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我的妈妈三天前也去世了。”顾清俞刚参加完奶奶的葬礼,就收到施源的信息。
“你在哪儿,发个定位给我”她快速地回复道。
“不用你过来陪我。”施源回复。
“我是想让你陪我。”顾清俞坚持着。
赶到施源的住处,听施源说他妈妈是割腕自杀,都是因为他的无能,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痛哭,顾清俞也肝肠寸断。
顾清俞陪着施源一瓶接一瓶地喝酒,她的心里更是痛苦不堪,她轻轻地搂着施源的肩膀,两个人的泪水混在了一起,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因为他们能读懂对方。
几天后,施源离开上海去了蒙特利尔,去继承叔叔的一栋别墅。顾清俞和施源告别在一个咖啡屋,她发了一个朋友圈,写了一行文字:愿余生各自安好。
施源,这个自己等了20年的初恋,还不是因为他混的不如自己,让自己望爱却步。因为自己在上海有房、有钱、混得比他好,让他不敢靠近。
顾清俞和施源都留恋着过去的美好,都想找回那份纯情,可是他们都清醒地认识到;回不到最初了。
横在他们中间的不是没感情,而是那么多的外在因素,那么多衡量一个人价值的世俗标准,和自己的心理认知。
时间从来不语,却可以回答所有的问题。
01顾清俞和施源猝不及防的重逢
顾清俞和施源从小一起长大,她关于他的美好记忆定格在12岁之前。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施源高大帅气、又有文艺范。
12岁那年,施源跟随父母去了新疆。他说:“我一回上海就去找你。”她说:“就算你不来,我也找得到你。”懵懂的情愫,稚嫩的相约,成了顾清俞36岁未婚的主要原因,她一直在等他回来。
再见施源,是那样的颠覆期盼。
顾清俞来中介签一份假结婚的合同,为了买房,她雇佣一名男士和自己假结婚,两个月解除婚约,而来应聘的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施源。
当时的场景,顾清俞脑袋嗡的一声,有些转不过来,短路似的,满屏幕的雪花儿,男人稍迟钝些,很快感觉到了异样,触电似的站在那里。
久别后的重逢,顾清俞幻想过很多版本,而唯一没有想的的就是施源会为了赚钱来这里应聘假结婚,这种钱对男人来说,是一种侮辱,可是眼前的人真的就是她的初恋。
施源究竟经历什么,她想知道。
她去了施源的家,看到了上海最脏乱差的地方,看到了施源一家三口三十多平米的住房。了解到了施源因为高考不理想之后不得不做导游的选择。
顾清俞不知道知青子女 跟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有什么区别,她也不懂为什么施源在2000年回来时,因为奶奶已经去世,叔叔婶婶不接收,和自己在18岁时又一次失之交臂。
施源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顾清俞说:“我从来不会看不起你。”他们之间隔了20年的彼此不在场的经历,太多想说的话,太多想知道的问题,都因为时过境迁而没有问出口。
02顾清俞和施源努力缝补后的失败
顾清俞把遇见施源的感觉,第一时间告诉了远在国外的同学闺蜜李安妮。
电话里,李安妮感觉得到顾清俞的情绪在兴奋与颓丧之间,简直喋喋不休,没有标点,无重点无思路无逻辑,有的是复杂和矛盾。
顾清俞兴奋的是自己自己一直在等的人终于出现了,颓丧的是这个人出现的身份是如此卑微。
用李安妮的话说,顾清俞好不容易打算妥协考虑展翔的追求,这时候出现了老初恋,而且还是豁边儿的初恋。
顾清俞没有崩溃还算好的,换了定力差的估计会当时晕过去,自己苦苦等待,把年龄拖到了36岁未婚,只为了眼前这个来应聘假结婚的男人,为了几万元钱出卖自己的男人。
跟施源的重逢,让一向心高气傲,有条不紊的职场精英顾清俞乱了方寸,她一直盼望着跟施源结婚,而不是这样的结婚:一个雇主,一个雇工。
曾经的爱还在心底,顾清俞想给自己一次机会,嫁给爱情。想给施源一次机会,希望他振作。
按合同施源搬进了顾清俞的房子。顾清俞主动去见了施源的父母,还把施源介绍给了自己的家人,拉进了家族群。
她要让施源看到她的良苦用心。她心里,没有因为施源现在混得不好而轻视他。相反,她想把假结婚变成真的婚姻。
当听说施源的愿望是在上海给妈妈买一套房,顾清俞毫不吝啬的说她可以帮忙。为了照顾施源的自尊心,每当施源带团出国,她都会想方设法让他带点儿东西回来,可她平时用的都是高档商品。
她的努力缝补,施源都看在眼里,他也因为爱着顾清俞努力让自己变好。
施源辞去了导游工作,开了一个工作室,终因为展翔串通史老板做手脚,让自己被家长举报无证教学而又丢了立足之地。
施源跟顾清俞解释自己不是为了赚钱去当英语教师被举报,是冯晓琴找他让帮忙。
而顾清俞表现的漫不经心,让施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之间,似乎不需要解释澄清什么。
两个人都在努力,试图找回当初的美好,想让曾经的爱能够延续,可是,经过努力才发现,他们之间回不去了,他们不缺感情,缺的是可以滋养感情的润滑剂,缺少维持感情平衡的砝码。
当相爱的两个人实力相差悬殊,爱的天平就会倾斜,就不必谈什么幸福和快乐。俯仰之间,只会让高的一方难做,低的一方自卑,两个人都会患得患失,都会痛苦不堪。
时间和经历改变了彼此,顾清俞和施源两个人现在的价值观和需求不同频,选择不耽误彼此是最明智的。
顾清俞和施源离婚了,虽然顾清俞安慰自己当初也是假结婚,但是她的心里是失落的,她想留住施源,留住她心底的纯情,可是她感觉到的完全不是爱情带来的美好,只能选择放手。
03施源的选择,有他的不得已
顾清俞希望施源能过得好,能在上海买房,能撑起他当初留给她的美好形象。可是这些希望也只能是想想,不能说。
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她的心底依然留着施源的位置,这个位置已经定格,谁都抢不走。只是不去触碰,让这份温情在心底沉淀。
可是,施源又一次让顾清俞毁了三观。
年末,顾清俞去参加一个女师傅的酒会,在那里,看到了陪着这个老女人在镜头下潇洒应酬的人竟是施源,也就是说:施源为了赚钱,可以过让有钱女人养着的日子,他只需要提供服务就行了。
顾清俞当时就蒙了,她赶紧跑出来叫车回家,她不想让施源看到她在,她不想看到施源眼里的无辜。
回到家翻看师傅的朋友圈,他看到的是施源西装领结,传统的英伦模式,微笑着而得体的呵护着师傅,不拘泥也不过头,没有任何细节可以看出施源的不自然。
顾清俞又划开了施源的朋友圈,那是他们离婚的第二天,施源来她这里取东西,那天赶上一场大雨,他没带伞,东西用一个没有盖子的纸箱装着,施源托着,就像辞职出门的架势。顾清俞给他打着伞,直到上了车。
看到这里,顾清俞眼角酸涩,她长叹了一声,心里有太多说不出的感受。
她感觉施源回归了本真,那种洋气不正是自己梦里珍藏的样子吗?瞬间,她的心里闪过为施源开心的感觉。
后来顾清俞在师傅的嘴里还听说,施源不仅陪着老女人,还会陪着老男人。只要赚钱,施源都会来者不拒。
赚钱的方式不同,会被人们列为不同的层次,而施源此刻,需要的是赚钱给妈妈在上海买房,他可以把自己放低,甚至低到尘埃里,谁让自己混的不好呢!
04光鲜的背后,谁都有无法言说的苦衷
施源一心想给妈妈在上海买房,他知道自己的工作刺激了妈妈的自尊心。
开始他把银行卡的余额给妈妈看得时候,妈妈歇斯底里的大哭。说这样的钱不是她想要的。
可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她不想让儿子再痛苦,后来告诉儿子自己想开了,只要赚钱,只要儿子喜欢就去做好了。
还帮儿子去给一个老男人选衬衫,给儿子找高尔夫球的培训班。
可三天后,施源的母亲选择了割腕自杀,让房子啊,钱啊,自尊啊,所有的烦恼都化为灰烬。
施源告诉顾清俞他妈妈的死,他要负一大半的责任,他要混得好一点,她的妈妈也会放松些,也不会逼着爸爸去国外亲戚借钱买房,也不会说,这把年纪了,什么都没有了,还要脸做什么。
顾清俞知道,施源的母亲秀外慧中,气质高贵,如果不是压力太大,不会选择自杀。听着施源的诉说,她除了跟着流泪,不想说一句话,她能懂施源的悲哀。
谁不想活得光鲜靓丽,谁不想给亲人多一些依靠。
顾清俞在给姑姑拿钱看病时候说:“我现在就剩钱了,等你病好了帮我介绍老公。”
这样的霸气施源不能说,因为他真的没有钱,他一直都奔波在赚钱的路上。
平凡的日子,也要用钱去支撑。如果施源有钱,他可以给等她20年的顾清俞一个满意的婚礼,他可以给妈妈买一栋大点儿的房子,因为没钱,什么都做不了,总有太多的报负,也只能任其荒芜。
生活给我们每个人都留了不同的选题,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会教会我们太多东西,无论好的还是坏的,我们都要学会接受它。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让亲情、友情、爱情,都有自己满意的样子,这样的人生,就是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