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羊方尊是大家熟知的一件文物,只要学过中小学历史的,都看到过这件文物的图片。非常之精美!它是中国仍存商代青铜方尊中最大的一件,出土于1938年。

四羊方尊是国宝吗(国宝四羊方尊碎成了二十多片)(1)

1938年4月的一个上午,湖南省宁乡县黄材镇月山铺的姜景舒、姜景桥、姜喜桥兄弟仨正在半山腰上垦荒栽种红薯呢,没想到一锄头下去,“当”的一声,“日——”从土里飞出一块东西来,吓得三人赶紧一卜楞脑袋,好悬没被打中啊,什么玩意?低头一看,掉落地上的是一块锈迹斑斑的墨绿色的金属片儿。捡起来一看,还真不小,大概有个十厘米长,八厘米宽。这是什么东西?哥仨你看我,我看你,“再往下挖!”吭哧吭哧,挖了半天,哎呦!一件硕大的金属器物出现在仨兄弟眼前。一看,这是什么玩意?就见这个东西边长得50多厘米,高将近60厘米, 34.5公斤,长颈,高圈足,颈部高耸,四边上装饰有蕉叶纹、三角夔纹和兽面纹,中部是重心所在,四角各塑一羊,肩部四角是4个卷角羊头,羊头与羊颈伸出于器外,羊身与羊腿附着于腹部及圈足上。同时,肩饰高浮雕蛇身而有爪的龙纹,四面正中即两羊比邻处,各一双角龙首探出器表,从每边右肩蜿蜒于前居的中间。

四羊方尊是国宝吗(国宝四羊方尊碎成了二十多片)(2)

哎呦!哥仨一看,“这是什么东西?”他们仨当然不知道这就是日后的国宝四羊方尊了,但也明白这玩意不是一般之物,:“弄不巧,这是乌金!”因为看这东西外形以及如黑漆般的色泽,十七岁的姜景舒认为它是乌金,赶紧抱回家去了。

这消息不胫而走啊,因为长沙历来就是青铜文物出土的宝地,文物贩子在乡村都布有很多眼线,所以,黄材镇万利山货号的老板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赶紧找到姜景舒,“把这东西卖给我,我出四百大洋!怎么样?”四百大洋,那是钱啊。姜景舒家太困难了,一家10多口,就靠爷爷做豆腐、父亲做短工的微薄收入度日,一听能挣这么多钱,能不卖了。当时就答应了。但说是四百,在经过当地保长、甲长和乡绅的层层盘剥后,最后到姜景舒手上就只剩下二百四十八块了。但那对这个贫苦的孩子来说也不少了,他就把这件青铜器给卖了。

当时,拿到钱就买了9担稻谷、两块地、一处山,生活稍微改善点了。

但卖是卖了,没全卖。怎么还没全卖呢?他不是挖东西的时候,敲下了一巴掌大小的碎片吗?他把这块碎片留下来了,没告诉买东西之人。

四羊方尊被买走后,很快辗转到了长沙。这么贵的东西,一个古董商买不了,就被几个古董商合资给买了。但人一多了,就有矛盾。最后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这几个古董商产生了矛盾,甚至反目成仇,大打出手。其中有个小子一看,好!你们都算计我。哼!既然这样,干脆鸡飞蛋打,谁他妈也别要了!我高密去!他向当地政府告密了。

当时的长沙文物盗掘走私现象非常严重,所以政府部门对出土文物走私现象的查处也十分严厉。接到告密,这还了得!这些奸商为了利益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别再把这国宝卖给外国人了,于是,长沙县政府立即派警员前去查处此事,果然发现了四羊方尊,这是国宝没收!这伙子古董商真落了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四羊方尊是国宝吗(国宝四羊方尊碎成了二十多片)(3)

四羊方尊没收后,上交了湖南省政府。被放在了时任湖南省主席张治中的办公室里,张治中虽然知道这是个宝物,但并不知道它有什么价值,结果还把他作为笔筒放在几案之上,一放就是仨月。

不久,日寇进逼长沙,四羊方尊被送到了湖南省银行保管。后来,日军兵临城下,国民党湖南省政府和省银行均迁往沅陵。为了不让完整的长沙城落入日寇之手,当局决定实行“焦土政策”。结果一把大火,是火烧长沙城,长沙80%的建筑化为灰烬,而四羊方尊在战乱中遗失了,没了踪迹。

时光荏苒,转眼解放了。周恩来副主席就想起了这件国宝四羊方尊。因为四羊方尊被政府没收的消息在当时轰动三湘,周恩来当时也在长沙,所以也知道这件事儿,1952年亲自责成文化部派人追查四羊方尊的下落。后来经多方查询,才知道,当年这四羊方尊在随湖南省银行内迁沅陵的途中,车队遭到日机轰炸,运载四羊方尊的车辆不幸中弹,“轰!”的一下,四羊方尊被炸成了20多块。之后这些碎片就一直被丢弃在湖南省银行仓库的一只木箱内,十几年无人问津。

哎呀!有碎片也成啊。文化部立刻组织专家进行修复。这都碎成片儿了怎么修复啊?后来大家说,能做这项工作的只有文物修复大家张欣如。

张欣如上世纪30年代就在河南省开封市的“倾古斋”学习古玩修复,1954年4月,张欣如被调到湖南省文管会。第二月,他就当年5月,便接到修复四羊方尊的任务。

张欣如也非常激动,同时顿感压力巨大啊。接下来的日子,他不干别的,闭门谢客,一心就铺在修复方尊身上。清洗碎片啊,烙铁焊接啊,每天,都把30多公斤的方尊放在腿上,一手扶着,一手作业,丝毫不敢分心。经过,两个多月的精心修复,这件经过战火洗礼的四羊方尊才又得以重新面世,而且,修复后的四羊方尊几乎看不出破损的痕迹。只有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缺失一块。但找不到了,没办法,也许当时被炸弹崩飞了,看来美中必有不足啊。

四羊方尊是国宝吗(国宝四羊方尊碎成了二十多片)(4)

1956年省文管会将四羊方尊移交省博物馆收藏,1959年国庆10周年时,四羊方尊调往中国历史博物馆展出,以后就一直留藏在该馆。

一晃又是四年过去了,到了1963年,宁乡当地又出土了几件国宝级青铜器,所以,当时的湖南省博物馆考古部主任高至喜觉得有必要去宁乡实地考察,没想到在考察的路上碰到两个人。一听高至喜是省博物馆来的,这俩人就主动告诉他说:“20多年前发现了一件有4个‘水牛头’的东西,现在家里还留下了一块残片。”呦!高至喜一听,那真是至喜啊,“能不能让我看看啊。”“可以啊。”这俩人就把高至喜带回家里了。高至喜一问,才知道,这俩人正是姜景舒兄弟。拿出那块残片给高至喜一看,“哎呀!这不就是四羊方尊身上缺的那块吗?!”“四羊?我们怎么看是四个水牛头啊。”“嗨!甭管是牛头羊头,这块东西都是他的。两位,能不能卖给我,我出十五块钱!”十五块钱在当时那是钱啊。可是姜景舒兄弟不愿卖。无奈之下,高至喜找到宁乡县文管所负责人周佑奇,希望他能想办法征收到那块残片。直到,1977年,姜景舒把这件残片上交给了国家,县里还给姜景舒发了一支钢笔和一个口杯,奖励了10元钱。在和主体部分“离散”数十年后,四羊方尊尊口的云雷纹残片终于“完璧归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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