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二一年十二月一日,农历十月二十七日(辛丑年、己亥月、癸未日),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全州县丧葬文化?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全州县丧葬文化(我的祖宗一丧事)

全州县丧葬文化

公元二零二一年十二月一日,农历十月二十七日(辛丑年、己亥月、癸未日)。

接到大伯母去世的消息已经是早上6点半了,距离上次去探望她老人家差不多过去三个多月了。尽管期间因为堂侄女结婚又去探视一次,但是两次探视状况基本一样:我是谁?她老人家已经搞不清楚了。毕竟88岁的老人了,生命走到今天已经是很沉重很沉重的负担了。

最近一段时间和不同的人群交流,我总是在表达这样一种感受和认识:人生追求“万岁”,纯粹是一种灾难和傻瓜行为。试想,一旦你的同辈人都走了,就你一个人还活着,除了孤单和孤独之外,还有什么可以与己相伴的呢?更何况你也不考虑你的子孙们的感受了。

对一直坚持活着的老人和追求长生不老的那些人,此话是否有大不敬和当头一棒的打击,我不知道。但是,看着那些疾病缠身、浑身插满各种管子的痛苦和孤独相伴的老人,我以为,总会有人赞同我的观点。

大伯母已经在床上躺两年多了,因为堂弟就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所以大都靠几个姐姐轮流照顾着——每天都得跑上十几里路送吃的送喝的。生命有时候是那样的坚强,但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生命对大伯母却是如此的不公平,因为这是无法表达的痛苦和折磨。

我不能说:大伯母总算走了,但是我相信这句话已经藏在很多人的舌头底下好久了。排除突发性事故,生命在該结束的时候戛然而止,应该是人生最大的幸福,而这又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的,最终还得由上帝说了算。

和妻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老家,去为她老人家磕上走后的第一个头,以此为她老人家送行。

老家不远,十几分的车程,等我到了堂弟家的时候,门口已经有很多已经“破孝”的人在忙活了。孝子已经去逝者的“娘家”报丧去了,几个年长的哥哥在讨论着后事办理的一系列问题。几个年龄稍大的嫂子在继续撕着“孝布”:孝帽、孝手(大概是女性用的扎在头上的孝饰,估计是“孝手巾”的快读音),系腰(腰带)等。等我磕完头,陆续又有多人“破孝”了。

孝饰从颜色上看有两种:红色和白色,着红色的应是逝者的孙子辈了。着白色的从形状上看又有不同类型,除了孝子夫妻的“重孝”作为单独一类,俗称“披麻戴孝”。其余的大概有如下区分:作为亲侄子,我和哥哥是一个类型;几个姐夫是一个类型;其他兄弟辈又是一种类型。女性孝饰除了颜色上的辈分区别,同样因为和逝者关系远近不同而有所不同:侄媳妇,孙媳妇,孙女,侄孙女,闺女、外孙女等等,这大都能在孝饰的佩戴上粗略的予以区分。

查阅典籍记载,这些规矩应来自远古的“周礼”中的所谓“凶礼”相关要求。作为记忆,将相关资料整理备份如下:

在九族亲属中,如果有人死去,与之有亲属关系的人要行时间不同服装的丧礼。这种丧礼分为五类,叫做“五服”。其类又分四个等级,所以又叫“五服八等”。按清代规定略述如次:

第一类,斩衰(Cuí)。以粗麻布为衣,不缝边,手执粗竹杖(俗称

哭丧棒),脚穿草鞋,丧期三年。这是最重的丧礼,通常适用于子女为父母,(包括继母、嫡母)、承重孙为祖父母、妻妾为夫。

第二类,齐衰(zī Cuí)。其中又分四等:

齐衰杖期(jī)。粗麻衣缝边,执削杖,丧期一年。适用于:夫为妻、嫡子为庶母。

齐衰不杖期。手不执杖,其余同上。适用于孙为祖父母、侄为伯叔父母、已出嫁女为父母、男子为兄弟。

齐衰五月。适用于曾孙为曾祖父母。

齐衰三月。适用于玄孙为高祖父母。

第三类,大功。衣用熟麻布,色白,丧期九月。适用于已婚姑、已婚姐妹、堂兄弟,已婚女为伯叔父母及兄弟。

第四类,小功。衣用较粗熟布,丧期五月。适用于伯祖、叔祖,堂伯叔父,从堂兄弟。

第五类,缌麻。衣用精细熟麻布,丧期三月。适用于外祖父母、岳父母、表兄弟。

同一高祖的子孙,有互相服丧的规定。亲属关系超过五代,不再为之服丧,叫做出服,或出五服。

虽然几千年过去了,但从今天的破孝方式中依然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出其中的一些规定,如:孝子属于“斩衰”,作为第一责任人,显然属于重孝。“我”应属于“齐衰”中的第二等和几位姐夫等次相同。

面对不同脑袋得考虑帽子的大小,面对不同辈分的还得有不同颜色的区分,这几个人做的活的确算作技术活了,是需要头脑的思考和辨别能力的,几千年前的“规矩”慢慢地变成了习俗,一代代的传了下来。但是看着远处玩着手机的年轻人,我突然点担心了。

“凶礼”中的丧葬文化一直紧紧的伴随着中华文明一代又一代的向前走着。普通百姓虽没有“视死如生”的后事安排,但是就活着的人为逝者表达悲哀的方式上和那些王侯将相应该没有多少区别,当然随着朝代的更迭和时代的发展,有些内容慢慢地就消失了,因为移风易俗,删繁就简大都能为活着的人所接受。

虔诚地磕完四个头,回到院子里和身边的人打着招呼,与先到的人聊着大伯母生命的最后情况。

除了几个堂姐姐的脸上流漏出痛苦的表情、还有刚刚抹去的泪痕,或蹲或站的面对堂屋中间躺着的大伯母。其他人都在各自的忙着活儿,或者闲聊着,丝毫看不出正在准备的是一件极其悲伤的事情。其实,又有什么可悲伤的呢,88岁的老人了,按照我们这儿的习俗,也该称“喜丧”了。

关于“喜丧”,《清稗类钞》“丧祭类”载: “……而俗有所谓喜丧者,则以死者之福寿兼备为可喜也。”对着这个标准,大伯母完全适合之。“停灵三至五日大摆宴席,招待亲朋好友”,悲伤已经变成整个丧事的必须符号和重要程序一个环节了。

本月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了,12月1日是农历十月二十七日月底,为了表达对逝者尊敬和考虑到逝者“娘家人”的感受(娘家人的“感受”在丧事中凸显重要,其后一系列事情“娘家人”都被放在优先位置予以考虑)最终决定,丧礼将于农历十一月初二举行,初三正吊,初四(公历十二月七日)安葬(日期须择双数)。

因为要“成殓”,很快,吹鼓手来了,很快身边帽子上戴着小红花的孩童们跑起来,打闹起来。这丝毫没有影响堂屋中间大伯母安详地躺着。这或许就是生命的轮回,一代又一代,家族的生命就这样在这块不大的空间内传承着,生生不息。

陶潜所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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