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是什么?对于读者来说,诗可以是灵魂的营养剂、休憩地或者会客室,那么,诗对于诗人来说,又是什么呢?诗人邓学云回答说:“诗是我对自己也是对世界想要说的话仅此而已”,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风对云说散文诗 生活中的风与月?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风对云说散文诗 生活中的风与月
诗是什么?对于读者来说,诗可以是灵魂的营养剂、休憩地或者会客室,那么,诗对于诗人来说,又是什么呢?诗人邓学云回答说:“诗是我对自己也是对世界想要说的话。仅此而已。”
《如果没有风》(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22年6月出版)是邓学云搁笔三十年,提笔再写的诗,是三十年间日积夜攒的肺腑之言,是攀山看水行万里路后的终有所悟,是岁月带来的经验在生命之木上刨出的风与月。这番“想要说的话”落脚到“仅此而已”,犹如至伟的宫殿将成,匠人在敲打最后一根木楔子。
连诗人自己也不曾想到,三十年后会重新拾起诗笔来。也许正是因为诗情在无心中迸发,诗人拒绝了刻意的营词造句。
他写各种路:山路、水路、从家到单位每天必走的路、凡俗与修行之间的路、夜半行车的路……通过一双脚,踏上各种路,在路过的地方画上一个小小的地标,即使你没有去过这些地方,也能在诗中发觉熟悉的感受,这些路近得好像在你的梦中出现过。他写各色人物:父母、子女、爱人、教师、打碑匠、砌匠、摆摊的、算命的、游泳的、晒太阳的、过节回乡的男女老少、活在回忆中的不同年纪的自己……句子的纠缠总是夹杂有情感有温度的丝线,你甚至会怀疑这不是诗,是老邻或旧友在与你闲谈。
不难发现,诗人擅长在生活的剪影中拾趣,很多人们日常并不在意的事物突然有了深意。这种深意包括对生命的思考、对意义的追寻、对未来的畅想、对痛苦的释放。尤其是对生命的思考,一方面,诗人在很多诗篇中把神拉入人所在的“人世”,如《西登寺》里,他写道:“站在寺前,看山下/能看见的只有伏在地上的房屋与耸峙的大烟囱/看不见人,看不见他们心中杂草般生长的悲苦和痛……其实,世间每个人/都是一座行走着的庙宇/自己是自己供奉的神/自己也是自己豢养的鬼。”
寺庙如此与时俱进,仿佛菩提已在世俗的生活中扎根。但人在寺前,看到的依然只有世俗的表象,看不到众生,顾不及众生的欲与痛,心里真正装得下的,只有自己。神被人同化了,人再也不能凭借靠近神的居所而对世界、对生命有更深的参悟。
另一方面,诗人也偏爱把人世间非人的存在,推高到同人一样甚至比人更高的高度,如《在漓江边漫步》中,他这样写:“一年四季,它只按自己的节律/岸边的树也一样/叶绿叶黄,不违自然法规/只有我们,我们人类为了睡觉而砍下大树/为了保暖而取下水貂的皮/失去白昼,在黑夜里制造光亮/失去雨水,在沙漠里寻找水的源头/为生不惜死,为不死而放弃生/把地球只当作一个球/在茫茫宇宙中去寻找另一个地球。”
于是,神少了一些“神格”,而漓江这样的存在多了一些“神格”,在和人类的对比之中,彰显出一股自在自足、自得其乐的蓬勃生气。神、人类和其他造物同处于一个世界,人类不再抱有高高在上的姿态。以上虽然仍见得只是出于人本位的思考和反思,但对于生命本身既敬畏又达观的态度显然已经弥足珍贵。
不仅如此,这种对生命的思考也展现在人与人之间。在《三个人》中描写工作完坐在马路边的环卫工人,“在初冬温煦的阳光里/生活中的阴影收缩成一个蒲团/垫在她们屁股下面”,只有真正走进她们内心,才会笔触如此温柔,看到此刻“她们拥有完全的自己”;《砌匠》中,第一段先说砌匠是玩积木的高手,第二段话锋陡转,说他们是“一粒粒米”,从乡村走到城市,“成了夹生饭——夹生的普通话,夹生的人情世故”,前后反差,尽诉对生命本身的共情和关切。
读这部诗集,有腾腾烟火气扑面而来,不经意间抬头,又会发现夜空璀璨,有流星簌簌划过。这些诗在平实中取一笔浪漫与苍凉,往往在结尾处回旋点睛,是诗人在生活中随手掬的一捧捧风与月。愿读诗的人也能通过这样的诗,早日找到自己生活中的风与月。(□闻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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