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塞克斯大学的生物学教授戴夫·古尔森教授一生都痴迷于昆虫。他花了近30年的时间研究大黄蜂,并创立了大黄蜂保护信托基金,并写了许多科普书籍,包括他的最新著作《寂静的地球:避免昆虫启示录》,从他的理论中可以看到很多有关微不足道的昆虫是如何影响人类的生活乃至生存的。

为什么昆虫很重要?

全球灭绝的昆虫(澳大利亚曾因缺少一种昆虫而片草不生)(1)

就生物多样性而言,昆虫是地球上生命的主要组成部分。目前生物界已经确定的物种中超过三分之二是昆虫。鸟类、蝙蝠、许多小型哺乳动物、蜥蜴和淡水鱼都以昆虫为食。如果没有了昆虫,它们恐怕没法生存。

但昆虫还会做很多其他重要的事情,科学家称其为“生态系统服务”,就如蜣螂处理牛粪,其他昆虫帮助分解死树、树叶和其他东西等。所它们在营养循环中非常重要,保持土壤的健康。还四处传播种子,其实它们在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大多数人都知道昆虫是授粉的,地球上大约87%的植物物种需要某种动物的授粉——在热带地区,这种动物有时是蜂鸟或蝙蝠。但99%的情况是依靠某种昆虫。基本上可以认为如果没有昆虫,地球上很多生命将无法延续。

为什么大量的昆虫正在灭绝?

全球灭绝的昆虫(澳大利亚曾因缺少一种昆虫而片草不生)(2)

昆虫数量减少并不是单一的原因,但可能最大的原因是栖息地越来越少,比如古老的林地,荒原、沼泽,以及鲜花繁茂的草地等等适合它们繁衍的地方大部分都被人类占领了。从根本上说,人类正在用城市化的建设和单一化的种植取代了自然发展的生物多样性栖息地,这恐怕是对生态最大的影响。昆虫数量减少的第二大原因,就是农业中的药物滥用,现在人类环境中大部分农作物、花草都在过度使用各种农药、杀虫剂等,这将使昆虫的生存空间进一步被缩小。

影响昆虫繁衍的其他因素,包括物种入侵、气候变化、光污染等等。这些因素就像是一场完美风暴,昆虫也许能应付一两件干扰,但它们无法应付不利于种群的各种各样的不利压力。

我记得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如果你开车去兜风,挡风玻璃上到处都是虫子的碎片。我再也看不到了。

世界各地的昆虫数量都在减少吗?

全球灭绝的昆虫(澳大利亚曾因缺少一种昆虫而片草不生)(3)

戴夫·古尔森长期的昆虫研究偏向于欧洲和北美,那里有很多像他一样对昆虫感兴趣的科学家。但他们几乎没有非洲、南美洲和东南亚大部分地区的数据,古尔森认为这很令人担忧,因为那里是生物多样性最多的地方。而有一两个来自热带地区的研究表明,昆虫数量在大幅减少,虽然对于大多数热带昆虫地区还缺乏广泛的数据来证明。但这些研究者很有信心的认为昆虫在那里也在减少,特别是陆栖昆虫,因为大量的栖息地丧失和气候变化对于每一个国家都是共性问题。

研究人员称,在过去的 30 年里,世界上已经失去了四分之一以上的陆栖昆虫。他们对全球昆虫减少的研究描绘了一幅令人不安但比早期研究更细致入微的问题图景。根据《科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昆虫正以每年约 1% 的速度消失,而且各地差异很大。但这却比古尔森在欧洲和北美得出的下降幅度要小,古尔森的研究曾引发了对昆虫启示录的担忧。但即使只有1%的消失速度,该研究的主导研究者德国综合生物学中心的昆虫学家Roel van Klink表示,这仍然是“非常令人震惊”的事情。

失去昆虫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全球灭绝的昆虫(澳大利亚曾因缺少一种昆虫而片草不生)(4)

首先就是农作物授粉的问题,人们吃的大部分水果和蔬菜靠昆虫来获得好收成,如果失去了这些授粉者,那么就很难为不断增长的人口提供健康的食品,生活将会很艰难,这是最直接的影响。

但问题不仅仅是授粉,昆虫有助于保持土壤的健康;世界各地都面临着严重的土壤退化问题,土壤的健康取决于生活在其中的所有小生物,这些小生物能够确保正常的生态,保障健康的土壤来种植庄稼。人们还需要昆虫来回收各类有机物,然后最终再回到土壤,这些营养物质都要循环利用,这一点至关重要。

有一个很有趣的例子可以说明它的重要性。当英国殖民澳大利亚的时候,他们在澳大利亚养殖牛,但在澳大利亚没有吃牛粪的蜣螂,因为那里的昆虫习惯了袋鼠的粪便。因此牛粪没有被循环利用,被烘干成了坚硬的小盘子,成片的地区都被牛粪覆盖,草无法生长。在那一段时期,澳大利亚15000平方公里的土地被干牛粪覆盖。所以他们引进了能够对付牛粪的蜣螂,蜣螂吃掉了所有的牛粪,那里的草重新恢复了生机,这是典型的营养循环利用的案例。

这件看似很不起眼的真实事件,表明了一个道理,当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时,人们没有引起重视,昆虫做了很多事人们也看不到,但如果缺少了它们,人们就会发现没有它们是多么糟糕。

我们能做什么来帮助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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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息地被剥夺,沼泽减少,草地流失这些看似对于个人来讲有些无能为力,也很无助。那么作为每一个普通的人到底能帮上什么忙呢?其实大量昆虫就生活在居民的花园、当地的公园和路边,它们无处不在。即使是很小的事情也会产生影响。目前幸运的是大多数昆虫还没有灭绝,它们的繁殖速度非常快,所以如果人们为它们提供合适的环境,它们的数量会很快恢复。

如果居住在城市有条件可以种植许多对蜜蜂和授粉者友好的花朵,种植一些野花、草坪那就应该从这些小事做起,如果居住在农村有一个足够大农田,还可以种一些开花树,提供一个池塘可以支持各种各样的昆虫繁衍,同时尽量不要使用任何杀虫剂等等,能做的大多数事情都很简单,其中很多都是少做而不是多做,比如少修剪草坪、花坛,少喷洒杀虫剂,让一些杂草开花,像这样的小事确实能带来改变。如果家家户户都能做得到,真的,那真的会有很大的不同,这将是一个由小块小块的小型自然保护区组成的全球性网络,变化一定会是显而易见的,花草鸟虫的生机盎然景象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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