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长安十二时辰》大火,剧中演员的演技都还在线,看起来都还不违和,唯独就是剧中称父亲为阿爷这一段,接受起来实在有点难,这样的叫法实在与我们平常用法太不一样。一开始剧中剃头匠的女儿称他为阿爷的时候,还以为是“老爷”的意思。还有王忠嗣之女王韫秀整天“我阿爷”“我阿爷”的,一瞬间就把王忠嗣记成了王韫秀的爷爷。
实际上这样的叫法,我们在初中的语文课本上早有学过,《木兰辞》中就有“军书十二军,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这里的阿爷就是父亲的意思,最近迪士尼正在翻拍《花木兰》,到时候可以看一看外国人拍的花木兰是怎么叫爸爸的。
关于“阿爷”这一称呼其实是不准确的,在清代著名小学家钱大昕《恒言录•三•称父曰爷》条云:“古人只用耶字。他认为《木兰诗》‘阿爷无长男’、‘卷卷有爷名’,本当作 ‘耶’字。”因此“阿耶”才是父亲,那“爷”也就是父亲的父亲就没啥冲突了。云南部分地区就称呼自己的爷爷为阿爷。
除了叫父亲为“阿耶”之外,在清人梁章钜的《称谓录•一•方言•称父》之中还记录了:“吴俗称父为阿伯”。吴,指的是中国东部江浙地区文化的统称,吴俗也就是这一代的民俗。清朝的梁章钜说在江浙一代有把父亲称为“阿伯”的习俗。不知道现在江浙一代是否还有这样的习俗叫法。
最让人惊掉大牙的就是“老公”也曾是父亲的一种叫法。现在我们普遍知道的是“老公”这个曾经指代“老公公”“太监”的词汇被今天用来指代“丈夫”。但在《南北史续世说》中这么写着“高昂兄弟并劫略。其父次同语人曰:‘吾四子皆凶狠,我死后有人与我一楸土耶?’及次同死,昂起大冢。对之曰:‘老公!子生平畏不得一楸土,今被压,竟知为人否?’”老公即是高昂对他父亲高次同的称呼,相当于现在的“老头”。
感觉再也不能直视“老公”这个词了。不过据称“老公”与“老婆”的用法也是从唐朝开始用的,一个叫做麦买新的读书人功成名就之后,就觉得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想要娶个年轻的。但古时候纳妾是要经过妻子允许的,于是他就写了上联来暗示,上联是“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妻子看到了提笔写下“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以“禾稻”对“荷莲”,以“新粮”对“老藕”,不仅对的十分工整贴切,新颖通俗,而且,“新粮”与“新娘”谐音,饶有风趣。麦爱新看完觉得自己的妻子很棒,就放弃了弃旧纳新的念头。妻子见丈夫回心转意,不忘旧情,乃挥笔写道:“老公十分公道。”麦爱新也挥笔续写了下联:“老婆一片婆心。”于是“老公”和“老婆”就开始流传开来。
当然我们现在最了解的称呼父亲的古人叫法就是清朝古装剧中的“阿玛”,《还珠格格》当中的“皇阿玛”是给了多少人“又爱又恨”的童年时光。这其实是女真人对父亲的口语称呼,意思是生养自己的人,也就是父亲。但《还珠格格》里有一大误导,如果父亲是皇上,那么称呼应该是“汗阿玛”,“汗”在满语中意思是“皇帝、君主”的意思。在唐朝的时候,李世民就除了是皇帝之外,同时还是北方少数游牧民族的“天可汗”。不过这些错误的用法用着用着也就成了真了,在溥仪自传《我的前半生》中,似乎是收到了汉语的影响,也有了“皇阿玛”这样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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