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就没见太阳出来,天阴得像黑锅底一样,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傍晚的时候飘起了雪花,母亲把炕烧得暖暖的,早早跟秋丫钻进了被窝。

父亲往往一两个月见不到人影,整天东跑西颠、五马倒六羊,不帮母亲干农活不说,一年也拿不回几个钱来,秋丫已经习惯了跟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尽管母女俩把脱下的棉衣全部压在了被子上面,但只要稍微动一动,从缝隙钻进被窝的凉风还是让人忍不住打冷颤。

秋丫扎在母亲怀里,母亲也紧紧搂着女儿,生怕已经补丁摞补丁的一床旧棉被漏风,冻着女儿。

外面北风呼呼地刮着,越刮越大,在漫天大雪的映衬下,天色却白了些。两间破旧的土坯房要被风吹倒了一般,发出阵阵抖动。糊在窗棱上的牛皮纸被风吹打得‘哗啦哗啦’直响,像是有人用手撕扯一样。

五岁的秋丫还没戒奶,用头拱着母亲软糯光滑的乳房,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奶水,但是家里太穷了,没有什么可以为秋丫滋补,所以母亲每天任由秋丫奶瘾上来时吃上几口。

母亲抚摸着秋丫光滑的屁屁,不时地移动手指,往秋丫瘦弱的肋骨上数几下,逗得她‘咯咯咯’地笑着,秋丫也稍微用力咬了一口母亲的乳头,吓得母亲‘哎吆’一声。就在母女俩在被窝里相互依偎着享受着一天之中难得的温馨时,突然,母亲轻声对秋丫说了句:“别出声。”

然后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秋丫感觉到母亲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片刻,母亲起身摸索衣服,这时候秋丫也听到外屋灶房的门有响动,先前被风吹得‘啪嗒啪嗒’响,但现在却是明显有人在撬门。

随着撬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好似门板已经快被卸下来一样,母亲摸着黑、慌乱中没顾得穿上衣服,把被子给秋丫蒙上,并叮嘱:“待在里面不要动,不许出声。”说完,只穿着裤衩和花布坎肩就跑去灶房查看。

只听母亲颤抖着声音问了句:“谁?你……你是……谁?”外面没有回应,依旧在撬门,母亲急了,赶紧四处找东西想把门顶住,可是家里穷得连个凳子都没有,母亲试着搬动水缸,却纹丝不动,水缸里白天才挑满的水。

慌乱中,实在没有别的东西,母亲急忙扑到门口,想用自己单薄的身体倚住眼看着要被卸下的门板,可是刚刚把身体靠上去,门板已经掉了下来,母亲下意识往旁边躲闪,一个黑影伴随着一股穿透力极强的寒风、夹杂着零星的雪花直接闯进了屋里。

秋丫躲在被窝里,又惊又怕,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眼泪哗哗流了下来,但还是记得母亲的话,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听着母亲在外屋跟一个男人厮打着,任由母亲大声呼喊:“来……人啊,救命……呀!有坏人。”

可是任凭母亲喊破喉咙,声音传出几米远,直接淹没在了呜咽的北风中,只有男人偶尔发出的被伤到了的低沉的‘嘶……哈’声、和母亲拼尽全力的反抗声。

渐渐地,声音小了……

然后听到有人磕磕绊绊离去的声音,还有母亲低低的啜泣、伴随着低吼:“遭天杀的畜生。”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进屋点上煤油灯,穿上棉衣棉裤,开始翻找东西。秋丫把被子捅开一个小孔,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母亲娇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牙齿‘咯噔、咯噔’直打架,头发凌乱不堪,本来微黄的面色变得惨白。

母亲翻找了半天,好像没找到她要的东西,站在地上思索了片刻,抬头看见吊在房梁上盛干菜的筐子,抬腿上炕,踩着炕沿,把筐子拿下来放到一边,然后解开吊筐子的麻绳,拿到手里像得了宝贝一样,跳下来给秋丫掖了掖被子,转身去了灶间。

秋丫听到母亲安门板的声音,觉得母亲一会儿就会钻进被窝来哄自己。

可是母亲并没进屋,随即关上门,门外隐隐有‘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向院外走去。秋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时候顾不得还光着屁股,只穿着一个肚兜,摸黑跑出门外,朝着母亲追去。

在漫天白雪的映照下,见母亲向西山的小树林方向走去,秋丫潜意识里觉得母亲是去寻短见,因为平常听大人们闲聊时,好像西山树林里这些年已经死过几个人了。

秋丫光着脚踩在雪地上,不顾一切地向妈妈逐渐消失的方向跑着,嘴里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妈……不要丢下我……妈……”

跑着跑着,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路边村民取土盖房留下的约有两米深的壕沟,秋丫大叫一声:“啊……”穿透了北风呼啸的夜空。

隔壁村的寡妇为何夜夜哭泣(风雪夜母亲受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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