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时期吕岱的可贵之处(魏嵩山吕臣之功不可没)(1)

吕臣(?一前173年)。秦二世二年(前208年)陈胜为庄贾所杀,涓人将军吕臣为仓头军,起兵于新阳(今光武镇西北尹城子),杀庄贾,复以陈为楚。后与项梁、项羽等部众联合,终于推翻了秦王朝的封建统治。

吕臣之功不可没

魏嵩山

吕臣是秦末继陈胜、吴广之后农民起义的领袖。如果说陈胜、吴广领导的农民起义当时“为天下倡始”,揭开了推翻秦王朝封建统治的序幕,那么最终实现推翻秦王朝封建统治的则是吕臣及其所领导的“苍头军”联合陈胜旧部以及在陈胜起义影响和带动下其他部队浴血战的结果。其间吕臣及其父吕清所起的作用是至为关键的,立下了不朽的历史功绩,只是由于史书对其事迹缺乏系统的记载,致使人们了解得甚少。但这是历史事实,必须给予充分的肯定。

首先是在陈胜死后吕臣率“苍头军”二次收复陈郡郡城,沉重打击了秦军的嚣张气焰,稳住了起义军的阵地。

陈郡治于今河南淮阳,地处中原,当“梁、宋、吴、楚之冲,齐、鲁、汴、洛交道”②,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公元前209年秋陈胜于蕲县大泽乡(今安徽省宿县东南刘村集)起义后,一举攻克了陈郡郡城,在众人的劝说下,陈胜自立为王,定都于此,建国号为“张楚”。接着派部将四出攻城略地,并以精锐之师威逼关中秦都咸阳(今陕西咸阳市东北),各地人民纷纷响应,一时起义形势大振。但为时不久,由于秦军的反扑,陈郡郡城失陷,陈胜带领部众退守汝阴(今安徽阜阳市),继又退至下城父(今安徽涡阳县东南),不幸被其车夫叛徒庄贾杀害,降了秦军,起义军失去了领导中心。当此危难时刻,原为涓人负责陈胜王官清洁扫除工作的吕臣,毅然于次年初起兵新阳(今安徽界首市北尹城子),组成“苍头军”,发起对陈郡的进攻,收复了郡城,重新以其地为楚,同时处决了叛徒庄贾,使急转直下的起义形势初步得到了扭转。后秦军不甘心失败,再次以左、右校尉率众攻陷陈郡郡城,吕臣因兵力不敌败走,但随即又收拾部众重新聚集,与英布联军大败秦左、右校尉部众于青波(今河南上蔡县西南),陈都又归于楚。从此稳固了起义军的阵地,振奋起义军的士气,同时也为项梁所率部众顺利从吴中渡江北上抗秦提供了保障。

其次是吕臣起兵之后坚持从大局出发,联合其他部队协同作战,壮大了反秦的阵容。

项梁本为战国时楚将。公元前208年夏末项梁率众从吴中抵达中原之后,得知陈胜已死,为了号召楚地民众支持反秦,他根据范增的提议,另立楚国王室后裔熊心为楚怀王,定都盱台眙(今江苏盱眙县东北)。此事正与吕臣联合英布大败秦左、右校,二次收复陈郡郡城同时。吕臣作为原陈胜的亲近之臣,当时完全有条件继承陈胜的王位,但他却放弃这一机会,为了顾全大局,联合抗秦,毅然率部归属怀王、项梁。不久项梁的军队在定陶(今山东定陶县西北)为秦军战败,项梁被杀,反秦形势再次陷于困境。楚怀王熊心恐惧万状,自盱眙迁都彭城(今江苏徐州市)。当时吕臣的军事地位与刘邦、项羽相埒,吕、刘、项三家为反秦的三支重要军事力量,刘邦项羽正联合进攻陈留(今河南开封市东南),得知项梁败死,士卒恐惧,无心与秦再战,遂与吕臣率军向彭城附近聚集。吕臣的军队驻扎在彭城东面,项羽的军驻扎在彭城西面,刘邦的军队驻扎在彭城附近的砀郡(今河南夏邑县东南)。为了继续抗秦,楚怀王熊心不得不调整了部署,合并吕臣、项羽的军队亲自统率,任吕臣为司徒,负责后勤军需,任其父吕清为令尹,辅佐政令;封项羽为长安侯,号为鲁公;封刘邦为武安侯,任砀郡长,统率砀郡的军队。吕臣及其吕清欣然受命,同意将其军与项羽军合并归楚怀王熊心统率。

第三是辅佐楚怀王熊心制定了以二路进攻秦军的正确战略决策,加速了秦王朝灭亡的历史进程。

三国时期吕岱的可贵之处(魏嵩山吕臣之功不可没)(2)

吕臣铜印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大起义(即陈胜吴广起义)唯一一件珍贵文物,陈胜被害以后他在新阳(今安徽界首北)组织苍头军,重建张楚政权。刻其铜印。铜印大小:2.2x1.26厘米。

楚怀王熊心在调整了部署之后,面临的问题在秦军强大的攻势下,如何战胜秦军,从而早日推翻秦王朝的统治。这时秦将章邯正集中兵力围攻赵王歇与张耳于巨鹿(今河北平乡县西南平乡),赵多次向楚求援。楚怀王熊心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以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范增为末将,北上救赵;一路命刘邦率部西出略地,收集陈胜、项梁旧部,进取关中秦都咸阳。并与诸将约定:谁先攻入关中,就地封王。楚怀王熊心虽出于楚国王室后裔,但此前一直隐藏民间,为人牧羊,毫无攻伐作战经验,他能作出这一决定,显然出于包括吕清、昌臣父子在内的诸老将的计议,并得到他们的支持。楚怀王熊心这一决定作出之后,被遣诸将迫于秦军强盛,没有认为先入关是有利的。唯独项羽怨恨秦打垮了项梁的军队,要求与刘邦一起西进入关,楚怀王熊心再次听从了包括吕清、吕臣父子在内的诸老将的意见,认为“项羽为人剽悍猾贼”②,终于没有允许项羽,只派刘邦率军西进攻取秦地。由于这一战略决策的实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彻底打败了秦军,推翻了秦王朝的统治。

这里人们或许会问:既然吕臣与其父吕清在推翻秦王朝封建统治的过程中立下了如此大的功绩,为什么秦王朝灭亡以后,项羽分封王侯,没有吕臣、吕清?回答是肯定的,完全出于项羽对他们二人辅佐楚王熊心制定分两路攻秦而不许他与刘邦一起西进入关的怨恨,更是项羽出身于封建贵族阶级的本能对吕臣这个农民出身的清洁工的忌恨。项羽曾对人说:“怀王者,吾家项梁所立耳,非有功伐,何以得主约!本定天下,诸将与籍也。”④这里项羽表面上指责的是楚怀王熊心,实际上包括为楚怀熊心谋划的吕清、吕臣在内的诸老将。不久项羽假意推尊楚怀王熊心为义帝,驱逐出彭城,随即又派人把他杀害,而以彭城作为自己西楚霸王的王都。

义帝死后,吕臣及其父吕清名义上虽仍保有司徒和令尹的官职,实际已属空设。公元前202年垓下(今安徽灵壁县东南)一战,刘邦彻底打败了项羽,吕臣与其父吕清一起投奔刘邦,次年刘邦称帝,建立汉朝,封吕清为新阳侯。但吕臣当时未能被封为侯,直到惠帝四年(公元前191年)吕清死后吕臣才继为新阳侯。此后历吕义、吕它、吕善、吕谭四世,至武帝元鼎五年(公前112年)废除。

《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载有宁陵侯吕臣,汉宁陵县在今河南宁陵县东南,该《表》云“以舍人从起留(今江苏沛县东南),以郎入汉,破曹咎成皋(河南荥阳县西北汜水镇),为都尉击(陈)豨,功侯,千户。高祖十一年二月辛亥封。”文帝十一年(公元前169年)吕臣死,吕射继为侯;景帝四年(公元152年)废除。据此,由刘邦曾封吕臣为宁陵侯。然此吕臣显系与吕清之子吕臣同名,非为一人。清之子吕臣从未“以舍人从(刘邦)起”,亦未“以郎入汉,破曹咎成皋”更未“为都尉击(陈)稀”。如果此吕臣为吕清之子,何以惠帝四年吕清死、吕臣继位为新阳侯而当时又有宁陵侯吕臣在其位?同是《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又载吕清为阳信侯,亦误。汉阳信县在今山东无棣县北,文帝元年(公元前178年)封刘揭为阳信侯,十五年刘揭死,刘中意继为阳信侯,至景帝六年(公元前151年)废除。如果刘邦封于此为阳信侯,文帝元年当为臣在位为侯,刘揭何能又被封于此?《水经·颍水志》称新阳故城“汉高帝六年封吕清为侯国”与《史记·高祖功臣侯者表》所载同,则吕清所封实为新阳侯,而非阳信侯。

要之,刘邦所以封吕清为新阳侯,并非是表彰其与吕臣在反秦斗争中的功绩,而是出于维护汉王朝的统治,因吕清背楚奔汉,“以汉五年用令尹初从”⑤。但吕臣及其父吕清在反秦斗争中功绩卓著,是抹煞不了的,吕臣之功不可没。

注:

《史记·张耳陈余列传》。

②《嘉庆重修一统志》河南陈州府引陶宏景《陈州记》

③④《史记·高祖本纪》

⑤《汉书·高惠高后文功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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