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时节,今年冷暖交替并不像往年那么寒风刺骨。

如果是烧炉子的时代,可能家里会为省了不少蜂窝煤而松口气吧。

天津人对于冬天取暖的生活记忆颇多,如果亲手搬过煤,甚至捡过煤渣,那肯定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煤渣,也叫煤核儿,是说当时的工厂的锅炉燃烧的不完全,大块煤烧剩下的灰,里面依旧有黑色的核儿,捡回来把外面的煤灰扒下去是可以继续燃烧的部分;有些家庭生炉子,早上倒出的炉灰里,也有不少煤核儿。

回忆当年烧散煤取暖做饭(天津取暖回忆趁热捡煤核儿)(1)

煤坯子

煤核儿捡回家并不是直接放进炉子,还要碾碎了混上黄土贴煤饼子。

马三立大师提过好几次“卖黄土的”,说的就是走街串巷贩卖能和煤灰混合的胶质黄土的商人,后来因为需求量减少,煤饼子里煤越来越多黄土见少。

其实,在天津能烧煤的家庭,已经不是最穷的贫民了。

回忆当年烧散煤取暖做饭(天津取暖回忆趁热捡煤核儿)(2)

贴煤饼子也是孩子的一项“游戏”

旧时候,柴火是天津百姓生活当中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用它烧水、做饭、取暖。

夏天的炉子与冬天的不同,夏天是在院子里用“锅炝子”烧柴火做饭烧水。(所谓“锅炝子”就是用胶泥土混上碎麦秸,又称“麦滑秸”,和成泥做成圆形灶型,上面放上铁锅。后面留有烟口,锅炝下面有烧柴火的进口,续柴火烧水做饭。

最早用的燃料,是芦苇,后来才有了秫根和麻秆、棒槌子,因为那时天津还不出产煤也没有煤矿。直到十九世纪末,天津才有了煤矿,也就是开平煤矿即后来的开滦煤矿。

天津人的柴火来自周边地区,甚至就是门外墙边。

因为当时九河下梢洼地盐碱地多,芦苇就长在坑洼边缘。

那时天津很早就有经营柴火的柴场,有官家经营和私家经营两种。如南开区西南角附近的东官场、西官场,为了避开“棺材”二字,才叫了东官场,西官场,此外又有姚家柴场、华家柴场、南市升平戏院后的杨家柴场、红桥区的赵家柴场。那时外地的芦苇都由马车或走水路用船运往天津的各个柴场,柴火又分大捆、小捆经营,有的直接运往有钱大户,穷人只有拾柴火和干树枝烧火。

到后来天津人口增长,柴火供应短缺又增添了“秫根”,“秫根”就是收获完高粱后的高粱秆、玉米秆。

到后来又有了“棒子梃子”,它是玉米脱粒后剩下来的瓤子,还有一种叫“麻秆”的,是拨皮后的秆。麻经过泡又搓成麻绳,细的麻绳绱鞋纳鞋底用,剩下的麻秆就当柴火烧了。

洋务运动、漕运发展刺激了煤炭生产。盛宣怀承办开平矿务局后改为开滦矿务局,但一开始仅限于工业等方面,尚未民用。租界洋人首先使用了煤炭,再其次是中国的有钱大户、军阀买办、洋行,最后煤炭才普及到百姓中,建立了煤厂,煤球还是人工打造的。

回忆当年烧散煤取暖做饭(天津取暖回忆趁热捡煤核儿)(3)

1980年代的学校里每到冬季,每个教室也要安装取暖炉子。

开始使用的煤球炉不带烟筒,经常造成煤气中毒。炉子放在屋里也还得开着门,屋子里也暖和不了多少。发展到后来有了带烟筒的炉子,烟筒也才二寸至二寸半左右。

租界地的洋人用起了烧煤的洋炉子,更有了烧锅炉使用的暖气,煤的品种也多了。有烟煤、无烟煤、煤球。后来机制蜂窝煤、煤球代替了人工煤球,更有了煤气罐。

而老百姓在建国后也能用上热量更高的蜂窝煤了。后来随着拆迁改造的逐步推广,人们住进了楼房,取暖问题就变成了和暖气“较劲”——放暖气水是门技术!

如今地暖、太阳灯走进了千家万户,冬天来临时,很少见到人买煤了,当然,煤核儿这个词也快消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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