村的保安团。这也为他日后顺应鹿兆鹏的起义做铺垫。
在国共抗战的后期,共产党已经攻下了西安,想要和平解放白鹿村。于是就伪装成国民党军官进村和已是村里重要军官的黑娃进行沟通。进村时,鹿兆鹏被哨兵拦住了盘问,他就让哨兵给黑娃打电话,代他问“鹿营长还喜不喜欢吃冰糖?”
黑娃听到这么问,就知道来者是谁了,让哨兵放鹿兆鹏通过。两人见面后,通过周密的安排,顺利和平解放了白鹿村。
黑娃和父亲的和解黑娃的父亲鹿三是白家的长工,为人忠厚老实,和主人白嘉轩一样,也是封建礼教的忠实维护者。得知儿子娶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时,要求黑娃休了小娥。
可是黑娃和小娥是真心相爱的,怎么忍心休了她。于是鹿三一气之下,和黑娃单方面断绝了父子关系。
黑娃因为革命斗争失败离开了小娥之后,小娥又先后和鹿子霖、白孝文发生了关系。
白孝文是白嘉轩的大儿子,本来是新一任的族长,前途一片光明。就因为在鹿子霖的唆使下,田小娥勾引了白孝文发生关系。白嘉轩按照族规惩罚了两人之后,就和白孝文分了家产,断绝了父子关系。于是白孝文更加堕落,和小娥一起抽起大烟,家产卖尽,最后只能乞讨为生。
白孝文是鹿三看着长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受到田小娥的引诱败坏了名声,自己主人的孩子也是因为同一个女人堕落。他把这一切罪恶的根源都归结到田小娥这个女人身上。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媳田小娥。
当黑娃得知自己的妻子竟然是自己的父亲杀害时,是多么绝望,他难道还能手刃自己的父亲?他什么也没做就离开了村子。
黑娃后来经过了和国民党战斗、在山上做土匪、回村参加保安大队之后,思想也越来越成熟。他主动要求白鹿书院的朱先生教他读书。
朱先生也惊奇他的改变,本来饱经战乱之后,不打算继续教书了,但还是被黑娃的执着感动了,把黑娃看作了关门弟子。
黑娃的转变被族人看在眼里,有人主动给他介绍对象。他最终相中了饱读诗书的高玉凤结婚,玉凤也不嫌弃黑娃不堪的过去。两人婚后还在县城买了房子生活。
黑娃言谈中开始出现雅致,举手投足也显示出一种儒雅的气度。
此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父亲和解。
父亲起初不愿意。在白嘉轩劝说下,父子终于抛弃前嫌,重归于好。黑娃还和媳妇一起拜了祠堂。身边的人看到父子相认,无不动容。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黑娃的经历是坎坷的,也是不平凡的。他曾经鲁莽过,意气风发过,也痛苦迷茫过,但是最终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爱情也好,事业也罢,最终还要回归家庭。不论我们迷失了多远,只要我们想要回去,父母永远都会在家里等着我们。
朱先生去世后,黑娃给他写了一幅挽联:
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
黑娃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一个男人是怎样成长的。要做到无愧事也许很难,但是有愧事能改正也同样可以“敢对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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